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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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视她的嘲讽:“能得到你的青睐,本王三生有幸。”
不行了,一看到他这副虚伪的小人模样,恶心感就止不住地往上涌,她猛地掉头,干脆把车帘全部撩起,让马车疾驰中扬起的风,拂上自己有些发烫的脑门。
慕容怀卿继续好整以暇地煮茶,动作一丝不乱,沉稳有序,只是那眼,却凝了一抹深沉,漆黑如不见星辰的夜,化为一片漩涡,袭上了对面倚窗而望的女子。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淡淡道:“已经五天了,你觉得你还有多少成算?”
她并不回头:“你急什么?期限不是一个月吗?说不定他明天就会发现,自己身边的女人是个冒牌货。”
慕容怀卿笑了笑,端起注满了茶水的茶盏,置于唇边,闭目轻嗅,微红的唇似噙半片梅花:“或许他永远也发现不了,毕竟乖巧听话的家猫,比牙尖嘴利的小母豹要好驯养得多。”
这会儿要再自欺欺人就没意思了,慕容怀卿口中的顺从的家猫,无非指的是澹台婉玉,而牙尖嘴利的小母豹,说的正是自己。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发现不了,而是发现了,也会将错就错下去?”
“你觉得呢?”他悠然反问,闲逸的口吻表明了他的意思。
她伸出手去,感受疾风吹拂在手上的感觉,虽然有些痛,却能令人清醒,“你不是他。”
只有这一句,没有辩驳,没有解释,没有说明。其中深意,只有她自己和奚成壁能够理解。
慕容怀卿不赞同地摇头:“男人的心都是一样的,更何况,那是一国之君,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他微微低首,浅啜了一口杯中香茗,姿态优雅宛若世外仙子。
她却懒得欣赏,“他不是你。”还是同样的话,只不过颠倒了一下顺序。
正在品味茶香的慕容怀卿忽的蹙起了眉头,让那不沾红尘的飘逸多了丝瑕疵。他发现,自己和她之间,好像隔着什么东西,看似平凡,却很难打破,他看不到她的世界,也走不进她的心灵。
有些不甘,有些愠恼,就像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却怎么也拿不到手一般。
他放下茶盏,敛去了脸上一贯的温润优雅,似冬眠觉醒准备觅食的蛇类。
没错,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温柔背后的残忍,微笑之下的利齿。何必再伪装呢?现在,他完全可以抛开温柔友善的皮囊,用力量夺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手腕一紧,正闲看窗外风景的江晚鱼,突然被一股大力扯向一旁,她勉力支撑住身体,刚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冷光四射的眼,寒意瞬间爬满整个脊背。
这是一双不熟悉的眼睛,她几乎以为,这双眼的主人,是另外一个人。
她垂下眼,干脆在原地坐下:“慕容怀卿,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计划非常缜密,十分了得,但让我不解的是,我这颗已经废弃的棋子,你为什么还要留着?要知道,只有我死了,澹台婉玉的身份才不会曝光。”她歪着脑袋,似乎很苦恼:“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不杀我?”她不等他回答,眼尾微微上挑,径直落入那双漆黑的,蕴着算计和杀伐的眸,声音很轻,听起来像是静夜中,诱哄婴孩的吴侬软语:“你该不会是,把这场游戏当真了吧?”她抬起身子,靠近他的耳侧,声音更是轻柔,绵绵如针:“我很早就提醒过王爷,长着我这样一副模样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王爷可要小心,会咬人的毒蛇,可不止一条。”
。。
第87章 一条狗引发的骚乱
一夜无眠。
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不知为什么,即便她回到了自己身边,不安之感却依旧强烈。
缓缓在清明银霜的月色下,伸出自己的双手。
望着掌心的纹路,许久后,才缓缓握起。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看似抓住了什么,实际上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他好似已经丢了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丢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心头莫名烦躁,连精神也变得有些恍惚。
这样的感觉,只在数年前城破家亡,他在一片混乱中,带着衷心属下以及年幼的妹妹逃离皇城时出现过。
望着天边时隐时现的冷月,心口这里,很疼很疼。
在冷风荒月下站了许久,奚成壁在正欲回殿,看到宫外漆黑的天幕上,突然绽出一束银色光柱,像是天边划过的一道流星。
这是他与罗熔罗暮暗中联络用的信号弹,除了他们兄弟俩以及自己外,无人知道这个秘密。
他立刻返身回殿,换了身黑色夜行衣,在黑夜的掩映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
来到罗暮的府邸,暗夜之中,远远便能看到偏厅窗棂中露出的明亮光芒。
看样子,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待很久了。
他闪身跃入厅内,快速合上门窗,废话不多说,直奔主题:“有什么发现?”
罗熔罗暮彼此对视一眼,随即罗暮上前一步:“主公,那个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奚成壁神色一凛然,转身在一把阔背椅上坐下:“带上来。”
话落,罗熔便转身走向后堂,不一会儿,手里拎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倒是长得很周正,只不过那一脸惊惧的模样,以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的官服,让他看起来既狼狈又猥琐。
“就是他,桐州新河郡郡守。”
奚成壁看着罗熔手里的男人,沉声问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否则,慎刑司就是你最终的去处。”
那位郡守没有见过皇帝,但从他的气势,以及罗熔罗暮两兄弟对他的态度上判断,也能猜个**不离十,加上又听到到慎刑司,更是惶恐不已,也不需要施以酷刑,便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一切都招了出来:“主子饶命啊,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那镇南王用小人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小人这才不得已屈服为他做事,还望主子明鉴!”
“镇南王?”虽然早猜到贺琨与这件事有关,但以他一人之力,又怎么可能做得这么缜密,这么天衣无缝。
罗暮读懂了奚成壁的意思,狠狠踹了那郡守一脚:“你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本官现在就送你去慎刑司。”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那地方的恐怖,郡守听到慎刑司三个字,腿都已经软了,哪里还有什么气节?他这个郡守之位,本来就是靠着钱财打点以及人脉关系才弄到手的,论能力,就是个实打实的草包,只会狐假虎威,别的本事一样没有,被罗暮这么一恐吓,两股战战不说,还差点失禁。
他一边磕头一边道:“小人只知道镇南王与藩封之地的另一位藩王有所联系,至于是谁,他们之间是如何联系的,小人真的不知道!小人只是镇南王手里的一颗棋子,他让小人做什么,小人就做什么,如若不是小人的家人被镇南王所挟制,小人是绝不会做这些伤天害理、有负皇恩之事的!”
郡守磕头磕得凄惨,脑袋撞在砖石地面上砰砰作响,不一会儿,地面上就渗出了一滩血迹。
奚成壁只是面目表情地看着郡守,他的思想与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个把脑袋磕破的倒霉郡守身上,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江晚鱼没有再跟他闹脾气,很柔顺听话地去了听竹轩,做母亲的人就是不一样了。
他晚上去看望她,发现她多出了一个从前没有的习惯——试菜。
经过那么多的事情,她心有戒备是很正常的,宫里宫外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现在又怀着身孕,就算她不为自己着想,也会为腹中孩子着想。
只是她试菜的对象,竟然是一条狗。
他太了解她了,她根本就不是那种纯善之辈,这样的事如果换做他人来做,或许理所当然,可偏偏这么做的人是她,便未免给人一种惺惺作态之感。宫中到处都有试菜的宫人,如果她真的忍受不了这个规矩,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废除这种制度,而不是找一只狗来,做这种连茉儿都不会做的事。
是因为有了身孕,即将做母亲,所以心性才会有所变化吗?
总觉得如今的她,和自己认识的她,相差太大。
说起狗来,他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她养的那只猛犬,竟然不见了。
她曾对他说,海盗看上去虽然凶猛,却十分护主,忠心不二,不枉她辛辛苦苦将它从巴掌般的幼崽拉扯到牛犊这么大。
她说话做事从来不夸大其词,那条藏獒到底有多么衷心他不知道,但他相信,那条被她称赞不已的狗,绝不会莫名离她而去。
很多事情都非常奇怪,让他找不到头绪,理不清思路。
面前,那郡守磕头已经磕得天昏地暗,眼冒金星,罗暮看着地上那一大滩鲜血,忍不住开口道:“主公,要不先把他关起来,改日再审?”
骤然从沉思中回神,奚成壁看着那磕头如捣蒜的郡守,站起身道:“不用,直接投入刑部大牢,处以流刑。”
郡守不磕头了,罗熔罗暮也傻眼了,这就算完了?好像还没审出个所以然来。
奚成壁淡淡瞥了眼满头满脸都是血的郡守:“他只是个提线木偶,没有任何价值,背后操控的人,早就已经弃了这个卒子,朕留着也没什么用,发配边疆吧。”
郡守不敢再讨饶,奚成壁的暴虐是众所周知的,能留他一条命已经是祖上积德了。他没什么本事,只有见风使舵看人脸色这一点,比大多数人都强。
郡守被带下去,奚成壁负手来回走动,突然站定脚步,望着地面上那一滩血迹,蹙眉道:“这几日,你们先把手头的公务放一放,全力替朕找一条狗,一定要快。”
罗熔罗暮面面相觑,主公该不会脑袋坏掉了吧,让他们正事不做,专找狗?
看出了两人的疑惑,奚成壁道:“不是一条普通的狗,是……”他回想了一下,对那条只停留在肉球记忆上的藏獒,实在不知该如何描述。
这时罗暮接口道:“是不是一条黑色的大狗,脑袋中央有两点白?”
奚成壁一拍脑门:“对对对,就是这条!”随即又怪异地看向罗暮:“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暮挠挠后脑勺:“我见过这条狗,乍一看挺凶,不过相处久了,就知道这狗其实挺温驯的。”
奚成壁忽然沉了脸:“你和那条狗很熟?”
罗暮神经粗条地答道:“也不算特别熟,就是经常见,对我跟对它主人差不多。”
奚成壁脸色更沉,这小子平时都背着他做了什么?跟狗那么熟了,那跟狗的主人,岂不是熟上加熟?
罗熔见势不妙,他这个傻弟弟,平日看上去挺聪明,就是不会看人脸色,呆头呆脑,没看到主公已经打破醋缸子了?那脸黑的,连他都不忍直视,连忙推罗暮一把:“你去把我准备好的侍卫名册取来,正好今天主公在,让主公阅览一下。”
罗暮嘀咕:“你自己不会去取啊。”
“这是你家,我不熟。”
罗暮嘴角一抽,罗熔这死板的家伙什么时候也会说笑话了,看了眼一旁的奚成壁,主公似乎脸色不郁,也不知在为什么事发火,为了避免殃及池鱼,他还是先躲一躲为好。
见罗暮离开,罗熔这才问道:“主公可是在怀疑什么?”
奚成壁有些茫然摇头:“朕也不知,就是隐约感到不安,说不上到底为什么,你和罗暮先按照朕说的去做,接下来朕自有安排。”
……
离冀州还有不到两日路程,连日赶路的队伍,也逐渐慢了下来。
江晚鱼现在所在之地,是镇南王管辖的桐州。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那名刺客说与之联络的,正是桐州郡守。
镇南王,武宣王。
两处封地呈比邻之势,桐州郡守又与刺客有关,加上镇南王曾开口向奚成壁讨要过澹台国旧属宫人,稍微一联系,便不难得知其中奥秘。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镇南王是站在慕容怀卿这一边的,不知其他封地的藩王是什么态度,万一都与慕容怀卿串通一气,那皇权可就岌岌可危了。
窗外淅淅沥沥落着今年的第一场春雨,那绵密的声音,微潮的凉意,都加重了人心底的沉闷。
此处是桐州边界的一处军营,因为许久没有战事,所以驻守在这里的士兵,渐渐开始变得散漫,不复军人的铁血之气,他们甚至盖起了房子,娶起了小妾,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刚来到这里时,她还以为是哪个边远小镇,她不知道慕容怀卿作为镇南王的同盟,眼看着懈怠军纪之事却不提醒反对,到底抱着什么心态,或许,就算是同盟,也无法真正信任彼此。
正凝望窗外的一片水帘,忽然觉得背上一沉,一件斗篷,被搭在肩头,披风的另一端,是一双修长洁净的手。
她没有拒绝,只微微侧了侧脸,继续欣赏窗外的雨景:“对不起,我这个人不喜欢对讨厌的人说谢谢。”
慕容怀卿为她披好斗篷,微微一笑,在她对面坐下:“没关系,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别这么说,我和王爷并不熟。”
慕容怀卿也随她一般,看向窗外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