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是个技术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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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根本与楚渊无关,应该是这狗皇帝为了自己的一盘棋子,而即兴将她卷入了这个棋局。
如若阿妍觉得如果自己所料无错,这顾允庸将要平步青云了,而龅牙大哥顾谦春试后定会入朝为官,到时候父子一文一武,正好对上谨贵妃与兰淑妃一文一武两个世家。
只是楚翊当真要培养这朝臣的第三方势力?那就是说他没想过立谨贵妃为后?
阿妍不是站在帝王的位置,自然不能完全洞悉楚翊这个君王的想法。
但前两次召寝都被自己如此蹩脚得推脱,而楚翊那边却毫无动静,加上今日亲自驾临芙蓉阁,这些不寻常终于让阿妍明白了,楚翊当真想将朝堂权势建立三角甚至四角划分的这个规划。
想到这,她没办法再想下去,只明白楚翊要玩的这个游戏的大概套路,而自己便是其中一个棋子。
她瞥了一眼秋菊,轻叹了一口气,难道因为知道秋菊是谁的人而将她赶走?再来一个还不是一样?
“你去帮我煮两碗面吧!记得菜多下些,还要加上一个荷包蛋。”她要化气愤为食欲,楚翊不让她逍遥,反而操控在掌骨之间,那么她就慢慢让他后宫掀翻了天。
楚翊……是那日顶撞而让他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有那么无聊吗?
倘若说他对假装成太监的自己有了男女之间的兴趣,阿妍觉得这个可能性实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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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皇上亲临新秀宫芙蓉阁的消息不需一日便已传便整个皇宫。
阿妍将兰淑妃传来的信条揉成一团,让紫烟为自己梳妆。
想那兰淑妃果真比较沉不住气,这才多大的功夫就表现如此直接,所以她在后宫的根基,当真还不如后面进宫的谨贵妃或者看似无为的庄妃来得稳当。
阿妍今日选了一件绣花罗衫,下系的浅蓝烟撒花绫裙,显得行步之间风流秀曼。
她自是需要精心装扮一番,显出那份意气风发的味道。当日为了钳制兰淑妃,不得已说自己的身份变换乃楚翊所为,不想如今竟然变成事实,那么更应做出喜不胜收,有些小人得志又有些惧怕兰淑妃的那种模样。
现在她在这后宫之中还是岌岌可危,皇帝有意让所有人盯着你,你就跑不掉。虽然身边有那么几个他的人,即是对自己的监视,又是为了护着这颗棋子的安全,但是这安稳日子估计是别想有了。
整理清楚,阿妍也不再蹉跎,唤上秋菊一道前去御花园,按照信条上的吩咐与兰淑妃来个御花园巧遇,随口话话家常。
现在后宫之中还没有皇后,而楚翊曾为了让谨贵妃的玥栖宫能清净,免去了“闲杂人等”的请安。所以宫妃之间很少会面,偶尔接触也是三个两个,不至于天天喋喋不休得聚成一圈。
而兰淑妃约见的养心斋靠御花园的西北角,那里有许多叠筑的石山“堆秀”,最高的叠石如同一个小山,磴道陡峭,设计了二十余丈的一线天,养心亭便是在那叠石顶上让人小歇的地方。
如果坐在亭中向四周望去,周边的奇石罗布,佳木葱茏,自然会使人情趣盎然、心旷神怡。
阿妍远远得便望见亭中一袭金棠色长裙的兰淑妃,本就娇媚的气质与样貌,因艳丽的着装显得格外妩媚。可是她面容上略显烦躁,似乎有什么事烦忧,正用手轻揉着眉心。
她没有停顿,行到养心亭的石阶下行礼,“嫔妾见过淑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兰淑妃目光幽幽的落向屈身的阿妍,瞬间展眉笑开道:“是顾妹妹啊,进来陪本宫坐坐吧!”
兰淑妃对她称呼的转变,并没让阿妍有多大意外,她唇角轻扬,眸光微敛:“谢淑妃娘娘。”
这才缓缓起身,独自步入亭中,而紫烟与秋菊只能与冬梅他们驻足几十步开外,听候吩咐。
一旁的锦兰姑姑走进,她执起精致的瓷壶,将少许热水浇灌进去,轻巧娴熟得嵌上壶盖,再轻轻摇了几下,倒出清洗的水,用茶匙舀了一些繁花银罐中的茶叶。泡茶的样子自然质朴之中有着优美雅韵。
一瞬间,清醇的淡淡茶香扑鼻而来。
“这冲茶的水是春桃今晨来园子内寻的花间清露,顾妹妹尝尝。”说完,兰淑妃已取起杯盏轻啜了一口。
阿妍浅浅一笑,也执起前方杯盏抿了一口,“这泡普洱当是贡茶,有着清甜与自然的普洱香醇,茶水入口细腻而不涩口,也只有兰淑妃能够有此好茶。”
兰淑妃闻言,眉梢微扬,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这是皇上前几日让仟总管给本宫捎来的。”
“皇上待娘娘果真有心了。”阿妍嘴上这样奉承心中却轻哼起来,想那狗皇帝对后宫的女人可真是一直“体贴”得很。平时是如何的不闻不问,才会因为身边的仟翼捎来一罐茶叶而由衷欢喜?
这殿前和后宫才几步有?每天傍晚不是要徒步溜达一个时辰以上?那么亲自去探望有孕的宫妃又有何难?这样一个男人还让这后宫的一堆女人挤破头往他怀里钻,阿妍实在鄙夷。
但淑妃娘娘又换上一抹愁苦模样,轻叹一声,“好什么呀,皇上昨儿个都能有空在芙蓉阁坐上一个时辰,而本宫这……”她的眸光落向自己的腹部,一只手轻抚在上面。
“淑妃娘娘不知,嫔妾原是做奴婢奴才的命,现在能成为后宫小主,许是老天爷都觉得这福分有些过了,上回侍寝,嫔妾就……”
兰淑妃听完轻笑一下,“皇上待妹妹如此有心,提升份位之日怕是不远。”
接而她似想起了什么,“本宫见妹妹喜欢这茶,又好似懂得细品其中滋味,嗯……冬梅,你带秋菊回宫中,将那另外一罐赠予顾选侍。”
阿妍一听,心下有些思量,倒不是怕兰淑妃将秋菊带走,秋菊的主子是仟翼,倘若仟翼都已不要她的性命,自己也断不会再冒险去讨要她了。
只是她今日有意带上紫烟秋菊两人,便是担心兰淑妃将婢女支开,然后使唤她做一些为难的事。
不想所料无错,兰淑妃并没看在两个人跟随而止住今日相邀的目的,反而那么快便开始一个一个使唤支开了。
兰淑妃见阿妍若有所思,便轻声说道:“顾妹妹莫要多虑,只是这罐茶叶乃皇上所赐,本宫自是不舍得给你,而清婉宫内的,却是家父托人捎进宫的,妹妹喜欢当然应与妹妹分享,秋菊稍后便回。”
阿妍暗暗拧了拧自己大腿,竟然让人看出变脸了?这演戏的功底还需要加强才行,还好让她以为是担心秋菊,如若其他事情,这样喜形于色是要吃大亏的。
阿妍浅浅一笑,似乎有些窘迫小人之心的尴尬模样。
“本宫其实确有些知心的话想与妹妹说上一说,只是你身边那叫紫烟的丫头信得过吗?”兰淑妃见秋菊一走开,便很快进入了正题,压低嗓音轻声吐出这句。
阿妍思量一下,兰淑妃暂时不能明目张胆在这对自己怎样,定是看自己在楚翊面前好像有点不同,所以应该会搞出点什么事,然后试试自己的可利用度与服从系数。
但她此番也不能当面拒绝,于是嫣然一笑:“紫烟,你去帮本主采摘一些杜鹃花,让芙蓉阁添些朝气。”
紫烟领命,很快按照吩咐离开了。
阿妍眸光探向兰淑妃:“不知淑妃娘娘是有何烦忧?竟需如此谨慎?”
兰淑妃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轻启贝齿:“顾妹妹无需再如此生疏,唤兰姐姐便好。”
阿妍没有吱声,尽管心内却嗤了一声,瞧瞧、瞧瞧,这般“和蔼可亲”可真不是你兰淑妃的做派,越虚伪便越假,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为什么恰到好处的耍性子反而更能抓住男人的心?
不过她面上还是装作不解得点了点头,似恭候她的下文。
“还不是那陈贵嫔,在清婉宫的芳棂阁老是不安分。本看在她父亲一直感念我爹的提携,便让清婉宫内的人别与她接触便好,谁知竟不安分,不知天高地厚得日日打探本宫的饮食起居。更是还与那怡婉仪走动频繁。妹妹是知道的,怡婉仪与谨贵妃甚是亲密,据说闺中便有交集。”
她的这番话明着是诉苦,暗着是让她出谋划策,最好表现出愤愤不平为她叫屈,然后自发得表示处理那不懂得“感恩”的陈贵嫔。
兰淑妃这个考验奴才们的忠心与殷勤度的法子,是正常一般级别的套路。
见阿妍没有马上应答,兰淑妃果然又添上一句:“当日你在清婉宫,只不过是从她芳棂阁换了地方,她便记在心间,与薛唯安串通一气想要陷你于不义。本宫那是警告过她,谁知竟惹她不悦,反和别人图谋起来。”
阿妍了然一笑,兰淑妃为了表现自己仁德,也算是忍了陈贵嫔有一段日子了,因为陈贵嫔就那斤两,与她过不去反显得自己无肚量,干脆晾一边还能给别人宽厚大度的评价。
而如今她还真明着将阿妍当做枪子了,这处理得好她少了一个碍眼的人在跟前。倘若处理不好,露出弊端也是阿妍自讨苦吃,与她兰淑妃何干?谁会可怜这个从七品选侍是个炮灰?
第五十九章
夜幕降临,新月如钩
芙蓉阁内显得格外宁静;人人都因顾选侍公然拒寝感到危在旦夕;那种岌岌可危的气氛弥漫了整个院落。
可唯有阿妍依旧稳如泰山得坐在桌案上吃着宵夜。
她一头乌云般的秀发;随意的披散于肩后;在朦胧的灯火下显的柔亮与润泽。因为没有办法等到刚刚洗净的发丝全干,她便已迫不及待得品尝起秋菊准备的阳春面。
见到这整整两大碗最爱摆在面前,心中甚为满意。这绝对能犒劳犒劳她的五脏六腑,更能将那份原以为很渺小的不安感觉压制下去。
正在她津津有味得吃着;突然感到一抹黑影拢下;挡住了她的视线;阿妍不悦得蹙了蹙眉,抬首望见的竟是一袭雪白袍服的楚翊,正如一尘不染静静绽放的雪莲,无语得凝视着她。
往日他穿任何颜色的锦袍,皆有那不可替代的帝王标识绣嵌着。可今日却没有龙纹,那头墨发也是不扎又不束,微微飘拂于身后,显得飘逸出尘。
他黝黑深邃的冰眸子,加上唇间噙着那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在略显柔柔的烛火映照下,让人觉得邪魅与性感。
当然,这是一旁紫烟所领略到的慑人心魂的美妙画卷。
而看在阿妍眼中,却是如同无声降临的索命鬼魅,正等候着锁魂时辰到来白无常。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先前做夏言时的那种惧怕,因为自从那次差点被他活活掐死,她已明白在这个人面前就算再如何小心翼翼,也是无济于事的,生杀全在他的情绪与一念之间。
既然什么都没有用,不如随性一些也好,只要不无法无天拔了他的龙须,其它做什么都好像判断不出是否会惹怒于他。
就比如她曾经的谨慎小心,却换来屡次的险些丧命。而那次义正辞严的反驳怒斥,反暂时没了性命之忧。
一畔的紫烟很快就将错愕的自己唤醒,赶忙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心中纳闷为何外面没有人通传一下。
而阿妍也是怔了一下,然后将挂在口中的面条咻得一下吸进嘴里,才用手背拭了拭唇角的油渍,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楚翊沉默了片刻,威肃的嗓音才拂响整个厢房,“你还知道朕是皇上,口中说着臣妾,却做着没有一点妇德的事。”
阿妍沉默,反正你要扣罪名扣帽子全都凭你一张嘴,此刻她不说,说了也没用。
“怎么?哑巴了?朕记得你能言善道才是。”
阿妍微抬起脸庞,静怡得示出一抹浅笑,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先前虽是正面反抗侍寝,但是如若这个男人要用强,她又如何能挡?
楚翊深幽的瞳眸微微眯了眯,突然抬手撩起她耳畔垂在面颊的那束发丝。
阿妍一时惊诧,硬生生的向后缩了些许,原本依旧弯曲行礼的姿势已因躲避而站直了身躯。
阿妍的躲避,使那束散发从他修长的指尖划下,宣告了她拒绝了他的接触。
楚翊抬起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依旧没有说话。微征小片刻的他将眸光落向桌上依旧完好的那碗阳春面上,而后才浅浅一笑,道:“免礼。”
接而楚翊径自坐了下来,对紫烟吩咐道:“将筷子取来。”
阿妍双眸大瞪,自己没和他好成这样吧?一个帝王也不怕陌生人的东西有毒?
楚翊看她那副神情,戏谑心起:“顾选侍料到朕会来?所以多备了一份?”
阿妍虽然显得从容平静,心中的骂声早就响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妍姐我最喜欢的阳春面怎么可能进了你那黑腹暴君的肚皮。
“是方才臣妾想要吃,谁知有只蜘蛛在面汤上爬了一圈,这才备了另一碗。”阿妍轻灵的嗓音缓缓的掠过厢房。
楚翊蕴了抹原来如此的神情,却抬手执起紫烟刚刚备妥的银筷,夹起了内里的面条。
“呃……方才臣妾已用吃过的筷子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