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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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千大海越听越玄妙,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冬点了点头,转身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缓声说道,“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上元节,我认识了千大叔。”
千大海在她身后不置可否,没错,是那个晚上,她突然蹦出来救了自己。
闻冬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前方,谁都不用说,但人群中偏偏有那个人的身影,明亮的透过一切,就算是穿着最低沉的颜色,他也是人群中的焦点,永远都像一颗大树一般,站在她的前方,不分时节的指引着回家的路。
公孙朔渝从人群之中缓缓的走来,发丝已经全部拢起,在脑后冠了个玉制金冠,两条绛红色的发绦从两侧顺着下来,更衬得人如挺竹,出尘不染。他已经看见了闻冬,本来悬着的一颗心才堪堪落下,他信步闲庭,态度翩然,仿佛只是来街头散步,雍容的气质不引自散。身边更是引了些女子亦步亦趋的跟着,甚至有些胆子大的,就上来搭话。公孙朔渝只顾往前走,仿佛脚下的路只通往这一个人,其他的都不存在。
“纹儿。”他低声唤道。
闻冬恍恍惚惚间,脸上洋溢满了笑意。旋即,她故意眨了眨眼睛,仰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隽秀男子,“你是谁?”
公孙朔渝嘴角一抿,后退一步,像个书生一般的抱拳行礼。他直起身子,缓声说道,“小生公孙朔渝,洛阳人氏,去岁上元节曾在洛水与小姐相见,小姐非但有闺阁之秀丽,修竹之绮貌,且善仗义执言拔刀相助。小生日日思寐,惟恐小姐再回仙际,尘世不理。今在挽剑峰下再识,实是大幸。小生两袖空空,既无厨艺所傍,亦无神功所依,唯有两匹千里奇驹,可供与小姐浪迹天涯。”
闻冬一愣,接着笑了出来,“那就不带我回家成婚了?”
公孙朔渝瞪大了眼睛,“成!自然要成婚!”
闻冬伸手握住他,对着周围的女子一抱拳,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是个断袖,和我早就有了感情,各位还是请回吧!”周围的女子一听,都有些忿忿,走了几步仍然会回头再扫上几眼。奇怪,刚才明明听见说的是小姐,怎么转眼就变做了断袖?
两人回到客栈,陆花花正坐在里面,看见公孙朔渝进来,立刻站了起来,“你找到董姑娘了!”
“恩。找到了。”公孙朔渝笑道。宽大的衣袖下面两人十指紧握,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以前就算是拉着她的手,也不过是平平常常,却从未有过此番交缠。这一次,真的握紧了她的手,就不会放开。他低头凑到闻冬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可是个魔头,被我缠上了,以后可就逃不了了,更何况是你自己伸手过来的。”
闻冬一偏头,两个人的脑袋撞在了一起,她笑道,“我不伸手你就不拉?”
“拉!”公孙朔渝斩钉截铁地说道。
陆花花见两个人这般亲密,叹了一口气,说道,“钱庄的事情解决了,严盟主打的包票,又找了华山派和挽剑派的人,想不到他还有些用处。”
严卓嘴角淡淡的一挑,有些笑意,更多却是苍凉。
夜深人静,陆花花站在严卓的门前,轻声说道,“憋死你,憋死你!憋的你浑身难受!看见自己喜欢的姑娘被别人抢走了,还要故作镇定!憋死你!”
门吱呀一声开了,青色袍角的人站在门口看着她,“你想让我去抢?”
请轻薄
陆花花本来以为严卓已经睡下了,自己话语虽然是义愤填膺,但是声音却是轻上加轻,没想到还是被他听见了,加上对方的眼神微有愠色。她尴尬的笑了一声,做贼心虚一般,说话的声音很小,“哈哈,严盟主随便,要是不愿意去抢,也是没关系的。”
严卓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陆阁主还真是替人着想。”
这话说出口了之后,陆花花不由得一愣,这语句中明明是有揶揄的成分,什么时候连严卓都会揶揄人了?这个世道真是变了。她抬头正要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青色袍角一晃,她就跌入了那个人的怀抱,被他拉进了门里,“你……”陆花花正要大怒,就听见严卓在她身后轻声说道,“嘘,有人。”
陆花花被严卓搂在怀里,一只手臂轻轻的环在她的胸前,两个人挤在墙边,实在是……如果被人看见这副样子,大约要误会两个人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她的心突突的跳的厉害,此刻却只能定下心神往门外看去。
门外是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闻冬,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沉吟了半晌,最后还是轻轻的敲了敲公孙朔渝的房门,“我是……纹儿。”她小声的唤道。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之后是公孙朔渝的声音,“怎么还不睡?”
“恩……有点事儿。”闻冬低声说道。接着便是公孙朔渝让她进了房间。
不知为何,闻冬此刻面红耳赤,就算是隔着很远,陆花花都看的清楚。她挣脱了严卓的束缚,回头哼了一声,“严盟主真是用心良苦,董姑娘夜深进了少主的房间,要是看见有什么人,恐怕她就会不好意思。严盟主为了董姑娘的幸福,竟然如此宽厚,果然是养气功夫极好极到家了的。”
严卓微微的蹙起了眉头,他有点想解释,自己怎么会知道是谁从什么房间里出来?只不过是因为陆花花深夜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让别人看见了对她多有不好。他张了张嘴,说道,“不是,若是让人看见你在我房门,多有不便。”
陆花花顿时怒火中烧,她一推严卓,说道,“是,要是让董姑娘看见我站在你的门口,一定会误会,到时候我岂不是坏了严盟主的好事?!”
严卓顿了一顿,旋即展颜,“陆阁主可是在醋?”
“醋?!”陆花花恼怒,“你以为你是谁,让我醋,哼!严盟主看来也不是外面说的那般正人君子,还知道有醋意一说。”
“正人君子也知道有醋意。”严卓笑道。
陆花花冷哼一声,却猛地又被严卓拉到怀里,她抬脚就冲着严卓的脚狠狠踩了下去,却没想到,他竟然一声不吭,只是目光微凛的看着前方。陆花花顺着他的目光往一侧看去。
只见走廊上一个黑衣人的身影一闪而过,脚步轻巧,直到闻冬的门口才停下,小心翼翼的在门纸上捅了一个小洞。接着把竹管伸进其中,轻车熟路的往里面吹着什么。陆花花一激,想要走上去阻止他,却被严卓紧紧的锢在怀里,连嘴都被他掩上了,她有些愤怒的瞪了一眼严卓,他此刻也紧紧的蹙着眉头。此人的功夫绝非平常,脚下的轻功也绝非范范之辈。他低头看了一眼陆花花,摇了摇头,接着便松开她,走出了门外。
那人似乎预料到了严卓会出来一般,他待严卓走进,猛地把竹管迅速的往外一抽,冲着严卓的脸猛地一吹,一股白色烟雾冲鼻而来。严卓立刻屏住呼吸,伸手去抓那黑衣人的胳膊,两人就在客栈当中打了起来。
“什么人?”严卓抬手
“严盟主正在忙,我就不多做打扰了。”那人用怪声回话,一时分不清是谁,接着就化拳为爪向严卓的面门扫去。严卓抬臂抵挡,却见那人在百忙当中击发一枚暗器向陆花花袭去,破空之声只显的暗器速度极快,陆花花不会武功,尚未有反应之间,便觉得胸口一疼,整个人被暗器往后贯的用力,旋即往后踉跄两步,欲将跌倒在地。
严卓身手快,转身足尖轻点,便抢在她摔倒之前把她揽在怀里。陆花花郁闷,只今夜一炷香不到的功夫,竟然连续三次被此人抱在怀里,真是冤孽啊冤孽。她皱着眉头仍然嘴硬,“那人跑了!”
严卓并未回头,只是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床上,说道,“那人偷袭你就是想要逃跑,我返身接你,那人定是跑了。”
“你……”陆花花咬牙,“那你还过来!先抓住那人再说!”
严卓一扬眉头,“那你待如何?摔倒?”
“摔倒又怎么样?!”
严卓用眼睛一扫她刚才站的地方,后面不远就是桌子,如若陆花花跌倒,那脑袋必定是要磕在桌脚。
陆花花知道他的意思,一时也觉的十分不好意思,明明是被他救了,却这番迁怒于他。她嘟囔了半天,最后才十分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多谢你。”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恐怕要轻薄于你。”严卓看着陆花花的伤口,沉吟半晌,猛然说道。
“啊?!”陆花花惊讶道。
严卓叹了一口气,“也罢,我去找莫寒来,只是不知道他们在不在。”说完,他就站起身来,刚刚转身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吃惊的看着他和陆花花。
公孙朔渝和闻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两人站在严卓门口,看见陆花花正躺在床上,而严卓猛地冒出一句“我恐怕要轻薄于你”的话,两人面色十分诡异。过了半晌,尚未等到严卓或者陆花花解释,闻冬突然哈哈一笑,抱拳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以为是怎么回事,原来是群情激昂,明白明白。”她伸手一拉严卓的门,脑袋从门缝里又探了进来,“两位继续继续,就当我们没来过。”说完,啪的一声把严卓的门给带上。
严卓和陆花花愣在当场,两人同时嘴角抽搐,透着门缝,还听见闻冬对公孙朔渝说,“唉,没想到严盟主也是一个十分禽兽的人。”
公孙朔渝的声音传来,“怎么说?”
“你看他那眼神,仿若是要生吞活剥陆姑娘一般,恨不得立刻就把陆姑娘的衣服撕开!你看那眼神,一直停留在陆姑娘的胸口。啧啧。”严卓郁结,自己是想把陆花花的衣服撕开,是一直看着胸口来的,但那也不是因为她胸口中了暗器吗?难道自己的眼神有那么不堪?
公孙朔渝又说,“恩,严兄还是君子的。在行事之前还说‘我恐怕要轻薄于你。要是唤作我,情难自禁的时候,就算是霸王硬上弓也就上了,哪里还来的及通知一声,让对方做好准备的。”
闻冬又说,“怎么从来没见到你对我霸王硬上弓啊?难道你对我不会情难自禁吗?”
公孙朔渝答道,“非也非也,我是在等着纹儿对我的霸王硬上弓。”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陆花花轻轻的唤了一声,“严盟主,完了,这回董姑娘完全误会了。”
严卓低声说道,“我去找莫寒,要是她在,让她给你处理伤口。”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陆花花一人在房间里郁结。
没过多久,严卓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包纱布,他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不在。”
陆花花知道他说的是毒乌鸦莫寒不在,便点了点头,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狠狠说道,“严盟主尽情轻薄吧!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
严卓淡淡一笑,伸手放在她的领口上,沉吟了半晌,说道,“还是你自己打开吧。”
陆花花恼怒,“怎么这么拖拖拉拉的!万一上面喂了毒,在你犹豫君子守礼的时候我早就香消玉殒魂归天外了!”
“嘴还这么逞强,证明不是什么大事。”严卓回道。
陆花花气急,“万一是内伤呢?慢毒呢?”
严卓淡淡一笑,“你别动。”说完,指尖轻点,领口的四颗扣子便应数被解开。
陆花花瞠目结舌,“严盟主,你是不是以前练过?怎地如此熟练?”
严卓一皱眉,“你是鸭子嘴吗?”
“啊?“陆花花一愣。
严卓摇头,“没什么。”鸭子就算是煮熟了,嘴还是硬的。他的手继续滑下,一颗颗扣子纷纷丢盔卸甲,陆花花的外衣被摊开,白色的内衬显露了出来,胸口出鲜血已经染红了很多,最让人觉得担忧的是,现在往外流出的鲜血,倒有一部分散发着隐隐的黑色。“别动。”严卓深吸了一口气,命令道。
陆花花点头,就算是他不说自己现在也动不了,从伤口处散发出来的一阵一阵的刺痛,顺着四肢的麻木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疼的话,可以叫出来。”严卓说道。
陆花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严卓故意引她说话,让她能够分神,不会觉得那么疼。
陆花花摇头。疼的话,可以叫出来。严卓大约不觉的自己的这句话有多么暧昧。
严卓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把白色的内衬敞开。伤口不大,暗器也看不出来,凭借伤口的痕迹,大约猜得出来是一根针型的东西。他在心里暗暗把所有的人想了一遍,那人捏着嗓音说话,一定是自己熟识的人。但是自己认识的人当中用这么阴毒的暗器,又有几人?这针型的暗器,如果打入体内,喂不喂毒先不说,单单随着血液的流动窜入人体,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