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世沉欢-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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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在年少时期，他们相爱没有任何阻隔，或许现在他们都还在一起。不会爱上容湛，也不会遇见沈之言，人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杂乱。
只可惜那都是如果，如果这两个字在这个世界上是最不值钱的。
就在楼念念出神的时候，林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上面赫然是沈之言跟许格月见面的照片。
不夜城是他林睿名下的财产，那么要一张照片当然也是不难的。
楼念念伸出手，接过照片，看到之后心里面虽然觉得很惊讶，但也只是停留在惊讶里面。这两个人会勾搭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整垮自己吗？
楼念念只是这么单纯想着的时候，耳边已经有了林睿的解释。
“她们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绝对不会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要小心，不仅仅是在江城这里，还有在B市。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楼念念收起照片，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是淡淡疏离的笑意，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林睿之间的距离。
“你已经做了伤害我的事情了，为什么总是觉得没有呢？谢谢你今天过来提醒我，我也希望有一天如果我跟沈之言闹到最难看的局面时，你没有站在她的身边。”
说完这句话，楼念念没有再留下，利落转身离开，步伐很快，快得林睿很快就伸手触碰不到她了。
眼底只有她的背影，在慢慢变小慢慢变小，直到……
控制不住自己心的时候。
林睿大步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楼念念，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低着头将脸埋在她的发丝之间，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
“念念，我们还可以回到过去吗？”
即使是奢望，即使是个梦，即使是个笑话，林睿都想要亲口再问一句，就算是最后一句。他在年少遗失了这个心爱的姑娘，在后来找寻她的路上，却因为她已嫁为人妻而心碎，为了能够重新回到她身边，重新得到她温暖的目光，他做了一些现在想起来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事情。
后悔当初的选择，从于家庭，从于那场根本没有感情的订婚，从于那所谓的商业利益，说到底，是自己的软弱无能害这段美好的感情从双手指缝间溜走。
“如果你过得不快乐，如果他还是没能保护你，让你受到之前的伤害，那么，你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仿佛是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来求一个答案，仿佛是堵上了所有的一切，来换回一个楼念念。
拥抱很紧，紧得楼念念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好像下一秒钟自己就会被深深揉进林睿的骨血里一样。抬起头能够看见房间亮着的灯，虽然窗口那里没有一个人影，但楼念念知道，容湛在等着她，给她最后一个机会，等着她的选择跟答案。
就是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里，楼念念垂了眼，微微一笑，明确了自己心里面的答案。
“我很感激在米兰的时候，你对我的照顾，我也很感激你在我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所有的帮助，不会象是刻意安排好的那样，我也希望这一辈子我都会认为，你对我的好是出自于真心而不是另有目的。”
楼念念拨开林睿的手，缓缓转过身来面对他。
身子里的温度一如是出来被夜风吹冷，并没有因为林睿的拥抱就暖和多少。
“你听说过一个词语吗？情深缘浅。”长如扇翼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啊，相识多年，甚至从一开始还是彼此喜欢，但最终是走不到尽头的。因为你无法征服我的心，我在你面前，跟在阿湛面前不一样，在他面前的我是多面的，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在他面前能是真正的我。你明白这句话吗？”
有那么一瞬间，心就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洞，紧接着灌进冷风，呼呼作响。
料想中的答案，但听起来还是让心很疼。
“不要再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了好吗？你值得有更好的女孩子，会有那么一个人适合你，让你变成完美男人。而我，说到底只是一个毁了你的女人。”
因为爱我，你扭曲了你自己。
因为爱我，你跟沈之言做了交易。
因为爱我，你做了很多从前的你不会做的事情。
因为爱我……
而让你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林睿缓缓勾起唇角，放开楼念念，后退一步自嘲地笑起来，路灯下，他的脸色很苍白。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楼念念看着林睿，看着他眼中的落寞慢慢褪去，变成自己熟悉的那种温度。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收起，变成自己不太熟悉的那种僵硬。
“我会对我的错误负责，我希望你不会因为我而变得不幸福。”
“我跟他在一起，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183 蜜月旅行
楼念念回到房间的时候，容湛捧着一本书靠在床头看，从前他如果是在睡前看书的话，一般是开着窗头的台灯，很少开着卧室的白炽灯。
灯光映照下，低着头这个角度能够看见那被光线所勾勒出来轮廓分明的五官，冷峻锋利，带着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看得那么入神，眼神都能够把人给烤熟了。”
容湛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楼念念。被发现自己的小眼神，楼念念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捋了捋头发低着头走到对面掀开被子躺下床。
“我以为你休息了，看书为什么不开着床头的灯？”
“你不是还没回来，所以就给你留了灯。”
容湛并没有过问楼念念跟林睿都说了些什么，因为对他来说这些已经不太重要了。星期一就要去旅游度蜜月，如果再有什么不愉快的话，就影响了心情了。
虽然某人是这么想的，但楼念念绝对不是，她尚且看不清容湛深眸里的情绪，不知道他心里的意思。误以为他话少是因为自己跟林睿，所以不太愉快。
“你是不是吃醋了呀？是不是担心我这一出去，选择了跟林睿一块走，离开你不跟你去度蜜月了？”
靠着容湛，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他，嘴角的笑容特别狡黠。
目光在楼念念脸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容湛脸上原本面无表情，眉头却慢慢皱起，变成很嫌弃的样子。
“你以为你是世纪大美女吗？我还会因为你去见一个男人然后就吃醋？啧啧啧，困了吧？开始发懵了。”
说完，容湛就低下头继续看他手中的文件，惹得楼念念一个人坐在那里发着呆看着他，方才，她是听错了吗？
“喂！你这么说我好嘛？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容湛白了楼念念一眼，伸手就摁住她的头：“别忘记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度假村的总经理，麻烦你以后看一些比较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不要降低了你自己的身份。本来质量就不怎么了，还经常要学那些傻不拉几的东西，你是故意要惹得别人认为你是傻吗？”
“……”
楼念念忽然很想要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睡觉，感觉跟容湛简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无法沟通。偶尔想要幽默一下，把话题变得稍微有趣一点都不行，人家居然还嫌弃自己智商低……
“算了，我睡觉！”
见楼念念真的盖上被子，翻身侧躺着背对自己，容湛好笑地摇了摇头，合上手中的文件，放在床头之后并没有马上起身去关灯。
“其实你跟林睿，是可以做好朋友的，因为他或许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最了解你的异性。甚至，有时候我想我还没有他了解你那么深。”
楼念念没有翻过身来，眼睛睁开着，亮亮地看着前面白色的墙壁，头脑里面思忖着容湛的话里包含什么意思。
“虽然在某些事情上面，他做的事情我无法认同，但如果从出发点上来看的话，我又似乎可以理解了。当然，我这人不是大度，我只是尝试着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去理解罢了。”
容湛瞥了楼念念一眼，见她一动不动的，生怕她闭上眼一秒钟后就睡着，没有听自己说话。刻意伸出手去在她眼前晃了晃，想要试探一下她究竟有没有睡着。
“我听着呢，晃什么晃。”
容湛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顿了一下，悻悻收回。
“其实你想要说的，我刚好也知道，但我的心就是不能够顺应我的意，当我知道那些事情他都参与其中。知道他每一次出现每一次对我好都是有计划的时候，我就是无法去想着大度一点放开一点。人不是总能够那么伟大的，不是吗？”
楼念念转过头来，凑上前将头埋在了容湛的胸膛，闭上眼睛抱紧他。
“我们不要说这个了好吗？我想要睡觉了，我不想熬夜。”
***
星期日晚上，把容皓送回幼儿园之后楼念念跟容湛就前往机场，得知两个人是要去蜜月旅行，云文婷不知道有多赞同，相比之下容之谦就很平静了，只是叮嘱了几句。
一个星期不回B市，楼念念也只是打个电话跟楼森简单说一下，也没有过问他跟许格月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度假村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了李嘉恒跟宁恬凝，听容湛的话，好好把心放下来，先轻松度过这个蜜月再说。
容湛并没有立马就带着楼念念飞拉普兰德，毕竟那里很冷，是冰雪世界，如果一个星期都待在那里的话，很快就会无聊的吧。所以他费了一点时间，在网上了解了一下旅游路线之后，选择了斐济，并做了详细的旅游攻略。
在这一点上面，容湛要比楼念念来得有细胞多了，毕竟是理科出身，相较于对数据一点都不敏感的楼念念来说，精打细算，思绪严谨。
楼念念也是在拿到机票之后，才知道第一站要去的地方是斐济。
“我早就听说斐济了，西南太平洋中心，全球最奢华的旅游胜地。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马尔代夫呢，为什么选择斐济？”
换登机牌准备登机的时候，楼念念挽着容湛的手，抬起头来看着他。
“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就是想要带你过来玩，你不是喜欢那些海啊岛屿珊瑚礁之类的吗？所以这里就是不二之选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楼念念的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原来这些容湛都还记得。
飞机不是直接飞斐济的，先飞韩国，再从仁川机场出发。飞机上楼念念只穿着一件雪纺衬衫，带上飞机的包包里面也只带了几件波西米亚吊带长裙。冷气疯狂袭来的时候，楼念念窝在容湛的怀里哼哼唧唧的。
“说了把行李箱里的羽绒服取出来带上，你还不听。”
容湛抱紧了楼念念，让空姐拿一条毯子过来，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给楼念念披上。
“我哪里知道这上面的冷气开得这么低啊，再说了你看周围，有人穿着羽绒服吗？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斐济，又不是南极。”
容湛懒得跟楼念念说太多，紧了紧手臂搂着她后好让她安心睡觉。
几个小时的飞行，很快就过去，楼念念睁开眼睛之后，就已经到了斐济了。
走出机舱门，立马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楼念念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拥抱着斐济这个地方的空气。
容湛走在后面，一手拿着包包，另一只手搂着楼念念的纤腰：“走吧。”
过关效率很高，地上机票跟飞机上填写的入境单之后就顺利过了。在飞机上楼念念就问过容湛，是不是第一站要去mana island。但容湛的回答却让楼念念有些意外，他想带她去Wakaya，wakaya是在斐济洛迈维蒂群岛的私人拥有的岛屿，是很特别的豪华私人度假岛屿。楼念念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所以心情一直都处在最高点，特别的兴奋跟激动。
楼念念特别喜欢旅游，早在大学的时候就用了自己打工赚来的第一桶金买了一个微单相机，并且跟闺蜜一块去旅游。那时候经济能力有限，她们选择的经常是国内路线，而且根本住不了什么豪华的酒店。
一晚80块钱的房间里，只有两张床跟一张桌子，洗澡必须去楼下的公共浴室，上厕所也必须出去外面的公共厕所。这样的环境楼念念都住过，所以说，她在这方面并不是很挑剔，仅仅是因为有一颗喜欢旅游的心。
一路上楼念念看了不少的美景，因为要坐私人飞机的缘故，就没有拿出相机来拍。当地人其实是非常热情的，每到一个地方你就能够接受到她们独特的欢迎仪式，还会给你唱歌，让你感受到他们的热情。
楼念念从来没有单独跟容湛来过旅行，特别是来这种私人岛屿度假，所以一直都挽着他的胳膊走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寸步不离。
“我怎么觉得你很害怕？”
感觉到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很用力，容湛低下头看着楼念念开口问道。
“我这怎么能够叫做紧张呢。”楼念念反驳道，“我就只是对周围事物很好奇罢了，所有的注意力只专注在观察周围的景色中，万一一个不小心踩空了怎么办，当然要紧紧抓着你的胳膊不放手啦。”
对于楼念念的这个说辞，容湛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反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