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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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鲁斯回头看眼马车，确定孩子们没坐在马车的外边，压低声音说：“长得太英俊的话会被她强行留在古堡参加宴会的听说，下场往往很惨，我们到时出了炎法城，只需要绕开她的领地，从东边的大道南下进入夜色荒野会很安全，我们当初第一次走水路，小船被萨斯堡的守卫拦下，幸亏当时克舍尔这家伙站在船外，如果换做是我和韦鲁斯，肯定会被他们强行留下。”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克舍尔骑马走近，猥琐的脸上堆满笑容。韦鲁斯耸肩，回答：“没什么，你不必知道。”
赶到达乌斯麦山外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附近没有旅店，只能搭起简易的帐篷，点起篝火，在山脚休息。
夜晚，山风冷冽，秦川看到好几支商队连夜赶路，沿着曲折的山道进山，他们对自己这边的一群人临近的时候很警惕，拥有弩弓的佣兵全部取下弩弓在手。
“这支商队不简单啊，有五十五名佣兵保护，其中三名魔法师，五名盾战，前边领队的那个家伙像是魔剑士，你看腰际的魔杖，闪烁着青色，是懂得风系魔法的剑士。”克舍尔向前方远眺，指着一行车队。顺着他指去的方向，秦川看到有七辆马车在佣兵的保护下，正向着达乌斯麦山走来，其中后边六辆是货车，满载货物。
为首带队的魔剑士是个中年男人，目光冷冽，远远的看来，挥手示意车队停下，吼道：“什么人！”
德萨怕引起误会，马上说明情况，是想要在山下休息一晚再赶路，他们才继续前进，很快离开视线范围。
“马车内肯定有珍贵的货物，或者他们在保护重要的人，这样的商队要格外小心，如果一言不合，或者他们觉得有必要把我们灭口，肯定会把我们杀了再走。”德萨是经验丰富的佣兵，对这样的商队过去时常看到，“我们最好呆在篝火附近安全，别走太远，商队雇佣的佣兵队伍，通常会派哨兵在前探路，确认危险情况，我们行为举止太怪的话，或许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长大后，我想当佣兵。”小胖子罗密欧啃着干面包，小口的喝着水袋里的牛奶。德萨听了，认真的说：“那一定要加入我的铁剑佣兵团，我的佣兵团队正缺有实力的成员。”
“好的。”罗密欧扯了扯秦川的袍子，“老师，你也会成为佣兵么，这样的话，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学习了。”
“我不确定，现在很多的问题要处理。”秦川想了想回答。回到原本的世界暂时不可能，对魔法的学习仅是开始，掌握的剑术又很普通，面对绯色狐王海洛伊丝这样的匪徒，根本没还手的能力，帝国境内还不知道有多少强者存在，只能先把眼前的每步走好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他不想给孩子过多的希望，大人偶尔无心的承诺，他们会在心里记忆很久的时间。
小胖子罗密欧失落的说：“以前在铁匠铺的时候没人愿意跟我玩，自从和你们在一起觉得好有意思。我不想回铁匠铺打铁，那里很热又无趣，锻造师傅总嘲笑我是小胖猪，我只是胖才不是猪。”
“你不会孤单的啊，别忘记还有我们呢，如果你成为佣兵的话，我也要当佣兵。”卡斯帕把奶酪分成三份，一份递给罗密欧，一份递给瑟雅，“瑟雅你也会跟我们一起冒险的吧。”
瑟雅面无表情的接过奶酪，回答：“我是不能成为佣兵的，冒险的话没问题。”听她说的平静，秦川想起瑟雅的过去，这个孩子因为【弗罗里达的噩梦】的缘故无法通过佣兵联盟的考验，如果那时候她成为佣兵的话，后来或许不会四处流浪，受这么多的伤。有关孩子的来历，秦川想知道她的父母是谁，为什么把她抛弃，她来自哪里为什么不去试着找寻家族别的成员等等。这种种的疑惑不知道该怎么向瑟雅提起，如果她不愿意说的话，自己提起反而可能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的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以后的事情那么遥远，你们几个小家伙先把剑术练好再说，想要成为佣兵的话，不懂剑术会被人欺负的。”秦川摸了摸罗密欧浓密的头发，打从心里喜欢这个孩子，他们的友谊让秦川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如今朋友们各奔东西，为生活忙碌，很难再见面。尽管失去了很多的东西，秦川想冥冥之中这样的事情，都有它的意义。因为失去了朋友才知道感情的可贵，因为平穷过才能明白财富的来之不易，因为老去才能明白父母的幸苦，然后去珍惜好身边的人。
“活着真好。”秦川在篝火前，双手合十躺卧在地，仰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
罗密欧和卡斯帕跟着在旁躺下，罗密欧胖乎乎的脸蛋抖动着，满怀憧憬的说：“我以后会成为帝国最厉害的盾战！用我的盾牌和剑把你们保护！就像我哥哥以前保护我一样，我哥哥说，天空的星星都是过去的英雄和伟大的战士、魔法师死后的灵魂变成，他们会睁着明亮的眼睛，依旧守护着他们生前深爱的人，我想我的哥哥现在也一定在夜空看着我呢，我要努力。”
几日的相处，卡斯帕了解小伙伴的遭遇，懂事的没去安慰他，认同的说：“我也会把双剑练好，到时候我和瑟雅可以在旁边协助你冲锋，老师在后方使用魔法，我们会是很厉害的团队。”卡斯帕语气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德萨笑嘻嘻的接话：“记得一定要加入我的铁剑佣兵团，不然就算兽人帝国或者远东矮人国度，我都会不知疲倦的找你们算账的！我仔细算了下时间，在学院学满三年以后，你们都已经十三岁，正是外出磨练冒险的好年纪，学院教的东西，都只是入门，真正的战斗技巧是走出学院才能学到的。记得我第一次背井离乡，踏上佣兵道路的时候，才十岁，就是你们现在这个年龄，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真是让人怀念的一段时光啊，没有太多的烦恼，一个任务分到的一枚铜板都让我晚上睡觉笑出声来，嘿嘿。”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的。”韦鲁斯也颇为感慨的说：“难得这把岁数，还认识你们这几个家伙，比起女人的感情，我认为兄弟的情谊对男人而言更重要。”
“你这家伙，就因为这个原因拒绝艾德里安家主提出的婚事，跟我们在外边奔波，现在那个小恶魔莉莉娅一定气疯了。”德萨摇头说：“尽管小恶魔有点烦人，艾德里安家主为人确实不错，而且他有意让你继承他的佩剑，这么信任你，不是普通的贵族家主可以做到的。”
提起莉莉娅，韦鲁斯一阵心寒，“我不想今后的人生在噩梦中渡过，她如果一边咬着糖果，一边要求我去摘天上的星星怎么办，相信我这个小恶魔绝对有这样的想法。”
“这个世界没事情是绝对的，说不定有天你会喜欢上她。”知道韦鲁斯还有这样的故事，秦川为这个结盟的兄弟感到悲剧。克舍尔在旁幸灾乐祸的点头：“说的很对，为成就这段美好的爱情，让游吟诗人都不免感叹的美丽故事，我每天冥想前习惯向诸神默默祷告，愿玫瑰女神依耶芙特听得到我的声音，祝福韦鲁斯和莉莉娅在一起。”
“莉莉娅是谁？”小胖子罗密欧疑惑的问。德萨凑近解释说：“是韦鲁斯的未婚妻，你想看到美好的爱情成就的话，记得以后每天睡前，向玫瑰女神依耶芙特祷告。”
“恩。”罗密欧懂事的点头，卡斯帕也回应说：“我也会的。”
“你们太懂事了。”克舍尔开心的大笑，又悲伤的说，“早知道我也收几个魔法学徒了，像我这种智慧与英俊并存的天才魔法师，谁当我的学生一定是他的幸运。”
说着克舍尔转头面向坐在篝火前的瑟雅，瑟雅没等他开口说话，摇头，我才不要，然后起身走进了帐篷。
长夜慢慢，德萨和韦鲁斯过去习惯了冒险，负责守夜。他们把厚厚的毛毯铺在地上，艾登心疼儿子，让卡斯帕睡在他的怀里，原本是想让卡斯帕和罗密欧两个孩子和瑟雅一起睡在帐篷里面，他们脸红的拒绝了，说男子汉要勇敢的面对恶劣环境，才可以变得出色。对于孩子的执着，秦川释然的笑了笑，看小胖子罗密欧羡慕卡斯帕可以有父亲依靠，于是让罗密欧靠在自己边上睡，毕竟他们年龄太小，过去从没有野外露宿的经验，等到夜深，温度转凉，可能会冻着。
夜深人静，卡斯帕和罗密欧很快睡了过去，艾登打起了断断续续的鼾声，秦川久久不能入睡，起身和德萨、韦鲁斯坐在篝火前闲聊。
“看来我们都老了，韦鲁斯，在回忆往事了。”德萨双颊泛红，酒袋里的酒他一口气喝完，满是伤疤的双手在火光的照亮下粗糙又黝黑，“我以前的愿望是当个商人，我的父亲就是商人，记得十岁以前，我跟着他走南闯北，随行的佣兵教我剑术、骑马、拉弓…母亲在家乡的庄园陪着我的弟弟，后来一场瘟疫夺走可他们的生命，父亲伤心的解散了商队，在我十岁的时候死于重病的折磨，我记得他在昏迷不醒前还在喃语着母亲的名字，泪水从他的眼角滴落。我告诉自己，对待女人应该就像我父亲那样专一，要让她幸福，用臂膀挽起可以让她可以依靠的半壁天空，现实往往不尽人意，你还记得当年的迷惘海峡一战吗？”
“怎么会忘记。”韦鲁斯苦笑着说。
“我清楚记得战船靠岸的时候，船上的战士们兴奋的呐喊声，诸位权贵的家族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远方海城火光冲天，那是密集的火箭以及魔法师的火球术，战事从海上弥漫到边境，蓝蝴蝶王朝海军袭击帝国沿海诸城，马恩陛下还以颜色，组织船队，利用迷雾的遮掩，突袭蓝蝴蝶王朝北方港口，大军直逼海城黎纳斯。”
“我也在其中，那时候我想如果在这战中建立功绩，或许可以进入贵族圈子，后来我发现不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必一定要做朋友呢，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才能活得快乐。”韦鲁斯笑的风轻云淡，他年轻时候的经历秦川从克舍尔口中已经得知。被女人嘲弄或许是男人最无法忍受的事情，韦鲁斯拒绝莉莉娅的婚事，应该与他的这段经历有关。
“我当时也是那么想的，如果我在这场战争猎取到荣光，我带领的佣兵团队将名声大噪，会有更多显赫的贵族信任我们，把任务委托给我们完成，我可以让她过上比现在好的生活，不再让她随我四处飘泊…命运，有的时候我真想用剑抽它。”德萨接过韦鲁斯的酒袋，继续喝酒，他后边的话没再说下去，和韦鲁斯沉默的倒向毛毯，睁着微醉的眼睛看天空。秦川对德萨的遭遇也心知肚明，看着这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们在迷惘海峡战役结束以后相识，过去这么多年，一起在雪境并肩奋斗到现在，他们是值得信赖的朋友。
看他们半睡半醒的样子，秦川不想打扰他们的小憩，起身带着佩剑决定去附近走走，夜晚的山风带着雨水与月光的气息，能让人的头脑保持清醒。乌斯麦山高峻，漫山遍生草木，山道扭曲像长蛇通向山中，秦川在一棵大树前坐下，离篝火不远，剑搁置脚旁，闭起眼睛思想。
过去进入冥想状态前是漫长的等待，枯燥无聊，需要隐忍着性子，耐心的坚持，常常因为心情烦躁，或者双腿麻痹不能坚持。现在秦川觉得这样安静的坐着不再有烦恼，相反慢慢的喜欢这样独自一个人在没有吵杂声音的地方沉思。脑海魔法符文浮现，耳边风声低语，烦恼都将随之远去。
从冥想的状态醒来时，天空飘起了蒙蒙的细雨，秦川望向篝火，德萨和韦鲁斯已经酒醒，坐在原地，双手握拢剑柄，额头靠住手背闭目养神。慢慢的活动手脚，双腿因为长久的坐着变得麻木，秦川需要等待一会才能站起身，深深的吸气，空气散发着微弱的血腥，不禁皱起眉来，又再深吸一口气，确认有血腥的气味没错，强忍双脚的不适，利用铁剑的支撑站起。衣袍摩擦的轻微声音立刻引起德萨和韦鲁斯的警惕，他们猛地抬起头看来，眼中的敌意被笑意取代，“醒了。”
“有情况。”秦川示意他们过来，“你们有没有嗅到血腥的气味。”
德萨和韦鲁斯先在原地用力吸气，摇头表示没有，走到附近再吸一口气，才嗅到了空气里时有若无的血气。
“叫艾登和孩子们起来吧，我们去附近看看。”韦鲁斯拔剑在手，德萨叫醒熟睡的艾登、克舍尔和卡斯帕、罗密欧、瑟雅。
韦鲁斯没选择沿着开辟的山道走，攀爬着陡峭的山坡摸索，很快在休息处东边的斜坡发现一个漆黑的山洞，外边被浓密的低矮灌木遮掩，如果不是韦鲁斯挥剑斩开荒草灌木，很难发现这里会有黑洞。血腥气随风扑鼻，韦鲁斯向远处的德萨挥手。两人是佣兵出身对冒险充满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