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可挡-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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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脱裤子的时候,你丫眼睛都直了!”
“操,楔死你这个见色忘情的老流氓!”
“……”
夏耀火蹿到袁纵的身上一顿暴打,袁纵也不还手,任凭夏耀将那些憋屈、闷火通通发泄到自个儿身上。袁纵越是这样,夏耀心里越气愤,行啊!这才几分钟啊?就他妈心甘情愿地替他挨打了?!
“行了,别闹了,洗洗睡吧。”袁纵劝道。
夏耀哪咽得下这口气啊?揍完袁纵就要回床穿衣服,说什么都要把这个神神叨叨忽悠人的韩大仙儿追回来。结果下床的时候脚踩到了水盆里溅出的水,身体撞上柜子只柜子上的苹果轱辘到地上!夏耀使劲想站还是没站稳,就连袁纵想抽手扶他都没来得及,就这么一屁股摔在一个苹果上。
“我操……”
夏耀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含恨带骂地捞起那个硌疼他屁股的苹果。
“摔疼了么?”袁纵在一旁问。
夏耀是个暴脾气,直接把苹果往地上一砸,苹果爆裂,里面蹿出一颗钉子。钉子上还扎着苹果肉,摔在地上时发出叮当一声响。
一股寒气从夏耀的脊背缓缓地向上爬,瞬间抽走了他心中的狂躁,演化为强烈的后怕。这颗钉子是叫才夏耀固悠袁纵的床时,从床板上掉下来的,几乎同一时间,柜子上的苹果滚下来,直接扎在了那颗钉子上。
若没有那个苹果,后果不堪想嘉
而钉子的长度恰好和苹果齐平,如果苹果不够大或者扎歪了一点儿,夏耀都可能严重受伤。
这些苹果,恰恰就是韩天王刚才提过来的。
意识到这些,夏耀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僵了。
他是刑整,以前接过不少疑案,其中不乏很悬乎的,但夏耀都坚信推理,坚信证据。但今天这事,确实有点儿太太太蹊跷诡异了,真要说是巧合吧,也未免太惊悚了。
生活中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别晾着了,赶紧回被窝里去。”
袁纵一边捡着苹果一边将夏耀催回了自己的被窝。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夏耀感觉被窝凉飕飕的,怎么都捂不暖。
袁纵收拾好之后也在自己的床上睡了,房间的灯关上,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夏耀一米八几的身高,健美的身材,此刻却像一只大虫子一样,一点一点地把自个儿的脑袋往被窝里吞。直至毫无缝隙,严严实实地将自个庇护在棉被之中。
好长一段时间过后,旁边响起一个幽幽的男声。
“这么睡着不憋得慌么?”
夏耀先是一激灵,后来意识到是袁纵在说话,心跳才平缓下来。
“没,我习惯了,怕光。”
这大瞎话说的,以往房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时候,夏耀睡得香着呢。
袁纵故意问,“你是不是害怕了?”
夏耀的脑袋伸出外面透了一口气,说:“谁害怕了?我当了这么多年刑警,还能让这种事忽悠了?你以为我是你啊?一双美腿就找不着北了。”
说完,袁纵那边就没声了,夏耀等了半太没听到回应,以为袁纵就这么睡着了。心中小寒风嗖嗖地刮,为了壮胆儿故意问一句。
“大粽子,你睡了么?”
袁纵说:“快了。”
还好没睡着,夏耀心里踏实了一些,却又瞬间紧张起来。快睡着了?那我得加快速度,不能让他在我之前睡着。
这一紧张,就更睡不着了,又呼吸困难又想尿尿。
就在夏耀百般煎熬的时候,窗户突然间响了,吱的一声像是破窗而入,但这是十几楼啊!突然降临的恐慌瞬间将夏耀击溃,嗷的一声就蹿到了袁纵的床上。
结果更惊悚的是,袁纵的床上突然空了,夏耀瞬间被吓尿了。
“哎呦我操……咋回事啊?”
强充胆儿大的夏耀终于在袁纵床上发出认怂的呼救声,把正在关窗户的袁纵逗得噗嗤一乐。
原来袁纵怕吵到夏耀睡觉,故意光着脚下床关窗户,结果夏耀没听到袁纵走路的声音,只听到关窗户的声音,脑子里第二个冒出的想法就是:韩大仙儿是不是来找我了?
袁纵回到被窝后,瞬间被惊出一身汗的夏警官死死钳住。
“瞧你那点儿胆!还警察呢,丢不丢人?嗯?”袁纵手指插入夏耀发间,撸出一手心的汗。
夏耀忍不住唏嘘道:“你说……他咋比王治水还邪乎呢?”
“王治水那纯粹是忽悠,人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夏耀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你说,他是真看出来了还是瞎蒙的?”
“你给我瞎蒙一个试试。”袁纵说。
夏耀还是半信半疑,“真有这种事啊?”
袁纵淡淡回道:“这种事吧,谁也说不清楚,好比我六岁那年,我们村……”
“行了!”夏耀瞬间卡住袁纵喉咙,“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袁纵还说:“有些人眼睛天生就好使,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夏耀想到韩天王那精光四射的眸子就心中一寒,“这也太好使了!整一个二维码扫描器啊!看相的也没这么神吧?”
“他们只是对‘脏东西,比较敏感。”
夏耀呲牙,“你的意思是我脏呗?”
“九年前的你难道不脏么?”
袁纵要不是看到夏耀这副怂样儿怪可怜的,早就一脚给他踹回床上了。
夏耀忧心忡忡,真当回事了。
“你说,九年前,我不会是在跟一个鬼裸聊吧?”
袁纵哼道,“没准儿。” “啊啊啊啊……你说韩大仙儿会不会找我寻仇来?”
袁纵不忍再吓唬夏耀,便回道:“你救了他一命,仇将恩报,他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也是啊……夏耀想想那个苹果,确实有点儿邪乎,看来袁纵没有轻易招惹这种人是对的。
但是反过来又觉得可惜,煞有其事地抱怨袁纵,“你丫刚才怎么没请教一下大仙儿,问问咱俩这段姻缘能不能成啊?!”
袁纵,“……”
后来夏耀还是睡不着,袁纵就把他箍在身上,手臂一环,双腿一叠,严严实实卡住了。
“行了,这回好好睡吧。”
夏耀一觉闷到大清早,醒来之后还没忘昨晚那茬儿,眼睛还没睁开就摸摸袁纵,还是在的,又眯缝着眼睛看向柜子,那袋子苹果不见了!
急忙薅住袁纵问:“昨天晚上咱屋来人了你还记得不?”
“来人了?”袁纵故作一副糊涂的表情,“谁来了?” “就我救的那个民工啊!”
袁纵说:“我昨天晚上给你擦洗的时候你就睡着了,哪来的民工?”
夏耀一听这话,脑浆子都冻上了。
结果,不到三秒钟,袁纵就从床底下拎起那袋苹果。
“我操操操操……”夏耀朝袁纵暴打而去。
袁纵忙稳住夏耀,说:“别闹了,你爸妈今天接你出院,快收拾收拾吧。
夏耀都把这茬儿给忘了。
一边收拾的时候一边还在琢磨昨天晚上的事,现在天亮了,胆儿又回来了,心里暗道:不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段数高点儿么?有什么可怕的?
这么一想,夏耀就把这事翻篇了。
“对了,你这些天联系小田了么?他怎么样了?”夏耀问袁纵。
袁纵说:“我没联系他,但是公司那边给我打电话过来,说他早就回去工作了。不然你以为我住了这么多天院,公司能那么消停?”
夏耀脸色变了变,“这么尽职尽青啊!那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我今天回公司就是为了这事。”袁纵说。
夏耀说:“医生不是说你还要再观察两天才能出院么?”
“我能熬到今天已经是极限了,你走了我更没住着的必要了。”
夏耀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好像对这个病房都有感情了。这么多天来相互扶助,彼此照顾,这种朝夕相伴的时间对于两个人而言太过难得了。
“行了,别操心了,你忘了有韩大仙儿保佑着咱们呢?”袁纵调侃一句。
夏耀笑骂着一拳砸在袁纵胸口上,“滚!”
'糯米。书友的天堂'
203斩断情丝。 vip (3163字)
腊月二十九这天,袁纵公司的人员基本都已清空,整栋办公大楼就剩下田严琦和替他打下手的小方还在办公室里说笑。
“黑豹那边往咱这跑了好几趟了,这回是真急眼了。”
田严琦哼笑一声,“能不急眼嘛?这片坟地真要建成,他们的楼房卖给谁?就算真有人买,价格也得大跳水。”
小方幸灾乐祸,“就是,说不定都不够养活政府那帮孙子的!”
“赔——死——他。”田严琦悠悠的吐出这三字。
小方哈哈大笑,“田副总你太有才了,这种损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哪有那个本事?”田严琦感慨道,“是袁总想出来的。”
说道袁纵,小方禁不住感慨道,“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看到袁总了,我记得以前他总在公司里转悠,大大小小的事都操着心,每一批新学员都亲自带。好像就从两个月前?还是三个月前?他就开始做甩手掌柜了。”
田严琦面无表情地回道,“113天前。”小方又补了一句,“当然,也是你有本事,才能让袁总方心忙别的。以前没有你这种能挑大梁的人,袁总哪敢啊?”
田严琦哼笑一声,“赶鸭子上架,没本事也得有本事。”
小方发现田严琦似乎并不愿意聊这个便转移了话题。
“小田……不,田副总,你今年不回去过年了?”
刚问完就扫到田严琦这张伤痕遍布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这样的一张脸,怎么敢回去面对父母?
田严琦倒不是很在乎,看小方挺尴尬的,主动开口调解气氛。
“你呢?你也不回去了?”
小方说:“我买的明天上午的票,我家近,坐5个小时汽车就能到了。”
“这阵子辛苦你了。”田严琦说。
小方忙摆手,“这……应该的,应该的。”、
刚说完,田严琦的手机就响了。
接起电话,不到十秒钟,田严琦整个人都僵化了。贴在脸颊上的手机一寸一寸往下挪,嘴里喃喃自语道:“企业法人变更……”
别说他了,就连一旁的小方都震惊了。
“什么?法人变更?也就是说……袁总把公司转让……给你了?”田严琦的后背狠狠砸向办公椅,仰靠着,让奔涌到脑袋上的血液缓缓地回流。
小方在旁边一个劲地念秧儿。
“怎么可能呢?这公司是袁总一手成立的,刚成立那会儿只有七八个人,满大街地贴小广告,拉学员,差点儿给封了,熬到今天这个地步多难啊!我虽然是两年前才进公司,可袁总对咱公司的上心程度我全看在眼里,训练场上有个烟头他都管捡起来,那一荷塘的莲藕都是他亲手栽的。”
田严琦的心凉凉的,“是啊……七八年的心血全扑在这上了,甩手的时候不觉得肉疼么?”
“这要是我,跳楼的心都有了,男人活这一辈子图个啥啊?”
小方突然意识到现在说这话不太合适,便挤出一丝笑容朝田严琦说:“对了,我应该恭喜你啊!23岁一步登天,以后前途无量啊!”
“恭喜个蛋!!!”
田严琦突然翻脸,一脚踹开办公椅,几大步飞跨到窗户,对着窗外怒吼三声,每一声都有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袁纵就在外面,刚来不久。
像往常一样,嘴里叼着烟,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阔步走过训练场,就像走在自己家里,晃悠晃悠单杠和爬杆,看着还牢不牢实。又走到靶场,每把抢都拎起来擦了擦,再试一试,然后走进仓库,检查武器装备,是否有发生爆炸的潜在危险……
最后走到离办公楼最近的那棵大树底下伫足凝望,这里曾经是大鹩哥和小鹩哥的栖息地,每天都在这里叽叽喳喳,闹得欢实着呢。
田严琦直接从三楼的窗户跳下,踉踉跄跄地朝袁纵急冲过来。
两个人在树下对望,袁纵立正站直,朝田严琦敬了一个军礼。
这是袁纵第一次给田严琦敬礼,里面的意味不言自明。
田严琦的情绪瞬间收不住了,蹲在地上嘶声痛哭。
“是个爷们儿就给我站起来!”袁纵厉声喝道。
田严琦此时此刻宁可让袁纵看不起,也不想让他就这么走人。
袁纵转身要走,田严琦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袁纵的腿,哭嚎道:“我他妈根本就没图过你什么!你用不着这么羞辱我!你留下,我走,我走成了吧?”
袁纵用手扭住田严琦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你好好看看这,这是我袁纵的命根子,我能拿自己的命根子羞辱你么?”
田严琦泪如泉涌,“既然是命根子,你为什么说扔就扔?如果只是为了补偿我,我告诉你我受不起,我田严琦还没贪婪到一张脸换一个公司的地步!”
袁纵目光决绝,不容违抗。
“我再说一遍,我把公司托付给你是瞧得起你!如果你没这个本事,就是把自己烧成灰我也不会分你一兵一卒!”
田严琦说:“我用不着你瞧得起我,我只想当个跑腿儿的,每天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