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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彼岸花开-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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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声来,“郡主……郡主她出事了!”

“啪!”毛笔终于如愿落到了奏折上,墨汁四溅,奏折上墨梅盛开。

****************

血迹,从门外一路延伸至屋里。长长地,一滴一滴,连成一线。嘤嘤地低泣声从屋里传来,胤禛的心里一紧,提步迈进去。几个丫鬟抱成一团无助地哭泣着,床边坐着一个月白色的身影,胸前,衣袖,手上,满是血迹。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听见胤禛的脚步声,缓缓地转过头来,黯淡无光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四哥……”

“八弟。”胤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脚步未停,大步向床边走去。

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脸色一白,再也维持不冷然的形象,惊呼出声,“彼岸!怎么会这样?”不敢相信,床上那个濒临一生死线的女子会是片刻前还和他谈笑宴宴的人。

床上昏迷着的人全身湿透,湿冷的黑发散落在枕间,苍白绝美的脸上两道可怖的伤口血流不止,嘴唇青紫,正困难地呼吸着。露在被外的一只手,掌心血肉模糊,流出的鲜血将一大片被褥洇湿。

“怎么回事?”胤禛猛然转头,冰冷慑人的视线看向坐在床尾脸色苍白的胤禩。又是他,又是因为他。

“四哥……”胤禩张了张嘴,想说句什么,脑海中猛然回想起他那呼啸射出的一箭,以及她那凄然而决绝的笑容,再也无法控制心底那些激烈的情绪,他猛地伸出手来掩住自己的脸,闭上了眼睛,急促地呼吸,仿佛胸中有无数声音在呼啸,全身都在颤抖。短短的一瞬,无数记忆的画面冲击而来,心里剧烈地疼痛着,喃喃出声,“我错了! ” 然而一语未毕,泪水从紧闭的眼角长滑而落。他猛地扑到胤禛面前,抱住胤禛的双腿,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四哥,我错了,四哥,我错一!……”他孩子一般地呜咽出声,颤抖到几乎无法自持。

胤禛惊住,这样骄傲的一个人,骄傲到以微笑代替一切表情,不肯将自己情绪的任何弱暴露在别人面前。竟然在自己眼前崩溃的大哭。胤禛迟疑地伸出双手,揽住了他控制不住颤抖的肩背,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错了。

身在皇家,一出生起就身陷在权利斗争中,从小就要学着事事谨慎,处处小心,察言观色。早就在尔虞我诈之中步步为营,精心谋划,不相信亲情,不相信友情,不相信爱情,甚至连自己也不相信。除权力,一切都是虚幻的。为了这唯一真实的东西,他们可以舍弃一切。所以,当真正的爱情来临时,他们已经没有了爱人的能力。一切的情感在他们眼里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他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于是,就这么错过了。猛然清醒以后,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却早已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爱与恨都离他而去,茫茫地间只剩下一个人孤独艰难地行着。

胤禛静默地立着,任那个外表温文谦逊,心志坚定如磐石被朝堂上下齐口称赞誉为贤王的男子在此刻崩溃地大哭。因为,真的后悔了。因为,真的错过了。

第八十二章面瘫苗女

雍亲王府,小福子一只手提着药箱,一只手拉着一个女子在府中疾奔。他在这里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惜有人却丝毫感受不到他焦急的心情,在他身后使劲缀着不肯快跑,“嗳,嗳,你慢,跑什么跑啊!我可是穿着花盆底的,崴着脚怎么办?”她正在小屋里制药,小福子冲进来二话不说拉着她就顿一狂奔,搞的她莫名其妙,搞不清状况。

“哎呦,我的姑奶奶,求求您了,您就跑两步吧!再不快点,咱们格格就没命了!”小福子急的满头是汗。“谁没命了?你说宋格格?”那迦干脆止脚步,从鼻子里冒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她死她的,干我什么事?”

“不是宋格格,是凝华郡主。”

“啊?那个死女人要死啦?”那迦惊呼,一脸不信,“怎么可能?”那个女人的身手可是很了不得的,一底下能伤着她的人不多。

“是真的。格格被金环蛇咬了,中了蛇毒。”小福子急道,“姑奶奶,别磨蹭了,咱快点吧!”然而一回头,哪里还见得着那迦的影子。

“拿药箱的,快点儿!”前面远远地传来那迦的声音,小福子看过去,只见那迦将两只鞋子拎在手里,一路狂奔而去,转瞬间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身影。

“哦!”小福子回过神来,将药箱抱在手里,撒开双腿撵了上去。

******************

“人呢?人在哪里?”一个急切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屋里的胤禛和胤禩同时转过头向门口看去。一个女子一只手拎着一双鞋子,另一只手拄在门边,大口的喘息着。胤禩眼中闪过诧异的光芒,而胤禛在暗中松了一口气。她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身穿一身淡绿色的旗袍。挽发髻于头顶,戴着高约七寸,制作精美的银花冠,花冠前方插有6根高低不齐的银翘翅,银冠下沿,圈挂银花带,下垂一排小银花坠,脖子上戴的银项圈有好几层,银片打制花和小银环连套而成。耳朵上是长长的银质耳坠,手腕上叮叮当当地带了多个银手镯。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个银光闪闪的大银锭子。这女子倒是容貌秀丽,只是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大大的黑溜溜的。这时累得额头见汗;左颊上一条汗水流了下来;直流到颈中,她也顾不得擦,眼睛在房中扫视圈,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提着鞋子就冲到了床边。

“啊?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她低呼出声,手指在彼岸洁白的皓腕上略略一搭,心里已然有数,“是金环蛇。这个死女人,中了毒也不老实,乱动乱动的,害的毒性散得这么快!不过好在后来有人给她吸出了大部分毒液,虽然不够及时,也能稍微弥补一下了。”

此时,抱着药箱的小福子也感到了,将药箱放在一边的桌上,满头大汗,俯身剧烈地喘息,估计是半条小命都跑丢在路上了。

“不行哦你,才跑几步就成这样了,”那迦朝小福子飞了个鄙视的白眼,一边打开药箱在里面翻找着,一边嘴里喃喃自语,“蛇药,蛇药,蛇药在哪儿呢?…… 啊,找到了。”在药箱的角落里翻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三粒在手心里,抬眼看着屋里的众人,“谁来把她扶起来吃药?”屋里只有一个两个……两个半男人,小福子只能算半个吧?那些丫鬟哭的哭昏的昏早被胤禛赶到了外屋。

“我来。”胤禛坐到床头,轻轻地将昏迷中的彼岸扶了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那迦掰开彼岸的嘴,将药丢进去,然后喂她喝几口水。好在人虽然昏迷着,却还能下意识的吞咽。又处理了彼岸脸上和手上当然伤口,那迦直起身来,呼出了一口气。“好了。”

“怀暮她,不会有事吧?”虽然诧异为什么前来治病的会是这样一个衣着古怪的年轻女子,但看到胤禛信任的表情,以及后来她利落地动作,胤禩不自觉地对苗人少女那迦的医术有了几分信心,只是床上的人还在昏迷着,心里仍旧忐忑不安。急需一个肯定的回复。

“说不好。虽然有人把毒液吸了出来,送来的也算及时,但她在中毒后的活动已经使部分毒素扩散开来了。不过,金环蛇的毒性虽烈却不长久,如果她能挺得过这一两日,就算没事了。”

“什么叫挺过这一两日就没事了,若是挺不过呢?”胤禩变了脸色。

“挺不过就会死翘翘了呗!”那迦耸耸肩,眼睛看向床上的女子,喃喃自语,“虽然这个死女人老是偷我的药,但是想到她要死了还真是舍不得咧!唔……应该不会死的吧?你们中原不是有个词,怎么说来着……贻害千年?对对,就是这个词。这个女人心肠狠毒又邪恶,偏偏又长了张那么好看的脸,分明就是个千年大祸害,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你……”胤禩本来心里就担忧,如今听了那迦乱七八糟,句句不离死字的一堆话,不由脸色一白,就想出声呵斥。

“你,你什么你哦!”那迦白了胤禩一眼,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位大哥,看你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明显也是中了蛇毒。先吃药解了毒再继续你吧!”扔过手里的瓷瓶,“三粒,就水吃下。”

胤禩接住抛过来的瓷瓶,倒出三粒药,就水吃下,眼角却不由自主地瞄向一边的那迦,他终于知道刚才看到那迦时心里挥之不去的诡异感觉是怎么回事了。她的脸,自从进门来就是一直面无表情的,起初他还以为她是生性冷漠,但好像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她的眼神灵动活泼,波光流转,仿佛会话一般,声音也是清脆婉转,情绪丰富,然而不管是惊,是嗔,还是怒,那表情都传达不到她的脸上,她的脸仿佛是假的一般。那样麻木的面目表情配上一双灵动的双眸,当真是诡异至极。

那迦察觉到胤禩在看,摸摸自己的脸,“啊,你是在奇怪这张脸吗?前一阵配药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了脸上,肌肉全都麻痹了,做不出来任何表情呢!到现在还没作出解药来。真是郁闷啊!”说完还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呵呵的苦笑声,配着样面无表情的脸,更是诡异。

这个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就已经能配出这样的药来了?胤禩深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胤禛,看来雍亲王府中果然是卧龙藏虎,人才众多。这一刻,他又变回那个温文谦和,心思深沉的八贝勒。仿佛片刻前还失声痛哭的那个人不是他。

“好了,这里暂时没什么事。我还有事,先回去了。”那迦背起药箱,急匆匆就要往外走,刚才正在配药就被小福子匆匆忙忙拖出来,药配了一半,若是耽搁时间太长,就会前功尽弃。

“啊……对了,那个药,每隔六个时辰就要服一次,不要忘记了。”

“我会记着的。”胤禛淡淡地点点头,“麻烦那迦姑娘了。”

“啊……不麻烦,不麻烦。”似乎没料到胤禛会这么说,那迦挠挠头,声音中有些不好意思,“那,我那先走。”说完就从门口窜出去,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胤禛和胤禩的目光还没来得及从门口收回来,那迦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猛地又从门外探进来,嗫嚅地从门口闪了回来,那迦的眼神躲闪,声音尴尬,“那个……”她伸手指指床边的地下,“我忘了穿鞋。”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双花盆底东倒西歪地扔在床边,再看向那迦的脚,果然只穿了双袜子,脚底黑乎乎,满是泥土。

那一瞬间,就算是心底盛满了担忧,心情极端复杂,两人的眼中都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

那迦在两人的视线中尴尬地返回,尴尬地穿上鞋子,尴尬地向门口走去,“这次是真的走了啊。”

此时,门外猛地冲进来一个人,尴尬地低着头只想着溜走那迦没注意眼前,一下子被撞翻到了地上,药箱中的各种瓶瓶罐罐滚了一地,“嗳,我的药”顾不得喊疼,那迦爬起身来,捡拾着滚了一地的药瓶,好在都是些小号瓷瓶,没有摔碎。

午睡醒来的胤祥发现怀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起身后也不见人来伺候。喊了半人只喊进哭哭啼啼的绿萼,一问之下,大惊失色。顾不得整理好衣衫,径直冲了进来。

看到床上那个苍白微弱的人的时候,胤祥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她脸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却仍旧狰狞可怖。怎么会,就在片刻之前,她还微笑着在他的臂弯里沉睡。而此时,却仿佛一个支离破碎的美丽偶人,生息全无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他缓缓地抬起手,手指颤抖着犹疑着想要碰触她的脸庞,却又怕触痛她的伤口,伸到半空中的手指颓然回落。

“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茫然,头微微侧过来,看着一边默不作声立着的胤禛,“四哥,怎么会这样啊?”

胤禛皱皱眉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胤禩一眼,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

胤祥的眼神落到旁边脸色苍白的胤禩,“八哥,你怎么在这里?”空茫的眼神落到胤禩的身上,微微一滞,暗红色的血液仿若朵朵妖冶的曼珠沙华,盛开在月白色的衣衫上。

胤祥的眼神从胤禩的染满血迹的衣衫上抬起,看入胤禩的眼睛,“怎么回事?”

从最初的恐惧和惊慌到后来的悔恨和软弱,再到现在的平静无波,胤禩回视着胤祥锋利而探寻的目光,一字一顿,缓缓道,“是我伤了她。是我朝身中剧毒,容颜被毁的怀暮,射出了一箭。”

那样平静漠然的语气,仿佛是说着和自身毫不相干的话题。连一丝一毫的软弱犹豫情绪都不曾带,更罔论方才崩溃般的后悔和挣扎。

胤祥怔了怔,仿佛没有料到他这么痛快地承认,脸上有无数复杂的表情交错而过,“是你?”

“是我。”胤禩的语气依然平静无波。

“很好。”胤祥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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