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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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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琢磨着,该用什么方式来大闹一场时,前方忽然走来一个人。

这个人她虽不熟,但因为当时见面的特殊情景,于是使她记忆深刻。

鸩叶夫人。

淳羌太后。

她蓦地停下脚步,总觉得这女人浑身都带着一股令人恐惧的神秘,高傲的女人与她擦肩而过,仿佛根本不屑与她交谈。

虽然被鄙视的感觉很不好,但她非常乐意被忽视掉,正打算继续迈步,即将越过她的鸩叶夫人,突然向后退了半步:“你就是她?”

这话问得很莫名其妙,江晚鱼几乎以为鸩叶夫人询问的对象不是自己:“夫人想说什么?”

鸩叶夫人原本一脸漠然,眼底也是清冷一片,似乎没有任何事物能入得了她的眼,但这会儿,却对江晚鱼表露出了十足的兴趣。

“姑娘以前怕是没有见过我,不过我,却几乎日日都能见到姑娘。”

江晚鱼不解:“恕我愚钝,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我见过你的画像。”

江晚鱼顿时了然,那幅在送别宴上引发骚乱的画像,她可是记忆犹新呢。

鸩叶夫人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古怪,江晚鱼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那种夹杂的赞赏和厌恶的感觉。

“汗王自打见到姑娘的画像起,就惦记上了,宁可放弃攻打大奚的绝佳机会,也要迎娶姑娘。”

江晚鱼忽然有些尴尬,鸩叶夫人口吻平淡,但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骂她红颜祸水。

她的直觉倒也不算偏差,当她在心底默默流了两滴冷汗时,就听鸩叶夫人道:“汗王是真心喜欢姑娘,可惜你们最终还是无缘。”她顿了顿,口中说着可惜,但语气却一点可惜的意味都没有。

江晚鱼知道她接下来还有话说,于是微笑等待。

“当然,幸好你们无缘,若汗王真的娶了姑娘,只怕后患无穷。”

这下,江晚鱼只剩干笑的份了。

鸩叶夫人目光有些冷:“姑娘天生长着一副祸水相,看在我们也算有缘的份上,劝姑娘一句,凡事莫要逞强,安安分分地过你的日子,只要你自己不去生事,便可一世无忧。”

看着鸩叶夫人的眼神,江晚鱼就猜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天生祸水?这么高的评价!她该怎么表示才合适呢?

“夫人的话我记住了。”她谦虚的态度,让鸩叶夫人颇为满意,但谁料她接下来却说:“不过,能不能做到,这便是我自己的事了。夫人认为我这张脸讨人嫌,我却不这么认为。人生几何?譬如朝露,短短几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不轰轰烈烈一场,这辈子都算是白过了。夫人一生荣辱,如今已是高高在上,如果说祸水,夫人难道不算吗?听说原本的汗王人选,并非您的儿子,您与我都是不安分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非常理解我说的这番话。”她展颜一笑,“夫人一定很享受做祸水的感觉,我说的对吗?”

鸩叶夫人不愧是一国太后,早就练就了一身荣辱不惊的本事,即便江晚鱼的话语如此犀利苛刻,她亦是面色宁然,只是眼神越发的森冷了:“姑娘大概不知道,做祸水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姑娘不一定能承受得起。”

这回,江晚鱼是真的谦逊:“多谢夫人提点,如果能选择,我还是喜欢平平淡淡。”这一年多来发生的种种,已经给了她最真实的教训。

不远处,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随从已经来迎接她了,只不过见鸩叶夫人在,没有上前打扰。

江晚鱼不想惹麻烦,起码这个时候,她不想节外生枝,于是非常给面子地朝那几个随从走去。虽说是耽搁了时间,但也没耽搁多久,无伤大雅的事情,这些随从也不会去麻烦他们主子。

江晚鱼一直觉得鸩叶夫人华话里有话,却一直没想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什么,就在这种不安的情绪中,迎来了大婚之日。

慕容怀卿对外宣称,他所娶之人是前朝的和宣公主,并未公布她的真实身份,但谁都知道,他这样做,实际上比宣告她真实身份还要危险。

公然迎娶前朝余孽,就等于告诉全天下的人,他慕容怀卿要与皇室为敌,与整个大奚国为敌。这根本就是造反,他的这番举动,无疑是给了奚成壁光明正大除掉他的理由,可他既然敢这么做,就必然已有万全的准备。

大红的嫁衣,仿若鲜血染就,那艳丽刺目的红色,恍惚给人一种不详的预感。

江晚鱼任由下人给她打扮,梳头的时候,丫鬟问她喜欢什么颜色的簪子,心思完全没放在这上面的江晚鱼随手指了一个,那丫鬟看了,只抿嘴偷乐。

那是一只琉璃鸳鸯交颈钗,寓意天长地久,和和美美。

丫鬟心里想,姑娘嘴上说着不喜欢王爷,实际上还不是欢喜得要命。

姑娘家脸皮都薄,她们王爷位高权重,又一表人才,这世上,哪有真的不想嫁给王爷的女子,别说是做正妃了,就是只做个暖床的通房,姑娘们也都是乐意的。

婚礼仪式很隆重,慕容怀卿邀请的宾客有朝廷一二品大员,还有各地藩王,甚至夹杂着淳羌的高官,看着这庞大的阵容,不知怎么的,江晚鱼心里的不安感,越发浓重了。

她开始设想,如果慕容怀卿今日的主要目的并非娶亲,那他会做什么?

假如他临时发难,这些高官和藩王,能平安离开这里的概率又有多少?

那一张张的笑脸,一声声的道喜,在她眼中耳中,全部化为威力巨大的定时炸弹。

觥筹交错中,硝烟与鲜血一同弥漫,灿烂的光影中,充满了大厦将倾的悲壮,乱世的浮华。

浑浑噩噩地完成了所有仪式,终于挨到了晚宴。

晚宴她不必出席,但可以在人少的地方,与宾客一同观看戏曲杂技。

她对这些没兴趣,在皇宫时,这种表演从未少过,她每次都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可这一回,她却看得十分仔细,直到戏班将所有节目表演完毕,她才姗姗离场。

距离晚宴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接下来该怎么办?虽然她不认为两人拜了天地就是夫妻,但做戏要做足,她不能让慕容怀卿产生任何怀疑,只要戏班离开延平郡,乌佳馨就安全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乌佳馨可以平安回到京都,把自己这边的消息,带给奚成壁。

在侍女的搀扶下,她回到所谓的洞房,本以为慕容怀卿此刻应在外应酬,可当她推开房门,满屋的艳红中,身着同色喜服的慕容怀卿,正坐在桌边饮酒。

他本就长得丰神俊朗,配着这一身明艳的喜服,更衬得他风姿卓绝,朗朗如玉。

他饮酒的动作不紧不慢,与这华丽糜烂的景象格格不入,江晚鱼站在门口,既不进入,也不退出。

就这么一坐一站,彼此沉默了一阵后,慕容怀卿放下酒杯,对她招手:“过来。”

江晚鱼侧首看了眼身边的侍女,那侍女倒也灵光,不用任何吩咐,自己老老实实退了下去,还体贴地为两人关上了房门。

江晚鱼朝前走了几步,却与他保持一个相对疏远的距离。

“慕容怀卿,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澹台婉玉,我是江晚鱼,我腹中的孩子,他的父亲是奚成壁。”

慕容怀卿像是没听到,他一手执杯,一手支颐:“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不论你以什么身份嫁给我,最终你都会离开我。”

这话她赞同:“你说的没错。”

慕容怀卿笑出声,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直接拿起酒壶,对着壶嘴大口大口饮酒。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他不论做什么,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像这样不拘小节,粗鲁豪迈的样子,她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你说,怎样才能把一个人永远留在身边呢?”

江晚鱼蹙了蹙眉:“没有办法,除非这个人心甘情愿。”

饮尽了壶中最后一滴酒,慕容怀卿将酒壶随手掷到地上,因为地面铺有厚实的地毯,那酒壶并未碎裂,“好,那我便让你心甘情愿。”

她见他朝自己走来,于是向后退了几步:“你可以操控一个人的身体,但操控不了她的心。”

慕容怀卿感觉到她的排斥,脚步在离她还有半步时停下:“我说过,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江晚鱼本不打算反驳,却还是忍不住说,“你并非无所不能。”

“你的阿壁也并非无所不能!”他似乎很愤怒,口吻激烈:“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无所不能!”

江晚鱼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一把握住手腕,他一路疾走,穿过回廊,穿过热闹的人群,一直走到武宣王府之外。

漆黑的街道,一眼望去,看不到头,她无来由开始觉得恐惧。

慕容怀卿见她扯到自己身前,死死盯住她的眼:“我要让你主动打掉腹中胎儿。”

一听打掉胎儿,如潮水般的惶恐,立刻将那双总是透亮的双瞳覆盖:“休想!”

慕容怀卿却不与她辩驳,他好似在等待什么,那副胸有成竹的姿态,越发让她紧张。

慕容怀卿并没有让她紧张多久,不一会儿,漆黑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点,随后那亮点逐渐变得清晰,原来是一行人举着火把,正在朝这里接近。

当那队人马走到近前时,她的心,立马跌倒了冰冷的无底深渊。

是那个戏班,反剪着双手走在最前面的,是假扮成戏班伙计的乌佳馨。

第98章 局(三)

为什么,明明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会被他看穿?

巨大的震撼,让江晚鱼一时间不及作出反应,就那么呆在当场。

早知慕容怀卿心思诡秘,狡猾奸诈,却没想到,自己这惊心布置的一步棋,竟然被他看穿了!

是她小看了他,还是高看了自己?

唯一希望的破灭,几乎将她这段时日强撑的心神击垮。

乌佳馨被带到近前,她眼中也有着惊愕,不过更多的,则是绝望与愧疚。

慕容怀卿小看江晚鱼:“如何?现在你还能笃定命运的掌控权吗?”

她深吸口气,勉力压在心头的惶然:“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妥协吗?”

慕容怀卿别有深意的笑,“本王知道你向来心硬,我也很好奇,你到底能心硬到什么程度。”说完,他一挥手,只见几名下人,推着一辆古怪的木车走了出来。

那木车上面嵌有一块宽约两尺宽,四尺长的木板,那木板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小洞,在木板的四周,分别设置有四个铁铐,她将不解的目光投到慕容怀卿脸上,后者只是一笑置之。

自打来到古代,她什么古怪的刑具都见过,残忍的,血腥的,暴力的,这木车明显就是用来行刑的,那木板上密集的小洞,应该是某些利器造成的。

正在思索这木车的用途时,乌佳馨已经被带到木车前,用铁铐锁在了木板上,随后,之间木车的前方缓缓伸出了几枚铁刺,尖利的前段,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着骇人的光泽。

江晚鱼心脏猛地一跳,她终于知道,木板上那些坑坑洼洼的小洞是怎么来的了。

慕容怀卿看着那木车,对江晚鱼道:“本王也并非那种不近人情的人,我给你思考的时间,你可以救她,也可以与我们大家一同欣赏好戏。”

话落,便听木车传来一阵机械走动声,原来那些铁刺,是由几个弹簧机括所控制的,拉动那些机关,铁刺便开始一点点往前延伸,直到深深没入木板。

不难想象,这些铁刺穿透血肉之躯的感觉,会是多么的痛不欲生,数跟铁刺,就像一张张猛兽的口,正叫嚣着朝乌佳馨扑去。

慕容怀卿走到一边,从侍女手中的托盘上,端起一碗泛着浓郁苦味的汤药:“江晚鱼,你总喜欢让被人选择,这一回,也轮到你来选择一次,要么喝下这碗药,要么,就眼睁睁看着乌小姐惨死在你面前。”他侧眸凝视江晚鱼:“这个选择,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本王期待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

她死死瞪着慕容怀卿,觉得此时此刻的他,简直就是世上最阴险毒辣的人,根本就是可恶至极!她恨不得一口口咬死他,再吸干他全身的鲜血!

手指用力地紧攥,红花浓郁的味道,让她一阵阵泛呕,浑身上下的血液也像是被冻结了一般。

她别开眼去,第一次软弱地期望,奚成壁能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带她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时间一点点流逝,第一根铁刺,已经刺破了乌佳馨的肌肤,轻微的痛呼声传来,却很快被压下。

一直垂着头的江晚鱼猛地抬眼,朝乌佳馨看去,明明夜晚的光线这么暗,明明她离得这么远,却还是能清楚看到自乌佳馨腹部流出的鲜血。

铁刺刺入体内后,不会立刻要了受刑人的性命,但剧烈的疼痛,却会持续折磨受刑的人。

一根铁刺已经没入大半,乌佳馨额上尽是淋漓的汗水,她不忍地别开眼。

虽然自己不是施刑者,但如果她不自作聪明,安排乌佳馨跟随戏班一同离开冀州,那她今日也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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