彼岸花开-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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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还有个能顶替的人。这些本都是瞒着嫣然做的,谁承想最后还是让她知道了。不过如今倒是合了她的意,那郭洛罗月柔并没有成功上位,想是皇阿玛还是念着旧情的吧?毕竟当年她在皇阿玛跟前那么受宠,何况如今她又生了老八的长子,总不能让弘煜没有额娘吧!”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心道如今的康熙早不是先前的那个,还有什么旧情可念。那郭洛罗嫣然以为皇阿玛不把月柔指给胤禩,却是因为她的缘故,那就是自作多情了。若说她生了胤禩的长子,那就更不靠谱了。弘煜没有这个额娘还好,有了她这么个狠毒的额娘,还不知道能不能顺理活到成年。何况有我在,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若是她回了府,我的弘煜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心里一瞬间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念头,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多说些什么,便故意岔开了话题,“说起来,许久没见弘昀和江闵了,不知他们两个还好?”
果然,一提到孩子,婉容的心思果然就引了过去,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来,“还不就是那个样子,小孩子有什么好不好的。”话虽这样说,眼睛中的光亮却瞒不了人。想是最近这两个孩子出息地不错。
“今日正是书房放假的日子,弘昀可在府里?许久没见他了还真是怪想的。上次在无逸斋见着那些小皇子皇孙们在练箭,远远地也没瞅真切哪个是弘昀。”本来想过去凑凑热闹的,毕竟我的箭术实在是不怎么高明,练习一下也好。但远远地看见十五的身形就止了脚步,想着要是被他发现我的箭术不过尔尔,还不定怎么嘲笑我呢!那小子总爱找我的茬,再加上上回捉弄他的事,以他那记仇的性子,还能放过这等打压我的机会?于是也没过去。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在呢。”她招过个丫鬟吩咐道,“去把弘昀和江闵叫来,就说他们姑姑来了,让他们过来请个安。”
那丫鬟应声去了,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丫鬟打起帘子,便见弘昀一头撞了进来,“美人姑姑在哪儿呢?”
“什么美人姑姑?有这么称呼长辈的吗?平日里学的规矩都哪儿去了?”婉容皱了皱眉头。
弘昀这才瞧见座上还有自己的额娘,不好意思地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给我和婉容见了礼。此时江闵也进来了,笑嘻嘻地请了安。然后两人就一人一边赖了上来,粘皮糖似的。一个说,“姑姑怎么许久不来看江闵,是不是把江闵给忘了?”
另一个问,“美……姑姑,我听阿玛说,你许久不来是得了皇玛法的旨意,去抓反贼了。可我怎么在外面听说,你是被反贼抓去了,到底哪个是真的?”
我一愣,却见旁边婉容的脸色一沉,斥道,“弘昀,小孩子不该问的不要问!”说完还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最近这事在京城传的不好听。那么多人看见了,南巡的时候,大运河上的那次刺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出现。自那之后,朝廷里明着暗着派出了人马对白莲教和地会围追堵截,已经数不清。稍稍一想,自然就猜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种事根本是瞒不住的。
这次我虽然平安归来了,但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被人掳去了那么久,清白问题难免就成了众人关心的焦点。弘昀还是个小孩子,那些不雅的言语自然不会传入他的耳朵里,不过我被人掳去的事,还让他知道了。想想就知道如今的流言有多厉害。对于那些流言风语我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叫说说人又不能少块肉,何况皇阿玛如此宠我,早有人愤愤不平,就算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呈呈口舌之快又如何?
我不在意地朝婉容笑笑,然后低头对弘昀道,“自然是奉皇阿玛的旨意,抓反贼去了。以姑姑这么厉害的身手,怎么会叫人抓去呢?”
弘昀听了,点头道,“我就说那些人是瞎说嘛!我听十六,十七皇叔说过,姑姑的身手可厉害着呢!枪法更是一等一的好!怎么可能叫人抓去。”说着还肯定地点点头,“定是那些人瞎说!”
婉容在一边突然问道,“那些人是哪些人?弘昀,你是听谁说的?”
“就是几个宫女啊!我还听她们唧唧喳喳地说什么‘嫁不出去’之类的话!哼,她们肯定都是嫉妒姑姑,姑姑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婉容的脸色当即就有些难看,弘昀还以为是说错了什么话,当即吓得不敢出声。
我笑笑,“不过就这么点子事,横竖还是摊在我身上的。你生什么气呢?”摸摸弘昀和江闵的小脸蛋,“好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改日姑姑再来看你们。”
弘昀和江闵本不想走,但见自己额娘的脸色着实不好看,也不敢再耍赖,乖乖地下去了。
婉容沉默了半晌说道,“妹妹,这事儿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这些流言着实是……,我都不知怎么开口跟你说。”
我笑笑,“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婉容见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人,心气儿高,本事也大。可不管怎么地,终究是个姑娘不是?将来还是要嫁人的。现在京城里流言纷纷,对你的名声可是大大的有损啊!”
嫁人?我已经嫁过人了。“名声那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见她皱眉,我安抚地笑道,“好啦!我的亲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妹妹心领了。只是咱管天管地管不住人家的嘴是不是?要是一个两个样还好办,大不了打死就是。但是如今这么说的人可多,总不能通通打死吧?有句俗话叫法不责众,何况人家就是背后说两句闲话,又不是犯法。”
婉容不以为然,插言道,“背后里议论皇室宗亲,还不叫犯法?”
我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何况我堂堂一个固伦公主,还怕找不到人嫁不成?不是我自满,别说一点小小的名声问题,就算我是寡妇再嫁,想娶我的人也能饶北京城一圈。”这话由一个闺阁女子来,是过于轻狂了。满族女儿比起汉人女子,自是豪放些,但也不会将自己的婚事挂在嘴边。女孩子家都是多少有些羞涩的。
婉容狠狠瞪了我一眼,“你一个女孩子家,说什么呢!什么寡妇不寡妇的!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
我笑笑,也不辩解,她怎么会知道,我实际真的是当了寡妇了呢!信誓旦旦和我白头偕老的那个人,已经和我阴阳两隔。
她见我不吱声,又继续道,“再说那些只图你固伦公主名号的人,都是些趋炎附势、攀附权贵之人,又岂能是你托付一生的良人?”
良人?到底谁才是我的良人?我叹了口气,“姐姐,你放心吧!等过段日子,流言就会慢慢平息。人们都是贪爱新鲜事物的,等过了这阵新鲜劲,也就慢慢淡忘了。不过时间久些罢了。”
婉容还是有些忧心,手里捧着茶杯慢慢地喝着,一边喝一边凝眉思索着什么,我转头看着她,见容貌并不出色,却另有一种娴雅端庄,高贵威严的气度。心里一动,开口道,“姐姐,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她笑着瞥了我一眼,“我说不当问你难道就不问了?咱们之间就别作态了,有什么话你问就行。”
我迟疑了一下,斟酌了一下字句,缓缓开口道,“姐姐,不算今日我们说的这事。这么久了,难道就没听过关于我的别的流言?”
她喝茶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不知妹妹说的是哪方面的流言?”
我颇有兴味地一勾唇角,“哪方面?看来还有很多方面了!”
她也跟着笑了。
我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神色,“姐姐,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知道,你府里的李侧福晋和宋格格一直都很仇视我,是什么原因你也清楚。关于我和四哥,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疑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还有我总是和十三,和胤禟胤祯他们颇为亲密,就没有什么流言?”我和胤禛之间的事,她当真就没什么疑问吗?起初大家都以为我定是会被收进府的,最后却成了义妹,她却半句都没多问。还有以前十三常在府中留宿,她也从不说什么。
她淡淡地笑了,“原来是这个,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你和老九、十三他们亲密,你们是义兄妹,性格又相投,亲密些又何妨?谁还敢说什么闲话不成?至于你和爷之间,我是有些疑问……”她顿了顿,说道,“李氏和宋氏把你当做眼中钉,这是自然的。她们两个都还年轻,长得也出挑,爷前些年也宠过她们一段日子。可那种宠跟对你的宠爱比起来可完全不值得一提。我进府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爷对哪个女人么好过。你昏迷期间,他不眠不休地守着你;你醒了,他又端汤捧药地亲自伺候;书房那样的地方,从来不让女眷靠近,你却说进就进;他本是最最重规矩的一个人,却从来没有要求你守什么规矩,甚至你直呼他的名讳,他也不恼。虽然他总是那副冷冰冰地样子,可跟你说话的时候,那眉眼都带着柔和。你说说,李氏,宋氏怎么能不嫉妒?就连我有时候也有些吃味呢!”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她带着微微的笑意一抬手止住我,“你让我说完。我吃味,并不是因为你年轻貌美,也并不是因为你独占了爷的宠爱。当正福晋的该有正福晋的样子,首要的就是替爷管好家,让他无后顾之忧,专心朝政。若是只顾着跟人拈酸吃醋,成什么样子?别自己丢了体面,连带着坏了爷的名声。就像那郭洛罗嫣然,若不是她容不得人,连累了八阿哥的名声,只怕他如今在朝里的名声还能更好些。这么多年了,我不光是爷的妻子,更多的是他的同伴,盟友,管家。这么多年,我自觉当得起爷的信任。谁知,你突然出现了。起初我以为你不过是容貌格外出色些,后来意外地发现,爷信任你甚至比信任他自己还多。我都有点搞不清状况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半真半假地抱怨,“你一个刚来的小姑娘,有什么特别的。能让从不轻易信人的爷样另眼相看。你说我能不吃味吗?”
我呵呵一笑,不置一词。她瞥了一眼,继续道,“后来从你们相处时的一言一行中我总算看出来,你们恐怕早就认识了,而且关系匪浅。”
我点点头,“在来府上之前,我们在一起四年,相互扶持,相互信任,一起走过一段很艰难的路。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不过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失散了一段时间。”
她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误认为我一直在暗中帮胤禛做事。上次受伤之后才转到明面上来。这种误会也正是我想要的。灵魂,转世,穿越这一类的事,我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让它烂在肚子里就好。
“我看的出来,你对爷的帮助很大,连邬先生都夸的女子,岂能简单了?偏宋氏李氏还不知深浅,想要和你争宠。真是可笑可叹。我瞧明白之后,便真心希望你这样的女子能留在爷的身边,替他做事,辅佐他。我还想过认你做妹妹,给你个身份,然后让爷封你做个侧福晋。谁知爷会先一步认你做义妹。我还真是糊涂。明明看着爷挺喜欢你的,怎得又成了义妹?这不是又把你往外推吗?”
我伸出小指挠挠眉毛,含糊其辞,“喜欢也是分很多种的。”
我叹了口气,“总之,我是觉得可惜了。”‘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怎么还有你这样的妻子,不拦着也就罢了,还巴巴地想要往府里塞人?”
她挑挑眉毛,“我拦得住吗?再说,与其让那些只知道争宠的狐媚子进府,还不如有个对爷大有裨益的人来帮他。再说虽然你规矩差了点,脾气却和我相投,我多个话的人岂不更好?”
我一脸黑线,规矩差了些?好吧,我承认自己不是大家闺秀,做不来一举一动合规合矩。用不用说的这么直白?……换个角度来说,我这叫随性洒脱好不好?
婉容看着我的脸色,拿起手帕捂着嘴偷偷的笑。我看着,果然……闺秀啊闺秀!连笑起来都这么文雅,哪像我,张着嘴,呲着牙,一笑起来啥德行都出来了。
“好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听十三弟说,皇阿玛本要派你去西山大营治军,你想想,若是像我们这般,又怎能治好军?咱们本就是不同的人,又怎能用同一种标准来要求?我倒是羡慕你能活的这般洒脱自在呢!”
“真的?可是我听不少人背地里说我轻狂,不守本分。”
“她们那是眼红才这样说。女人中有几个能像你这样有见有识,有胆有为的?即使是具备了这样的才智能力,又有几个能有你这样的机会一展抱负的?自古以来咱们女人就被男人瞧不起,你可算给我们出了口气了。那些说你轻狂,不守本分的,恐怕也是一说边着,一边在心里羡慕着的。”
被她这样一番话说下来,饶是厚脸皮如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没想成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