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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重生之公主千岁-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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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遇到大的盛典,普济寺这里秦菁平日里是很少来的,是以对这一带的地形也不是很熟悉,旋舞一直紧随她左右不敢放松,主仆两人漫无目的的在半山腰的树林里转了好一会儿,旋舞突然警惕的打马越过秦菁挡在她面前。

“怎么了?”秦菁狐疑,也跟着戒备起来。

旋舞拧眉,伸长了脖子往前面的黄草丛中看了看道:“那里好像有个人!”说罢便是身姿轻灵的自马背上跃下,脚下轻快的三五个起落已经到了一寸深草满眼的沟壑里。

她探身去拨开侧卧在那里的锦衣女子看了眼,脸上神色便更加凝重的飞快折回秦菁身边,一边手持凝光刃戒备着四周一边对秦菁道:“公主,是长宁公主!”

秦薇孤身出现在这里实在太不寻常,秦菁知道旋舞在担心什么,就跟着果断的滑下马背,不动声色的往她身后挪了挪。

旋舞目光敏锐的四下扫视一圈,半晌之后还是大惑不解的回头去看秦菁。

秦菁四下里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就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过去看看!”

“嗯!”旋舞点头,仍是紧张的握着凝光刃随时戒备的跟在她身后。

秦菁小心翼翼的踏进那草丛里,弯身试着探出手去推了推秦薇的肩膀,虽然是隔着衣服,但那入手的触感还是温和而带有弹性的。

“皇姐?”秦菁微微松了口气却不敢掉以轻心,她又去拉她的胳膊,试图将她的身体扳过来,不曾想手下刚刚握牢她的小臂手腕却突然被那个看似正在沉睡中的女人反手一把握住。

秦菁警觉的眉头一挑,下意识的就想把手抽回来,那人却是借力突然翻身坐起,对上她悲伤甚至涵盖了荒凉色彩的眸子,秦菁了愣了一瞬,然而就在她失神的瞬间便觉得秦薇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牵引着她的手往前突然往前一送。

锋芒尖锐的利器刺透层层衣衫最后没入骨肉当中发出咝咝的响声,粘稠而滑润的液体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染满指尖。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秦薇苦涩的微笑里秦菁的眉心一点一点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慢慢堆叠出一累细小的褶皱来,她手里是方才秦薇趁其不备硬塞进去的一根发簪,眼中神色却清明冷静无喜无悲。

------题外话------

卷四:皇城惊梦 第161章

“公主!”旋舞大惊失色的上前一步,却被秦菁一个冷厉的眼神横过去制止了动作。舒槨w襻

她犹自不放心的握紧手中凝光刃,目光落在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掌上仔细看了看,这才紧张戒备着站在一旁按耐不动。

秦薇看着秦菁的目光中有微弱的水光波动,她明显是紧张的,干咽了好几口唾沫都没能说出话来。

秦菁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沾染大片的鲜血,重新抬头面对秦薇时便是抿唇轻轻的笑了出来道:“皇姐,我想你知道,今日你这般选择之后,在我面前就再没有半分余地了!”

“荣安——”秦薇的肩膀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脸上表情因为痛苦而逐渐扭曲,声音里却带了种努力伪装出来的坚毅往旁边别过头去隐忍道:“你别怨我,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不能看着他死!”

说话间她的手下犹自用力推动那根发簪,秦菁全都由着她,没有多花一丝力气与之抗衡。

“所以你宁肯自己死?也要拖着我来给你垫背是吗?”秦菁开口,目光冷肃,言语间却是一派平和,即便是质问也是冰冷而形式化的,不带丝毫个人的感情:“我们之间一起长大的情谊,比不上那个三番两次背叛你伤害你的男人?”

她不说姐妹,不说亲情,也不追究血脉,生于这个连亲生父亲都不可信的皇室之家,秦菁很明白这些东西的分量。

她从不指望秦薇会像她待秦宣那般来对待她,毕竟她对秦薇偶施援手是有,而其中也中不乏一些私利的因素在里面。永安侯的死秦薇所得的益处最多,而她也因此和付厉染牵上了线,后面她在宫里屡次护着秦薇和安绮,关键时刻秦薇也曾替她挡了不少人的耳目算计。说的明白些,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更接近于合作伙伴,血浓于水那些话终究是不切实际的。

“我也不想这样,姚儿走了以后我是后悔了,可是——”秦薇手下动作一滞,急欲解释,可是话到一半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对于她溢于言表的愧疚,秦菁置若罔闻,只是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你走的是你自己的路,没有必要对我解释什么,不过既然到了今天这一步,本宫此时要从你口中要一个真相,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既然连盟友都算不上了,彼此之间就再没有继续虚以委蛇下去的必要。

因为她这个骤然改口的称呼,秦薇胸口一窒,半晌之后重又狠狠的别过头去,手上骤然再度发力握了秦菁的手朝自己心窝的方向推进。

这一次秦菁有了防备,在体力上她自然是更胜秦薇一筹,进退不得之下秦薇诧异的抬头看她。

“我一向不愿意强人所难,皇姐你一心求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今日你若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在你闭眼之后想要身后无忧——怕是不能的!”秦菁毫不避讳的与她对视,她的微笑带了种云淡风轻的味道,却是字字诛心狠狠剜进秦薇的心窝里,“旋舞在这里,只要我一句话吩咐下去,即使今日你能如愿同我玉石俱焚,保不准明日的奈何桥边就会有人送了樊夫子前去,与你我同饮孟婆汤。皇姐,想想安绮吧,她还小!”

秦薇试了几次无果,僵持之下也是发了狠,几近崩溃的大声道:“荣安,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也是没有办法!”

“办法都是活人想出来的,今日你必死无疑自然是不会有旁的法子。”秦菁手下分毫不让的死死牵制着她的力度不让她得逞,一边不急不慢的继续道:“既然你不想说,那么就由本宫来说,皇姐你来与我指出其中的谬误可好?”

那根发簪是秦薇自己藏于袖间,然后趁着秦菁探手扶她的一瞬强塞到秦菁手中,再强行带着她的手刺入自己胸口的,因为过于紧张,力度上秦薇把握不准,并没有让她当场殒命,只是方才双方这一来二去的拉扯当中仍是流了不少的血。

“荣安你——”此时秦薇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焦躁之下额上冷汗直冒。

秦菁目光淡淡的自她伤口处扫过一眼,料想一时半会儿她也做不出别的大动作方才松了手。

她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颓然歪到一旁,她一手捂着伤口,身子却在痉挛着轻微的颤抖。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昨日皇姐你是受人指使才向母后请命出宫的对吧?”横竖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秦菁倒也不勉强去劝她什么,只是径自说道:“那人应该是派人劫持了樊泽,然后以他身上的某件信物胁迫于你,要你将我引出宫外到这普济寺中。也许在你们初始的计划中皇姐你是不必死的,只要你设法将我留下,造成我们之间因为口角冲突致使我伤到你的假象,并且把握时机,让今日上山祈雨的父皇和文武百官看到,这样一来一个同室操戈残害手足的罪名就算是板上钉钉了。当然了,皇祖母和母后会为我说话,父皇为了以德服人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我的罪,所以姚女官才会一再暗示我去向母后请旨偷偷出宫。那样一来母后会不会因此而被拉下水虽然尚未可知,但是我如此这般行踪的本身已经是说不清楚,皇姐你与我无冤无仇,性子又一直温婉善良,即使我说是你设计于我又有谁会信?”

毕竟秦薇对樊泽一直未能忘情,姚女官回来报信说她是得知樊泽失踪的消息以后受了刺激也是说的通的,这事儿若是换做别人可能也就顺理成章的信了,怪只怪这两世人情的冷暖让她秦菁变得冷酷且多疑。

樊泽失踪的消息为什么有人要刻意传递给秦薇知道?既然付厉染否认此事乃付太后所为——

不客气的说,在对于其他的任何人,秦薇都是不具利用价值的。

只这一点动机说不清楚,就由不得秦菁不去怀疑。

对于姚女官的衷心秦薇是有信心的,不可能是姚女官背叛,秦菁反而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摸得清清楚楚,思绪飞转直下,她唯有瞠目结舌的看着,完全说不出话来。

“皇姐你也不必奇怪,我不肯信你自然是有我的原因,但想来事到如今你也不会再感兴趣的愿意听了。”秦菁只看她的表情就已经了然,自己的推断八九不离十,于是便不徐不缓的的继续道:“我们只说,当时应当是我故意拖延了时间迟迟不肯上山的缘故让你这里着了慌,为了安抚于你,在这里负责控制你的人不得只能将樊泽带来先同你见上一面,聊作安抚,在这里我们假设是樊泽趁他们疏于防范之时与他们动了手,你禅房里留下的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应当就是出于他的手笔了对不对?”

也许是因为秦菁这番推理太过面面俱到的缘故,秦薇反倒慢慢从最初的震惊之下走了出来。

听到秦菁提起樊泽,此时她才捂着胸口凄惶一笑,终于开口承认。

“是,你说的都对。”她强撑着开口,也许是因为过多的血液流失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使得她的声音细弱中而带了一丝轻微的颤抖,“当时押解他来的黑衣人是五个,以五敌一他们都轻敌了,他便是在那个时候偷偷解开了绳索,杀了他们的人。他想带我走,可是在打斗中前些天受伤的地方伤口又再度崩开,我们只出了屋子就被院里埋伏接应的人困住了。后来那院子里的动静就惊动了巡夜的和尚,那些黑衣人也着了慌,顾不得收拾自己人的尸首就将我们一并带了出来。”

“这普济寺的规模非比寻常,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们带离那里的——”秦菁默默忖度着垂眸一笑,忽而抬头看向秦薇道:“皇姐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他们有内应?”秦薇是得了她这点提示才恍然大悟,同时更是暗暗心惊,不可置信的一再摇头:“皇妹你是说——”

普济寺是皇家寺院,什么人能只手遮天把眼线埋得如此之深?

“能不惜让皇姐你这样的金枝玉叶以命相搏来构陷于我,这人怎么可能只是个普通角色?”秦菁倒是不以为意,仍是淡淡的微笑,“本宫这个人素来都是人缘极差,树敌太多在所难免,只是这样一个人,他连我们整个皇室都可以算计在内,皇姐不觉得将来为了以防万一,他要杀人灭口也是易如反掌的吗?”

在这整个局面里自己不过是任人搓圆捏扁的一枚棋子而已,这点自知之明秦薇还是有的,只是对她而言,她虽清楚自己此时的处境,却是毫无还手之力罢了。

秦菁这话无疑是再度击溃她的软肋,秦薇一直紧绷的身子突然一垮就落了下去。

秦菁一动不动任由她她默无声息的趴伏在那草丛里,半晌秦薇方才缓过一口气来,强撑着手臂翻了个身素面朝天的仰躺下来。

山间杂草掩盖了她的大半个身躯,胸前的衣衫已经整个被血液染红,她偏过头来看秦菁,目光朦胧,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苦笑出声:“我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我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可以,谁会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赌这一个注定的败局?失去父母族人的支持,她能做的——仅此而已!

或许如若之前樊泽不是那般不顾一切的想要救她脱困,此时此刻她也可以心如死灰不再理会他的死活,可她命该如此,那个男人已经注定是她此生劫数,看着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在自己面前倒下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她这一生是真的永远不能走出这个男人的世界了。他骗她也好,他伤她也罢,她都只能为他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有些人就是这样,许是生性薄凉的太久,但凡抓住一个人曾经给予的零星温暖就再难释怀,永不解脱。

“我还是那句话,路——是你自己选的!”秦菁无意评定她所作所为的是非,最后看她一眼之后就满不在乎的握着掌心里弥漫的血迹站起身来,但是因为蹲的久了两腿发麻,她起身时脚下轻微的一个踉跄。

“公主!”旋舞急忙唤了声,才向前跨出一步又自觉的退了回去,秦菁警觉的略一回头,已经有一只宽厚的手掌拖住她的后腰将她揽入臂弯之中。

秦菁心下微定的浅浅呼出一口气,回头对上白奕含笑的眸子不觉脱口叱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声!”

“就一会儿!我先去了寺里,苏雨说你可能来了这边我就过来了。”白奕扶着她将她安置在旁边的一块山石上坐了,就势蹲在旁边,却是全然不顾秦薇和旋舞在场,很不自觉的就要替她揉腿。

“我没事!”秦菁皱眉,下意识的挡开他的手,兀自活动了一下脚踝,待到血液流通顺畅了方才自己站起身来。

秦薇的体力耗尽,只撑着最后一口气仰卧在那里,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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