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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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袁瑶自然是知道的,便又道:“听闻,当初太太要请的是长君伯夫人,而非少君伯夫人。”
说起长君伯夫人霍苗氏,王姮在除夕霍氏全族祭宗祠之时见过的,当时因认不全这些个亲戚莽撞了吃过她的训斥,大大地扫了王姮的脸面。
导致王姮感觉这位大伯母是森严刻板,六亲不认的。
近一月来,巩嬷嬷对袁瑶也算是有些了解的。
袁瑶对谁都不卑不恭,有些傲气,但却是个有法子的人,对王姮还算是恭敬,至少在王姮不触及她的底限时,她都会任由王姮胡闹。
比那些个在王姮面前装做小伏低,背地里却告黑状的好多了。
听袁瑶这般说,巩嬷嬷便道:“这位长君伯夫人最重规矩品行,幸好太太没能将她请来,不然二奶奶可有得苦头吃了。”
袁瑶确认道:“她是真心重规矩的人?”
巩嬷嬷点头,“那是,听闻,就是太太刚进门时,都受过她的训诫。”
袁瑶思忖了须臾,道:“过两日,太太要给二姑娘办围炉会,若是能把长君伯夫人请来,二奶奶还有回西院机会,如若不然也不知得到何时了。”
“放屁。”王姮喝道:“袁瑶你明知请她来,我就愈发不得自在了的,你还撺掇着让她来。袁瑶,你好阴毒地用心,说是帮我,却分明是想借机会害我吧。”
袁瑶很平静地看向怒火中烧的王姮,道:“就妾身如今的处境,害了二奶奶,妾身又能得什么好处?且如今二奶奶的处境,就算长君伯夫人不来,二奶奶也出不去,倒不如听妾身一句,还尚一线有机会。”
巩嬷嬷和王姮忖度了片刻,觉得正是袁瑶说的理,最坏也不过如此了,于是巩嬷嬷道:“可这般重规矩的人来了,二奶奶哪里还能讨到好的?”
袁瑶却道:“不怕她重规矩,就怕她不懂规矩。”
此时浣花阁里,霍韵照着霍夫人给的花名册写帖子,这会子正给冯将军府的表姐妹们写帖子,才写了“娣谨奉三姊文几”几字,便又忽然暴躁地抓起花笺揉成团扔了。
霍夫人为她办这围炉会,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将她的名声张扬出去。
可到底也是难得娘儿们姊妹们聚一场的欢乐事儿,可霍韵一想到将被人评头论足,且不知前程在何方时,她便焦虑不安了起来。
霍韵想着越发觉得不甘,想来自己虽非贵为天家之女,可门第到底也不低,配天家子弟也是绰绰有余,但为何到最后却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庶女嫁得如意了。
“王娥。”霍韵念了一声,又提起笔来疾书。
把帖子都写好了,让桃红给霍夫人院子里送去。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就见霍夫人身边的管事媳妇包民家的进来了。
“奴婢给二姑娘请安了。”
包民家的原是霍夫人陪嫁丫头的家生子,早些年也配了府里的小厮,她丈夫包民虽没什么大出息,但她却是得用的,在她娘退下后就接她的娘的差事,当了霍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到底是体面的,故而气度和旁人还是不一样的。
霍韵知道包民家的很得自己母亲的心,故而对她也不敢拿大,堆上了笑脸,指着和自己隔了炕几的炕边里,道:“包姐姐怎么得空过来了,快过来坐。”
包民家的忙陪笑,只侧身坐了炕沿,“二姑娘的帖子,奴婢都收到了,只等给太太过了目就打发人去送了,只是这里头有一桩……怕是不妥。”说着从袖口里摸出了一张花笺来,推到霍韵跟前。
霍韵不用看也知是给南阳府王娥的那份,道:“包姐姐怎么就觉着不妥了?”
这帖子也是包民家的也是偷偷留了出来的,没让霍夫人知道的,不过是想让霍韵承她的情,不想霍韵却不以为意,便觉着霍韵到底是年轻,不懂里面的深浅,有心点明道:“姑娘,先不说因着前些时候二奶奶的那档子事儿,我们侯府和伯府出的罅隙,就说南阳府这位五姑娘,她是有了人家的了,按说旧年她就该嫁了的,只碰上周家居丧守孝才误的婚期,如今姑娘却邀她来参加这等场合,怕是南阳府也不让的。”
“包姐姐说的这等场合,是哪等场合?”霍韵故作不懂,摊手道:“不就是姑娘们一块作诗行令玩笑罢了的。不说她还是未嫁的,就说她和我们府还是沾亲带故的,怎么偏生她就不能来作诗行令玩笑了?再说京城里这等门第的大家姑娘都请来了,唯独缺了她,少不得会被人说我们侯府才是那没道理的。”
“这……”见霍韵这般一意孤行,包民家的一时也左右不是了。
霍韵又道:“包姐姐只管去送贴子去就是了,要担心太太那里放不过,那你放心就是,我这就回太太去。”
包民家的见霍韵不听劝,可到底也不敢听了霍韵的,告了辞就往霍夫人院子去了。
霍韵更衣,带着桃红就往霍夫人的正院去。
近腊月了,霍夫人院里的正房已经烧起了地龙,就算霍韵穿得还有些少,但也不觉的冷。
进了里间,就见霍夫人靠炕西侧的青缎靠背引枕上眯着,那东侧往日里是霍荣的位置,而两相对的座位中间搁一张红漆螺钿暗八仙的炕桌,桌上一纸花笺,霍韵便知霍夫人是知道了的。
霍夫人没往东侧座褥上挪,霍韵也不敢去坐的,便到炕边挨墙的一溜椅子上坐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霍夫人睁了一丝眼缝看霍韵。
霍韵故作轻松道:“看娘说的,不过就是给二嫂娘家的姐姐下个帖子而已,何必都这般草木皆兵的。再说了,她将来可也是我的表嫂,如今请来,也算是为周家的表哥把把关,别到时才发现又是二嫂那样品行的主,就迟了。”
这口头霍韵来时便想好的,觉得妥妥的,不曾想霍夫人却勃然大怒,“住口,你当你那些心思,我都不知道吗?”
其实来说,霍韵那心思,霍夫人当初也有过的。
这周家虽根基浅薄,不能和他们侯府这样门第的相比,可也正因如此,霍韵一旦进了门那是立马能当家做主了的。
且头上的婆婆是姨妈,不说会为难霍韵的,就周冯氏那性子讨好霍韵都来不及的。
而周祺嵘是独子,性子绵软,霍韵拿得住他,再生下儿子就是周广博和周冯氏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不怕周祺嵘敢再有小星。
这般一来,以后就不怕霍韵会受自己受过的那些委屈。
想起霍荣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的,霍夫人又觉得心口疼了。
这般一想,周家那真是万般好了。
只是早些年的时候,霍夫人便看出周冯氏是没这心思的,她自然也不能掉了分子倒贴过去的,就作罢了。
而见霍夫人这般恼怒了,霍韵一时也是怕了的,支支吾吾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最后觉得委屈就哭了,嚷着,“我那里就差过她们去了?少了个袁瑶,却来个王娥。”
到底是年纪小,又被宠惯了的,在霍夫人面前就没个顾忌了。
霍夫人眉头一拧,道:“袁瑶?这又和袁氏有什么干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星期一按例休更一天,亲们星期二见,(*^__^*)
正文 87
霍榷曾经说过;霍夫人是知道袁家就原来住周家隔壁的那户人家;可当年自己和袁家没有往来,是故也从没在意过袁家的事儿。
如今想来,难道当年周冯氏中意的就是袁瑶?
霍韵哭道:“怎么和她没干系;表哥老说她是他未过门的媳妇,我看姨妈也是那意思。”
果然。霍夫人暗道了一声。
虽说不论是他们镇远府,还是当年的袁府;这样门第的人家都不是周家能比的;然就是侯爷都敬佩袁大人的为人,可见这位袁大人也不是攀权附贵的人;对于门第之见自然就淡些。
这般一来,周冯氏选袁府的女儿就是自然的了,总比娶了霍韵这尊比婆婆架子还大的大佛回家供着的好。
“好不容易袁家出了事,表哥死了心,没想又跑出个王娥来。”霍韵任性地哭嚎道,“我就是要请她来,倒要看看这王娥是个什么人物,若是个不如我的。”霍韵拽着霍夫人的衣袖,“娘你就去让表哥趁早退婚,娶我又有什么不好的。”
“放肆,真是愈发不顾脸面了,这话岂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的。”霍夫人真是又气又心疼。
其实让王娥来不算个什么事儿,说是请各家的姑娘,到时姑娘们来也少不得有家中长辈女眷陪同着一道过来的,也闹不出个什么事儿。
就是霍荣也说了,这婚是皇上赐的,和南阳府闹得太僵打的可是皇上的脸面,也是时候做做样子掩掩别人的眼了。
所以今儿霍夫人这般,只为警告霍韵这不纯的心思。
可见霍韵这样不依不饶的,霍夫人到底是作罢了,迭声道:“罢了,罢了,罢了,你要请便请,但只一样不许再说些不要脸面的话,要是让你爹知道了,小心打折你的腿。”
这厢刚让霍韵走了,就说霍林氏来了。
霍夫人赶紧起身去迎,让到了东侧的炕座上。
妯娌两人说了会子王姮近来的事儿,霍林氏便往今日来的目的引了,“听说二姑娘要办围炉会,也请了左总兵家的姑娘。”
霍夫人这一听就明白霍林氏的来意了。
左总兵当年曾是霍荣的部下,得霍荣的提拔,现如今任宁武关总兵。
按例,出任总兵者家眷不得随行,留在京中,美其名曰为保护,实则有无为质子之意,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而左总兵的长媳妇,正是长君伯夫人霍苗氏的独女——霍静。
长君伯夫人是最重规矩和礼数的,故而教出的女儿也是有口皆碑。
出嫁的女儿,除了王姮这样的,都甚少动不动就回娘家的。
长君伯夫人母女就因过于看重这规矩,导致母女虽说都在京中,却一年也见不上一两回的。
思念女儿,对于如今又孀居了的长君伯夫人来说,就愈发了,只是碍于规矩和礼数她也只能孤苦伶仃地挨着。
如今有这机会相见,且又未越了规矩失了礼数的,想来长君伯夫人也是愿意的。
而左夫人也早说了,那日就让霍静带着姑娘们过来。
霍夫人就笑道:“弟妹放心,我就霍韵这一个女儿,到底是关心则乱,难免到时有个想不周全的看不明白的。大嫂年长又是个稳重的,有她在旁提点,我才敢安心的,所以我早就亲自去请大嫂过来了。”
“果然是二嫂想得周全。”霍林氏也是欢喜的,“唉,大嫂也是难啊!”
说着两人又聊起了闲篇。
再说南阳府。
南阳伯夫人王宋氏在得知镇远府给王娥下了帖子,难免有些意外。
自王姮小产后,南阳伯夫人觉得镇远府对他们南阳府的不满,就摆上了台面。
先是让霍榷大张旗鼓地娶了二房,接着以王姮要调养为由,禁止了他们南阳府的人探望。
大有和南阳府断绝往来的意思。
虽说王姮是她女儿,可如今到底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让不让见镇远府说了算。
南阳伯夫人就王珩和王姮这么一子一女,在得知王姮自小产后身子不容乐观,那个日日挂心。
想让南阳伯王諲想想法子,王諲却道,镇远侯未在朝上参他个教女无方,已是万幸了。
要不是王姮身边的人时常有消息传出来说,霍夫人请来的少君伯夫人是深谙其道的,王姮身子日渐好了,不然南阳伯夫人就要不管不顾了,要带人就直闯镇远府去了。
镇远府这一下帖子,无疑就是给她们母女相见的机会,南阳伯夫人想到此也不多做他想了,让人通知王娥早早做好准备。
得到南阳伯夫人的允许,令王娥倍感意外,但此类聚会的用意王娥是知道的,因此更多的是期待。
对能见霍榷的期待,对终于能有一展头角的期待,对王姮下场的期待,对那敢不听她话的春雨下场的期待。
但自从身边的人都被南阳伯夫人更换过后,王娥就如同与世隔绝了般,回头问了身边的丫头南绿,“你去问问这番都有哪些人得了请了,那日都穿什么衣裳,我好准备起来,免得倒是穿冲撞了就不好了。”
南阳伯夫人给王娥这些个人,都是一问三不知,王娥也从未想过会从她们嘴里知道些什么,只是想借她们的嘴告诉南阳伯夫人而已。
完了便说要静静,令人出去后又摆弄起周祺嵘从南方送来给她的那盆一品红来。
一品红非花,但顶层的枝叶火红耀眼,叠簇一起,咋看似花,实则不是。
在南方一品红还好养活些,可到了北方就娇气了,因不耐寒。
为养活这盆一品红,王娥屋中的火盆就未熄灭过。
因此内外都知道她对这盆一品红珍爱得不得了,但也只有她知道为何珍惜这盆一品红。
瞥见笼中的小鹦鹉,王娥随手摘了几片叶子,捣碎了绞了汁滴入鸟笼里的盛食料的小杯碗中,逗那只小鹦鹉吃了几口,就这么冷冷地看着。
也不知王娥在等什么,只见她面上的阴冷一时甚过一时,突然抬手就将鸟笼给拽了下来,往那盆一品红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