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天涯也咫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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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从来都是只能由自己做主。
今年,可真是个多事之秋啊,但愿一切能雨过天晴。
成全
回到云城是五天以后的事情。
在医院住了一天乔苏便出院了;实在受不了那里浓浓的药水味。从医院回来后;她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经过那晚电话的质问,陆子航再没有打电话来,这几天,甚至连乔母和穆云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那晚她气极,的确拿了婚姻说事;她满心以为陆子航会再打来电话或者直接飞来青城跟她解释,至少;他得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么?
可没有;没有电话;更没有亲自来。
乔苏的心情;就这样由最初的伤心怨愤转至焦虑不安;到第四天去医院见过穆苏城,回来之后更是辗转反侧,坐卧难安,最后终于不顾薛菲菲的劝解,决定回去。穆苏城还是没有醒来,也许真的再也不会醒来,但那天乔苏看到了他在出事之前留给她的信。他说,“苏苏,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还有你姐姐。人年轻的时候总是喜欢犯错,那个时候,爸爸以为最大的幸福是拥有名和利,可到最后,等我拥有了这些,却发现生活更加空虚,更加不快乐。爸爸终于了解到,什么叫做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失去了最大的幸福。苏苏,爸爸不期望你们母女三人的原谅,但爸爸真心的希望你以后过的幸福。经历过这么多,爸爸只想告诉你,不要轻易忽视身边轻而易得的幸福,因为,一旦失去,也许就再也找不回。”
不要轻易忽视身边的幸福,一旦失去,也许就再也找不回……是说自己现在么?
返程的飞机上,乔苏渐渐冷静下来,从五天前的那个雨夜她愤怒、伤心欲绝,到那晚电话里陆子航急切而低沉的对不起,再到第二天在医院里顾一芃故作轻松的劝慰,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交错叠加。到最后,只剩下顾一芃的那几句话不断的在耳边重复,他说,乔苏,这件事不能怪表哥,他只不过因为爱你,不让你知道真相也只是因为不想你再受到伤害而已……我想你大概也是因为爱之深才恨之切……乔苏,你要看清楚自己的心,不要错过唾手可得的幸福。
爱之深,恨之切……难道自己已经爱上陆子航了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唾手可得的幸福,幸福么?真的离自己那么近?
头好像又开始晕起来,眼前似乎有陆子航满脸痛苦的表情时不时一晃而过,她的心竟也不受控制的一阵阵揪痛起来,爱与恨的纠缠里,乔苏终于明白自己是真的陷下去了……
40分钟很快过去,飞机在云城机场徐徐降落。
手机被自己摔坏了,乔苏又坚持不肯用薛菲菲买的那部新的,美名其曰,不喜欢那个牌子。哪里是不喜欢什么牌子,大概只是不想扔了之前的那个吧。
没有手机的联络,下了飞机,自然没有人来接机。乔苏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以前,不管是出去旅游还是出差,每次回来,不管多忙,陆子航都会抽出时间来接机。她渐渐习惯了每次在出机口一大群接机的人群里寻找他英俊挺拔的身影。那日在机场与穆云道别,她调皮的冲穆云喊,姐,回来时子航会来机场接我的,你不用担心啦!呵,可如今,哪里有陆子航的影子……而谁又能想到,不过短短几日光阴,已是沧海桑田。
回到家已经过了五点钟,按照之前和某人的约定,这个时候乔苏应该在享受烛光晚餐。而事实却是,回到家里,竟然没有人。
乔母不知道去了哪里,离家不过几日,乔苏顿时觉得家里似乎比她去青城之前冷清了许多,说不清楚的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她眼神四处搜寻一番,心下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乔苏放下小皮箱,朝自己的卧房奔过去,推开门一看,之前母亲不顾劝阻贴在她床头柜上的大红喜字已经没了,她快速走到衣柜前打开红木门扇,衣柜里喜庆的红色礼服装也已经不见踪影。
这下乔苏再也忍不住,身子一软便跌坐在木地板上,五天来的心痛、难过、犹疑和不安齐集在一起,她仿佛找到了一个决口,终于失声痛哭……
喜字没有了,礼服也不见了,难道,婚礼真的取消了么?
可是,这……不正是她那时在电话里要求的么?陆子航竟然如同她平时每一次的无理要求一样答应了,可是为什么此刻心里竟是这般的疼痛?是的,是真真切切的疼痛。她甚至只要一想到他和她也许会因此成为陌路,他再也不会对她笑,再也不会做饭给她吃,再也不会教她画画……她的心便觉得空落落的仿佛没有着落。原来,四年来,她对他的感情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建立的这么坚固了,她对他竟然已经这么依赖了,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呵,这是老天为了惩罚她吗?她该怎么办?
乔苏是被乔母的呼唤声叫醒的,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到了被窝里。乔母正坐在床边,她看着一脸木呐的乔苏,轻声叹气,“你看看你,出去几天人瘦了一圈,肚子饿了没?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看着母亲眉间暗藏的忧愁,乔苏吸吸鼻子忍住眼泪,“妈,你刚才去哪里了?还有,我的礼服和那些喜字呢?怎么都没有了?”
她竟然哭的睡着了,大概也是累极吧,这几天在青城没有一天晚上睡的安稳,回了家,久违的熟悉感自然就让她全然放松下来。可是醒了之后,那些痛再度席卷而来,她多么希望睡一觉之后就能忘记这一切,可是,忘记一切是不是会连陆子航也会忘了?那么,还是不要吧……
“哎,你这孩子。让妈该怎么说你才好呢!”乔母说完起开身子去衣架上替她拿衣服。
乔苏一听母亲这种不悲不喜的语气,一下子着急起来,“妈,你就跟我说实话吧,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婚礼是不是真的取消了?”
衣架前的背影怔住,然后愕然回头,“妈还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呢?子航说他犯了错,这是他该有的惩罚,他说取消婚礼是为了成全你。我去问你姐姐,你姐姐什么也不肯说,只说叫我别管,还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说留时间给你好好想清楚。苏苏,你老实跟妈说,是不是你这次回去又跟顾家那孩子,跟他又好上了?苏苏,你可别犯傻,妈虽然见过那孩子,那时候也觉得他不错,可是你不能忘了五年前他抛弃你的事情,男人有了第一次就会犯第二次,你可不能再傻了……”
乔苏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从前,她虽不似穆云那般刚烈坚强,但也不是个爱哭的人,可不知为什么,这几天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时不时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母亲似乎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顾一芃?呵,她早就不在乎了,她现在脑子里只记得母亲说的那句“他说取消婚礼是为了成全你”,陆子航,他竟然说取消婚礼是为了成全她!
他怎么能这样说?明明是他不对,怎么现在到了母亲面前,倒成了她的不是?成全她?成全她什么?成全她和顾一芃么?母亲那一大堆的意思大抵便是如此吧。可这,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
“妈,您别再说了,求您了,让我静一静好不好?”真的该好好静一静,如果说刚才问母亲之前她还心存希望,那么此刻,心里便只有绝望。她也该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婚礼取消了,同事,亲朋好友,她该如何应付?
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女儿,乔母只好止住话题,她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低头不语的乔苏,然后摇摇头向门口走去,眼看着门就要关上,身后又传来乔苏略带委屈的声音,“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您放心,我跟顾一芃没什么,我不会再跟他在一起的。”
乔母心下乍然一喜,回过头来又走向床边,“苏苏,你说的是真的?既然跟顾家那孩子没关系,那为什么要取消你和子航的婚礼?子航说他犯错了,可妈想不通他犯了什么错至于影响到你们结婚,苏苏,你跟妈说说,让妈妈也帮你看看要不要原谅他好不好?”
母亲果然还是偏向陆子航的,可乔苏却犯难了,穆云或多或少应该对青城、对穆苏城的事情知道一点,可母亲却是什么也不知道,如今穆云既然有意瞒着,她当然也不希望这件事再翻出来让母亲勾起往日不快的记忆。可自己该怎么说?
“妈,你就不要再问了,反正,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她急急的搪塞乔母,完全一副小孩子赌气的表情,乔丽容不禁恼怒,这个小女儿向来是她最为疼爱的,但如今看来,是乔苏从前被保护的太好,也被陆子航宠惯了,她竟然这么不懂事,不知道珍惜幸福。
“好,妈不说你了,妈妈现在年纪大了,你也开始嫌我啰嗦了是不是?可是苏苏,妈还是要说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几年子航是怎么对你的,如今你这般无理取闹,是不是就是仗着他平时太宠你了?”乔母说完转身出了房门,显然她是真的生气了。
乔苏却觉得自己很委屈,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所有的人都觉得是她不对?母亲说她是无理取闹;姐姐说不要给她打电话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清楚;顾一芃说乔苏你一向聪明,怎么这次糊涂了;最后,竟然连菲菲今天在机场送别也劝她生气可以,但不要过火……
为什么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她,乔苏,真的恃宠而骄了吗?
不,明明是他有错在先,是他先欺骗了她,而且连一个完整合理的解释都没有,只有一句“对不起”怎么可以就此了事?他不是口口声声要成全她么?那就成全好了,不就是取消婚礼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倒要瞧瞧到底是谁不能离了对方……
听说
乔苏是在三天之后缴械投降的;三天;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甚至还没做好准备要怎么去公司上班面对同事,就这样在唉声叹气中被母亲一句话给震的六神无主。
母亲说:昨天听亲家母说子航进医院了。乔母口中的亲家母,当然是指陆子航的母亲陆夫人。她说,陆子航进医院了。只这一句,乔苏之前武装完好的盔甲便全部卸下……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进医院?陆子航他怎么了?”关心和急切的神情毫不掩饰。
乔母盯着一脸紧张的乔苏,不知是想故意试探试探她还是怎地;语速极其缓慢;“你不是说再也不原谅子航么?怎么现在又这么关心他?”
乔苏明显一愣;然后眸子开始闪躲;夹菜的筷子反常的在菜碗里来回捣鼓;声音也带着些许胡搅蛮缠,“就算是普通朋友关心一下也可以吧?我只是,只是奇怪他一向很少生病怎么会突然进医院而已……”
乔母看着死鸭子嘴硬的乔苏,继续激她,“哎呦,难为你这丫头还记得人家平时很少生病呢,这一次啊,我听说是急性肠胃炎,搞不好都有可能胃穿孔。”
胃穿孔……乔苏这下可真的急了,她平时就有些小胃病,那种疼起来生不如死的感觉她最能理解了,此刻想到更为严重的“胃穿孔”,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下一秒便扔下碗筷慌张的起身。乔母看这情形,觉得约莫也差不多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也不忍心再刺激她,连忙伸手拉住要转身的乔苏,“你这傻孩子,就是嘴硬,现在知道担心了吧?是不是想去看看子航?”
乔苏不言语,雾水渐浓的双眼哀怨的看着母亲,然后不住的点头。
乔丽容直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她放下筷子拍拍女儿的手背,声音噙着淡笑,“我听亲家母说在中医院,你去看看吧。”
从没有一刻,乔苏的心有如此刻这般忐忑不安,那感觉就像等待高考成绩的放榜,急切的想知道结果但又害怕知道。她此刻正是如此,很想见到他但又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从上周去青城到回来再到今天,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天的时间,乔苏没有再见过陆子航,这是他们在一起四年来第一次分开这么久,且从那晚的质问电话后再也没有打过一通电话,乔苏竟然开始体会到思念的感觉,吃饭、睡觉、看电视、过马路……想起他的频率日益增加,他的脸涨满她的脑海就快要将她之前信誓旦旦的责怪、怨愤和绝不原谅覆盖过去,可她仍旧不愿意主动低头认错。她记得,从前她每一次闹小脾气,不管是谁的错,最后低头的绝对是陆子航,何况这一次明明是他错了,她怎么能先认错?
可是,胃穿孔呢,他一定很痛吧?看在以前他每次在她生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的份上,这次她就去看看他好了,对,就看一看他到底病的怎么样了,远远的在门口看一眼就好。
乔苏一路这样纠结的想着,出租车很快便停在了市中医院的门口。
其实前几天,她才刚刚从医院进出过,晃眼的白大褂、刺鼻的药水味,那感觉很不好。没想到不过几天时间,她又来了医院,不过,此刻乔苏倒没有时间去关注环境,她脑子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