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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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这帐子里还藏着他们做贼心虚的证据,示意为了防止事情败露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她并不敢强行对秦菁下逐客令,只能用一种谦卑的近乎恳求的语气跟她打了个商量。
秦菁的目光落在婗靖的左臂上不紧不慢的扫了一眼,但见那件深色的绣袍底下已经慢慢有血迹渗出来,这才满意,于是迟疑着点点头道,“真的不用请太医过来瞧一瞧吗?”
“不用!”青桐回的斩钉截铁,随即发现自己的表现过于急切,赶紧的又补充,“公主没事,应该休息一下就好,奴婢替我家公主谢过荣安公主的好意。”
“那好吧,本宫还有别的事,便不打扰了。”秦菁微微的出了口气,还像是不很放心的又看了眼跟前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婗靖,道,“好好照顾你家公主!”说完便是扶着墨荷的手,转身往门口走去。
门边服侍的宫女赶紧为她打开毡门,秦菁这边前脚刚一出门便听到身后帐子里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发出的沉闷的撞击声,然后紧跟着就是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只是所有人都压抑着没敢出声而已。
秦菁的脚步微微一顿,侧目往后斜睨了眼,然后就大大方方的往前走去,一直到离那帐篷远了身边的墨荷才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小声道,“婗靖公主好像是晕过去了。”
“流了那么多血,伤口还一直没有处理,她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秦菁面无表情的开口,语气也是平淡至极,听不出半分的情绪波动的字字说道,“这不过是给她的一点小小的教训,姑且算作之前她设计皇姐受伤的回礼罢了。”
说话间她慢慢抬头去看了眼远处天边正在冉冉攀升起来旭日,金色略带着一丝晕红暖意的光线落在她清秀雅致的脸孔上,将她的眉目渲染的分外生动,竟然带着一种近乎可以称作是明艳的美丽神情,在日光下灼灼生辉,可偏偏她那眸色极冷,像是黑夜中最深的一汪潭水,波光潋滟下仿佛掩藏了很多未知的秘密,幽远的让人害怕。
墨荷一时间看的有些失神,回过神来又颇有几分心惊,她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看了秦菁一眼,见秦菁没有回头往她这边看,心里起伏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跟着快步往前走去。
秦菁回到自己的帐子前,远远已经看到苏沐在等候,她脚下步子稍一迟疑就迎着他径自走了过去,苏沐急忙让到门边作揖见礼,“公主!”
“嗯!”秦菁点点头,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走过去,一边不甚在意的开口道,“随本宫进来。”
宫女上前掀起毡门,秦菁带这苏沐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苏雨紧随其后把准备好的参茶送进来递到秦菁手上,又抬头冲苏沐偷偷的吐了下舌头这才笑嘻嘻的转身走了出去。
秦菁抿了口茶,放下茶碗才抬头看向苏沐道,“说吧,什么事?”
苏沐抿抿唇,神色肃然的从袖子里掏出个三寸长的纸卷双手呈到她面前道,“公主,前两个月您吩咐奴才办的事情有点眉目了。”
秦菁闻言倒是一愣,苏沐主动来找她肯定是有要紧事禀报这一点毋庸置疑,她远以为是景帝或是蓝淑妃那边又出了什么岔子,不曾想竟是那件事。
“哦,竟然这么快!”短暂的诧愣之后她脸上表情瞬间化开,接过苏沐手里的纸卷打开仔细看了片刻,徐徐展开一个微笑,又把那纸卷塞回苏沐手里,自己重又端起桌上茶碗继续喝茶。
苏沐取了那纸卷便径自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引燃,待到那纸烧成灰烬了,才又抬头看向秦菁,微皱了眉头道,“公主觉得此怎么样?”
秦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像是忖度片刻才不甚在意的轻声笑道,“那件事事关重大,倒是不必急于一时,回头等本宫得空了亲自见见人再说吧。”
“这样也好!”苏沐慎重的点点头,说完却也没有主动告退,而是微垂了脑袋杵在那里不动了。
片刻之后,秦菁抬头见他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就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不由的吐出一口气道,“你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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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九重宫阙 第070章
次日一早,草场围猎!
天才蒙蒙亮,墨荷和苏雨就带着人进了帐子给秦菁梳洗,衣服是早一个月前梁太后亲自命人为她量了尺寸赶制出来,粉蓝色底子的轻便猎装,搭配着同色的短靴,和皮毛短袄,衣服上用精细如丝的金丝银线绣着百鸟云纹的图样,灵动中又不失皇家贵气。舒嬲
一切打点好,外面的天色才开始慢慢转亮,秦菁又简单的用了早膳,这才随着集合的号角跟众人一起走出了帐子。
苏沐早已经等在帐外,见她出来,赶紧单膝跪地见礼道,“公主!”
“起来吧!”秦菁点头示意他起身却没看她,只抬头往太阳升起的地方看了眼天色,道,“都准备妥当了吗?”
“是!”苏沐神色肃然的郑重点头,压了了声音回道。
秦菁闻言,唇边慢慢绽开一个笑容,点头道,“那我们就走吧,别让父皇母后他们等急了。”说完便是目不斜视的循着人声往人群聚拢的方向走去。
其实严格说来这每年一届的皇家狩猎仪式也就相当于豪门世家中那些后起之秀的走秀场,这些世家大族中出身的男子自幼便接受了最好的教育,文韬武略样样精绝,但是因为各自门第不同的关系,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的,而科举制度每三年一轮,又有很多的寒门子弟位列其中,他们想要脱颖而出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这样一来每年一度的皇家围猎就为他们提供了一很好的展示平台,历年以来他们都是在猎场上角逐,佼佼者就有可能被皇帝看重,并且得到提拔重用,从此走上仕途,当年的苏晋阳便是如此,虽然那时他已有官职在身,但这一场围猎大赛上更让他锦上添花,得到景帝的大力赞赏。
当然了,对男人而言这场围猎大赛是他们为他们提供了一个通往更高层次人生的跳板,对女子们又何尝不是?从表面上看这些贵族小姐们是得了他们父兄的荣耀前来参加皇室的盛宴,实际上却也是为她们提供一个寻觅此生良人的契机,猎场上英雄逐鹿,酒宴间美人侧目,不管是门当户对也好,情投意合也罢,总之每年的围猎场上都成就金玉良缘无数。
为了方便观看猎场上的真实情况,这一次的宴席摆在外头,侍卫们提前在空旷的草场中间搭建了一座高台,铺上红毯摆好桌椅,帝后和后妃公主们的坐席就安置在这座高台上,相对于下面的人视野要好上许多,至于其他人则仍是男女分席,分坐在高台下面,作为按照官阶品级的大小依次排开。
激昂的号角声此起彼伏,景帝扶着太后的手走在最前面带着众人走向席间,因为旧疾复发,这一天的脸色不太好,同样是受了病痛的影响,他的心情也不好,眼神沉郁,眉宇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在场的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这种森冷的戾气,不由的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其实他们各自的状况也并不比景帝要好多少,因为连日里的大事小事不断,他们自然也都受了影响,尤其连着闹了两个晚上不得安寝,每个人的眼底都透着点儿乌青,好在是有脂粉的遮盖而不是那么明显。
众人随着景帝入席之后,管海盛往前走出两步站,手抱拂尘站在高台的边沿扯着嗓子高唱一声,“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台下众人纷纷俯身跪拜,三呼万岁。
因为围猎还没有正式开始,所以女眷这边的宴会也没有开场,闲暇之余临近座位上的命妇小姐们就又聚到一块儿三三两两的说起话来。
婗靖随时大晏人,但也隶属于皇室,身份尊贵,她的位子自然是随着秦氏的后妃公主们摆在高台上面。
不同于上一次接风晚宴上容光焕发的聒噪,这一次她的出场显得异常低调,几乎是一句话也不说的扶着青桐的手跟随在众人身后的入的席,以至于很少有人注意到她,近乎被人遗忘。
因为伤口处理的不得当,夜里头她发了低烧,此时脑子里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不清楚,她实在没有精力同那些人虚与委蛇的周宣,所以此时她是真的恨不能所有人都忘了她的存在,只是事与愿违,坐在一群常年忍受着深宫寂寞的女人中间,她想躲清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很快便是被人盯上。
瑜嫔是这半年来景帝身边的新宠,但其实细究起来景帝对女色并不算痴迷,所以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之下她也未能得到特别的殊荣,也是按照位份坐在合适自己的位置上,巧不巧的刚好同婗靖毗邻。
之前见惯了婗靖笑眯眯的模样,此时见她如此安静的坐住,瑜嫔心里也是奇怪,就稍稍往这边挪了挪身子,待到看清她的脸色不由露出惊讶的表情道,“呀,婗靖公主你这脸色怎么瞅着这么差?是生病了吗?”
婗靖被她这一惊一乍的嚷着,顿时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因为身体没有恢复她的脸色的确是很不好,甚至于为了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端倪,早上出门之前她还特意让青桐帮她擦了厚厚的脂粉和色彩明艳的胭脂遮掩,却不想那种从内里透出来的虚弱和苍白竟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衣袖底下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她脸上却不得不扯出一个十分活泼的笑容去面对瑜嫔道,“没有啊,可能是这几日夜里都没有睡好的缘故,休息好了就没事了。”
提到夜里的失眠,瑜嫔眼神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她四下里看了眼,见着主位上的太后、皇帝和皇后都无暇注意到这边,这才压低了声音凑近婗靖身边小声道,“前天个夜里长宁那边闹了刺客,还差点被人劫走,婗靖公主您的住处与她只隔了四五个帐篷,没有吓着你吧?”
其实若要说到夜里的动静,秦菁那边远比秦薇那里闹的要凶,只是秦菁那边虽然凶险,众人看在眼里的却只是普通的行刺事件,比不得秦薇那边连夜遭到劫持更有谈资。
这瑜嫔原也是妇人长舌,惯于背后议论,哪里想到两句话正是心情忐忑的婗靖此时最忌讳的。
“刺客?长宁公主还好吧?”婗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却是语气僵硬十分的勉强道,“我这两天嗜睡,白日里也昏昏沉沉的不曾出门,却不知道竟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为了避人耳目,昨天一天她的确是没有踏出大帐一步,所以这话也算是没有漏洞的。
“长宁公主还好,只是受了惊吓,才刚刚褪下去的高热又发了,怕是拖着她身上的伤口也不那么容易愈合了。”听到她感兴趣,瑜嫔却很开心,她用帕子掩着嘴几乎是有些亢奋的说道,随后又像是突然发现自己的语气太过轻快,赶紧垂下头去叹了口气,“要说也是长宁这孩子命苦,怎么就摊上这些事了?你说也奇怪,到现在我们这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劫持秦薇的刺客没有抓到,而行刺秦菁的四个人又都死无对证,虽然景帝已经下了命令搜山并且彻查此事,可现在已经一天一夜过去都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浮出水面。
婗靖低下头去喝茶,掩饰住眼底隐隐浮动的心虚的之色。
瑜嫔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远处的高台上一阵气势如虹力拔山河的号角声响起,席间正在三三两两寒暄交谈的官员命妇们都瞬间噤声,都正襟危坐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景帝端坐于高台的王座之上,神色肃然的扫视一眼下面众人,回头对管海盛点道,“开始吧!”
“是!”管海盛应道,转身走到高台一侧对下面等着的人招招手,示意道,“抬上来吧!”
片刻之后台下四个身穿红色侍卫服的高大侍卫,抬着一个巨大无比的托盘走上来,管海盛走上前去把马上蒙着的黄布掀开,露出里边横卧着的一张巨大的长弓。
那张弓是以黑檀木所致,做工古朴,是很寻常的样式,管海盛吩咐一声,“放下吧!”旁边便又上来两个侍卫,合力把那张弓从托盘上取下,立于地上。
历年围猎赛场上的规矩,要由景帝以这张太祖皇帝传下来的弓射出第一箭来讨个好彩头。
一切准备停当,管海盛脸上笑着回头给景帝见礼道,“陛下,都准备好了!”
“嗯!”景帝沉声点点头,管海盛走上前去刚要扶他起身,可是不知怎的,他才刚起到一半,脸颊上的肌肉突然一阵痉挛,紧接着便是僵住的身子徒然一软,又踉跄着跌回了王座上。
因为他动作的幅度不大,台下的文武百官离得远了,倒是没有看清楚这上面的状况。
“陛下!”萧文皇后离得最近,自然是一切看在眼里,她第一个霍的起身走上前去扶他,见他脸色不对,又怕造出声势在朝臣中引起骚乱,便只能按捺着低声道,“皇上您还好吧?”
景帝也是有些发愣,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