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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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不止一次的思考，直到慢慢想起过去。
两个灵魂在争战，犹如光暗双生，又彼此对立。
“我是光亦是暗。”沙弗耶丽雅歌招手，冰冷的湖面泛起黑雾，始终追随左右的冰丽丝与石像鬼跃出幽静湖泊，面容完全腐朽的昔日女皇，如今和一具腐朽的亡灵生物没有不同。
“我听到了呼唤。”沙弗耶丽雅歌伸手，冰丽丝单膝跪地亲吻，石像鬼在空盘旋，宛如死亡骨龙展开庞大双翼。腐臭的腥风从它翼下涌动。
“我再将来，不仅为生，同为永恒。”沙弗耶丽雅歌诡异的咯咯大笑，背负的双刃剑灼灼生辉，魔力涌动间，空气里回响着嘶哑的怒吼声。
葬影之河的源头，饮下湖水，可以重生。她此刻已经得到重生。
包括追随她的奴仆，以及代表暗的另一个她。
所有的秘密总有天会有答案，此时此刻沙弗耶丽雅歌只想杀戮。
随着来自遥远时空的呼唤，缔结契约的过程仅是霎那间，撕裂的虚空后弥漫着腐朽又邪恶的冰冷气息。
“死灵的力量。”沙弗耶丽雅歌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对方同样感觉到她的存在。
幽影湖泊，自深水湖泊现身的亡灵生物艾蒙斯·混沌，带来令人恐惧的死亡气息，仿若置身埋葬尸骨的古战场，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吹过的狂风粘稠的像是汁液。
来自北地与君安的贵族不少人在霎那间失去战斗的能力，呕吐倒地。
死灵魔法的诅咒无声无息，辛克莱再次深刻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束缚住蓓姬·玛丽亚的光影结界在破碎，肉眼可见的裂痕呈现在半空，龟裂着，每一道裂隙的出现使得退步在湖泊前的亡灵军团蠢蠢欲动。
冲锋或者撤退，辛克莱面临抉择，骑士的荣光会让他选择赴死，指挥官的责任又会让他体恤追随者的性命。
如果不能阻止死灵的觉醒，将给远东带来怎样的灾难，辛克莱可以想象此战结束，他将背负怎样的屈辱，所谓的“圆月神剑”不过是他人的恭维，远在海岛的圣城，剑技出色的圣骑不计其数，侍奉异端审判时的圣教刺客，几乎全是精于剑技的大师。
“怎么办！”腥臭的空气里传来同伴的呼喊，呕吐的贵族不断被带离战场，有的人甚至失去了知觉，尤其是初临战场的年轻人，死灵魔法的恐怖击溃了他们战斗的意志，满地的尸体与浓烈的血腥气让他们胆战心惊。
“为了荣光战死！”辛克莱短暂的闭目，再次睁眼，手掌拂过冰冷的剑身，身为圣骑的骄傲无法让他选择逃避。
光明术的祝福为自己加持，辛克莱浑身光辉璀璨，皮肤隐隐有要燃烧的迹象，不同寻常的神术光芒让追随的战士奋力嘶吼，圣骑军团能够纵横战场，除了他们全部是魔剑士，平日里接受苛刻的训练以外，是因为他们掌握着独有的神术，类似神官的祝福，可以带给自己伤害的同时，唤醒身体的潜能。
“我主天佑，誓死捍卫荣光！光明必胜，驱邪去恶！”
圣骑士视死如归，鼓舞着神官以及魔法师，拼劲全力施法，圣光出现的瞬间却始终遭到死亡气息驱散。辛克莱命令准备作战的骑士列阵身后，来自北地与君安尚且能够战斗的贵族无法适应恶臭，也没有圣骑士的神术祝福，全部改用弯弓或者投掷武器向后退步，呼喊着各自家主的名字，或者唱起振奋已心的歌曲为自己壮胆。
战死！荣光至上，荣耀即是吾命。战士对于这样决然的吼声再熟悉不过，在光影结界彻底碎裂的瞬间。
以辛克莱为首的骑士军团高呼凯歌，挥剑杀了出去，像铁甲的洪流与奔涌杀来的白骨厮杀到一起，在后的贵族拉弦射箭，铁锤标枪齐飞，在半空划过整齐的弧度，切向亡灵军团的后排，试图打乱亡灵大军的战阵，好为圣骑赢得缓冲的时间。
让人意料不到是，那群奔跑的白骨骷髅身后，有苍白的骨翼张开，无数能够飞行的魔兽尸骸嘶哑飞空，挡下如雨箭矢，白骨军团源源不绝的从湖泊里上岸。霎那间，天空地面全是枯骨，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战死也绝不后退！我们是帝国的光！”同伴在身旁被白骨巨刃撕裂，辛克莱血红眼睛对着近前的骷髅怒吼，燃烧起火焰的剑砍到一具骷髅，后边的数具骷髅前仆后继的杀来。
所有人以为失去光明魔法束缚的蓓姬·玛丽亚会释放出恐怖的死灵魔法，瘟疫、诅咒或者毁灭性的攻击，她却安静的踩踏着白骨生灵。
与奋战的圣骑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格雷西的战阵，全部退守后方，诧异的看着戴着面具的魔法师，来自阿尔弗雷德家族的掌权者——弥久，黑堡女伯爵的情~人——梅迪雷斯，周身缭绕起血色的雾霭。
第二十一章 并不孤独
秦川听不到周围人的声音，却能够感觉得到他们的恐惧，心脏剧烈的跳动以及身体的脉搏，视线里的他们身体变成了血影，也能够深刻的感觉到，幽影湖泊的死灵生物也在盯着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它毫无恐惧，像猎杀者盯着猎物，杀机暗藏，一触即发。
“熟悉的气息，太过久远的记忆，原以为再见不到你，沙弗耶丽雅歌，我们黑夜国度曾经的明亮星辰，何以陨落，何以不甘寂寞，要再回到这里。”蓓姬·玛丽亚沙哑的声音穿透血腥的杀戮声，死灵魔法奴役的尸骸强大的黑暗意念能够影响其主，很多死灵魔法师最终不是死于他人剑下，大多是死于自己奴役的亡灵生物的反噬。
蓓姬·玛丽亚声音的改变，说明来自异界的亡灵艾蒙斯·混沌已经能够影响她的心智，这确是每个死灵走向强大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拥有力量拥有死亡，伤害敌人的同时伤害自己。
辛克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仍在带领圣骑勇往直前，与白骨大军拼死作战。他们的死以及勇猛，现在在秦川看来如尘埃微不足道，他回答的声音同样沙哑，“那你应该知道，将猎取你的荣光的会是我，葬影之河主宰，七君王的艾蒙斯·混沌，你的死将成就我棋盘上最完美的布局，宛如大坝的一道裂痕，带来意想不到的毁灭。”随着符文的勾勒，黑雾的涌现，与艾蒙斯·混沌同样邪恶的气息涌现，令奋战的圣骑士背脊生寒，追随格雷西的战士拔剑相向，如非格雷西的制止，出于本能他们将万箭齐发。
“你衰弱的要向凡人俯首称臣，还想妄图挑战我的权威，久饮葬影河水，你和我不再是同一平线，这群来自河水的普通亡灵就能够让你们吃尽苦头，如果我再驱使着历代的英灵从虚空大门涌现，你该怎样阻止，尤其是那群不知疲倦的王庭战士，面对这群卑微的生灵他们可以一骑当千，再经由死灵魔法的祝福，淬炼的**与灼骨火焰将让这里血流成河啊，与其顽抗，不如与我同享这份荣光。”蓓姬·玛丽亚沙哑的笑着，一曲吟唱，黑色的镰刀撕裂虚空，她单手握住，哭泣的声音从刀刃发出，刺痛人的耳膜，奋战在最前的辛克莱痛苦嘶吼着，双膝跪地，随后的骑士尽都倒地，神术的祝福带来反噬在这刻爆发，他们拼死的战斗也没能给亡灵军团带来多大伤害。
“是我的错误。”辛克莱绝望的闭上眼睛，感受骨刃卷动来的腥风刮脸。料想的死亡没有如约而至，黑色的火焰掠过圣骑的头顶，将冲锋的亡灵大军像棋盘上的棋子击散。倒地的白骨再也没有站起，龟裂的骨头表面被来自异界的冥火灼烧。
出手者是从黑雾里现身的沙弗耶丽雅歌，新生的血肉在外人看来恐怖至极，回头的辛克莱更显震惊，出身圣城的他自然明白白骨生肉意味了什么。
蓓姬·玛丽亚的笑容变得僵硬，艾蒙斯·混沌与沙弗耶丽雅歌以截然不同的两种方式生存，虽然全属死亡过度的亡魂。艾蒙斯·混沌是以吞噬融合生灵为自己获取强大的力量，以至于可以形成千尸一体的恐怖模样，沙弗耶丽雅歌则单纯是吸收所需的能量如人饮食。
“心火是我们共同走向强大的象征，最大的区别是血肉重生与尸骸共体，你找到了葬影河！还重拾了记忆！怎么可能！”艾蒙斯·混沌咆哮着，停止从藏于湖底的虚空大门召唤亡灵生物，它清楚明白从虚空大门出现的亡灵根本难挡重生的沙弗耶丽雅歌，这个曾经让它恐惧的君王，而她的主人周身缭绕的血雾，对于活了漫长岁月的艾蒙斯·混沌来说并不陌生，它很快从混乱又久远的记忆中想明白了有关血雾的一切，声音渐渐变得颤抖：“诅咒的血脉！混乱时空的契约者！你们…怎么可能！”
“光暗双生，不是只有你死我活。”沙弗耶丽雅歌回答，艾蒙斯·混沌驱使上岸的亡灵大军冲锋，自己则选择向湖底下沉。蓓姬·玛丽亚试图控制奴役的艾蒙斯·混沌，后者只顾逃离，她不得不用尽全力，以强大的精神念力驱使艾蒙斯·混沌屈服。
“愚蠢的人类，你以为可以驱使我！如果不是契约的缔结，你早被我吞吃！”艾蒙斯·混沌怒吼着，蓓姬·玛丽亚瞬移至湖畔，躲开了亡灵生物致命的反扑。苍白的骨刃刺向苍穹，回荡着亡魂痛苦的嘶吼，来自北地与君安的贵族皆以被震惊，远比刀剑入肉的厮杀要恐怖百倍的战斗，造成的不仅是肉体上的伤害。在场的神官与圣骑全部知晓，此战结束，他们如果能够活命，也将用很长的时间来抚平心中的恐惧，死灵魔法最可怕处在于对精神的影响，来自黑暗魔法的恶毒与腐败将扎根于人心，需要神术的祝福才能消除人们心中的不安。
不管结局会怎样，不过一死，已无退步，错误不能挽回，唯有死战到底。重伤的辛克莱再次站起，眼前的机会不容错过，呼喊着示意骑士继续战斗，“杀啊！怕死的别跟过来！”响应者如云，骑士们拖着疲惫身躯继续追随辛克莱冲锋，血红的眼睛滴落泪水，不仅是因为粘稠空气的刺激。
“就算失去了艾蒙斯，光凭你们可以阻挡的了我么！”蓓姬·玛丽亚跪地咬破手指，鲜血在泥地快速的画出法阵，随着魔力的波动，白骨骷髅钻出魔法阵，属于蓓姬·玛丽亚的最核心的契约亡灵，不同于艾蒙斯·混沌的奴仆，走动间毒雾四溢近者必死，奔跑的速度更快，挥出利刃更加致命，径直杀向为首冲锋的辛克莱，蓓姬·玛丽亚本人则隐匿进毒雾内，随着虚影瞬移，猎杀神官与魔法师的生命。
背叛的艾蒙斯·混沌即将撤回虚空大门的时候，幽影湖泊的湖水却在冻结，瞬间将它牢牢束缚只剩脑袋露出湖面，任凭怎样挣扎也无法挣脱坚固的寒冰。随后是七系魔法的暴风席卷战场，碎冰、烈焰、狂风……将它彻底的毁灭。沙弗耶丽雅歌的连续施法轻吟的咒语仅仅用了数秒时间，强大到让所有人不敢置信，而作为沙弗耶丽雅歌契约主人的秦川，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的行动，缠绕住手臂的叠影渐渐形成魔杖的形态，单手轻轻的握住，消失的霎那间，再出现时已在数十米开外，蓓姬·玛丽亚的黑色镰刀正在砍向一名神官的脖颈。
冰冷的风刃相触，蓓姬·玛丽亚选择了闪避，秦川继续追击，身后拖着粘稠的血线，宛如凤凰的尾翼，浮动间飘散着刺鼻的血腥，满地的尸体流出的鲜血都被粘稠的血雾吸走，在场的人只有辛克莱知道发生了什么，失去了艾蒙斯·混沌的意志，它所奴役的亡灵军团溃散如尘，来自北地和君安的贵族高呼凯歌，胜利的到来如此的惨烈，如此的出乎意料，全是因为那叫枚玖或者梅迪雷斯的魔剑士，他们对于格雷西同样心生敬畏，更多北地神秘家族阿尔弗雷德产生无限的好奇。
“你的魔力很弱，无法支持太久，解决掉了艾蒙斯，这个死灵魔法师你应该能够杀死，她的意志并不坚定。”来自意念的呼喊如一缕清风，沙弗耶丽雅歌消失于黑雾中。秦川在血月印记的影响下，疯狂的追击着蓓姬·玛丽亚。
受伤的圣骑士在贵族的帮助下退后，死伤惨重的施法者也因为魔力耗尽萎靡在地，这场厮杀变为了一对一的对决。他们清楚的意识到，掌握邪恶力量的人不仅仅是蓓姬·玛丽亚。与阿尔弗雷德家主如影随形的血雾让他们记忆起某些古老的记载，关于血族的魔法，但和死亡与鲜血有关的魔法，总和那个早已失去踪迹的异族有关。
“我们圣教的秘密，想不到他会是这个印记的传承者。”辛克莱虚弱的睁着眼，在格雷西的询问下，只能这样简单的回答，有多的秘密不能被公诸于世。
“我明白了。”格雷西握紧了剑柄，时刻关注着战局变化，属于他的剑与盾绝对不能在这时失去。
“胜利只是时间问题，以我剑士的直觉。”摩黛丝提同样按着剑柄，“或许连我也无法取胜。”
同伴的担心秦川已全然看不见，有的只是眼里的血影，听到的只有脉搏的跳动，任凭对手躲避的再精妙都可以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