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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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教训得是。”
“知道就好,去去去,别来打搅朕。”奚成壁一边翻开手边折子,一边随意挥了挥手。
罗暮那个郁闷啊,现在人人各司其责,好像就他一个人闲着,实在有些看不过去。总得找点什么事做才行,顿茶倒水也可以啊。
“主公,你饿了吧,我去小厨房给您找点吃食来?”罗暮搓着手,看向御案边的人讨好道。
奚成壁正对一名大臣提出的“以法度裁制藩镇”方案感兴趣,压根没听到罗暮说什么,只下意识点了点头。
罗暮以为奚成壁答应了,于是兴高采烈地出了内殿。
不大一会儿,罗暮就提着个食盒回来了,精致美味的糕点被一一摆上御案,不过奚成壁正在聚精会神地批阅奏折,对那些香喷喷又做工精巧的糕点瞧都没瞧一眼。
罗暮等着一阵也不见他有何反应,只好悻悻然退下。
一本以削藩为题,列举古今各种治世之道的奏章,看得奚成壁心旷神怡,这个名叫秦施羽的年轻人是个可塑之才,今后必当有大作为!
单独将这一份奏章挑出,放在御案的另一侧,收手时,无意间瞥到手边的几盘精致小点。
对了,那女人还没有吃东西吧?罗熔这家伙平日行事仔细谨慎,今儿也不知怎么了,需要用他时,却找不到人。
放下朱笔,活动了一下筋骨,望着窗外那浓浓月色,奚成壁突生一股冲动。
随手扯下一张玉版洒金白宣,将桌上的点心一股脑全部倒在纸上,随手一包,揣进怀里。
守在门外的罗暮又打起了瞌睡,眼皮子沉重的就像黏了胶,迷迷糊糊中,听见“咯吱”一声,内殿的门被人从里推开,一道人影飘飘忽忽晃了出去,罗暮砸吧了一下嘴,含糊道:“这谁呀,忒无礼了……”
金龙殿内殿中,一根蜡烛可怜巴巴地照着整间殿堂,乍一看,给人一种鬼影幢幢之感。
江晚鱼就借着这微弱的灯光,趴在地上仔仔细细擦着每一块地砖。
她既没有像奚成壁想得那样哭鼻子,也没有像罗暮说的那样诅咒谁,她只一心一意地在擦地,因为她知道,哭鼻子和诅咒对自己现下的境况一点帮助都没有,与其有那精力,倒不如放在眼前的活计上,晚饭虽没着落了,她可不想连觉都没得睡。
眼看即将大功告成,身后蓦地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殿堂内反复回响。
第9章 中邪
这么晚了,会是谁?
这偌大的宫殿,漆黑静谧的夜色,幽然空洞的环境,江晚鱼亦不能免俗,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确实是鬼。但这种孩子气的想法也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再者,就算真是鬼也没什么好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行的正坐得端,鬼也不能拿她怎样。
但不管是人是鬼,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地,本身就不是一件寻常事。
脑中转过千百种可能,可当回了头,清楚地看到来人时,她却怔了一下。
没想到会是他?
“你一整天没吃东西,饿了吧?”精致的洋漆描金花梨木食盒,上下两层,一碗香喷喷白花花的大米饭,并两菜一汤,一素一荤,看得人是垂涎三尺,食指大动。
虽是入春时节,但夜晚还是有些寒凉,隔着雾蒙蒙的烛光,她看到那米饭竟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江晚鱼以一双冰凉的手捧起那晚米饭,霎时觉得连心底都暖了起来。
罗熔真是个好人,大好人!被利用,被误会,被欺辱时都没掉过一滴泪,可这会儿盯着眼前热腾腾的饭菜时,一层水汽却很快迷蒙了眼睛。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大半夜地给自己送饭,也想不出他给自己送饭是抱着什么心态,总之,在她忍着饥饿,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大殿擦着冰冷的地板时,有人给自己送来这么丰盛的一顿晚餐,她打心眼里感激!
罗熔跟罗暮虽是兄弟,长得也像,但独独那份能代表人性格的神骨却截然不同。
他是安静的,深沉的,不苟言笑的,但那双漆黑似能包容一切的眼睛,却可以看穿天下间所有人生百态。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给自己送饭,只对他澹然一笑:“谢谢。”就冲这份情谊,他第二次拍在自己肩上的那一巴掌,她也决定不计较了。
罗熔看着她狼吞虎咽,倒没觉得她有何失礼之处,只是奇怪她这样的金枝玉叶、大家闺秀,性子怎么会怎样豪爽明烈,又不拘小节。
“够吗?”一个女孩子能吃这么多,着实挺令人吃惊的。
见罗熔一副惊愕的模样,江晚鱼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她胃口其实没这么大,只是饿惨了,生怕吃了这顿没下顿,就算已经饱了,也得牟足了劲儿往嘴里塞,谁知道那暴君又会想出什么招来整她,有备才能无患嘛。
放下手中碗筷,左看右看,也没看到用来擦嘴的东西,只好抬起手来,用袖口擦拭油腻腻的嘴角。
“用这个。”手刚抬到半空,一条雪白的手巾便被递到面前。
好白的帕子啊,白的就像一片洁白的云,用这个擦嘴真的没问题吗?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大不了用完后洗干净再还给他。
“你别害怕,主公罚你也只是做做样子,他这个人面冷心热,过些时候,他自然会放了你。”罗熔的声音很好听,就跟这夜色似的,清凌凌的。
罗熔这算是在安慰她?虽说这话不可信,但她还是感谢他:“你是个好人,明事理,你家主公就不同了。”指望那个狂暴冷血的上古凶兽放她一马?她还是做梦来得实际些。
罗熔摇摇头,曜黑的眼闪过一抹崇拜与敬仰:“你与主公相处时日不长,所以不了解他,他罚你,只是有些气不过,你毕竟是无辜的,主公心里明白这一点。”
江晚鱼歪着脑袋,带着一丝不解看向罗熔:“那上古……你们主公对你好吗?”
“他待我和罗暮,如同亲兄弟。”
“是吗?”江晚鱼挑挑眉,一脸怀疑:“他这么刻薄的人,应该心里只有自己吧。”
“我说了,你不了解主公,所以不要妄加评判。”罗熔语声虽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严肃。
江晚鱼也没再跟他辩,罗熔是个好人,就因为是好人,所以才会对奚成壁那个冷血暴君忠心耿耿,他不会背着人说坏话,也绝不会落井下石,他这个人耿直,想什么说什么,她就欣赏这种人。
她帮着他把碗碟收进食盒,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我有件事想问你,你能不能别告诉你们主公?”
罗熔面色不变:“你问吧,我不会告诉主公。”
好人,大好人!江晚鱼脸上的笑意还未展开,就又听罗熔道:“除非主公问起来。”
擦!算她刚才白夸了。
江晚鱼本想就此缄默,但实在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于是问:“你们主公对我讲的那个故事反应怎么那么大?”还因此差点宰了她。
“你不知道?”罗熔停下手里的动作,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江晚鱼老实点头:“不知道呀。”
这下罗熔更惊讶了,敢情这丫头那天是在糊弄他主子呢!这要是被主公知道,指不定如何大发雷霆。
为避免她日后穿帮,无辜丧命,他决定把这很少有人知晓的皇室秘辛,一五一十告诉她。“你故事中被掉包的太子,就是我们的老主子。”虽说是皇室秘辛,但也有可能被人编成故事,流传至民间。
“原来是这样啊……”江晚鱼半张着嘴,好半晌回不过神来。她恨呐,为什么当初偏偏讲了个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偷梁换柱不行吗?移花接木不行吗?批红判白不行吗?
她觉得这就是老天爷给她的劫,原想饶痒痒,却挠到了暴君的伤口上,她咋就这么倒霉呢!
事到如今,她也说不上这事到底是好是坏,奚成壁现在恨透了她,绝对不可能让她舒舒服服的死,所以说短时间内,她的性命应该是无碍的。
可这世上还有句话,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现在只盼着奚成壁千万别像小说中描写的那样,弄些什么名字古怪的毒药,让她肚里长虫,脸上长疮,月圆之夜再给她来个痛不欲生,比起那些折磨,她宁可给他擦一辈子的地。
江晚鱼在这里担惊受怕,而致使她担心受怕的某人,此刻正好绕过殿门前的游龙影壁,透过大开的窗户,一眼就看到了内殿中对坐的俩人。
看到她面前的食盒,奚成壁不由自主地探手入怀,捏住那一包被他体温捂得热乎乎的点心。
莫名觉得有些难受,糕点是热的,可心口却成了冷的。
他这是做什么?大半夜的,巴巴跑来就是为了给那女奴送一包糕点?他八成是中了邪吧!
又看了眼那精致的描金食盒,他一把将怀里的糕点取出,扬手丢到了一旁的草丛中!
真是可恶!
他觉得脑门子发胀,心里憋着股气,蹭蹭直往头上窜。
气了一阵,也不知自己是气她,还是气自己,总之,越发觉得她讨厌了。
第10章 我给你擦擦
奚成壁前脚刚走,罗熔后脚便离开了。
他来只是来给江晚鱼送饭,并不想耽搁她做事。
好在填饱了肚子,身上也有力气了,利索地将剩下的活干完,江晚鱼准备收工回去睡觉。
她住的地方离金龙殿较远,因为这个该死的女奴身份,她只能和那些下等的杂役宫女挤一个房间,八人一间,四人的大通铺,大家白日里干的都是重活,晚上一挨枕头就能睡着,倒没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只是夜里那阵阵雷鸣般的鼾声,实在令人消受不起。
为了能尽快赶回去补觉,好养足精神明日继续给奚成壁折腾,她甚至来不及换下一身肮脏的衣服,就急匆匆往殿外赶。
金龙殿是皇帝上朝议政的场所,正殿的规模比偏殿还要宏大数十倍,接见外使、会见朝臣、聆听政务都在那里,是国家最权威的象征。偏殿则是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相当于御书房,内殿的装潢与规模则与偏殿相仿,供皇帝劳累之时小憩所用。
揉着酸疼的腰,江晚鱼庆幸还好奚成壁没有让她把正殿也打扫干净,否则,她就是一天一夜不休息,也是完成不了的。
绕过影壁,沐浴着清明如霜的月色,脚下踏着已开始抽芽的绵软草地,沉郁了一整天的心情,也渐渐变得明朗轻快起来。
人生嘛,就是生下来,活下去,她就当这是老天给她的考验好了,吃苦受累不算什么,别人能做到,她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正想着,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瞧——嗬!一地的点心!
什么玫瑰卷、糖蒸酥酪、马鞍桥油糕、茶食刀切,都是上等小吃,做工精细不说,颜色更是鲜亮诱人,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这么好的东西,谁把它们扔这的?简直是暴殄天物,太不知道珍惜了!
江晚鱼因为饿了一整天,这些名贵糕点看在她眼里,比那些翠玉金珠还要价值连城。
肉疼地来回看了几眼地上的糕点,终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第二日,依旧天不亮就起身,经过前一日的折磨,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多少抵触心里。
负责传达皇帝命令的管事把她带到偏殿就离开了,看样子还做昨天那一套,就是不知今天午饭和晚饭是不是依旧没着落。
皇帝早上要上朝,所以暂时可以不用看到那张阴沉冷厉,像是谁欠了他百八万似的脸。
她擦地擦得很认真,就怕奚成壁鸡蛋里面挑骨头,没事找事,可她又哪里知道,不管她擦地擦得是否干净亮堂,她在奚成壁眼中的印象早已一落千丈,满心生厌。
偏殿打扫到一半的时候,只听外面响起一叠急促的脚步声,守在门口的太监哗啦跪倒,口中高喊着:“皇上万福。”
江晚鱼只当没听见也没看见,认认真真擦自己的地,好似这世间,除了她脚下的地砖外,再无任何人事能入得了她的眼。
奚成壁大步跨过门槛,径直朝殿内上首的御案走去,他身后该跟着好几个人,都穿着朝服,江晚鱼不认识那些人,也不知该怎么行礼,索性一并无视了。
早朝时,各臣工对削藩一事陆陆续续发表了意见,但除了那个上折子提出“以法度裁制藩镇”的秦施羽,其余人都不同意奚成壁削藩,说什么亲亲之谊,屏藩社稷,一旦国家有什么灾难,封在各地的藩王就可以为国尽忠,既是利大于弊,强行削藩,不但有损君臣之谊,也会使得他国势力趁虚而入,动摇国本。
说的好听,实际上还不是忌惮那些藩王手中势力?陪伴他走过整整七年艰辛的文臣武将,到了关键时刻,竟没几个能用的。不过他心里也清楚,现在就下旨削藩,的确不是明智的决定,先稳住那些藩王,等时机成熟再一网打尽不迟。
不过凡事都要未雨绸缪才好,削藩是势在必行的,他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所以下了朝后,他便命几个持中立意见的朝臣,和秦施羽一同随前往金龙殿,就削藩一事详细商议。
心里只惦记着削藩的事,早把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