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佣兵妃:嚣张女丞相-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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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缘大师,身体如何?!”萧遥亲手为崖生倒满面前的酒杯。
“寺里都好!”崖生抿了抿唇,“我临来的时候,大师让我给你带句话!”
“他说什么?!”萧遥平静地问。
“大师说,”崖生低沉地道出后面的七个字,“‘若可能,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萧遥轻轻地啜一口杯中酒,“大师让我对他们手下留情,可想对他们对我可否会手下留情?!”
崖生没有出声,如今的他,已经不复往日,自然也清楚这七个字是什么意思。
木门轻响,忍冬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出了什么事?!”萧遥问。
“游离谷刚刚传来的消息,昨日晨时无双已经带着孤月明出谷,一路向着西南而来!”忍冬答。
“向西南?!”萧遥轻挑眉尖,“他也准备去凌云寺联手天下群雄一起杀我么?!”
忍冬轻吸了口气,“探子说,他走得是川岭南翼,那条路虽也可到达凌云寺,不过却是绕个圈子,先过江城!”
“这么说,他还是准备一个人对付我!”萧遥放下酒杯,“他什么时候到?!”
“据说是日夜兼程,想来最多不过两日应该就会抵达江城,如此推算,最晚明晨亦应该到了,属下已经吩咐下去,如果发现他的踪迹,立刻通知楼里!”
“很好!”萧遥轻轻点头,然后就离椅起身,“我出去走走,你陪崖生喝几杯吧!”
忍冬恭敬答应,她已经行到牛牛身侧,牛牛立刻就松开嘴里咬着的肉,行到她的身边,萧遥翻身骑上牛牛的后背,雪就轻啸一声,跳到她的怀中。
四足发力,牛牛无声地掠出窗外,肉翼抖开,轻轻一振,就带着萧遥飞向夜空。
“无双要杀她?!”崖生看着窗外,萧遥渐远的身影问。
忍冬行到桌边空位坐下,提过酒壶为崖生倒满酒杯,“楼主杀了游离谷谷主,血洗游离谷,无双是谷主的孙子,寻楼主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崖生听罢,立刻皱眉而起。
“你去何处?!”忍冬急急探手拉住他的衣袖。
“杀无双!”崖生沉声道。
“你啊!”忍冬无奈地轻叹一声,起身将他拉回来按在桌边重新坐下,“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为什么?!”崖生紫眸之中现出不解。
“楼主如果想要无双死,无双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无双现在能活着,那就说明楼主不想他死,你这样去杀了他,不是要让楼主伤心吗?!”忍冬解释道。
崖生皱眉,“可是无双要杀萧遥,难道我们不管?!”
“你以为,无双杀得了楼主吗?!”忍冬轻声反问。
崖生想了想,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无双之悔!(4)
忍冬为自己倒上酒,“这不就行了,既然无双杀不了楼主,我们又何必理会,他愿意来就让他来,到时候楼主自有应对之法,却无需我们担心了!”
崖生轻轻点头,片刻又道,“南海之上,无双救过萧遥,这一回,却又要来杀她,我还是想不通!”
“人就是这样,总是很矛盾,明明爱,却要恨!”忍冬长叹了口气,端起一杯酒灌入喉中,“我有时候看着楼主对着月色发呆,那样子真让人心疼,之前知道重楼楼主喜欢楼主的时候,我还对楼主动过杀念,现在看来,我真是愚蠢!”
“我觉得,你很聪明!”崖生一本正经地说道。
忍冬轻轻一笑,片刻又转为黯然,“我说的愚蠢不是笨,而是有些事情想不通,那时,我以为我爱楼主胜过所有人,现在想来,我对楼主不过只是崇拜之情,萧遥对楼主的感情,才是真爱,只可惜,我现在想通了,楼主却已经不在!”
“崇拜之情?!”崖生侧过脸,一对紫眸专注地看着她的脸,“那你说我,是真的爱萧遥吗?!”
忍冬回视着他,正色道,“我觉得,你对楼主更多的是依赖之情,那种感觉,更像是孩子对于母亲的依赖!”
“你说我不爱她?!”崖生皱眉。
“世间爱原有许多种,亲情之爱,友情之爱,兄弟之爱,天下之间能分清这一切的只怕寥寥无几,更何况你呢!”忍冬的语气少有的温柔,“既然萧遥不是老天为你准备的那个女子,那么,他日,你一定会再遇到那个真正属于你的人!”
看着她的目光,崖生的心尖微微一颤,“你是说,这天下也会有一个人如萧遥爱无邪一般地爱我?!”
“当然,没有回应的爱,只能算是相思,真正的爱该是两个人同时动心才会有的!”忍冬站起身,行到窗边,注视着窗下滔滔而淌的江水,“帮楼主复仇之后,若我还有命在,我也要去找到属于我的那个人,如萧遥与楼主一般,轰轰烈烈地爱一场,才不枉此生!”
崖生起身行到她的身侧,和她一起注视着夜光中的江水,心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以前,只要稍稍离开萧遥一会儿,他就会觉得很失落。
现在,不知道是习惯还是什么原因,似乎对萧遥他已经不再那样依恋。
“现在,似乎看不到她的时候,我也不再那么痛苦,难道,是我不爱她了吗?!”崖生一本正经地向着忍冬求教。
“我想是因为你长大了!”忍冬笑着转过脸,脸上现出少有的明媚,平日是总是清冷的脸,现出几许少有的俏皮,“因为现在你已经不再是那个万事都需要她来教的男孩,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不再依赖任何人了!”
崖生也随着她笑起来,“以后你应该多笑一笑,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忍冬一愣,片刻颊上微烫,被一个男人如此直接的赞美,于她,还是第一次。
☆、无双之悔!(5)
无双之悔!(5)
月光如霜。
萧遥独立于江水对岸,以她的眼力,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凌云寺夜色中溢着金光的佛塔,也可以看到,月光下那只独坐于天地之间的大佛。
“这样坐上千年万年,难道你就不会寂寞?!”
从腰间取出墨竹笛,再取一方雪白丝帕,萧遥随意地盘坐在石崖上,轻手轻脚地拭着手中的笛子,每日里被她擦拭,这只墨竹笛已经被摩挲地十分温润,抚之如玉,恍若思无邪肌肤的质感。
转眼,已经是多半年过去。
对萧遥来说,与思无邪雨观万佛塔,似乎不过就在昨夜,又似乎已经隔了千年那么遥远。
横笛唇边,她轻轻鼓气,笛间便从唇边溢出,悠悠地传开去。
舒缓的语调,正是那一首《长相守》。
曲随心意,缠绵百转,几多思念,几多不甘。
笛音散开去,夜莺忘啼,鱼儿忘游,一左一右卧于萧遥身侧的雪和牛牛,目光黯然。
十几里之外,与孤月明夜宿郊外的无双,坐在江水对岸听着幽幽传来的笛声,本能地起身行到江水边。
“你听到了吗?!”
“什么?!”孤月明问。
“笛声!”无双注视着对岸那一片崖山的剪影。
孤月明侧耳倾听,片刻,轻轻摇头,“哪有什么笛声?”
“我真的听到了!”无双大步沿着江岸向前,一路攀上夜宿的这座山丘的丘顶,笛音在他耳中越发分明起来,他盘腿坐下,直着那简单的旋律一遍遍地重复,眼窝里不知何时,却已经湿了。
那笛声中,尽诉着相思之苦。
该是多么的苦痛,才能让一个人的笛声如此动人?!
那份不甘,那份无奈,那份心痛……让他都禁不住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难道,你也是伤心人?!”
抬手抹掉眼角欲淌之泪,无双一把扯下腰间酒囊,向口中灌去,离开游离谷,他日夜兼程,越尽江城,心情却越沉重。
当孤月明提议在这里夜宿一晚,养足精神面对萧遥之时,他想也未想就答应下来。
究竟是因为想要以最佳状态面对萧遥,还是因为这样晚一点与她面对,他不愿去想!
“你今晚不该喝酒的!”孤月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怕我,杀不了她?!”无双轻问。
“我只是担心,你下不去手!”孤月明微眯着眸看着他的背影,“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如你这般心软,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胡说!”无双嚯得起身,“如果萧遥现在在我面前,我立刻会出手杀了她!”
“真的?!”孤月明嘲讽地问。
“真的!”无双冷冷地答。
“好啊!”孤月明笑起来,“现在,她就在那里,这首曲子名唤《长相守》,是萧遥与思无邪的定情之曲,你只要循着笛音找过去,自然就会见到她!”
无双,身子微僵。
“哈……”孤月明大笑出声,“舍不得了,心疼是吗?!我早就知道,会是如此……”
“胡说,我现在就去!”无双一把从背上扯下包裹着九重天弈的包裹,信手将包裹扯开,将手掌按上棋盘,“带我去,笛音之处!”
☆、无双之悔!(6)
九重天弈之上,紫芒溢出,无双瞬间消失在原处。
“等等我!”
孤月明看着无双的身影消失,只急得大叫出声,忙不迭地奔下山丘,翻身跳上马背,向着笛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一曲尽,萧遥长身而起。
身侧,雪却弓起身体,向着她身后不远警觉地轻啸出声。
萧遥收笛转身,只见紫芒闪过,天地元地剧烈波动,然后一人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人一身雪白孝服,满头青丝被白色布带束住,本就清瘦的脸颊此刻比之前更是瘦了一圈,脸色苍白中透着憔悴,双目微红,隐含泪色,却似是刚刚哭过。
正是,无双!
她微愕,片刻平静。
“你,来了!”
无双僵在原地,耳中似乎还有她的笛音在盘旋,曲由心生,她的心中却不知道比他还要苦上多少。
“出手吧!”萧遥道。
早已经料到会有此日,早一天晚一天,于她又有什么关系?!
无双抬起脸,看着她同样消瘦了一圈的颊,不动不语。
萧遥扫一眼他手中抱着的棋盘,“难道,你不是来杀我,却是来送我九重天弈的吗?!无双,你究竟是不是男人,连情关都走过不去,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不想看到他那样低迷的神情,她宁愿,他挥手向她砍下屠刀。
言罢,她身形急动,右手紧握成拳,向无双当胸击出。
拳风带着劲风,掠起无双的发袍,无双下意识地向旁躲闪,萧遥的拳头擦着他的脸掠过,刚劲的拳风将他的脸都割得生疼,咬紧牙关,无双猛地抛出手中的棋盘。
“萧遥,我要杀了你!”
活着那么痛,也许,于她,死亡或者是一种解脱。
他不能给她无邪,或者就给她一个了断。
下辈子,你们再在一起吧!他在心中暗暗道。
萧遥再出一拳,这一拳挥出,无双已经消失在原地,她拳头击出,只击中他刚才还在飘舞的袍角的影子。
瞬间,九重天弈化成巨大棋盘,横亘于两侧江岸之间。
他已经参透这九重天弈之密了吗?!
萧遥,心中微喜。
“看来,仇恨真的是让你成长了!”她收住身形,转脸看向站在棋盘正中的无双,语气却依旧是冰冷鄙夷,“来吧,用出你的最强招,让我看看,你比起无邪还差多少!”
无双沉着脸,不出声,只是缓缓抬起双手。
他的十指指尖之上,绚丽地紫色光华,如星光闪烁,远远看去,仿佛他的十根手指都变成了星星。
随着他勾指,无数道电光就从棋盘上射出,一齐袭向萧遥。
点足,旋身,萧遥飞天而起,数道闪电,连她的一根发丝都不曾伤到。
“就是这样的程度吗?!”
无双猛地握紧双拳,指缝这间,紫色光芒如电溢出,将他的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紫芒之内,棋盘之上,水波顿起,数道丈高的水浪高速盘旋着,从他的身后拔地而起,眉尖挑起,看着那站在他面前面具遮脸,短发轻扬的女子,无双闭上眼睛,挥下双手。
☆、无双之悔!(7)
无双之悔!(7)
水浪如蛟龙,齐齐向着萧遥砸下。
仰脸看着从头砸下的水浪,萧遥眼前闪过的却是南海之上,无邪向着海水跌落的身影。
心中,骤疼!
她低啸一声,猛地伸出右掌。
掌心之上,深邃紫芒,瞬间现出。
那样纯粹而浓郁地紫色,那是紫玉上品,临近化羽境之时才会有的颜色!
水浪落下,却在距离她的掌心寸余之处停住,劲风将她的发鼓荡的剧烈飘起,水珠却未曾染湿她的丝发。
“就是这样?!”萧遥微皱眉,缓缓收紧手指。
啪!
一声巨响,有若惊雷。
压在她头顶的水柱瞬间爆开,如一场大雨向二人当头砸下。
萧遥身上,紫芒溢出,所有的水珠全部绕她而过,她依旧衣发未湿,无双却被那倾盆而下的水珠浇得一身精湿。
“看来,你杀不了我!”萧遥皱眉看看对面那全身精湿,显得越发削瘦的男子,“你还是回去吧!”
远处,蹄音渐近。
孤月明的声音从岸边的山岭间传来,“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