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锦还厢-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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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就要来瞧你,谁知我们爷回来说今日皇后贵妃要驾临,只得又去忙,忙到半夜才回来,我只说忙完这一天再来,谁知就出了这样事,你且过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到底你这脾气是怎么回事?”
“大奶奶说的没错儿。”春绣一听夏清语如此说,不由点头如捣蒜,连声道:“大概就是在水姨娘有了身子后,我们奶奶的脾气慢慢就不好了,六姑娘的事出来后,她这脾气就更差。奴婢有时候劝她,二奶奶自己也后悔,只是每每脾气上来,又控制不住,连我们奶奶自己都犯嘀咕呢。”
秦书盈也十分惊奇,她只道自己是因为被那不知廉耻的妹妹和水幽兰怀孕之事刺激的,所以脾气暴躁,可如今听夏清语一说,想一想这两三个月来,自己时常觉着浑浑噩噩,只恨不能摔碟子摔碗打骂人才过瘾,这倒的确有些不寻常,因连忙上前,将手伸给夏清语,一面道:“嫂子,难道……难道我这脾气,竟是因为有人动了手脚?这……这不太可能吧?”
夏清语不说话,只细细诊脉,这边陆云遥此时虽然恨极秦书盈,然而看着夏清语眉头越皱越紧,也不由生出一丝关心,忙轻声道:“嫂子。不……不是真有事吧?”
“闭嘴。”叶夫人瞪了儿子一眼,也站起身来,却见夏清语放下手。郑重道:“你这脉象不对劲儿,隐隐有中毒之象,但中毒不深,可惜我于毒理一道并不十分精通,回头要请杏林馆的费大夫过来替你把一把脉,他是用毒解毒的大行家,。”
“嫂子。你说……她……她中毒了?这……不是说笑吧?”
陆云遥怔住了,却听夏清语冷哼道:“我虽然不是十分精通毒理。不过也大致知道盈妹妹中了什么毒。盈妹妹也不用怕,你这倒也谈不上中毒,不过是有人要让你脾气暴躁,所以定是每日在你饮食里下微量的一点东西。从你症状来推断。怕是食铅过量所致,这症状便是肝火上升暴躁易怒……”
“什么叫食铅过量?可有没有解毒的办法?”叶夫人紧张问了一句,听夏清语道:“铅这种东西太太可能不知道,但若说香粉,太太应该就明白了。铅就是做胭脂香粉最重要的东西,越是劣质的香粉,含铅越多,擦在脸上固然可以让皮肤看上去白嫩,却十分滞涩。”
夏清语说完。便转向春绣问道:“你们奶奶的饮食,是你亲自弄的吗?”
春绣忙道:“都是小厨房弄得,实话说。奴婢也防着有人在奶奶饮食里动手脚,所以让小厨房人注意着呢,奶奶可是要叫人过来问问?”
“好。顺便打发人去一趟杏林馆,把费大夫找过来。”夏清语点点头吩咐,春绣就忙出去安排人做这两件事了。这里夏清语继续道:“盈妹妹体内含铅过量,这必是人为无疑。我想,太太和二爷知道了这件事。也就应该明白为什么烟雨会在她面前说那种挑衅的话了吧?这的确是水姨娘设的圈套,她之所以笃定盈妹妹会过来入她的圈套,就是知道盈妹妹如今脾气上来,行动控制不住……”
不等说完,就听屋里一阵脚步踉跄声,接着水幽兰泪流满面的扑出来,大声道:“我冤枉,大奶奶您不能这样冤枉我,给我天大胆子我也不敢行这样禽兽不如的歹毒事,二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您相信我……呜呜呜……
“兰儿放心……”陆云遥一看见水幽兰哭得梨花带雨凄惨无比,再想起她受伤小产,便心如刀割。正要上前安慰,就见夏清语先他一步来到水幽兰面前,居高临下冷笑道:“水姨娘,不要再演戏了。你在青楼这么多年,难道竟不知这世上还有验伤一说?”
“验伤?”
水幽兰一下子被噎住,心中想着验伤不就是看我肚子上有没有伤口吗?现在伤口就在这里摆着,还用怎么验?
那边陆云遥也疑惑道:“嫂子,兰儿的伤是明明白白在这里摆着的,您……您刚才没看吗?这还要怎么验?”
“所谓的验伤,并不是简单地看有没有伤口。水姨娘倒是个狠角色,对自己下手也这样狠,划出了这么一道长长却浅薄的伤口,她却不知道,恰恰是这伤口出卖了她。”
“怎么说?”
叶夫人从没听说伤口还能出卖人的,就连秦书盈都来了精神,两只手紧攥成了拳头,只听夏清语淡淡道:“水姨娘的伤我看过,乃是自下而上一道划痕。可是二弟你自己比划比划看,若是从正面要刺一个人,会不会从下往上轻轻撩一下?事实上,若真是心存恶念,这一刀理应用最大力气直直捅进去,若照水姨娘所说,当时二奶奶既然都恨她恨得要动刀子了,又怎么会只是轻轻撩一下?即便不把她捅个肠穿肚烂,最起码也不该只有一道浅的不到一寸的伤口。就算是进刀时被水姨娘抓住,水姨娘的力气也该自然往下用,那么伤口该是从上往下划,也不该从下而上。这道理浅显的很,我不过是知道其中皮毛罢了,二爷若较真儿,只须去大理寺或刑部请一个仵作,过来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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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阴谋败露
所有人都愣住了,即便陆云遥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对这种浅显的法医知识也是一窍不通。夏清语就不同了,本身就是医学专业出身,又经过那么多刑侦剧推理小说的熏陶,这点最基本的知识还是知道的。
“没错,嫂子说的没错,那贱人,她抓着我的手,是往上撩了一下,嫂子就好像在当时亲眼目睹了一样。”秦书盈激动了,连连点头证实夏清语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一直以来的修养,她这会儿非手舞足蹈不可。
“这……这也不一定能说明什么,也许……也许是盈妹妹故意的……”陆云遥弱弱地辩解,话音未落,就见妻子愤怒瞪过来,一时间也不由有些心虚惭愧,低了头轻声道:“这……我只是说也许……”
“我知道二爷心里肯定是有疑虑的,你必定想着我和盈妹妹交好,大概故意帮着她说话。这也不难。水姨娘的伤口实在太浅,估计她也不敢伤自己太深,这万一要是拿捏不好力道,一命呜呼了,多冤枉啊。她如今怀孕已经五个月,这样浅的伤口和一点惊吓,未必就能造成小产,可若不小产,后果就不甚严重,也激不起老爷太太的怒气,所以我大胆推测,她在此之前,必定如当日的甄姨娘一般,服了能导致小产的药物。刚才我把脉之时,脉象也证实了我的推测,但只怕二爷也不肯听信我这一面之词。不过没关系,费大夫过一会儿就到,让他一把脉。若水姨娘真是用药物做了手脚,保准费大夫把你用了什么药都能说的明明白白。当然,二爷信不过我杏林馆中人的话,也可以去请御医,太医院是有几位国手的,凭二爷面子,不至于请不来。那时可不就是真相大白了?水姨娘,你觉着我找的这几个证据如何?够不够坐实你处心积虑陷害二奶奶的罪名呢?”
陆云遥迟疑的看向水幽兰。他以为心上人会竭嘶底里的哭叫,会继续大声叫着自己是冤枉的,只要她坚持,那自己就相信她。如果这真的是嫂子和妻子联手做的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陷害爱人,他绝不会轻易屈服,善罢甘休。
然而他却只看到爱人在那里筛糠似得发抖,她直勾勾盯着夏清语,那目光里不是被诬陷的愤怒,全是被拆穿后的不甘和怨毒,面对夏清语的质问,她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云遥的身子猛然就晃了几晃。他爱水幽兰不假,但总还不至于因为心爱的女人而昏了头,爱妾的表现已经很明白告诉他事实真相究竟是怎样。虽然这个真相他根本没办法接受。
“奶奶,桑娘子过来了。”
门口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还不等夏清语说话,秦书盈便高声叫道:“快让她进来。”话音落,门帘挑起,管小厨房的桑娘子垂头走进来。正要跪下行礼,就听夏清语道:“礼就免了。我问你几句话,你必须如实回答。”
“是,奴婢不敢隐瞒奶奶,但凡奴婢知道的,必定言无不尽。”桑娘子倒还有些知识,这样场面虽然有些拘谨,却还不显慌乱。
于是夏清语便问道:“春绣说让你们素日里注意二奶奶的饮食,二奶奶的食物都是你们亲眼看着的,这期间没人动手脚吗?”
“没有,奴婢对天发誓,奴婢都是眼看着的,每次烟雨烟云两位姑娘过来,奴婢也是盯着她们。”桑娘子对秦书盈倒是忠心耿耿的,知道夏清语问话的意思,索性挑明了说。
“哦?烟雨烟云两位姑娘经常过去吗?”夏清语一挑眉,就见桑娘子点头道:“是,姨娘自从有了身孕后,口味十分刁钻,一天里两位姑娘要往厨房跑好几趟……”说到这里,桑娘子似是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呐呐道:“奶奶这一提醒,奴婢倒想起来,她们每次来小厨房,好像总喜欢去给二奶奶做饭食点心的灶上看一看转一转,奴婢只当她们是要暗中和二奶奶攀比,也没多想,但每次奴婢都是紧盯着,确定她们没动什么手脚,大奶奶请想,就算是下药,总该有个打开纸包的过程吧?这样动作如何瞒得过奴婢?”
“就是能在你眼皮子底下下药才叫本事呢。”夏清语冷冷一笑,秦书盈可能是铅过量,如今看来原因就在烟雨烟云两个丫头身上,于是她转过头看向那两个丫头,沉声道:“你们过来。”
烟雨烟云此时已是吓得魂不附体,她们素日里为了下药方便,几件衣服袖子里都缝了凹槽,今日穿的也不例外,谁能想到夏清语来了,不过问了几句话,竟然就把火烧到她们头上了,这若是真让大奶奶参透了内中玄机,只要一检查袖子,那凹槽上大概还沾着些粉末呢,到时如何能不露馅儿?
两个丫头心中发怵,面上却是不敢露出丝毫破绽,因走到夏清语面前,就见她把两人手微微抬起来仔细看着,也不知在看什么。
“没有长指甲?”
检查结果也颇出乎夏清语的预料,她以为这两个丫头是把含铅的东西放在指甲里,然后不漏痕迹的下在秦书盈饭食中,谁知两个丫头的指甲都是光秃秃的,并没有留长。
“是,姨娘有了身子,经常需要奴婢们扶持着,奴婢们怕留长指甲伤了姨娘,所以刚知道姨娘有孕的消息后,就把指甲剪短了。”烟雨烟云松了口气,暗道幸亏当初姨娘出的好主意,不然真藏在指甲里,可不就露馅了?
刚想到此处,就见夏清语皱起眉头,抓住她们袖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边喃喃道:“好浓的香粉味儿,难道你们平日里有往袖子上扑粉的爱好?”
两个人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下一刻,就见夏清语猛然将她们衣袖翻过来。
烟雨烟云不约而同的身子一软,险些坐倒在地。那边春绣和秦书盈察觉有异,连忙也凑了过来,看见那袖子上的凹形暗槽,也都是一愣,接着就听夏清语冷笑道:“原来如此,真是好心机。”
说完见叶夫人也凑了过来,她便指着那凹槽道:“太太请看,这袖子里还沾着粉末,若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些劣质香粉,或者还夹杂着其它东西,总之,这就是下在二奶奶饮食里,导致她脾气失控的罪魁祸首。这两个丫头每次去厨房时,将袖头这竖起来的布条压下去,然后伸手假装在二奶奶的锅子上搅一搅,粉末便顺着凹槽滑下,只要袖子放的低一些,或者有蒸汽遮挡,那桑娘子就是生了火眼金睛,也发现不了,更何况她只以为下药要有动作,没想过这样不动声色也能下药,所以竟让这两个丫头一直得逞,以至于二奶奶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才会在今日彻底陷入了水姨娘设计好的杀局。”
她说到这里,便转头问桑娘子道:“今儿临时小厨房的水果和水果刀是谁放在桌上的?”
“是烟雨姑娘,早起时奴婢恰好在这临时小厨房里给姨娘熬甜汤,她说姨娘想要吃桃子,因在厨房里削了半碗,然后烟云姑娘就叫她回去,说是姨娘身子不好,桃子先不吃了。烟雨姑娘就把桃子放在桌上,不许我们动,只说姨娘不知什么时候想起来,大概又要吃的。当时奴婢还觉着奇怪,心想姨娘要吃,再削就是了,不是更新鲜?不过烟雨姑娘既然吩咐了,谁敢动?没想到后来就让二奶奶看见,拿了去用。”
夏清语看了叶夫人一眼,又看向陆云遥,最后目光落在瘫软在地的水幽兰身上,沉声道:“事情到此,已经是真相大白了,水姨娘你还有什么话说?是不是真的要二爷请来太医院的国手,为你把脉,看你喝得是什么药物导致小产,你才肯死心认罪?”
水幽兰如同死人一般一言不发,她实在是已经无可抵赖。
夏清语的目光又落在陆云遥身上,即使她对这个小叔诸多意见,然而此刻看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