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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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朱三太子算起来还是我的舅舅。”南宫遥看了我一眼。
“那天地会和白莲教如今都是认他为主是吗?”我大胆说出心中的猜测。白莲教和天地会这么久以来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是,突然行动一致起来,肯定是有了一个共同的主子,共同的目标。
“是。这事还是我奉了舅舅的命,四处奔走的。”他直言不讳。
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无力感,他对我坦诚了一切,是不是意味着想要囚禁我一辈子,“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暮儿,”他握着我的双肩,直视我的眼睛,“我告诉你是因为你如今是我的妻,在我心里,夫妻之间是不应该有所隐瞒的。”
“可我是大清的公主……”
“你根本不是什么公主,”他打断我的话,“你的身体里流着是汉家的血液,你本来就该属于我们这一边……”
“清朝入关,大肆烧杀劫掠,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义士百姓屠戮殆尽,尸积成山,血流成河。造了那么多的杀孽,也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我拂开他的手,冷冷说道,“什么这一边,那一边的。若是因为我身体里流着一般汉人的血,那么我就该反清复明,那我身体里还有一半的血是洋人的,那又该怎么算?”
“何况哪一个朝代不是由鲜血和白骨堆出来的?我理解不了你们的雄心壮志。我只知道当今皇上圣明仁智,一派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大清的基业以稳,你们这样无异于螳臂挡车。纵使你们能够成功,又会使多少和乐的家庭重新卷入战乱中,这样不也算是造杀孽吗?再说,你就那么肯定,你的舅舅,那个朱三太子,就一定会比现在的皇上英明些?”
我懒懒地倚在榻上,心里有些懊恼。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取得南宫遥的信任,让他给我停用软筋散,这样才能慢慢筹谋逃跑的事情。然而早上的那一席话将清晨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温馨破坏殆尽。南宫遥临走时脸色格外的难看。
“哎……”我倚在榻上唉声叹气,没想到南宫家会是朱明后裔。这事着实难办。湄儿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小姐可是和公子吵架了?”本来她想改口叫夫人老爷,我听着实在别扭,还是让她按原先的称呼。
“哎……”我怎么就那么冲动呢!现在他会不会对我的警惕心更重了?
“早上出去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啊……”湄儿见我愁眉苦脸,宽慰道,“小姐,您不用担心。公子这么疼你,肯定没一会儿就回转过来了。”
“哎……”什么时候才能逃出生天啊。
“小姐……”这下子湄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了。
第一百一十八癯情浓?
然而那日的情景,我和南宫遥谁也没有再提。他依旧对我一味宠爱,我待他也日渐温柔。渐渐有琴瑟调和、故剑情深之态。
这日我歪在榻上看书,不觉已经过晌,肚子咕咕噜噜叫的欢实。我高声唤着湄儿,“怎么着?要饿死我不成?这个时候还不开饭?”
半晌湄儿才从外面急急火火地进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姐,恐怕还得再等一会儿……要不,奴婢给你拿些小心先垫垫?”
我挑了挑眉毛,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南宫遥瞒着我娶了个小妾回来,让众人以为我这个正室夫人即将面临失宠,这才轻慢起来?
我沉吟了一下,决定还是亲自到厨房走一趟,将厨房那些人挨个好好敲打敲打,莫让他们以为我这个正室夫人是个好糊弄的主子。不然以后失了宠,连个饭也吃不上,岂不哀哉。
我在前面一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着,湄儿在身后亦步亦趋,欲言又止。莫不是怕我一介弱质女,去了会吃亏?
然而厨房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大小厨子杂工在一边恭恭敬敬诚惶诚恐地站着,南宫遥身前围着可笑的白色围裙,站在菜板前,一手按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鱼,另只手高举铮光闪亮的菜刀,正待往下劈去。见我进来,一慌乱,那尾活鱼扑扑楞楞从他手里挣扎出来,蹦进了旁边的水盆,溅起的水花泼他一头一脸。他讪讪地放下了手里的菜刀,脸上现出一抹赧意,眼神有些躲闪,“暮儿,你怎么来了,是饿了么?这就好了,只剩一个糖醋鲤鱼了……”
我的目光在一边的台上扫了扫,只见一盘盘的蔬菜鲜汤,从颜色形状上勉强能分出它们生前的模样。眼前的情况太过匪夷所思,我勉强定了定神,开口道,“你怎么亲自下厨了?”
“今日是暮儿的生日,我想为暮儿亲手做一顿饭……”
“生日?”我皱着眉头想了想。
“暮儿莫不是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今日是七夕,不正是暮儿的生日?”
我猛然记起来,在京城时陪着南宫遥给南宫惜挑生日礼物,南宫遥问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便将苏怀暮的生日告知于他。我自己都忘了,想不到他倒是记得清楚。
看着满身狼狈,一脸水渍的南宫遥,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掏出手帕将他脸上的水渍擦了擦,他温柔地看着我,“暮儿可是饿坏了?我第一次做饭,难免慢些。不然我先叫人给你拿点吃的垫垫可好?”
“不了,我就等着吃你给我做的饭。”
看着南宫遥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的身影,我心里一时滋味莫名。想到在胤禟府上时,我也曾亲手为爱人熬羹汤,差点将胤禟府上的厨房付之一炬,最后虽然难吃至极,但那其中满足的心情不足为外人道。谁知,今日风水轮流转,也有人会为了我亲自下厨。
“好吃吗?”南宫遥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挑了一筷子炒的黑乎乎的蔬菜放到嘴里,慢慢地嚼,可能是因为炒出来放的久了的缘故,已经凉了。我点点头,“还不错。”没想到虽然菜的吃相难看了些,入口的味道还不差。对于一个第一次下厨的人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起码比起我当日不知强了多少倍。
他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不会差。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南宫遥?”
我们两人守着一碗白饭,一桌子黑乎乎的菜,吃的甚欢。只是我这心里,总是有些酸涩莫名。南宫遥,你既囚禁我,又何必待我如此好,我宁愿可以彻底地恨你……
星空闪烁,凉风习习,和南宫遥躺在星空下,他一只手将我揽在臂弯,另一只给我指着牛郎星织星的位置。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夜色沉沉,南宫遥的声音亦沉沉。
我看着夜空中那条光华璀璨的银河,一时沉醉,不禁想象起来,那河的两岸,是不是真的有两个痴情男女的日夜相对不得相见,今夜是不是真的有喜鹊为他们架起一座相会的桥。
手里被塞进一个硬硬的物事,借着星光一看,却是一个紫檀雕刻的小人,夜色太黑,看不清容貌,只看见身材曼妙,裙裾飞扬,是个女子。
“这是我亲手刻的,你看看可像你?”
其实这样的天色哪里能看的清,不过我还是凑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阵,“像,像得紧啊!遥,你的手可真巧!”
南宫遥听了似乎很受用,将我又往怀里紧了紧,“你喜欢就好。”
夜凉如水,我仰躺在草地上,偎在南宫的怀里,看那星空如梦,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天上的星辰越来越少。
一滴液体滴到脸上,我伸手一抹。湿湿的,凉凉的,心里暗自思索,不知是情人相会的眼泪,还是……喜鹊的便便?
又是一滴……
南宫遥突然开口,“暮儿,下雨,我们回去吧……”
我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眼泪,也不是鸟粪,却是下雨了。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南宫遥脱下外袍举在我的头顶护着我,我们一路往回跑。等到了屋檐下,借着灯光看一看彼此,皆是落汤鸡形状,不由相对着哈哈大笑起来。我心里想着刚才自己关于眼泪、鸟粪的一番猜测,更觉分外可笑,于是笑得格外大声。
渐渐地止了笑,却见他眼神暗沉地看着我,低头一看自己,一身薄薄的衣衫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玲珑的曲线毕现,他伸出手将我湿了的额发拨到一边,声音温柔如水,“回去吧,别着凉了。”
花梨木的大桶,冒着热气的水面浮着一层玫瑰花瓣。
我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湿衣,偷眼去瞧那南宫遥,但见他神色淡定,一派悠然,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遥,我要洗澡了,你……不出去?”
“出去?上哪去?”他一脸的茫然。
我握一握拳,“当然是去外屋避一避,我要洗澡更衣了。”
“哦……”他恍然大悟,继而更加疑惑了,“我们不是夫妻吗?为什么要避呢?”
……很好,看来他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出去了。我狠了狠心,开始解扣子,一件件衣服从肩头滑下,露出如玉的肌肤,我听到身后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不禁暗笑,你不是不出去吗?那么我们就来挑战一下你的忍耐力。我懒懒地靠在浴桶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水,雪白的后颈好似鹅脖颈般蜿蜒出优美的弧度,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有着璀璨的光辉,肩膀处白皙的蝴蝶骨,好似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煽动着美妙的翅膀,呈现着完美的弧线。一滴滴水珠顺着脖颈缓缓滚落,隐没在若隐若现的双乳间。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就贴上了一个滚烫的胸膛,耳边响起南宫遥低沉性感的声音,“暮儿娘子,为夫帮你洗。”
他果然认真地帮我洗了起来,脖子,胸前,腰,臀,甚至是私密处,洗的认认真真,只是那略带薄茧的大掌划过稚嫩的肌肤,感觉实在怪异,再加上后臀处始终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的我难受,我不自在地往外挪了半寸,却又被他捉回了怀里。“遥,我自己洗就行……”我转过头去,试图说服他,却被他一口衔住了唇,自从那夜洞房之后,他再没有吻过我的唇,他的舌尖一点一点试探着探进来,见我没有拒绝,便长驱直入,溜进我的嘴里,先舔着上下两排皓齿,接着寻找着舌尖,炙热的双唇互相灼烧着。他的喉结上下轻颤,显得万分饥渴,发疯般地在我的口中翻搅,纵情地吮吸着的醇露,却似无底洞一般,吸得越多反感到更饥渴。
他的身体逐渐火热,方寸大乱,浑身控制不住颤抖起来,紧紧地搂住我的身子,坚硬有力的手臂勒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吟的鼻音,轻轻地扭动起来,想要摆脱他的控制,谁知在扭动中,他顶在后臀的炙热竟被送入了私处半寸,他的喉咙发出低低的呻吟,手顺势从我腋下穿到胸前,顺势覆住我柔软的胸脯揉捏着,然后把我往后一按,腰向前一送,顺势整个都没入了我的体内。我忍不住呻吟出声。然而呻吟声也被他尽数吞入口中。
桶里的水在撞击在激烈地漾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水波,更多的水漫过桶沿,倾泻了一地。
他的手在我周身游走,或轻或重地撩拨着,起一串串的火焰。
“啊……”我低低地惊呼,他将我抱了起来,放在桶沿,我用手反撑住桶沿,他将我的双腿抬起,圈在精壮的腰部,身子挤入我的双腿之间。
“暮儿,叫我的名字……”
“……遥……”
“再叫……”
“……遥……”
“暮儿,留在我身边……”他用力地吮着我的脖颈,沙哑地呢喃。“暮儿,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我心里一惊,我这样做到底是不是作茧自缚,然而他根本由不得我多想,腰肢款摆,爱语低吟,狂热的索求让我头脑一片空白,我仰起头,呻吟地越发大声……
第一百一十九章奈何
半年后
莹白的手指从他腋下穿过,交叠着将他的胸膛抱住,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他握住我的指尖,微微侧过头,“怎么醒了,不睡了?”声音打破了冬日午后的宁静。
我将脸在他宽阔的脊背上蹭了蹭,慵懒地出声,“嗯……睡饱了……还在看账本吗?”
他笑了笑,“今天得把这些看完。刚从洋人那进了一批货,得赶紧核对一下,发到各地的商号。”我放开他,走到他身侧,抽出他笔下的账单看了看。“我来帮你。”
“你看的懂洋文?”说完他自己也笑了,“我倒忘记了,你的父亲可不就是个洋人?”
南宫遥的声音低低沉沉,念起来英文来十分好听,一个念,一个记,确实快了不少。等到全部弄好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日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
我放下毛笔,甩了甩手腕。他捉住我的手,放在手里揉捏着,“怎么?这就累了?”
“不是,就是用不惯毛笔,写一会儿就手腕酸。”
“那是你握笔的姿势不对。”他一边给我揉着手腕,一边低头去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