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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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了解完兽族的历史，早晨的时光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德萨提议去城内的酒馆喝酒，奥卡西对此非常的支持，“西部的荣光要塞没有酒馆，想要喝酒只能出城去附近的城镇，对于我们这些嗜酒如命的家伙来说，去了那里是痛苦的折磨啊。”
弗吉尼亚耸肩回答：“要命的是去刺杀兽人啊，这次的行动肯定会惹怒他们。”
韦鲁斯感慨着说：“作为帝国的子民，只能为了荣光而战了。”
第五章 约拿沙姆
神圣纪元2027年，十二月，冬。
玫瑰帝国十二所学院组成的一百四十四支队伍，在诸位导师的带领下，秘密前往帝国西部。
秦川跟随亚伦是最后一批赶到荣光要塞的，黑幕下的古老石城像俯瞰苍生的巨人，全身燃烧的烈焰是数不尽的火把，是飞骑兵在往来巡逻。
为防御兽族的比蒙越过高墙，荣光要塞的城墙不断加高，到如今高至百米，仿若直达云霄，狂风呼啸的席卷而下，吹的斗篷猎猎作响。这是秦川迄今为止，见过的最雄伟的帝国建筑。血色的古老石墙下堆积着白骨，是那些为荣光战死的勇士永远的沉睡于此。比起回归故里的厚葬，很多人选择了与他们宣誓守护的城垒一同长眠。没有墓碑，没有颂赞的哀歌，他们用血与泪铸成了帝国的荣耀。
秦川颇有感慨的叹息，目光顺着墙根上移。
荣光要塞没有城门可以进出，名为“风眼铜花熊狮”的魔兽，成为进城出城用的坐骑。这种魔兽拥有狮子的脑袋，熊的身体，四肢的掌心能够黏住陡峭的岩壁，犹如壁虎一样行走自如，它们已经是亡者大陆频临灭绝的稀有魔兽。除了荣光要塞现在拥有的百头风眼铜花熊狮，在大陆别处已经见不到这种魔兽的踪影。
“留守此处的学者在日夜的研究着，怎样的环境才能够让它们更好的生存、繁衍，失去了风眼铜花熊狮以后，要塞只能利用沉重的吊链与铁桶来运人了。”亚伦的声音在风声里传来。
看着冷雾后，沿着城墙缓慢下移的庞然大物，卡斯帕和罗密欧惊讶的使劲揉着眼睛，害怕的躲到了队伍的后方。瑟雅冷漠的仰视，坏死的僵硬皮肤在火光的照亮下，就像是一层鳞片，灰色的斑点已经不如过去明显，全靠亚伦研制的炼金秘药，似乎真的起了作用。
这次的比试，瑟雅与卡斯帕和罗密欧，以及伊多、洛琦、雷丽、芬妮以及她的守卫侍从鲁西恩在一个队伍里，负责采集森林内风眼铜花熊狮喜欢食用的野果。
负责带领她们的导师是贝丝，来自阿克琉斯家族，在君安是很有威望的大族。一路来德萨和韦鲁斯，总是向克舍尔投去暧昧的眼神，秦川才恍然想起去年初到鹰巢城外，两大魔女阿格尼丝与莉莉娅起冲突的时候提起过她。
这个魔法师的性格和克舍尔相似，对魔法有着执着的追求，连到了城下，都捧着魔法书籍在阅读。她的博闻强识，对魔法知识的广泛涉猎，引起克舍尔的在意，在短暂的交谈几次后，克舍尔就被贝丝的博学多才折服，曾经发誓要孤身一人的魔法师，如今似乎要坠入爱河的样子。总是看似不经意的徘徊在贝丝的左右，问着很多无聊的问题。
让德萨和韦鲁斯感到无语的是，克舍尔的愚蠢问题总能得到贝丝认真的回答。或许他们是绝配，秦川也忍住笑意，感受到某个方向灼热的眼神注视，选择了视而不见。
骑马走在伊多和洛琦身侧的芬妮总是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时候甚至会过于专注，以至于忘记收回视线。
她在多嘴的伊多那里知道了秦川魔法师的身份，不能想通的是为什么一名魔剑，会甘愿成为没落贵族的守卫侍从。
这样的关注或许会令很多男人想入非非，秦川却深刻的明白，像芬妮这个年纪的小女孩的感情是多变的，不会专一，她对自己的留意仅是好奇心在作祟，希望知道面具下的自己长的是什么样子。她对于同行的韦鲁斯拥有好感，胜过了她的英俊侍从，叫鲁西恩的年轻剑士。鲁西恩英俊优雅，对芬妮言听计从，作为仆从之子，他生来即为芬妮的家族效忠。这是一个非常沉默的孩子，很难察觉出他的喜怒哀乐，对于韦鲁斯的出现，他或许深藏嫉妒，或许没有感觉，每当他在芬妮面前俯身低头，秦川心想，如果他是一个心怀嫉妒的仆从，那么他的这种隐忍非常的可怕。
对于芬妮不时的示好，韦鲁斯感到头疼，他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实在没有兴趣，不然当初就不会拒绝莉莉娅的婚事。说起莉莉娅，韦鲁斯觉得这次的西行是一次错误的决定。就读于醒狮学院的莉莉娅这次也有前来荣光要塞，她打探到韦鲁斯的名字，疯狂的写信给韦鲁斯，质问他当初离开雪境的原因，字里行间充斥着野蛮的字眼，譬如你如果再敢抛弃我，我就会让我父亲把你抓住，用剑切下你的小鸡鸡……
为了避免见面的麻烦，韦鲁斯请求亚伦最后出发。
这次比试要暗杀的对象，在出发前已经抽签定好。等到全数队伍赶到荣光要塞，当天会立刻去往兽族的领土。
亚伦抽签得到的暗杀对象，难度最大的是暗杀野狼部新任的首领桑代克，这人是当年斩杀亨利伯爵的兽人名将马库斯的侄子，根据军方刺探得到的情报，桑代克长期率领着轻骑游走在荒古大陆各处，要找到他的行踪几乎没有可能。
亚伦选择了放弃，新的暗杀目标是万兽皇族三位公主中的红发公主乔蒂，久居在荒古大陆南方的山地，即将嫁入比蒙皇族。
她的死会加深万兽与比蒙两大皇族对彼此间的猜疑，为弥补婚事的失败，万兽皇族必须让新的公主代替乔蒂嫁入比蒙皇族，另外两位皆有恋人。
“不管她们喜欢的人是谁，肯定不会是兽族内部的普通角色，红发公主虽然无辜但是死是必然的结局，你们如果不忍下手，让我来解决。”亚伦抬头仰视着雄伟的古老要塞，在黑影渐渐清晰起来，伴随着移动的火光，他轻吟咒语，拔地而起的冰刺在半空形成一朵冰玫瑰，守夜的巡逻队伍放下手中的弩弓，纷纷控制坐骑落在周围。
这是批全副武装的战士，手持弩弓，腰佩斩剑，坐下的魔兽形似蝙蝠，有成年雄狮的个头，以翼手支撑在地，火红的眼珠散发热气，皮表呈现出半透明的颜色，内里像有火燃烧，忽明且暗。这种魔兽成为守夜军团的专属坐骑，在帝国已经有三千年的历史，最初是由武勒奥德执政时期的福兰贝克一手训练的它们，取名为“照夜兽”，一种栖息在荣光要塞东北部洞穴里的古老魔兽，可以吐出烈焰，浑身散发光亮，飞行的速度很快，唯一的缺点是容易受伤。
最初的照夜兽军团，作为帝国的主力军团，参与过多场大规模的战役，有着不俗的空战能力，死伤却总是惨重。直到“焚心”理查德执政时期，将照夜兽军团重新组建为守夜军团，不再随意加入战场，主要负责城防、巡逻，不仅节省了帝国的开支，也令这支军团真正的发挥出了它的作用。照夜兽的温暖身体不仅能给士兵带来暖意，也能取代容易熄灭的炼金火炬，给守夜的士兵照明，现在驻守在荣光要塞的照夜兽军团人数总共有两百人，兽族一直以来都想要消灭照夜兽军团，施行过多次的暗杀行动，皆以失败告终。
回忆着来前看过的西部资料，秦川注视着领队的战士按剑大步走来，向亚伦微微躬身。
亚伦热情的与他拥抱，亲吻他的脸颊，叫他约拿沙姆，奥格莱文的亲信，荣耀要塞的守夜军团指挥官，一个中年年纪的战士。
“帝国西部的环境不像北方，这里真正的寒冷是在一月到来以后，你们记得带好厚重的披风，诸位导师带领的队伍已经刚刚出城，你们随后在城内略作休息就起程吧，这次的比试真的让人意外，我们的人都很支持马恩陛下这次的决策，懦夫不能猎取荣光，只有在战场经受过磨练的人，才能成为帝国优秀的战士。”在等待风眼铜花熊狮到来的时候，约拿沙姆与亚伦并肩在队伍的最前方闲聊着。
“这是柯贝尔向陛下提出的建议，他给自己惹来无穷的麻烦啊，现在君安城内想要杀死他的贵族不下百人，就像当初奥格莱文的处境一样，这次陛下一意孤行，排除众议，立志要施行改革，如果失败，付出的代价会很惨烈，如果成功，将为帝国带来空前的繁荣，马恩陛下的名字必定能够在史册留下辉煌的篇章。”亚伦若有所思的回答。
“虽然陛下得罪了大部分家族，但是赢得了边境守军的支持，大皇子又亲身在这里从军，三皇子在远东经商，教会铁蹄又时刻待命，没人会愿意轻易为了王座拔剑，更不会轻易的愚蠢到与帝国为敌。”约拿沙姆的声音冰冷，如他的外貌一样，经历过生死杀戮的他，看人的眼神显得冷酷，这让卡斯帕和罗密欧害怕的不敢与他对视。
“当年的暗杀我可印象深刻啊，刺客潜入皇宫，将先皇一剑封喉，出手狠辣果决，在皇城卫兵赶来前服毒自杀，我们追查了半个月的时间，始终无法从他们身上获得任何有关雇主的线索。不过值得怀疑的是，陛下年轻的时候也是出色的剑士，即便在书房也剑不离身，刺客怎么能够这么容易杀死陛下呢。”亚伦感慨的叹息，“权利的漩涡永无止息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制度都不能阻止某些人内心欲望的膨胀，即使是教会，现在的他们也无暇顾及我们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计谋就是告诉别人真相不是么，约拿沙姆。”
约拿沙姆侧目看了眼亚伦，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么，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年。”
“权利的游戏需要耐心啊，太过心急的人总会失败，在这个迷雾重重的棋盘上面胜者总是如狮子一样蹲伏，等待最佳的时机露出爪牙。”亚伦的话里有另外的意思，他在和约拿沙姆说着暗语，站在他们身后的秦川隔着面具注视两人的背影，思想着他们在说什么。
约拿沙姆重新正式前方，短暂的沉默过后，说道：“暴风将至的前兆么，我真幸运能够生逢其时。”
“我倒希望这样的暴风永远别再有，为此死去的生命不计其数。”亚伦侧身，苍老的面颊露出笑意，“说起来，你已经在西部呆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了吧，从没有想过回去么。”
“兽族尚且在窥视帝国的边境，我怎么可能回去故乡，而且我的亲人都已经离世，即使是回去怎能怎么样呢。”约拿沙姆也看向亚伦，声音依旧冰冷。
“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大皇子他在城内么。”亚伦拉了拉身上的斗篷，随着风眼铜花熊狮的靠近，周围的空气也骤然变得冷冽起来。从现在的位置，秦川能够清楚看到这群庞然大物，竟然是以倒退的方式沿着冻结着寒冰的岩壁缓慢下移。
“随大人出城了，负责保护诸位导师的安全，引开兽族的斥候，我们出动了三百骑兵，轻装出城的。”约拿沙姆拿起腰际系着的号角吹向，风眼铜花熊狮猛地跳跃落地，浑身缭绕着风雪，像是一圈一圈飞旋的魔法符文。约拿沙姆示意众人上前，爬至风眼铜花熊狮的背上，秦川才发现这种魔兽的背部像袋鼠一样，有皮肤皱褶所形成的囊，大概可以容十人躲在里边。经过商议，芬妮选择了让珞琦、雷丽、贝丝陪着她，并且声名不许男孩子跟她们躲在一起。
瑟雅和卡斯帕、罗密欧跟随艾登躲在了一起。当伊多提出要跟他们躲在一起的时候，罗密欧和卡斯帕垂下了小脑袋，却无法拒绝好朋友的要求。
“我从小在北寒长大，见过的魔兽很多，这种魔兽我是还第一次见到呢，难怪很多的学者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学习魔兽的知识，不同的魔兽习性不同，它们拥有的能力也不同，在我的家乡最常见的是冬狼，卡斯帕、罗密欧，你们知道么，冬狼如果不是习惯在寒冷的环境生存，它们一定能够成为军用的出色坐骑……”卡斯帕钻进了囊内。
秦川带着浅浅的笑意，和韦鲁斯、德萨、奥卡西、弗吉尼亚、艾奇逊躲在了一起。
约拿沙姆在最前领路，附近有飞骑兵护送风眼铜花熊狮沿着城墙向上。
“这个约拿沙姆似乎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连我们的名字都不过问。”黑暗里响起克舍尔略显不满的声音。
韦鲁斯回答说：“边境的守军尊重勇者以及战士，像我们这群初来乍到的佣兵，想要得到他们的看重需要时间。”
“我想来佩服忠诚，有血有肉的士兵，过去参与的迷惘海峡战役，他们与佣兵一样在战场无所畏惧，值得尊重。”德萨在黑暗里说。奥卡西认同的说：“兽族不时骚扰边境，他们在前往兽人领土巡逻的时候，会发誓对死要有应有的觉悟，过去我的父亲直至战死，都没回到家乡看我一眼，他们对帝国忠诚，对家人却有些残忍，所以长大以后我选择成为佣兵，而非帝国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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