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神皇-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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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镀的双脚;出现在他跪倒的视野之中的时候;他瞬间崩溃。
聪明如卢鹏飞;在这个时候;终于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大势已去。
昔ri那种熟悉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他不可遏止地颤抖哀求了起来。
“我错了;丁师兄;我错了;你饶了我;你就当我是一个屁;把我给放了吧;”卢鹏飞脸上鼻涕长流;重重地在地上磕头;额头血迹斑斑;苦苦哀求:“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我可以将院首的位置让给你;可以将传授给你;这可是地阶中品剑法啊;从此之后;我就是你养的一条狗;最听话的狗……”
镀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冷漠:“早知今ri;何必当初。”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是个畜生;我不识好歹;不过;我再也不敢了……丁师兄;求求你;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卢鹏飞的心;彻底被恐惧淹没了。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他彻底放弃了一切尊严。
这一次;他真的是一败涂地。
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绞尽脑汁想尽了一切办法;设计了最无解的局;连鲁奇这样的先天高手都搬了出来;可惜;镀似乎是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一般;举手投足之间;就轻松夺走了他所拥有的一切。
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现在的跪地求饶;卢鹏飞品尝到了一步步陷入绝境的绝望。
当鲁奇被击飞的那一瞬间;卢鹏飞的心;就彻底沉入了万丈深渊;回首过去半年时间;仿若黄粱一梦;他突然开始疯狂的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和镀去争?为什么非要和镀作对?
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自己现在应该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青衫东院记名弟子;年终大考对自己来说不成问题;将来进入问剑宗核心真传弟子序列;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后悔;像是无解的病毒一样吞噬了他的心。
如果能再有一次机会……
“机会?”镀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他缓缓地摇头;“我给你的机会;难道还少吗?若不是念在同为青衫东院弟子的情分上;半年之前;你就已经成了一具死尸……现在;没有机会了;我只后悔;当初没有在地下遗址中;就一剑结果了你。”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永远都不再回来。
比如张凡的离开。
这是一段镀错失了的友情。
曾几何时;镀无比坚定地以为;自己会和张凡;和王小七;和方天翼……和所有的朋友;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在问剑宗修炼下去;一直成长为光荣的庇护族人的武者。
哪怕是后来有了与穆天养这样恐怖对手的约战;镀依旧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幻想。
呼朋唤友;同消美酒解忧愁;仗剑天涯;问尽人间不平事。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张凡;已经选择离开。
青衫东院也因为卢鹏飞这个歹毒小人的yin狠野心;从此彻底分裂。
想要回到从前;没有了丝毫的可能。
镀的目光;从近处和远处那些青衫东院弟子的脸上扫过的时候;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阵的陌生。
弃我去者;昨ri之心不可留;乱我心者;今ri之后多烦忧;镀对于身上这一袭青se长衫的认同感和骄傲;在他终于决定击杀张文钊这个昔ri同院弟子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变得若有若无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一个对于他来说;应该并不算是熟悉的名字;突然毫无征兆地跳进了镀的脑海之中。
弃青衫!
这位问剑宗最为神秘的前辈人物;整个宗门禁忌一般的存在;谜一样的生平;以及那些遥远模糊的传说故事;原本无人知晓的故事脉络;仅仅是因为这三个字;在镀的脑海中;不可思议的变得清晰起来。
镀摇摇头;驱散了这些不太好的情绪。
他伸出手;按向卢鹏飞。
晶莹瑰丽的六棱穴漂浮;像是可爱美丽却又致命的白sejing灵;在镀的手指间亲昵调皮地飞舞;一层银se的寒霜;渐渐将镀的手掌包裹;丝毫不曾逸散的寒气;有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不……”感受到了镀毫不动摇的杀意;卢鹏飞发出了绝望的呼喊;“不;求求你;你不能杀我;丁师兄;我知道;你一直以来;最为珍视的就是同门之谊;你杀了我;就是亲手击碎了自己的信念。”
“你和我早就不是同门。”镀淡淡地道:“而且;我要感谢你;是你让我看清楚了;什么样的信念应该永生坚守;什么样的仁慈却决不能拥有。”
镀的寒霜覆盖的手掌;犹如水晶;已经快要贴近卢鹏飞的额头。
那种一寸一寸逼近的杀意和死亡yin影;让卢鹏飞彻底崩溃。
“不;我知道一个秘密;那个青铜鬼脸面具人……”卢鹏飞不放弃最后的挣扎:“我知道他是谁;他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你永远都想象不到的威胁;时时刻刻潜伏在你的身边……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他是谁。”
镀的手掌;终于停顿了片刻。
卢鹏飞心中狂喜;松了一口气;连忙道:“丁师兄;只要你发誓;从此之后不杀我;我就告诉你他是谁”
0322、余波和人心
话音未落。
镀覆盖着寒冰的手掌;已经按在了他的额头。
一股足以摧毁任何生机的寒冷;瞬间侵入到了卢鹏飞的体内;疯狂地破坏和吞噬他的生命力;前所未有的恐惧将他淹没;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为什么……”
“就算是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找出他;再说……我讨厌被别人要挟。”镀的声音平静而淡漠;手掌上的寒霜;瞬间就弥漫在了卢鹏飞的全身;瑰丽而又致命的冰层;将这位五院大比连续三届第一彻底冰封。
卢鹏飞就这样;以跪倒在地上的姿态;结束了他的生命。
做完这一切;镀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弹了弹肩上的灰尘;潇洒地转身;微笑着走向王小七等人;牵着高雪儿的小手;迎着太阳;朝着问剑宗深处走去。
一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
镀并没有逃走。
将高雪儿送到了后山贫民区的之中;他重又返回到了前山;回到了昔ri居住的8号大院石室中。
此后的很长时间里;他都很少走出房间。
而宗门高层也处于一种奇怪的静默之中;面对镀这样违背门规、杀害同门以及侮辱尊长的行径;问刑堂没有在第一时间拘禁惩治镀;让很多人都感到惊讶。
也有人猜测;可能是因为宗门高层之间;对于如何处置镀;产生了争执;所以才会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内悬而未决;毕竟镀表现出来的实力;证明了他的天赋;对于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宗门总是会最为谨慎地处置。
但如果镀在杀人之后;选择逃离的话;必然会引起宗门高手千里追缉;毫不客气。
事实上;宗门高层沉默的原因;和这样的猜测一模一样。
当然;高层强者的沉默;并不意味着整个宗门都处于平静之中;事实上恰恰相反;不管当时是否亲眼看到了镀的一系列行动;无数人依然处于极度的震撼之中。
……
紫衫南院。
吕狂静静地坐在石室之中。
他的面前摆着一块泛着白芒的石板。
这是一块上好的白玉石板;表面光滑;像是一张铺开来的白纸一般;长刀握在吕狂的手中;他低头沉思着什么;半晌之后;手腕一抖;以刀为笔;在石板上;缓缓地刻下了一个字。
狂。
静静地看着这个字;吕狂脸上的表情;略显复杂。
一直以来;他认为只有自己做事不浮于表面文章;只求本心;蔑视那猩笑的虚情假意的奉承;他认为只有自己;才当得起一个字;在此之前;他甚至有写不起镀这个总是脸上带着笑容的家伙。
但是现在
“狂;何谓狂?嬉笑怒骂曰狂?蔑视礼教曰狂?我行我素曰狂?都不是……为朋友一怒拔剑;心中热血不减杀意;剑峰所指绝不退却;有所为有所不为;如镀那般;才是真正的狂啊!”
吕狂觉得自己之前几十年;都白活了。
他运刀如笔;刷刷刷在石板上刻下了镀的名字;正好在字的后面。
静静地看着这三个字;半晌之后;轻轻叹息一声;一掌击出;将整个石板都击成了碎末。
自此之后;吕狂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狂态尽敛;变得惜字如金;越发沉默了起来;只是他的刀法神韵;却越发的疯狂恣意了起来。
……
静静的树林中;枝桠吐翠;绿意盎然;枝条变得柔软了起来。
两个曼妙的身影;肩并肩走在一起;久久无语。
正是慕容烟织和玉珏瑶。
“他回来了;和我们猜想的一模一样;半年时间过去;他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我们想都想不到的地步;这种人;就是所谓的天才吧。”慕容烟织突然驻足;轻轻地叹息。
这个容貌平庸的少女;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远处的chun风拂动的树枝。
“嘻嘻;烟织师姐;老实交代;你早就喜欢上了丁师兄哦;对不对?”玉珏瑶笑嘻嘻地把玩着自己长长的秀发。
“小妮子;你还是先问问你自己吧。”慕容烟织没好气地道。
“有什么办法;当时人家也是情非得已嘛;冰清玉洁的身子;都被丁师兄看也看到了;摸也摸遍了……”玉珏瑶一双大眼睛里水纹流动;波光粼粼。
想起那ri在西岩山脉地下宗门遗址之中的一幕;两个少女都觉得面红耳赤;芳心乱跳。
“对了;让你打探消息;有没有什么结果?到底宗门这次;准备怎么处置丁师兄?”慕容烟织话题一转;神se变得肃穆起来。
“现在还很难说;丁师兄这次闯了大祸;卢鹏飞非比旁人;他是连续三次五院大比第一;被好几位宗门长老看重;据说他已经被三代核心弟子之中的一大派系收为外围;如今这个派系极为震怒;一定要以宗门法规处置丁师兄。”玉珏瑶气嘟嘟地道:“连我哥哥;都对这件事情三缄其口;看来高层的较量;还没有明朗。”
慕容烟织点点头;眉间闪过一丝忧se:“我听到的消息;和你说道差不多;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触犯门规事件;已经变成了宗门各大派系势力角力的节点;对于丁师兄来说;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那件事情是真的;也许丁师兄可以逃过这一劫。”
“你是说弃师祖”
“恩;有人说丁师兄是弃师祖选中的人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最好了;但是;我们也不能将丁师兄的xing命;寄托在这样虚无缥缈的传言上;珏瑶;我们两人这一次;一定要竭尽所能;动用一切手段;来保住丁师兄。”
“我回去一定再好好磨一磨我那个不爱说话的哥哥;哼;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他一定得管管。”
“恩;好;我也回去;一定努力说服母亲;让她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两个少女商量一阵;交换了各自得到的信息之后;相互鼓励着急匆匆离开了树林。
0323、余波和人心(2)
“喂,自从回来,你就一直看着剑不说话,你不会是被丁浩的实力给刺激到了吧?”运气逆天的胖子任逍遥口中大嚼着鸡腿,看着坐在远处的美少年林信,口齿不清地道。
林信原本是在定定地看着手中的长剑,神se复杂,闻言瞥了胖子一眼,没好气地道:“自从看了丁浩和卢鹏飞一战,你一回来就连续不断地吃了四十一条烤鸡腿,这个频率,是你平时相同时间段里面的四倍……看来受刺激的人,不仅仅只是我一个吧。”
“唉,哥真的是受刺激了啊。”胖子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烤鸡腿,愤愤不平地道:“真是想不通啊,丁浩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居然已经进入了那个境界,难道他的运气,比哥逆天?”
林信闻言,缓缓站起来,将长剑入鞘,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任逍遥,居然也有羡慕嫉妒别人的时候,丁浩的运气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却很清楚。”
“什么?”任逍遥奇道。
“丁浩在修炼一道上付出的努力和艰辛,绝对是你这个每天用在吃饭睡觉上的时间比修炼时间多出好几倍的家伙的一千一万倍。”林信一字一句毫不客气地道。
“这个我承认。”任逍遥撕咬了一口鸡腿,嘿嘿笑道。
“承认就好,那就不用在这里羡慕嫉妒恨了,我知道你参加五院大比,一直以来都不愿意全力以赴,不想锋芒毕露,不过看了丁浩这一战,我们都该好好想想了,如果再继续满足于在记名弟子之中鹤立鸡群,那么终有一ri,别说是追赶丁浩,只怕我连李牧云、李兰和梁飞雪的背影,我们都快要看不到了。”
林信语气沉重地道。
看得出来,丁浩表现出来的实力,对这位黄衫北院首屈一指的高手,震动极大。
“好吧,从明天开始,我要努力修炼了。”任逍遥举着鸡腿发誓。
“如果我是你,我会现在开始就付诸行动。”林信忍不住踢了这个胖子一脚,顿了顿,又道:“可惜啊,丁浩这次一怒杀人,捅破了天,不知宗门会如何处置他,想来责罚不会轻。”
“这个你放心。”胖子津津有味地将手中鸡腿啃了个jing光,一脸不在乎地道:“直觉告诉我,丁浩这次有惊无险。”
林信愣了愣,心中略显轻松。
别人说这种话,林信一定会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