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默经年,花未开-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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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打算离开。
“。。。。10 9 8。。。4 3 2 1。。”
舞台上放过一阵绚烂的烟花,音乐也从舞曲转成蓝调,灯光暗了下来,一对对身影渐渐贴近。
艾默站在黑暗里,一时不知道要如何进退。正在犹豫间,一个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几乎轻车熟路的搂住她,吻住了她的唇。
是个男人,身材高大修长,手臂紧紧的箍着她的腰身,手掌控制住她的后脑,艾默狰扎了一下,狰不脱。
相对于他身体完全的掌控和霸道,他的吻却小心翼翼,温柔体贴,只是轻轻碰触偶尔吮着她的唇辫,并不让她讨厌。艾默渐渐妥协,任他予取予求。
走出家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会面对什么。但是真的被一个陌生男子楼在怀亲吻的时候,艾默还是紧张了。原来自己并不是个那么酷,那么放得开的女人。
灯光亮起来之前,艾默推开了那个男人,跌跌撞撞的逃出了酒吧。夜风吹透了她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浇灭了那一团火。
艾默抬手叫了一辆出租,师傅和她说过年好,她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靠在座位上.不禁自我嘲笑。年过三十的女人.居然还会因为按吻而紧张。虽然没才真正离婚,却已经是个单身女子了。她到底是还在给谁守身如玉。
1月26日∶大年初一,一切过去,戛然而止回到家,那盘恶心的饺子还在餐桌上放着。艾默懒得去收拾,也没有换衣服,一屁股坐在计算机前。黑色的屏幕里映着的女人,长发散乱.脸色芥白,嘴唇艳红,鬼一样。她晃晃鼠标,让本子醒过来,习惯性的点开了wrod。刚要打宇,突然感觉刚才有什么不对。她最小化窗口.深色的桌面上映着自己,而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
艾默尖叫一声转过头,看清来人,一翻白眼差点儿晕过去。
书恒忙走过来扶住她,“不至于吧、见到我这么激动?”
“你怎么找来了?”艾默挪到沙发上坐下,感觉自己双腿有些发软,自己进屋没有关门,还以为大年初一闹鬼。
她拍拍身边的位子,“屋子太小,就这一张沙发,凑合跟我挤挤吧。”
书恒把大衣搭在椅子背上,挨着艾默坐下来,四下打量着,“刚才在酒吧里看到美女,就屁颠儿屁颠儿跟来了。”
“不开玩笑,你怎么会在这里,出差。开会?”
书恒转过来看着艾默,“说实帮还是说假话?
“说假话吧,实话通常都比较打击人。”
“因为公司要在这里建一个实验室,派我过来选址。”
“没创意的。那真话呢?”
“你父母给了我你的电话,我干方百计查到了这个地址,不远百里来陪你过年。”
艾默心里酸酸的,“是么,也没带点儿年货什么的?我这里可除了方便面就是只方便粉丝、没什么招待你的。”
“我的初吻都给你了,还不满足啊。”
“啊?”艾默没反应过来。
书恒向艾默倾过身体,脸几乎要贴上来,“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要不要再体验一次?”
艾默向后躲,嘴巴张成O型,指著书恒;“刚才。。刚才那人是你?”
书恒缓缓点头,表情有点儿失望,“不会吧,咱们拥抱过那么多次,你居然没有认出我、太伤自尊了。”
“不是……不是……那个……你干嘛吻我……你不GAY么……而且你说什么初吻,你糊弄谁呢。”
“艾默,无论你相不相信,那的确是我第一次吻别人的嘴。”书恒的表情突然变很认真,让艾默开始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那……你要喝水么?”艾默从书恒几乎要压过来的身体下逃跑,几步溜进厨房。
今天书恒怎么怪怪的。
“你的味道还挺甜的,不至于要我漱口的程度。用的什么牌子的唇彩,值得广泛推荐。”书恒的声音渐渐靠近,停在厨房门口。
艾默捧着手里的水杯,不敢回头。
“是要给我倒水么?”书恒提醒她。
艾默转身把水杯递给他,阻止自己胡思乱想,“我父母怎么样?”
“噢,我来之前去看过他们几次。你妈很想你,让我跟你说,哪里也不如家里好。无论你受了什么委屈,妈妈都在家里等你回去。”
艾默鼻子一阵发酸,看来过了这个年,真的应该回去陪父母了。只是她还是不想见那个背叛了她的男人,一点儿也不想见。
“那臭小子也经常去,不过每次都被你爸赶出来。他妈带那婊子去做了DNA测试,确定了孩子的确是他的。最近他妈正在努力劝他签离婚协议,说要给孙子一个正常的家。不过那小婊子说什么不同意和那臭小子结婚,说孩子她要一个人带。
在严家一团乱,天天在打架。”
“默,无论你放不放得下,现在那边你巳经回不去了。,艾默长叹一口气,手指拢进头发里,揪着跳动疼痛的头皮,“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大年初一,一切过去,葛然而止2月4日:立春,重新开始艾默回家了,一进门,母亲就紧紧的抱住她。老太太忍住了没有当女儿的面儿哭,呵呵的笑着一路小跑到厨房端水果。但是艾默还是着见母亲背着他们抹了把眼泪。
书恒陪她一起回来的,以新女婿的身份。
一直到现在艾默还是有点儿云里雾里的,有些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做梦。
大年初一的凌晨,书恒带着本来一辈子不想说出的秘密,出现在艾默租的小套间。
他们一直聊到天亮,从学前班书恒经常拎艾默的手绢开始,到初中情蚪初开时候艾默朦胧的情感。一路以来,书恒只是以她的朋友身份陪在身边,也许比任何一人都更加贴近。可是因为贴得太近,以至于艾默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姐妹,闺蜜这样,从来看不到他的付出和努力,甚至一次次的暗示。
无论出了什么事,开心,伤心,艾默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书恒。他热情,却又冷静,永远请醒,总是能给她安慰。逗她开心。可是他的清醒带着丝她看不到的无望。艾默的心里总是有另一个人驻扎,他害怕,如果不保持清醒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而每一次艾默在书恒那里寻求了安慰,留给他的总是转身离开的背影。
“你……不是gay?”艾默沉浸在听到书恒?述的心痛中,泪流满面,却还没有忘记这个关键性问题。
书恒抿嘴苦笑.还是他平时讲话的口吻,听在艾默耳朵里,却有了不同的声音,不再是调笑,而是无奈,“默,你觉得我这么优秀的男人,要怎么才能躲过那些女人的骚扰。”
“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并不是看你婚姻失败,趁火打劫。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能鼓起勇气和你表白的机会。错过了,我可能就真的会放弃了。”书恒抓着艾默的手,俯视着她的眼睛,深深的看进去,仿佛要从那里直接走进艾默的心里,“所以,我要问你一个俗不可耐的问题,你不需要现在马上回答我,你也可以马上拒艳我,我都按受。只是不要怜悯我。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不可儿戏,不能轻易。”艾默看著书恒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仿佛靠只生物想要破体而出,“默,嫁给我,好么。”
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没有钻戒,也没有甜蜜的恋爱期。在大年初一的太阳升起来的一刻,摆在艾默面前的,只有一个男人讲述的一个故事。她人生中第三被求婚,就这样发生了。
默和书恒在那个海滨城市度过了他们七天的试恋爱。艾默以为自己会尴尬,但是一切出乎意料的平顺。他们彼此太过了解,甚至不需要磨合。如果是十年之前“她可能会觉得这样的恋爱太过平淡,不够激情。但是径历了十几年的婚姻生活,巳经明白,两个人过日子,能需要多少激情,他们都已经过了热切追求新意的年岁。纵然是重复着相同的每一天,只要安稳,便是幸辐。
从小书恒就是个讨家长喜欢的孩子,也来过艾默家很多次。母亲也曾经打趣说,他们应该凑成一对。只是这愿望,等了二十年才完成。
阳台上父亲种的迎春抽了新枝、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她的生话,也应该有新的开始了吧。
2月18日:雨水、双喜临门?
2月18日.书恒的生日。黄历上说.个天宜嫁娶。其实16号,15号都是黄道吉日。
是因为和严雨的离婚手续拖到17号才办完。
母亲说、这样更好,双喜临门。
约在他们共同生话过的家的楼下去拿寄回来的离婚协议,书恒的车刚拐进小区,默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瘦了许多,原本的娃娃脸居然看起来分外的沧桑。艾默感觉胸口还是有无法控制的隐痛,但是时至今日,还有什么可说。
严雨淡淡的,一直设有表情。只是看到站在艾默身边的书恒的时候,嘴角有自嘲的冷笑。那份冷酷让艾默很不习惯。她知道他在隐忍,她很怕他的隐忍,因为那意味着爆发。她宁可他像之前一样,哀求,威胁,蛮不讲理,甚至发火动粗。
没有,什么都没有。两个人像完全的陌生人,没有怒目而视,也没有恋恋不舍。
一个牛皮抵袋.从一个人的手里,辗转到另一个人的手里。像是在空中划了一条线,将两人隔开从此再无关系。
书恒递过去一袋包装好的喜糖。严雨看了看,没有按,而是转身问艾默,“我以抱抱你么?”
艾默看了书恒一眼,没有拒绝。那个熟悉的怀抱,带着熟悉的味道围绕着她。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艾默听见严雨在她的耳边轻笑了一声,“你会后悔的。”
她猛地推开他,丢下一句,“好好照顿你的孩子。”转身坐进车里。
书恒上车,打火,挂档。艾默从倒车镜着了一眼留在原地的男人,那包喜糖孤零零的丢在地上,像个讽刺。
“他和你说了什么?”书恒突然问。
“没什么。”艾默下意识的抚摸着那个牛皮纸袋,“他祝我幸辐。”
“那你应该谢谢他。.“我忘记了。”
车停在民政局门口,书恒扭头看看艾默,调笑的口吻问她,“如果你现在后悔嫁一个同性恋.还来得及。”
艾默知道书恒又在害怕,便学他的口气,“如果你现在后悔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来得及。”
书恒笑了,伸手过来抱抱艾默。”材料都带好了?”
艾默拍拍自己的包,“人生大事,不可儿戏。”
今天日子好,人很多。拿到了号码,估计要排到下午,两个人便先去旁边的大排挡吃饭。
书恒坐在桌子对面,抓着艾默的手,轻轻抚摸,“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想过自已有这么一天。想到等一下你就将是我的妻子,我现在就像个毛头小子,恨不得冲到大街的人喊。”“那你就喊啊。”艾默笑眯眯的看着他。
书恒半转过身,把双手拢在嘴边,“喂……我要结婚啦……”
艾默一把将他拉回来,“你还真喊啊。”
路上的行人看过来,都是笑眯眯的脸。大排挡的老板说,好多新人都在他们这里吃面的,他们的面汤最好喝,吃了他们的面,都是会百年好和。
艾默的心里有两种感情在翻滚,刚刚看到严雨颓废模样的心疼,现在看著书恒小孩子一样快乐的模样的感动。
一个女人,不能分成两半。一个女人,一生能被几个男人所爱。
她这一生已经何其幸运。
END
番外上天给我的礼物(1)我从来不知造自己喜欢的是什么,直到我见到他。
生长在那个大院儿里的孩子,很难不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张狂。
当班里的同学还用花色单一,带着九九表的扁铁皮铅笔盒,或者拿药盒来装铅笔头的时候,我就已经拥有在外派美国的父亲托人带回来的塑料卡通系列文具自动笔。
当跟着老师家访,径过帘舍楼黑洞洞的走廊,绕过堆放的杂物,走进同学家不足十平米的家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与众不同的。因为我的卧室在我家的二楼,有着向南方的小阳台。
妈妈说,那就是人的命。有些人天生就是要享受这些,有些人注定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我的人生康庄大道平铺在我面前、成绩优异,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在父亲的单位找一份工作,嫁一个同样从大院儿里出来的优秀男孩子,结婚生子,一辈子永远无愁。现在想一想,如果真的按照父母给我按排的生活走下去,也许就不会痛苦,不会狰扎、不会有今天的我。
可是人都曾年轻过。而年轻的时候,都会犯错。
很多人,在父母的逼迫下,乖乖的留在自己所在的路途。有些人在某一刻觉醒,自己回归了正途。而我.一错便再也回不了头。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
小时候、隔壁的家璇有一个会眨眼的布娃娃。大家都羡慕她,所以我也想要。父买给了我、比家璇的更好。但是我并不喜欢她。而在一次汇报表演失利的时候,挖掉了它的眼睛。因为我不喜欢它盯着我看的样子,它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