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医妃-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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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西月喜欢吃海鲜但是并不表示他喜欢闻那味道,他觉得像是大热天里人的臭脚味。他将草料放入食槽,看着眼前那两匹“黑玫瑰”,顿时觉得连心情也好起来。
啧啧啧,连殿下的两匹爱马也成了这个样子,他现在这个模样也就没什么可以值得叹息了。自从从那平野之上逃出来,最后他们的这一队就只剩下四个人,楚遇江蓠,他,还有苏柳。
这两匹白马实在太过显眼,所以现在他们的身上都被涂抹了一层黑不溜秋的东西,并且用专门的药物让他们有暂时的气息奄奄,看起来哪里还有神驹的样子,恐怕现在牵到屠马场去别人都会怀疑是否有了马瘟。
哎……
现在他们四人在楚国和西塞的边界上,但是到了此地,却发现那么一堵城门竟然被无限期的关闭了,结果他们完全的被堵在了这里,根本没有办法出去,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简直被那些士兵们被围成了铁桶,真是别说一个人,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但是实际上如果他家殿下想要走的话,其实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是王妃说将就在这里养伤,因为一旦到了西塞,那里的天气对于伤口复合没什么好处。
而现在,小家院子里,月见草在傍晚的阳光中缓缓的开放,江蓠正低着头,坐在床沿上,用轻巧的手将他缠在手心上的绷带给解下来,楚遇那森然可见的白骨已经消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也已经长了微红的新肉,大约过不了三天,就会恢复如初了。
幸好的是,楚遇的伤口虽然看着可怖,但是却并没有伤及根骨,实在是幸运。
她从旁边拿来帕子沾了点药膏在上面涂抹着,嘱咐道:“大约新肉长出来的这几天会有些痒,不要去挠。”
江蓠说着又不由闭了嘴,这些事情他还不知道吗,自己也真是关心则乱。
但是她还在这样想着,自己的手却被那只手反握住,江蓠抬起头,就看到楚遇的那双眼,深深的看着她,带着深深的笑意:“你帮我握着,便不痒了。”
江蓠的手一顿,顿住,然后缓缓的将她的手轻轻的握住,轻声道:“嗯,我帮你握着。”
这般的心思,在指掌间优柔缓转,玲珑的迁就着。
楚遇笑了,那般的妥帖的微笑,道:“我们去外面转转。”
江蓠点了点头,楚遇从床上起来,拿起旁边的帷帽给江蓠戴好,顺手理了理她的发,道:“七月的海风刮得紧,你的脸小心别起疹子。”
江蓠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大概不会吧。”
楚遇颔首,然后握了她的手往外面转去。
离开容城的风波,自从东支之后,两人便鲜少有这种机会可以好好的走一走,他们穿上了当地的布衣,沿着眼前的长长的小道往海边走去。
农家的小院两边,丝瓜花开得花团锦簇的,蜜蜂和蝴蝶转了一圈,一个个嫩丝瓜挂在树枝上,蝉也一声声的叫着,仿佛一点也不知道倦怠,远远听到潮落的声响,还有孩子们奔跑的声音。
夕阳的光从一卷卷的叶子下漏出来,两人的身影也随之斑驳。
楚遇顺手为她捞起一串悬挂下来的丝瓜藤,道:“哪一日我们便也这样的生活,种点小菜,养点小鸡,那便好了。”
江蓠轻轻的道:“总会有那一天的。”
江蓠看着楚遇一边走一边帮她拂开挡在前面的藤萝,发上身上落了密密的枯叶也不知道,于是停了下来,伸手帮他将发上和肩上的小枯叶捡了下来。
原来的时候,每天都在那样的尔虞我诈中奔波着,现在这样的宁静时刻,这些细微的东西倒成了心头的大事。
楚遇静静的等着她,看着她的手,阴影落下,那半边在阳光中的脸细腻雪白,嫩嫩的一掐便能出水来,他忍不住心头一动,低了头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咬了一口,江蓠在这些事上仿佛天生比人慢一拍,有些怔怔的看着他,却不知道这样的懵懂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别人便是倾国倾城,也比不过此刻浅浅一眼。
楚遇的手圈过她,然后托着她的脑袋慢悠悠的吻了下去,那吻是软的,轻柔的,没有迫不及待,只有水到渠成的温柔相就。阴影下的清凉在这甜蜜的接触中渐渐的消散,哪怕此刻只有唇与唇单薄的相贴,也觉得是岁月之幸,她觉得已被蒸出一层细细的汗,那些细碎的温暖却从心里涌出来,一点一点的让人愿意将时光浪费在这里,沉溺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楚遇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将她的脸压到自己的怀里,微微有些粗糙的布料搁着脸,江蓠的气息顺着那衣服透进去,微微有些不稳:“怎么了?”
她微微一动将自己从楚遇的怀里扒出来,扒到一半便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在啃嘴巴干什么啊?”
江蓠的脸顿时红透了,顿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啃嘴巴……
以楚遇的耳力,有个小团子到他们身边也不知道,幸好刚才没有什么人想要杀他们。
楚遇的手触到江蓠烫着的肌肤,轻轻的笑道:“因为喜欢。”
那个小孩子的声音道:“我也喜欢大姐姐,我要啃嘴巴好不好。”
江蓠别开自己的脸,然后转过自己的身子,看见那个小男孩站在下面,睁着黑溜溜的眼,江蓠蹲了下来,微笑道:“嗯,好。”
那个小男孩弯了弯眼,然后凑了上来,然后江蓠看到一只手伸了出来,然后按住那个小男孩的肩膀,道:“啃嘴巴只能啃和你年纪比你小的。”
小男孩怏怏的看着江蓠,道:“是吗?大姐姐?”
江蓠憋着笑,然后抬起眼看了楚遇一眼,但是楚遇却飞快的将自己的眼转到另一边。
江蓠伸手摸了摸那个小男孩的头,微笑道:“嗯,你大哥哥说的对。”
小男孩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去啃张小花的。”
江蓠:……
小男孩蹦蹦哒哒的走了,江蓠站了起来,看着楚遇,突然间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其实连一个小孩子也要介意啊。
楚遇叹了一口气,微微有些无奈的捂额。
江蓠笑道:“子修,以后我们的孩子也被你带坏了怎么办?”
楚遇挑了挑眉:“这算是带坏吗?太老实的孩子不会有姑娘喜欢的。”
江蓠道:“可是这孩子看起来最多不过五岁啊。”
楚遇道:“五岁,足够大了。”
江蓠:……
两人转出去的时候海风迎面而来,天边的云霞吞吐,一直燃烧到视线的尽头,海面红得通透,潮水卷着浪花退却,海燕飞起落下,在海面上一个盘旋而去。
海岸上还有不少人,打渔的船夫正赶在潮水退去之前将船停靠上来,农妇在那里等着,年纪小的孩子在旁边玩着堆沙,捡着贝壳,在金黄色的剪影里,每分每寸都是温暖到心头的。
楚遇和江蓠到旁边一个无人的沙滩上坐下,楚遇将自己的衣服垫到她的身下,然后并肩坐下。
沙滩上的沙子还有太阳照着的暖洋洋的温度,江蓠伸手抓了一把,靠在楚遇的肩上,闭上眼。
这个时候,心里只有永恒的安宁,耳中传来那些人们的话语,笑语声,责怪声,那些烟火气息的温暖袭上心头,恨不得时光就在此刻停留。
楚遇的手将她拥入怀中,看着旁边半睡过去的女子,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
如此就好。
夕阳渐渐的落下,夏日的星空倒映入海,一海子的清凌凌,江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这一片静谧的美丽,这星辰映海的空旷,只有两人彼此相依。
楚遇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将她笼着,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一头乌缎似的发垂在胸前,江蓠眼睛看向他,只看到他的侧脸,仿佛镶刻在玉璧上,被鬼斧神工的雕刻,她忍不住一叹,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吗?
时有男子。
楚遇偏头过来对着她一笑:“醒了。”
江蓠点了点头,然后拉下他的衣服,然后披到他的身上:“你也别冷着了。”
楚遇顺手拉住她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道:“嗯。”
江蓠的眼飞快的往四周一看,看到这沙滩上根本没有任何人了之后,方才转过自己的脸。
楚遇知晓她的那些小心思,微微一笑,却并不说话,道:“你的发乱了。”
他说着捞起江蓠的发,江蓠的身子也跟着背对着他,楚遇轻柔而缓慢的用手帮她梳理,江蓠只觉得他的手指微凉的抚摸过自己的脖子,但是这冷意却似乎也带着温暖的。
楚遇将她的发用布带扎好,然后站了起来,道:“回去了。今晚应该是煎鱼,还有豆腐。”
江蓠问道:“你怎么知道?”
楚遇笑道:“闻着味儿了。”
江蓠也笑了起来,然后手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刚刚一用力就软了下去。
江蓠抬起头看着楚遇,道:“等一会儿吧,我腿坐麻了。”
楚遇弯下腰看着她,道:“我背你。”
江蓠微微犹豫,然而楚遇却已经转身蹲了下来。
星光浮起又落下,江蓠靠在他的肩上,就像靠在那片星海里,轻柔而广阔的,此刻,他不是那个谋略千里的祈王,只是一个普通人,以最普通的方式爱着她。
脚印在沙滩上留下一串串,痕迹宛然,照着这归家的路,温暖无尽。
这一生的相逢,不许你江山万里,只共你韶光一寸,温暖相拥。
------题外话------
温暖的感情戏~希望不是在凑字数~晚安
章节、第四十章:狼盗包围
对于楚遇来说,一旦江蓠放心了,便开始着手准备回西塞的事。乪岢矢za
尽管容城那边已经让这边的城池完全的封锁,但是却并非真正的没有空子可钻。因为从容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并没有说明这是因为什么事情来追捕楚遇他们二人,而且现在他们恐怕站在容月面前,她也认不出来。
而这西塞和南国的边疆之地,楚遇一向派人多有打理,而且这里的城主也并非是个善茬,极其重利,正所谓天高皇帝远,他们对南国皇权倒不怎么在意。
所以第二日的时候,楚遇便让楼西月去找他在这里的人。
来的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胖男人,看着实在是老实,脸上带着憨憨的笑,手心里全是厚厚的茧,像是农民,或者街边上卖面的,根本让人无法和“奸商”两个字联系起来。
但是真正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几乎垄断了边疆这一带所有的生意,到底身价几许,恐怕也没有人清楚。但是这是楚遇的人,西塞那边要真正的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没有钱财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在几国间买卖东西夺去其中的豪利就在所难免。而这个男人,就是楚遇从他的手下里找出来的,真正的奸商永远看着像是老实人,他会让人降低警惕性。
当那个“老实人”站在楚遇的面前的时候,却没有别人看着的那种手足无措和憨厚的笑,而是肃着一张脸站在他的面前,微微的拘谨,这世上能让他这么拘谨的恐怕就只有楚遇一人而已。楚遇曾经对他有大恩,对于他来说,这个男人是绝对不容冒犯的。
而楚遇却只给了他一句话:“今日之内,我们要出城。”
那个“老实人”点了点头。
于是傍晚的时候,楚遇和江蓠一行人就扮作了倒卖的商人前往西塞,商队里有海盐还有茶叶,这些东西一旦运往西塞,价钱就会比黄金还昂贵。
夕阳漫漫,江蓠窝在马车内,捞起帘子看着马车外辽阔的天地。
楚遇道:“现在还只是前路,大概还要走上一天,才能见到真正的塞外风光。还有,别吹着风了。”
江蓠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伸手触上自己的脸,叹息道:“真不知道这时节怎么生了疹子。”
按理说这不是春秋季节,自己也从来没有对花粉什么过敏的经历,但是却不料吹了晚海风,到起了点点的红点,脸上还好些,虽不过几个,但是身上从脖子下就多了,稍微一点风都见不得,见着风便长,倒像是离离原上草似的。于是现在的她,全身上下蒙得跟个什么似的,连手上也戴了一双薄薄的手套,这天气热得紧,一路上楚遇握着她,将自己的体温降低,方才让她不那么难过些。
夕阳渐渐的落下去,一行人也渐渐的远离,而这个时候,路边出现了一个茶水棚,棚子的外面坐着一个看起来拉杂的老头,露着胸膛拿着蒲扇,坐在一个摆满了浑浊黄水的架子外面,眯起眼睛看着他们的队伍。
老实人下了马,然后走到那拉杂老头的面前,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锭银子,然后放到那架子上,从架子上拿起了五碗水。
结果他刚刚将碗拿起来,那个拉杂老人冷哼一声,道:“你的钱只能买一碗水。”
老实人笑道:“黄翁,不过半月而已,这价涨得是不是太快了。”
?这厢他们两人在谈论,而楚遇却在马车内对着解释:“这是塞外的规矩,这个老人被称为守路人,一般来往的商旅会在他那儿买水,这你这队伍有多少人,就会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