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水晶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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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印也没说什么，回到驾驶座上。他透过后视镜观察顾清泠的表情，一路上，她可以说几乎没什么表情，只是刻意看着窗外，不愿意把目光对准他。
等回到租地，顾清泠径直回到房间，然后把房门关上，不知道在里面干些什么。项印坐在客厅，杨大婶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两人又发生了什么，怎么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项印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后又重新离开了，他只对杨大婶他们说一声要晚点回来，然后就闷闷不乐地走了。
仍旧是熟悉的COLORFUL DAYS，很幸运，今天唐山正好在。他第一眼看到项印的表情就猜到这小子和顾清泠出问题了。
“嗨，阿印！”唐山走到项印的座位旁随意地坐下。
“嗯。”项印随口应了一声。
“真是太爽了，难得看到你这么颓废的表情，顾清泠还真是太厉害了。”唐山揶揄道，难得有机会揶揄这个下子，今天可得抓紧这个机会。
项印有气无力地、幽怨地“看”了唐山一眼，然后闷头喝下杯中的红酒。他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了，这可太不像平时的项印了，唐山立即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看到项印的样子难免会产生幸灾乐祸的感受，但是，项印的异样不由得让他担心起来。
“喂，”唐山夺下他手中的杯子正经八百地看着他说，“你今天怎么了？”
“你不看见了吗？我要是知道怎么了，还来这里干嘛？”项印靠在沙发上无奈地说。
“我哪知道那么多！”唐山没好气地说。
“唐山，”项印忽然坐直身子对唐山说，“我是项印吧？”
“啊？你喝多了吧？”唐山以为他喝多了说胡话，不然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项印丧气地重新靠在沙发上，是啊，他就是项印，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答案，可是，项印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别再那样看着我，我又不是乞丐，不需要你的同情。”项印受不了唐山怜悯的眼神，感觉特别扭。
“啧啧，你真的是喜欢顾清泠吧，看你那个样子，是不是怕她把你甩了？真是奇了怪了，以前你不是老担心甩不掉别人吗，怎么这次反倒担心被别人甩了？”
“可能该去弄清楚了，老是这样也没有办法。”项印忽然站起来说，然后，他甩下唐山走了。唐山乐滋滋地看着项印离开，遇到顾清泠，连项印也没辙呀。
长濑山又一次摊牌
第二天早上，顾清泠没等项印就一个人去学校了。到了教室，同学们都诧异地看着她。
“大家干嘛那样看着我？”顾清泠奇怪地看着同学们，“我一个人来上课很奇怪吗？”
同学们一起点头，这时候，两个身影闪进教室，来者，正是项印和酷玩。项印直接走到座位上，连酷玩也觉得他今天很奇怪，一路上东拉西扯，什么都和他说，就是不和他提顾清泠的名字。
“喂，王筱，觉不觉得琵琶女和项印有问题。”虾米小声对王筱说。
“是啊，大概是吵架了吧？”
“可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吵架，昨天还不是好好的吗？”
“我哪知道那么多，要不，找个机会问琵琶女？”
“好。”虾米表示赞同。
可是奇怪的事却发生了，康琪重新回到学校上课，而且，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今天中午发生在食堂的事，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中午，项印和顾清泠像往常一样到食堂吃饭，可是到了食堂，顾清泠却把项印带到康祺她们的座位旁，大家以为她是找康琪的麻烦，哪知道，她竟然说了一句让全食堂的人都鸦雀无声的话，她竟然对项印说：“你的位置在这里。”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后，顾清泠头也不回地走出食堂，让人莫名其妙。转看项印，他竟然真的坐下去，还一脸喜气洋洋。但是他们旁边的人都自觉闪开了，因为只有在项印附近的人才能感受到他那微笑下的愤怒，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招惹他，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离他远远的，以免万一一会儿他发起火来殃及池鱼。
康琪虽然知道项印在生气，她也有点怕若项印生气，可是喜悦最终战胜了恐惧，她高兴地对他说：“项印，一起吃饭吧。”
“好啊，”项印开心地回答道，然后他降低音调接着说，“可是在吃饭之前，你能告诉我昨天顾清泠去你那里做了些什么吗，或者你对她做了什么吗？”
项印后面那些话的口气好陌生，好寒冷，康琪的喜悦渐渐消失，她现在真的有点害怕了，不仅怕现在情绪不好的项印，更怕顾清泠又对项印编造了什么谎言，让项印对自己这样冷漠，甚至还对自己起了疑心。于是她只得一五一十地把昨天顾清泠来的情况告诉他，希望项印能够相信她的话。
“看来，原因不是出在这里。”听完康琪的话后，项印暂时删除一个疑问，但是，更大的疑问却在他脑海中形成了：那么昨天顾清泠那样的表现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么奇怪的一句话？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项印微笑着同她告别。
“项印。”康琪追上前去想拦住他，可是还是没能拦住他，因为他这会儿要找的人是顾清泠，有谁能拦住他不去找她呢？但是却有人拦住康琪不去找项印，那人就是宋文章。
“康琪，他去找顾清泠，你跟着去干什么？”宋文章挡在她身前说。
“你让开，我不想看你！我要去找项印！”康琪根本不听他的话，还重重地把他推开了。但是，紧接着，酷玩也拦住了她。
“你走开，我要找项印，不然他又会被顾清泠骗的。”康琪冲酷玩吼道。
“是项印叫我拦住你的。”酷玩说。
“什么？”康琪难以置信地看着酷玩，“你是说项印亲口说不要我去找他？”
“这个……是，是他亲口说的。”
康琪不再叫喊，她无力地垂下头，然后无精打采地往前走着，酷玩紧跟上去。身后的宋文章紧绷着脸，他的脸上有一种可怕而悲哀的神情，康琪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可是，他却越来越喜欢她，而她，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项印，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宋文章自言自语地说。
顾清泠到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大家只知道她出了学校。项印给她打电话，结果是…………关机。
“可恶，你到底在想什么！”项印愤怒地一拳挥在墙壁上，“不管你在想什么，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找到。”
一个下午，项印把顾清泠会去的地方几乎找遍了，但是，遗憾的是都没有找到她本人。眼见已经傍晚了，她还是没有现身。就在项印找得快要丧气时，顾清泠却意外地打电话过来。
“你能来长濑山吗？”顾清泠问。
“我马上去。”项印立即往长濑山出发。
长濑山。
顾清泠第三次站在山腰上，这里没有灯光，周围都是一片黑暗，只有远处还有几点灯光，她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估摸项印差不多要来了，于是从小径上走出去，走到栏杆前站定。
三分钟后，项印的车子准时停靠在顾清泠的面前，他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看了顾清泠约一分钟后才打开车门走出去。
“你来了。”顾清泠淡淡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来得晚一点……”
“因为我在陪康琪对吧？”项印接下她的话头说。
顾清泠低头浅笑，算作是默认，虽然难掩勉强之情，但是她懂得怎样让别人看不出来。
“为什么？”项印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把我让给康琪！”
顾清泠不明地看着项印说：“是吗？这样做还需要理由吗？你喜欢他，她喜欢你。”
“是呀，的确是不需要理由，以前是这样，但是你应该知道，现在不一样了，我喜欢的人不是她，我也不想欺骗她，今天我没有留下来和她一起吃饭，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一个下午，难道你就只有这些话想对我讲？”
“不用了，”顾清泠忽然释然而疲倦地说，“你不用再这样说谎话来欺骗别人，更欺骗自己了，项印……”
说到这儿，顾清泠蹲下身靠在栏杆旁，然后才接着对项印说：“我们没什么好拖下去的了。”
“就是这个吗，这就是你一直真正想对我说的话呀，分手对吧，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让步了，你还想怎么样？”顾清泠怒气冲冲地冲项印大吼，随即她也站起来瞪着项印，“这就是我想说的话，管你答不答应！”
项印也不反驳，静静等着顾清泠把气出完。不过，他自己也是一肚子气，沉默也是为了让自己渐渐平息怒气。现在彼此最需要的冷静，如果两个人都不冷静，今天又得闹翻了不可。
几分钟后，项印冷静下来，他心平气和地说：“生完气了没？”
“差不多该回去了。”顾清泠点点头说。
“回去之前我想听你说实话，为什么要分手？”
“我还说得不够明白吗？你喜欢的人是康琪，这就是理由。”
“我也明白地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你，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你没听懂？”他简直忍不住又要发火了，这顾清泠是存心要惹他生气一般，不把他气倒就不罢休。
“你火什么？好，你想知道原因是吧？那我就告诉你！”顾清泠这下真火了，“以前不管你是不是喜欢康琪，我都不会让你们顺心如意，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现在你说喜欢我，我应该觉得很开心。要是真是这样美好就好了，可是，项印，我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根本不喜欢我，这才是你该明白的。”
“你说什么？我……我……我不……喜欢你？”项印不由得苦笑着说。
“没错，”顾清泠不再闪躲，她看着他毅然地说，“我知道你一直为赵吉的事耿耿于怀，所以，你明白吗？同情我不需要，我也不屑！”
项印眨巴着眼，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字眼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他说：“同情？我什么时候同情过你！难道说你以为我只是同情你才和你在一起？”
“是，那只是一种同情，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顾清泠说，“我最讨厌别人的同情，所以，我宁愿你别和我在一起，也不原意你因为同情才和我在一起。”
项印又问：“那你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会答应？”
“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清楚，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好好想一想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顾清泠第一个钻进车，项印还在外面发呆，看上去并没有走的打算，顾清泠也有点纳闷了，他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按常理，他应该朝生气或者是高兴这两个极端发展，但是，没有反应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自己开车回去，我暂时不想回去。”项印最后居然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来，说完后，他果真离开了，渐渐隐入夜色之中，顾清泠下车想去把他找回来，可是，偌大的山，想在黑暗中找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所以，她按照项印的话，把他的车子开走了，她相信，明天他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
早上，一切都很安静，往常项印不在的时候也是这样安静，但是，今天应该是他在这里的时刻，这安静反倒显得很不自然，让人觉得很不习惯。早上没有课，但是顾清泠却早早地到了学校，是宋文章约她到学校，而且地点也很奇怪，是在图书馆的顶楼。
邀人者大多比被邀者早到，宋文章比顾清泠早半个小时到顶楼。他已经看了好半天的风景了。
通往顶楼有一扇小门，门打开时会发出“吱吱”的声音。所以当“吱吱”声响起的一瞬，宋文章立刻面对来人。
顾清泠慢慢走上前，并且带着怡然自得的神情，像是来欣赏风景。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宋文章笑着说。
“哦？”顾清泠眨眼一笑，“我倒是想听你说说为什么。”
宋文章双手撑着铁网护栏，然后收敛笑容，十分严肃地说：“因为你知道现在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不对，你该用‘恨’这个词，不过，不是恨我，而是恨你自己。”
“恨遗憾，我和你一样，是个从来不会恨自己的人。”
宋文章很合时宜地给了她一个抱歉的微笑。顾清泠当然会领他的情，她说：“也许你是对的，所以我更加想知道你今天找我来，最想对我说的话是什么。”
“你觉得我会说什么呢？无非就是随便聊聊而已。”
“那我帮你说吧，你是想警告我别破坏康琪和项印，别再让康琪难过，我若是能退出是最好不过的，如果我不知好歹，就会有很多麻烦找上我。不知道我想的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顾清泠说。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宋文章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她是顾清泠，她的话正说在了他的心坎上。虽说有点惊讶，但是也省得他多费唇舌。
“但是，难道你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