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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静水踏歌一流年-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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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你要是及得上阿庭的一点,我就不用这么费心用力的操劳了。”

霍老说着,苍老的手指向霍祁焱,对着林庭延道:“你瞧他那黑着的一张脸,就为了我强拉了他过来,至今还生气,跟个小孩子似的。”

林庭延听了,连连陪着笑不语。

“爷爷,我没有生气……”霍祁焱听了霍震涵跟林庭延客气的寒暄,忍不住出言抗议,似乎不满他,让自己在林庭延面前丢了脸。

“还说没有?”霍震涵咬牙,怒瞪了他一眼。

霍祁焱讪讪的撇撇嘴,没敢继续反驳。

霍震涵原本还想拉着林庭延闲聊几句,奈何主持人已经通知开场,于是便拍了拍林庭延的手背,说改天再叙。

一番枯燥无味的致辞感谢之后,拍卖会正式拉开帷幕。

首先拿出来拍卖的是乾隆亲笔真迹,看着那些人你夺我抢,贵宾席上的林庭延反倒是悠闲地观望着,并未参与。

几经争夺,转眼,已经筹到了近千万的善款。

林庭延优雅的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在胸前,眸色平淡地看着拍卖台,面对一件比一件珍贵的拍卖品,波澜不惊,没有丝毫动容,更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

另一边座位上,年轻躁动的陈信旋,时不时朝着林庭延的位置张望过来,眼眸带着几分轻屑,继而转向拍卖台,眉宇间透着一丝不耐。

林庭延留意到陈信旋的浮躁,瞧着他的样子,似乎早已知晓今晚的拍卖品,他的不安,是因为有人跟他相中了同样的物品?

待结束又一轮的拍卖后,司仪送上一架略带陈旧的大提琴,大屏幕上,S&G的logo被无限放大,现场唏嘘声一片,似乎没人看出这架大提琴的价值。

林庭延双脚踏地,身体顷前,紧锁的眉头,睁大着眼眸望着屏幕,这一刻,他明白了陈信旋刚才的浮躁不稳。原来,他说的收获是指这个,而后面补充的那句‘靠自己本事’……林庭延猛然转过头望向陈信旋的位置,他也转过头看向自己。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平常,眼里波澜不惊,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下定决心与他争夺到底了。

看着大提琴被架在拍卖台上,林庭延心痛难忍,那是她最珍爱的大提琴……她怎么舍得?

现场音乐转换为大提琴独奏,当熟悉而低沉的音乐弥漫整个空间,原本喧哗的现场逐渐安静起来,林庭延紧抿着唇,抽回视线正对着屏幕,脑海中,尽是那张娇俏的容颜。

待公证员介绍完毕之后,一番抢夺拉开帷幕,价格从十万被拉开至一百万,价格被越抬越高,并没有消停的意思,现场除了几个人之外,连东家霍祁焱也加入竞争。那让人心痛的音乐,林庭延修长的手指在口袋里泛白成拳,沙哑的喊了一声身边的老周。

一直待在他身边的老周在看见那架大提琴的时候,已然知晓林庭延的意思。他正准备举牌,隔壁的陈信旋再次举牌,挑衅的看了林庭延一眼,嘴角拉高,笑得那样狂荡不羁。

林庭延看了一眼陈信旋,并未理会他,继续示意老周跟价,他望着拍卖台,眼眸坚定。随着价格一直被抬高,原本几个喊价的人逐渐停了下来,现场仅剩林庭延与陈信旋一直相互追逐,紧咬着不放。

“我出五百万。”陈信旋气恼道。

林庭延的视线没有半分移动,那耳熟能哼的音乐,疼痛席卷他的感官,凌迟了他的心。

“一千万。”

“美金。”

林庭延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哗然,霍祁焱低眸望着林庭延,在霍老爷子凌厉的眼神下,不甘地坐回位置。

陈信旋怒瞪着他,“SHIT,疯子。”骂了一声粗话,尽管不愿,却还是选择了放弃,他可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纠缠,否则,舒爷爷那难以交代。

落锤定音的时候,林庭延微红了眼眶。拍卖会结束,林庭延亲自

拿着大提琴走出会展厅大门,陈信旋疾步从他们身边走过,忽然,他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林庭延,单手插着口袋,嗤的一声笑起来。

“一千万,美金!”陈信旋冷笑。

“你TM简直就是个疯子。”

“怎么样?听着她亲手拉奏的旋律,看着她的大提琴被拿出来拍卖,有没有一种被凌迟的感觉?我告诉你林庭延,我TM就是要看着你自责,看着你痛苦……得到这个大提琴又如何?她还是不会回到你身边,你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我告诉你林庭延,就算你拥有全世界,少了她,你依旧一无所有。”陈信旋瞪着林庭延,气愤了一通,随后甩手转身大步离开。

林庭延由始至终都沉默着,他不否认陈信旋的话,少了她,他的世界黯淡无光。轻手抚上琴盒,清冷的眼眸低沉了几分。

舒歌说,她累了,不爱了。

然后她真的消失了。

她说,假如她不爱了,全世界的人也找不到她。

然后,他失去了她,再也找不回。

“先生,回去吧。”老周将雨伞撑在林庭延头顶,雨忽然越下越大,周围滴滴答答的雨声。

车子在公路上缓慢行驶,林庭延将大提琴抱在怀里,心痛得无法呼吸,布满血丝的眼眸逐渐湿润。

舒歌,我们回家吧。



我和你,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01】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夹着汽车的鸣笛声,让人烦躁。1

窒息的车厢,压抑得让人呼吸不过。

林庭延双手用力,手指泛白地扣着她的大提琴,双眸紧闭,深锁的眉头,看出他此刻的痛苦……

副驾座上的老周透过后车镜看着他,苍老的面容掠过一丝愧疚,眸里闪烁着无奈。

今夜,是一年以来林庭延最多情绪的一晚,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架大提琴榍。

眨眼,一年的光阴过去了,不管他们怎样用心,依旧没有舒歌的半点下落。

雨刮器犀利刮着玻璃的雨水,夜,冰凉入骨……

陈信旋灌了一口酒,深沉的眼眸泛着红光,眺望着城市的雨夜,黑暗之中,像极了捕猎的野狼痘。

在会展厅呛完林庭延之后,他烦闷的心情依旧没能得到缓解,于是撇开女伴,跑来了这里。

萧翎不费唇舌,解了他冥思不通的问题,而他的压抑的心情,也逐渐得到缓解。

“我这里雨天,天很黑,也很冷。你呢?”

忽然,他不自觉地对着玻璃,轻声自言。

半年前,她忽然跑到他面前,流着泪对他说,她喜欢上他了……

惊讶与兴奋过后,他最终选择了推开她。

从得悉自己的病后,他并没有选择及时医治。在听见她说喜欢上自己的时候,他释然地笑了,就是死,此生也无憾了。

浴室的门被打开,夹着一股湿润的暖雾,女人裹着浴袍,雪白的肌肤还散着热气,见了他,弯眉浅笑,修长的美腿踩着柔软的地毯,朝着窗台那高大的身影走了过去。

她俏皮地抬起手臂,从身后勾住他的脖子,整副身子贴在他身后。

“还在心疼那架大提琴?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一千万美金,不值得。”

陈信旋薄唇轻抿,方才的朦胧悉数褪去,一汪清明;感受着女人沐浴后身体的清香,却保持着正经,他缓缓地吐了口气,呵在玻璃上,朦胧了他的轮廓。

“你觉得呢?”

女人轻笑出声,闪了个身绕到他前面,手臂依旧勾着他的脖子,柔软的身子贴近他,空余的手把玩着他剩了酒的水晶杯,挑眉嬉笑:“我觉得,你在想她。爱夹答列”说着,她难得认真地望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捕捉到异样。

陈信旋哼笑,低头瞥见她胸前luo露的大片风光……隐隐的,煞是诱人。他忽然低头凑到她颈脖,夹着酒味的热气喷洒下来,惹得她紧绷起身体,感受到她的紧张,他放肆的邪魅一笑,大掌扶上她的纤腰,稍加用力,将她抵在玻璃上,浴巾松了下来,她还来不及惊呼,他温润的舌尖卷着她的耳廓。

“聪明的女人,不可爱。”

“给我正经点。”

萧翎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他,双手扶着脱落的浴袍。

陈信旋两手一摊,剑眉轻佻。

“好像,是你不正经在先的!”

萧翎闻言,两边腮子红得像个番茄似的,见了陈信旋嬉笑不羁的样子,咬牙瞪了他一眼。

“你除了想她,还能做什么?”

陈信旋脸色掠过一丝尴尬,将酒杯塞进萧翎手里,转了个身,慵懒地瘫坐在沙发上,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仰着头望着萧翎。

“谁说的,我还是很不爽被林庭延抢了丫头的大提琴。”

说起大提琴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又僵了起来。

舒歌……兜兜转转,你的琴还是到了他手上。

这,是不是也是命中注定?

“可那是一千万美金啊,你不怕老爷子拧了你耳朵?”

萧翎呵责道,幸好他当时及时勒住了绳索,要不然继续跟林庭延闹下去,指不定老爷子一把火,把他们俩都烧了。

“所以,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让给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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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嗤,还心不甘情不愿呢你。”萧翎说着,小步绕到架子前,取出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走到陈信旋面前,将他刚才的酒杯递给他。

“要是你继续跟他争下去,估计还没走出会场,老爷子的电话就来了。”

陈信旋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凝眸望着透明的酒杯,泛着光的液体,空气散发着酒的清香……良久,他摇摇头,调整了姿势,占据了整条沙发,闭目养神起来。

萧翎愣愣的,随后冷笑,将酒杯放在茶几上,独自饮了起来。

她转过身,正对着玻璃,漂泊大雨已经转换成了淅沥的雨雾,余光瞥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阴暗的灯光下,眼里透着无尽的惆怅。

她如了你的愿,断了联系远走他乡,可也带走了你的灵魂。

“你不会是要在我这过夜吧?”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赶我走的。”陈信旋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眼皮也没抬一下,慵慵懒懒道。

萧翎视线冷冷地扫过他,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干净,转身的瞬间,浴袍也跟着掉在地上,她就这样当着他的面,丝毫不顾忌。赤luo着身体朝着大床走去,被单包裹着玲珑的躯体。

入夜的颐和山庄,没有灯光,漆黑的一片,空空荡荡,冰冰冷冷。

大提琴静静地趟在茶几上,林庭延双手贴在额头,支撑着脑袋,压低着面容,一滴晶莹终于困不住,夺眶而出,滴落到柔软的地毯,消失无踪。

良久,他解开姿势,摊着身体靠在沙发,泛红的眼眶望着天花板。

没有她的消息,整整一年了……

舒歌,你到底在哪儿?

林庭延心里默念着,到底在哪儿?

清晨,陈茹默睡眼朦胧地从被窝里醒来,浑身的酸痛,她忍不住皱了眉。睁眼看着房间陌生的摆设,刚扯开动作,撕裂的头痛传来,她忍不住嘶的一声,柔弱无骨的细手轻敲着自己的额头,试图想起昨夜的场景。

她记得,昨晚代替林庭延去见李鸿森那个老匹夫……之后,她就记不清了。

“醒了?”

正待她苦思冥想之际,门口低沉沙哑的男音传来,陈茹默抬头望了过去。

“是你……”

当看清男人的面容时,她原本娇柔俏丽的面容,瞬间变得惊恐,又夹着狰狞的愤怒。

“你是人还是鬼?”

良子衡冷笑不语,光亮的皮鞋踩过门栏,朝着大床一跛一瘸地走了过去。

“别过来啊…”

陈茹默惊恐地后退,揪着被单,惊声尖叫。

“别过来…”

“求求你,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他一定是鬼。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怎么可能会不死?想着,陈茹默越加害怕,整个人都在颤抖,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顾不得其他,揪着被单将整个人都盖住。

隔着被单,依旧能清晰的听见,她撕裂的呼喊声。

良子衡眸色清冷地望着丝丝发抖的女人,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离开前夕的一幕。他之所以去找她,只是不忍心舒歌在坠海前的那番话;于是他想要拿到林初雪受辱的视频,帮忙销毁……也算是,为死去的那个美好女子做的一件事情。

接近清晨,陈茹默忽然跟自己说,想跟他一起去看日出;而他想着,这一走,怕是永远都不再踏入A市这块土地了,于是便答应了陈茹默的提议。

清晨的山顶,空气清新,金色的阳光,柔和温暖,照在自己身上,他忽然放松了连日紧绷的心绪,正闭眼享受最后的放松时,就是这个女人,亲手将他从山顶推下……

掉下山崖的瞬间,他看见了她阴冷的笑容。

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舒歌为什么反劝他,不要相信陈茹默。这个女人,内心阴冷扭曲,她

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不惜一切代价。

起初,良子衡也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可碰巧,他掉进了山底的一个水池里,被附近露宿的驴友搭救,虽然瘸了一条腿,但却保住了一条命。

过去一年里,他在一家私立医院养伤,看着陈茹默,风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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