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八八五二零-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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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感冒药,症状是缓解了,可白天老犯困,什么“白片精神百倍,黑片一夜安睡”的广告词都是骗人的,连带医护室的护士也不专业,害她上午带着孩子用积木玩十以内加减法还错了一道,很没面子。
昏昏沉沉的闭着眼,朦朦胧胧快睡着的时候,卿卿突然感觉糯米在摇晃自己。
“卿卿,快起来,小虎又哭了,哄不住。”
晕乎乎的去睡房里,小虎抱着被子闷哼哼的趴在枕头里哭,卿卿看着不忍,抱起来带到外面哄。虽说着孩子平日脾气怪,但是几个月下来,已经和她建立了某种信任与默契,但凡哭了不高兴了,也只有卿卿哄才管用。
哄好送到床上,别的孩子差不多该起床了,卿卿没得空好好休息,下午的故事讲到王子去城堡里找睡美人,后半截还没说完,眼前就重影了。
后面的故事是糯米球给讲完的,晚上坐在家里吃饭,支着头,三两秒就要点一下。看她困成这样,穆洵放下筷子,拉开椅子一把把卿卿抱了起来。
“回屋睡去,睡够了再吃。”
点点头,卿卿搂着穆洵的脖子被抱回了房间。到了晚上八九点钟睡过一觉,精神终于好起来,一翻身就看见正坐在地毯上打游戏的穆洵,骨碌了两圈就到了床边圈住他的脖子。
“小哥,我饿了。”
她一赖,穆洵就心甘情愿被奴役,被她下楼觅食,她还不老实,趴在背上一直喊:“跑快点!驾!”
爷爷奶奶正在客厅看乡土电视剧,看着下楼的小哥俩感情这么好,总不由眉开眼笑。张妈正好在厨房里炖肉,卿卿闻香而止,赖着张妈要了碗馄饨面。穆洵晚饭因为她不在,吃得也不踏实,索性跟着又蹭了一顿。
两个人端着碗窝在穆洵房间,一边看游戏录像回放一边吃东西。
“小哥,你整天在家这么馊着,不无聊啊!”卿卿拿纸巾堵住鼻子,举着筷子一边吹一边挠痒痒。也怪了,吃了没两口羊肉,就觉得脖子上痒的厉害,挠挠又不解决问题,面都吃的不香了。再看身边的穆洵,早吃得鼻子上都冒了汗珠,还伸过筷子从碗里夹走了三个大馅鲜肉馄饨。
“我不馊,你才馊呢,赶紧吃,吃完了出去走走,晚上早点睡。”按着脑袋不让她发问,穆洵埋头努力干掉自己的面条。
“我不走,外面冷,感冒还没好呢。”
“那一会儿早点上床睡觉,我给你放个最终幻想的碟。”穆洵看她精神真不好,放下碗过去盖在额头上试了试体温。
“不看!你背我上下楼梯二十次!”早过了招猫抵狗追跑打闹的年纪,卿卿反而跟小堂哥比小时候更好,也喜欢粘他。
穆洵答应的痛快,吃过饭让卿卿喝了补身的红枣水,果然背着在楼梯上上上下下十几个来回。卿卿不胖,又有点肉,背起来挺舒服。上学时他就爱背着她在外面玩,有时候还带出去给同学看,总不忘带一句:这是我妹,好看吧?!
确实,外人眼里卿卿长得挺不错,大眼睛,还是笑眼,小鼻子,还是高鼻梁,薄嘴,还是撅嘴唇,哪哪都看着舒服,带着小康之家的样子。熟人知道她上面有六个堂哥,是穆家最小儿子单传的花骨朵,所以特别得宠,生活也平顺。因为爷爷奶奶疼,有了条件就一直跟着老人住在郊外的别墅区里,早上上班免了赶校车起大早。虽然职业不是爷爷奶奶给规划的书法家,不过卿卿爹妈对闺女当个小老师也还算满意。在国际学校一年至少有三个多月假期,待遇也不错,身边又都是外国人,说出去很有面子。
抱回房间,卿卿早睡得东倒西歪,穆洵出去前,坐床边帮卿卿解辫子。绑了一天,解开固定的皮筋头发带着自然的卷曲,长长的披了一枕头。嘴不但红,连鼻头脸蛋都是红的,流鼻涕的红印子在正中央。
亲了下额头,穆洵出去时把房间的壁灯打开,海底世界反射出淡淡的蓝色光芒,很快融入了卿卿甜美的梦乡。
之幼儿园女老师(05)早晨已经习惯了自然醒,这一觉吃过感冒药,卿卿自然都没睡醒。穆洵进来叫起的时候,她正蒙在被子里,嘟嘟囔囔的说梦话。
“起床起床!”过去就直接撩被子,冷空气一侵袭,卿卿马上就回复了知觉。
“小哥……”卿卿坐起来鼻子是堵的,眼睛也觉得干涩,“几点了?”
“好点没?难受就别去了!”穆洵一看她这样子,赶紧把被子盖回去,手摸摸额头觉得有点热,“甭管几点了,接着睡。”
卿卿费劲往起爬,摸到床头的手机一看,精神一下子就矍铄了。还有四十分钟上第一节课!
当天执勤的小区保安一早站岗就撞见有人骑自行车和轿车赛,在小区主路上,花裙子追着量奥托从身边经过,地上的叶子都被扫起来好几片。再看骑过去的背影,平时的麻花辫就用条围巾随便扎着。半小时后,又一阵小风刮过,摩托车几乎拐了个直角从小区的辅路上杀出来,也是刚才长辫子的驾驶风驰电掣的骑走了。
卿卿感冒未愈,不知道哪来的冲劲,平时十五分钟的路竟然只骑了八分钟,赶到校门口的时候,正听见操场上课前十分钟的提示音乐。骑太快,刹不住车,前轱辘一下子顶在便道旁停的黑坦克屁股上。她一身汗绷紧的精神也终于松懈下来,脚踩到地上软绵绵的,稳了半天才能从车座上下来。
正想推车走人,经过驾驶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吓得卿卿大步退后,差点座在马路上。
驾驶座上,是个男人。
超黑墨镜遮住多半张脸,看不清面孔,可卿卿又觉得棱角有几分眼熟。等男人下车站直身,注意到他挽起的袖子,卿卿脑子里终于搜刮出熟悉的形象。那个蹲在转角门边和小虎告别的男人,藏蓝色毛衣那个。
对着眼前的西服扣子发了三秒呆,卿卿扬起头迎上墨镜时才发现,不知何时男人已经摘了眼镜,也正在观察她。
深咖啡色的眸子晶光闪过,眉角冷冰冰一挑,额头中间出现一道皱纹,嘴角绷成直线,带着明显的桀骜不逊,根根直立的头发,让卿卿想起了中学课本里的鲁迅大头像。高她一个头不说,声音都带着礼堂的扩音效果,因为里有浓浓的法文强调。
“你会骑车吗,小姐?”
卿卿平时脑子反应极快,感冒之后也能应对,听到这么粗鲁的训话,马上回了句:“你会停车吗!”
男人听了依然是皱眉,额间的皱纹变深了,目光来回在卿卿脸上搜索,不知道在找什么。
课前的音乐奏到了最后一段,卿卿本不想示弱,奈何着急往班里赶,瞪了男人一眼推着自行车从黑坦克旁边跑走了。跑进校园无意回头瞄了一眼,以为车开走了,谁诚想,那男人摔上车门,也望着学校的方向走过来。
实在顾不了太多,手忙脚乱的赶到班里,进门时卿卿已经迟到了,负责代课的萧恩正带着孩子在课桌上画手印画。糯米一见卿卿来了,围着围裙一脸古怪表情的迎出来。
“你怎么才来?”
“怎么了?”
“小虎病了!”
“是吗!”一听,卿卿心里马上紧张起来,过去两天小虎很闷,老觉得不对劲,可自己病着也就没往心里去,一听病了,马上联系起刚才那男人的表情,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现在大概什么情况?”
“还不知道呢,刚才他家里阿姨来了一趟,我忙着早上的事也没问太多。”糯米还要说,被萧恩叫走帮忙。
卿卿去工作间找了间围裙刚穿上,门一开,萧恩就一脸关切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外人面前,萧恩还表现得低调些,不过拉决战久了,卿卿觉得没意思。对着个幼儿园男老师,虽然人也挺帅,对她也挺好,可惜就是没有感觉。
“Qing,你怎么了?”萧恩私下的肉麻称呼卿卿特别受不了,皮笑肉不笑的想躲出去,奈何萧恩个子在那儿摆着,在门口一堵,摆明了不说就不让她走人,“听说你前两天不舒服?”
“没有!我好着呢!”鼻子虽然不通气还要嘴硬,卿卿躲过了萧恩伸过来试体温的大手,在他上来纠缠之前,蹩出了工作间。
教室里早就乱了套,糯米一个人应付不来,桌上地上孩子身上哪哪都是油彩,过去正要清理,教室门响了响,送剪报的前台阿姨举着个牌子,一看颜色,卿卿就知道要有麻烦。
红色,有急事才会用红色。回头,糯米抱着笔筒正在水池子边涮,萧恩站在工作间门口,脸上又是那幅打死不放弃的表情,卿卿叹口气,脱了围裙去开门,心想着但愿别是大灾难。
教务总长就在楼道里站着,卿卿被一直领进了幼儿园院长办公室。
敲门进去前,教务总长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卿卿觉得要坏事,敲门的时候心里直打鼓。
在学校工作到第三年,和院长谈话次数一个手就数得过来,至于被传唤进院长办公室,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院长就坐在办公桌后面,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卿卿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就听见院长说:“这位就是Miss Mu。”
一愣,没反应过来,再一回头,看见院长的皮沙发上坐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黑墨镜。
“Miss Mu,这位是费小虎的叔叔,Yuming Fei先生。”
之幼儿园女老师(06)“你好,我是费聿铭。”他说英文很流利,可依然有浓重法语口音,眉头上的皱纹却看不清了,面色板着没什么表情。盯着他面前茶几上精美白色茶具,卿卿瘪瘪嘴,心想什么样的贵客能引得院长用这套好茶具,看来来头不小。
“您好,我是中班的穆老师。”
“你也病了吧?”听了她的问好,他马上会问一句没关联的话,显得甚为无礼。
什么叫“也”!当着院长卿卿压着脾气,从早起迟到到撞上萧恩,又被这样的家长在背后告状,看来真该听小堂哥的话不要上班,如今有点后悔也晚了。
“我没事,谢谢您。”几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去的,说完院长已经率先起身,怕卿卿冲动说错画,走到费聿铭面前主动示好。
“费先生,我想可能是有些误会,学校的环境绝对是安全的,您和小虎的父母可以放心,我们有专门的清洁人员每天负责孩子门用过东西的消毒。我觉得……”
“但是也不能排除在这里感染的可能,他的老师不也病了!”他反唇相讥,甚至打断了院长的话,站起身,比院长高出那么多,卿卿都有点替院长捏把汗。
“我们并不是指责校方的意思,今天我来,主要也是家里想通知学校有个准备,毕竟孩子多,预防重要。”
往前跨了一大步,费聿铭已经走到窗边的光线里,卿卿在这张脸上寻觅着小虎的影子,怎么都感觉不像。小虎安静而敏感,而面前男人栗褐的肤色只显得粗犷,一根根直立的头发带出了骄傲,加上早晨撞车的事,对他第一面难以评断的印象现在几乎完全导向了负面。
“对了,还有这位Mu老师”费聿铭突然转过身对上卿卿,她游弋的眼神好不好就正被他逮到,“希望你只是普通感冒,还有,你应该得过水痘吧!”
一听这个,卿卿不停摆的脑袋一下子死机,有一会儿不能正常运转。
第一个念头就是小虎染水痘了,第二个想法就是自己班里剩下那十几个孩子要坏事!
怎么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卿卿都不记得了,浑浑噩噩往教室走,又被护士拦住到医务室填表格。
写到有没有患过水痘一栏,卿卿不敢确定,到前台给家里打电话。
张妈妈好像出去买菜了,半天没人接。爷爷奶奶正在休息时间,卿卿不敢打扰,只好又拨爸爸手机。好半天电话才有了回音。
“爸,我得过水痘没?”
穆爸爸好像还没睡醒,支支吾吾半天才回了句“记不得了,应该得过吧,怎么了?这得问你妈,她买菜回来我问哈,最近怎么样,怎么也不给爸爸打电话啊!”说完还打哈哈,把卿卿急到了,发起了小脾气,“爸,不跟你说了,我正着急呢,妈回来问清了赶紧给我打电话听见没!”
挂了电话又打给小堂哥,不知道他干吗去了,半天也没接,本来还要回医务室继续填表,看见走廊里小虎叔叔从院长室出来,卿卿追着出去问小虎的事,赶在他上车前拦了下来。
费聿铭见着刚刚的女老师气喘吁吁的站在自己车前,瞪大的眼睛里带着血丝,白净的脸颊上冒着一粒很小很红的痘子,敞开的领口外凌乱的坠着三四条项链,配上那条五彩斑斓的裙子,只觉得眼前乱糟糟的一大团打翻的调色盘。
“你等等,我问你……”她开口全没有校长那样的客气,还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费聿铭一听就本能排斥起来。
“什么?”
“小虎怎么样了?”
提起小虎他只剩皱眉,口气也不如在院长办公室里好:“如果你不希望情况恶化,就照顾好你自己和剩下的孩子。小虎昨晚开始发水痘了!”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