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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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牙尖嘴利!”赵承德哼了一声。倒是莫寒在一旁笑了起来,教主也能算是牙尖嘴利?
严卓在一旁按住赵承德,朗声问道,“请问魔教教主和卫姑娘为什么要上华山?”他是来为闻冬解围,自然不会过多的偏帮正派,此刻便是给戚白依一个解释的机会。
“寻仇。”戚白依答道。
赵承德摇头,“就为寻仇便伤了华山派诸多弟子,造孽!”
莫寒在一旁反问道,“你们正派围攻大震关说是要铲除卫夜翎,实际上是不是就是寻仇?!你们为了个人寻仇便让大把的小弟子死于非命,这算不算造孽?”
“人是卫夜翎他们杀的!”赵承德仍然强词夺理。
“但是毕竟是为你们而死不是吗?”莫寒反讽,“真可笑,自己不反观自己做的事情,竟然还在这里辱骂别人,何德何能?!”
赵承德愣住,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条件反射般的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但是他仍然不肯承认正派之错,便又问道,“所寻何仇?”
戚白依答道,“杀父弑母。”
“杀父还能说通,这弑母……”赵承德不解。
“当年陆俊和几位江湖上的知名豪叟去了大震关,就是想拿到《天魔宝箓》,师父不肯,他们便以师母性命做为要挟,最后害了师母。”戚白依简要的把大概说了一下。
赵承德也许是被骇到了,他知道很久之前,自己的师兄也在去大震关的那一次里面,原本他行事低调,大约是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要去大震关。后来却不小心被自己发现,套问之下才知道他要去大震关。不过他说的是要去大震关找卫夜翎报仇,为武林除害,正气凛然,大约没有人会怀疑。因为卫夜翎本身就连挑几大门派,就算是杀了什么人也不足为怪。
但是赵承德还是摇头,多年的正邪观念深入脑海,让他不能接受此刻听到的一切。
“《天魔宝箓》!”几人正纠缠不清,山上冲下来一个黑色影子,嘴中大喊不止。戚白依看见一愣,立刻护到了闻冬身前。山上的影子还在疾冲,一转眼便从众人身边掠过,一会儿是笑声,一会儿是哭腔,喃喃不休,“《天魔宝箓》!《天魔宝箓》!我终于得到了!青衣你别怕!等我练成神功,自然会去杀死卫闻冬,然后把公孙朔渝给你带回来!哈哈哈哈哈!”
众人惊异,面面相觑,眼神儿好的华山弟子却在此刻突然认出,“掌门!是掌门!”
戚白依看了一眼赵承德,“可见陆俊本身的目的就是《天魔宝箓》。”
莫寒在一旁搭腔,“这么多的事情,是否都有华山陆俊参与?难道不是针对《天魔宝箓》吗?赵掌门切莫让人利用了才好。”
虎啸又说,“我们魔教虽然名声不佳,但多年来只不过是自由惯了,没有中原教派的师承和规矩,所以被认为是邪,长尊不分,但是却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何况也并无伤害好人的事情发生,这和正派的除奸有何分别?”
“既然这样……”赵承德略一沉吟,“必然是要做出个约束才好。”他看了看戚白依,又看了看严卓,“血债血偿,如今正派和魔教要想两不相伤,必然要把之前的诸多恩怨一笔勾销。就请严盟主,戚教主,各断一臂,算是为已死已伤的兄弟还了债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住,本以为事情已经解决,却没想到他想出个这么断臂取义的办法,果真是迂腐至极的赵承德。
“赵承德!你说什么?!我们魔教教主也是你们说断就断的?!”莫寒受不了正派的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凭什么他们就觉的自己是正的,又有谁说正就是对的?
戚白依面无表情,转头看了一眼闻冬,她受了很多苦,就因为这正邪的争斗。如果能让这一切都停止,自己一条胳膊又算得了什么。严卓本就是抱着解决纷争的想法来的,断一臂便能自我解脱,对于他来说反而是求之不得。两人各执一剑,抬举到左臂上侧……
“等一下!”身后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声音,闻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睁着一双有些迷糊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众人,由于面色的苍白,更显得双眸漆黑,如同映水。
“闻冬,你……”戚白依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先去探视她的脉搏,直到确定无事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闻冬抬头,缓声说道,“这位是武当派赵掌门?”
赵承德往前一步,“正是。”
“闻冬……”戚白依把她抱起,让她更够平视赵承德。
闻冬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我们魔教并不是因为怕了正派才和你门和解,而是不想多有纷争,所以才甘愿如此,断魔教教主的胳膊,我们自然是不划算的,我等若是不断臂,继续潇洒江湖,对我们并无什么损失,所以戚白依的胳膊,不能动。”她略略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第二,严盟主虽然是你们正派的盟主,但却年纪尚轻,为何要为了承担上一辈的恩怨断臂?”
赵承德闻言一愣,周围的人皆是频频点头。
“这……魔教教主断臂与否是为了和正派和解,那严卓乃是我们正派盟主,必要断臂在先,然后魔教为表诚意……”赵承德反驳道。
闻冬摇头,“谁要做你们的盟主?衡山派严卓是你们公推的,并不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一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就把所有的责任和担子扔在他的身上,可曾想过他的感受?如今又要让人断臂,”闻冬扭头看了一眼严卓,“严大哥,这样的盟主,你可乐意做?”
严卓嘴角轻挑,“自然不愿。”
“那便卸了吧,让给赵承德赵掌门,让他自断一臂,我们魔教断不断我们自己说了算,不用别人来给条件。”闻冬淡淡说道,“让别人断臂,自残,自我悔过的时候都说的简单,自己做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不如赵掌门先自做些坏事,然后再自行悔过吧,有了经验,说起别人更加能够言传身教。”
“你……”赵承德被憋的脸涨的通红。
挽剑派掌门苏齐走了上来,拍了拍赵承德的肩膀,“我就老说你这人死性子,年轻的时候顽劣,老了以后顽固。”他看了看靠在戚白依怀里的卫闻冬,虽然看上去消瘦脆弱,骨子里确是宁死不屈的倔强。这一点,他早在英雄谱上她和陆青衣对战就看出来了。苏齐一边回头喊着挽剑派,一边拉着赵承德,“老赵啊,我看你也该歇歇了,下次来我们挽剑派爬几趟山多好,武当山太压抑,你来了我让陌凉给你好好揉揉肩膀。年轻人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情?你看看那魔教教主对圣姑一脸关切的表情,以后回家要生娃的,哪里还来的及理我们,到时候人家新婚燕尔,要是少了个胳膊,解扣子什么的都麻烦。”
“这……这算如何?”莫寒突然在后面问道。
苏齐想了想,“啊,要不然这样吧,以后盟主我来当好了,我比较闲,谁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把陌凉派过去打他一顿。”
严卓在一旁笑出了声,“那就有劳苏掌门了。”
“无妨。”苏齐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严卓身边说道,“我听说你和洛阳云浅阁的阁主走的很近啊?”
“这……”严卓一愣。
“陌凉结婚时的衣服就拜托了。”苏齐一拍严卓的后背,转身走到戚白依身边,他看着戚白依怀里的闻冬,笑道,“小姑娘,这江湖你可是给搅了个天翻地覆啊,大婚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下帖子!”他抬起头又对着戚白依大声说道,“好!就这么定了!魔教正派都是江湖中人,自今以后,不准徇私报仇,不准意气用事,不准……”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然后稍稍歇了口气,想了半天,又说,“今天就想了这么多,以后想到什么再补充吧。”
正派众人稀稀落落的走了,莫寒这才舒了一口气,她低头对戚白依说,“教主需要回魔教一趟,本来既定的是明日纠集魔教中人举行教主接任大礼,其实我等是来接教主的。”
戚白依低头看了闻冬一眼,闻冬冲他抿嘴笑了笑,“你快去吧,别让人等。”她转头看了看四周,“严大哥,你能扶我一下吗?”闻冬看了看戚白依,“我这伤口,跟着去了也是拖累,说不定中途伤口还要裂开呢。”
严卓点头,走了过来。
戚白依低头看着闻冬,过了半晌,他轻声说道,“过两天,我来接你,带你回家。”
“恩。”闻冬笑着点头。
'大结局'混乱
洛阳城今日是喜气洋洋,就仿若那拨开了云雾雨过了天晴一般,从街头到街尾无不张灯结彩,偶尔看见有一家人没有挂上红灯笼,辰恪便会冲上去亲自和这户人家好好“商量商量”,结果必然是这家会比其他家挂上更多的灯笼。这洛阳城一时间竟然云锦旖旎,人人笑意盈盈,比逢年过节还热闹上许多。
原来这些灯笼织锦都是当今第一商贾公孙府上无偿提供,同时还包下了洛阳里所有的酒家,连续三日源源不断的提供酒菜,作派竟然比皇子娶亲还要盛大三分。
为何?
那便是昨日,公孙家的少主公孙朔渝突然传出了要大婚的消息,一夜之间,洛阳城就像变了个样子似的,里外一新,倒让很多人一起床就吓了一大跳,更给人一种公孙少主是要强娶哪家姑娘,生怕别人来抢了似的感觉。
公孙小魔头要娶亲这一消息,暗处推动了洛阳的诸多行业发展。
先是城中医馆竟然一时涌入了很多女子,有的是晕了被人抬进来的,此等乃是用情十分专一的,只可惜公孙小魔头并不知情;有的是娇羞怯怯,说自己头晕眼花食不下咽恶心欲呕,大约是有喜了,只不过回忆起来,只被公孙家的少主偷香窃玉过,此等乃是略有心计的,只可惜公孙小魔头并无此等记忆;有的是来打听有一老头可以改人容貌,问问可有人知,想要改头换面,此等乃是痛心疾首的,只可惜公孙小魔头并不在意。
接着便是城中字画书摊多了许多商家,有人卖的是《公孙少主三博红颜笑》,有人卖的是《美娇娘十八式公孙魔头》,有人卖的是公孙家即将过门的少夫人的画像,有人卖的是意气风流的公孙少主。穿插其中,还有些人趁机翻出百晓门已经停制的《玉竹谱》《悦兰集》高价抛售,更有甚者端出一大堆的《天魔宝箓》兜售。众人没有看到,在一个小角落,有一个有些眼神不太好的小子,手握两颗核桃,一边转着一边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他面前的小书摞的高高,正好能够挡住渐渐灼热的骄阳,白底书上大写两个字《闻冬》,奈何此名实在没有什么剧透的价值,勾不起别人的爱好,此摊前生意颇差,但他却甚为悠哉,只不过就是来凑个热闹,沾个喜气罢了。
布店也是趁机推出了十分考究的服饰,一口咬定未来的公孙少夫人当时就是穿着这样一套衣裳勾了公孙小魔头的魂,比起云浅阁繁复的衣服更加吸引人。
公孙朔渝握着闻冬的手,从拥挤繁忙的布店里退了出来,他冲着闻冬一扬眉头,笑道,“原来你当初是穿了一套嫩粉的纱衣坐在洛水一旁出浴,被我瞧见了,方有了这么一段好事。”
闻冬撇嘴,“明明是一套简单朴素的灰色布袍,还男不男女不女的,哪有这么艳丽。要是我真的在洛水出浴,被你瞧了去,我管你是谁,先挖了你的双眼!”
公孙朔渝低声笑道,“是,一身灰色布袍,确实是男不男女不女的。”
原来闻冬从华山上被严卓带下,在客栈里病的昏天暗地,迷迷糊糊中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洛阳,我要去公孙府。”
严卓一蹙眉,“伤好了再去。”
“不行,我答应了朔渝,我要去。”病中仍然不减执拗,严卓无法,只能和陆花花带着她来了洛阳。
没曾想,闻冬看见公孙朔渝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觉得你这里养伤不错,我又来了。”
当时公孙朔渝坐于竹林之下,金丝拢线香炉球里缓缓的飘出灰色烟雾,他像是早就知道闻冬要来一般,穿着水色长衫,神情淡然看了一眼闻冬,倒也未像平时那般焦急,急着找人给她看伤,而是轻轻的吐出一句,“公孙府不收养病的,若是想来养病,必得是我公孙府的人。”
闻冬一拍桌子,咬牙道,“嫁给你算不算公孙府的人?!”
公孙朔渝敛眸,笑意渐渐的涌满了脸庞,“后日成亲。”
“这么快?!”
“夜长梦多。”公孙小魔头干净利落的回道。
于是,便有了今日,幸好闻冬从小身强体壮,不然拖着多愁多病身,说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呢。
公孙朔渝和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