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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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拜见太后,恭祝太后万福金安。”慕容微雪和赵兰儿进了慈瑞宫,忙得走到凉亭前,忙得上前躬身行礼。
“嗯,都起来吧,贵妃的身子弱,不宜久站,兰妃身子又是刚好,彩云给贵妃和兰妃看座。”孙丽华打量着面前这两个女人,一个冰清玉洁若云间烟火,一个姹紫嫣红恰似人间富贵花,相比之下,孙丽华少不得多看了慕容微雪两眼。
孙丽华瞧着慕容微雪白瓷似的一张脸,有些晃神,记得当年除夕夜宴,当时慕容微雪才只有十四岁,也是这样一幅清雅纯澈的容颜,如今时过境迁,深处后宫,就连小小的陈巧云也早早地学会了察言观色,但这丫头却似是从未改变,倒也算得上是出淤泥而不染,倒也真是难得,也难怪儿子一向对她另眼相看。
慕容王府出来的女儿,果然不差,自是那些子小门不户比不上的。
三年了,孙丽华对慕容微雪这个儿媳妇儿,心里一直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她不讨厌慕容微雪,但是也绝对喜欢不起来,像慕容微雪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不适合嫁入皇室,尤其是为妃为后,她担不起这重任,做个宠妃也就罢了,但偏生儿子却独独对她钟情,竟置六宫于不顾,这就不得不让她有所动作,她需要亲手培养出一个适合站在儿子身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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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p>至于赵兰儿……
孙丽华瞧着慕容微雪身后的四个宫人,又瞧了瞧赵兰儿身后的六名宫人,心里不由得冷笑,赵志胜花了半生心血培养出的这个独女实在有负赵志胜的一番期望,到底是小家子气。
不过说起来那赵志胜也是可怜……
孙丽华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牵了牵嘴唇。
说起来,赵兰儿如今还不知道呢,若是知道了,瞧她怎么还敢不敢这般花枝招展。
“多谢太后。”
慕容微雪和赵兰儿起身谢恩,都进了凉亭,彩云给石凳上铺上了两张鹅羽软垫,慕容微雪和赵兰儿坐下。
赵兰儿素来机灵,尤其是数月憋闷,这个时候便更加用心伺候:“臣妾抱恙,数月不曾过来给太后请安,不想太后的气色是越发好了,可见是巧云妹妹伺候的极是妥帖,且臣妾听闻巧云妹妹不日就要入主咏仙殿,想必太后心里便更加欢喜了。”
赵兰儿这一席话说得极为妥帖,一来奉承了太后,二来夸赞了陈巧云,只是偏生却没有提到慕容微雪对孙丽华的平日里的孝敬伺候,却对陈巧云极尽奉承,这一捧一踩间,也许是说者无心,但听者可就有意了。
当下孙丽华不由得勾了勾唇,对赵兰儿道:“兰妃的小嘴也是愈发甜了,倒是贵妃一向是个闷葫芦,做事儿却最是妥帖。”
慕容微雪正从青玉处取了六安瓜片,正给孙丽华烹茶,听孙丽华冷不丁提到自己,便就抿唇一笑:“太后谬赞了,臣妾不善言辞,也只能在这些子琐事儿上尽一尽臣妾的孝心。”
慕容微雪轻描淡写一句话,落在赵兰儿的耳中却极是刺耳,赵兰儿一怔,随即也附声道:“贵妃姐姐可是响当当的‘茶中状元’,这样的本事岂是人人都学得来的?臣妾可是打心眼儿里羡慕着呢。”
“太后尝一尝吧,这是最上乘的庐州六安瓜片,也是臣妾的兄长机缘巧合得到的,父王又托了人送进宫的,统共就这么半斤,臣妾都给太后带来了。”慕容微雪捧着茶碗送到孙丽华面前。
“果然是最上乘的瓜片,哀家很喜欢,”孙丽华抿了一口,不由得感慨道,将茶杯放在石桌上,又道,“难为慕容王费心记的。”
“臣妾父兄都为朝廷做事儿,臣妾在后宫侍候太后皇上,举家上下没有不细心的,”慕容微雪一边道,一边也倒了一杯茶给赵兰儿,道,“兰妃妹妹也来尝尝。”
“是,多谢贵妃姐姐,”赵兰儿双手接过,抿了一口,也不由得赞不绝口,“果然是出自贵妃姐姐的手,就连臣妾这么不懂茶的人也觉得唇齿留香,若换做是臣妾,只怕就要糟蹋了这样好的茶了。”
三人说着半晌,陈巧云已经梳洗打扮好了,从寝殿中娉婷出来。
陈巧云今日挽着元宝髻,斜插这一支金累丝牡丹赤金步摇,并两朵葱绿珠花,身着一件湘色彩绣并蒂纹浣花锦宫装,很是端庄,倒真像是个皇妃的模样。
“云儿见过贵妃姐姐,兰妃娘娘,”陈巧云走过来福了福身子,一边对孙丽华娇笑道,“太后给云儿准备的这件宫装真真是难为云儿了,云儿还从未穿过宫装,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别扭得紧呢,现在都觉得不自在的很,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
孙丽华淡笑:“哀家倒觉得很是好看,这颜色也衬得起你的脸。”
赵兰儿也笑道:“巧云妹妹以后穿惯就好了,从前本宫也是穿不惯呢。”
陈巧云的脸蓦地一红,瞧了一眼赵兰儿又看向慕容微雪,不由得一笑:“贵妃姐姐真是天生丽质,即便只插了朵海棠花也好看得紧,这样的好资质哪里是人人都有的?”
赵兰儿的脸色即刻就黑了,当下却也不好表示,陈巧云即将封妃与自己平起平坐,又有孙丽华撑腰,她自然得罪不起,当下也只是低头抿了口茶,并不言语,心中却愤愤不已,自己可是有大功傍身的,且父亲又在前线带兵,劳苦功高,她在后宫的地位必定也该水涨船高的,只是不想连陈巧云都这般瞧不上自己,如今她只盼着父亲能够早日凯旋还朝,也好扫一扫陈巧云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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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卓远过来的时候,便就瞧着慕容微雪、赵兰儿和陈巧云三人围着孙丽华叙话,说是家宴,但也就只有慕容微雪穿得家常,成卓远瞧着慕容微雪鬓角的秋海棠,更是欢喜不已,再一瞧,陈巧云今日穿得端庄,成卓远瞧着也觉得别扭,赵兰儿一身华贵,差点晃了成卓远的眼,成卓远眼里瞧着心里烦着,一双眼睛便越发离不开慕容微雪了。
“你们和太后说什么呢?朕老远就听到里头笑了。”成卓远含笑道。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吾皇万岁岁万岁万万岁!”慕容微雪、赵兰儿、陈巧云忙得上前福身问安。
“都起来吧,”成卓远照旧将手伸到慕容微雪面前,一边柔声道,“你身子弱,别总动不动地就跪着,左不过是场家宴罢了。”
“是,臣妾谢恩。”
慕容微雪攀着成卓远的手起了身,陈巧
云和赵兰儿这才方起了身,瞧着成卓远一双眼睛只瞧着慕容微雪两人心中都不是滋味,今日是陈巧云的大日子,按说成卓远应该扶一把陈巧云才是,可是成卓远却并不表示,且成卓远说着慕容微雪身子弱,但人尽皆知赵兰儿救驾有功也就是最近身子才大好,但是成卓远却也不闻不顾,连看都不看一眼,实在不能不让赵兰儿寒心。
孙丽华眼明心亮,也知道成卓远心中不痛快,且成卓远前几日又打发了段夕阳出宫,孙丽华自是知道成卓远是不大情愿立陈巧云为妃的,自然成卓远今日肯来,也是给了自己面子的,孙丽华虽然心中对成卓远颇有微词,但到底也不好表现出什么。
“皇上既是来了,就开始入席吧。”孙丽华道,彩英扶了孙丽华起来。
“是,母后请。”
孙丽华和成卓远一前一后进了大殿,慕容微雪一等这才入了殿。
【礼拜六的早晨~~好恍惚~~我再回去睡一会儿~~~】
☆、归期: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9
“是,母后请。”
孙丽华和成卓远一前一后进了大殿,慕容微雪一等这才入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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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入席,自然成卓远和孙丽华坐位首,慕容微雪坐成卓远下方,陈巧云坐孙丽华下方,赵兰儿又坐慕容微雪这一侧的下方,若是寻常,自然陈巧云和赵兰儿应该调换位置过来坐的,但是因今日是陈巧云的大日子,所以陈巧云的位置要比赵兰儿好。
说起来是家宴,但是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氛围,规矩礼数仍旧是最被看重的。
宫人伺候了成卓远一众人净了手之后,便就一一上了菜发。
“万岁爷,您先尝尝这道银鱼莼菜汤润润喉吧,”陈巧云盛了一碗羹汤递给成卓远,一边含笑道,“这莼菜还是定安王遣人送来的,因路途遥远,沿途一直用冰镇着呢,倒也新鲜的很,万岁爷尝尝可还入得了口?”
成卓远接过青花小碗,喝了口,也点头道:“果然是不错,过了这时节,怕是又要几个月吃不上莼菜了。”
孙丽华笑道:“云儿倒是越发体贴了,也愈发会伺候人了。”
“太后也喝一碗吧,不然太后一会子又要数落云儿厚此薄彼了。”陈巧云又盛了一碗双手递给孙丽华,一边笑道。
“偏生你是个油嘴滑舌的,如今在慈瑞宫也就罢了,若是出了这慈瑞宫竟还是这般顽劣促狭,岂不是人人都要怪在了哀家的头上?”孙丽华笑着点了点陈巧云的额头,眼中满是疼惜喜爱任谁都瞧得出。
“太后整日劳累六宫之事,云儿逗太后一乐也就罢了,哪里敢出去败坏太后的贤名?”陈巧云也笑道,这一老一少倒是其乐融融得很。
孙丽华喝了一口那银鱼莼菜汤,一边转头对成卓远道:“云儿从今儿四更就忙着张罗着这家宴,万岁爷吃着可还觉得入口?”
“云儿的厨艺的确有长进,都快赶得上彩英姑姑了,想来也是太后教导有方,”成卓远点头,一边就着自己的勺子给慕容微雪舀了一勺子的茄泥给慕容微雪,一边道,“这茄泥倒是比御膳房做得好,朕记得你好这口儿。”
“多谢万岁爷。”慕容微雪道,倒也没觉得多羞,一派落落大方。
自打成卓远进了慈瑞宫,成卓远便就一门心思地偏袒着自己,慕容微雪如何瞧不出,她今日之所以头戴秋海棠,也是有一番用意的,几经起落,她也越发看得清了,成卓远或许有他的不容易,即便他如今记不起从前,也即便他又要册封陈巧云,或者以后还会有其他的新人进宫,但是他始终也是真的都是对自己好。
她从前也是装聋作哑不愿看清,但如今成卓远苦心孤诣这般待她,她心里不是不动容。
所以如今,只要他给的,她都坦然接受,不再纠结于过去,也不再感伤于未来。
她忽然想起了从前在王府的时候,听得一出戏文来——
他把眼儿瞧着咱,
咱把眼儿觑着他,
他与咱,
咱共他,
两下里多牵挂。冤家!
怎能够成就了姻缘,
就死在阎王殿前,
由他把那碓来舂、锯来解、
把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煠。
哎呀由他!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
《思凡》,市井莽汉都会哼唱的戏文,原不该是豪门贵女该听的,但是今时今日,她耳畔却尽是那小青衣咿咿呀呀的唱腔。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是呀,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
孙丽华挑了挑眉,瞧着慕容微雪不动声色的一张脸,心中不由得暗道,今日慕容微雪倒是颇有些不同寻常,她瞥了一眼慕容微雪鬓发上的那朵秋海棠,明明是浅粉色,她却觉得红得刺眼。
孙丽华喝了口汤一边慢条斯理道:“如今咏仙殿已经修好了,云儿素来最喜欢朝贵妃那儿跑,以后怕是整日都要缠在贵妃身边呢,还望贵妃不弃才好。”
“太后说笑了,臣妾与巧云妹妹素来最是投缘的了,臣妾正求之不得,哪里会嫌弃妹妹呢?”慕容微雪淡笑道,手中的乌木镶银的筷子到底也是一顿。
如今陈巧云也是一声一个“臣妾”,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陈巧云笑道:“即便是贵妃姐姐嫌弃,云儿也会腆着脸皮日日黏着姐姐呢,谁叫姐姐最是好性儿呢?”
“瞧着你们姐妹如此投缘,哀家心里也是欣慰,后宫嫔妃若都像你们姐妹一般同心,那可是我天池之福,”孙丽华一边放下筷子,一边对成卓远道,“皇上也是时候给云儿的宫殿赐名了,说起来咏仙两字儿到底不吉利,如今宫殿都整修一新,若是过了十五云儿都搬了进去,却偏生殿名还没个着落,岂不让人笑话?”
“太后所言极是,朕也正想着呢,”成卓远一边道
tang,一边看向慕容微雪,柔声道,“昨儿朕在双影斋瞧着贵妃的书案上摊着一本《全宋词》,贵妃正读到一阕《鹊桥仙》,朕觉得很是不错,贵妃觉得呢?”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慕容微雪轻声吟诵,顿了顿,道,“万岁爷打算赐名纤云殿?”
“总是贵妃最懂朕心。”
凤穿牡丹的桌帷下,成卓远的手,轻轻地捉住了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