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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今岁当开墨色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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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迷惑地看着墨珊。

“喏,就是梵高珍藏版的画集”

这本画集还是在阿尔买的,想到阿尔,不免想到了这几天和我一直在冷战的顾睿,心忽然“咯噔”了一下,也许是他塞的也说不准。

“生生,当你和情人分离时,可以藏一小枝薰衣草在情人的书里头,在你们下次相聚时,再看看薰衣草的颜色,闻闻薰衣草的香味,就可以知道情人有多爱你。”他曾经在耳畔说过的话现在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那天,他穿着深蓝色的T—shirt,不知道是天空的蓝色衬着他的衣服,还是衣服的色彩点缀了天空,那一瞬间没有来由地脑子空白了很长一段时间,手却是下意识地接过他手中的薰衣草,然而我并不记得曾经将那支薰衣草夹在了书中,也许是他。

“顾睿尔呢?”珊珊吸了一口红豆冰,安适地翘起二郎腿。

“我也不清楚。”闷闷地吐了一口气,最近在和他冷战,所以硬是狠下心,不去主动联系他,看看谁能挨得过谁。

“天呐,生生,你们该不会吵架了吧,顾睿尔这个臭小子,下次见到他,看老娘怎么收拾他。”墨珊在一边愤愤不平。

蓦的感到很温暖,笼罩在一室温柔的灯光中,连心都变得很柔软。墨珊这个人,还是很护短的,无论怎样,她都坚信我是不会错的,错的只是顾睿。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跟着那个花花公子,吃苦的怎么算都是我。

想到吵架,我的头蓦的抽了一下,要是自己再去大理他,以后就跟着他姓,但是,不论是顾子兮还是顾生生,听起来比余生生和莫子兮动听上了万分,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脑海里一针见血。

拍拍脑袋,把这些有的没的甩出脑海,我应该要惦记着他的花心,而不是记着他的好。

那天,外公特意嘱咐了子渊一番,让他带着我这个拿不出手的妹妹去开一开眼界,接触一番商界风头正劲的公子哥儿们,顺便也能结交一下各位青年才俊,于是,我只能充当他的女伴,心有戚戚地去参加一个无聊透顶的晚宴。不曾料到,顾睿也在那边,他的臂弯上还有一支纤纤玉手,女子巧笑嫣然,男子玉树临风,瞬间成了整个酒会的焦点,风头直逼子渊和勉强算得上是半成品的我,只可惜,子裴那张360度无死角的脸没有出现在这个晚宴上,鬼知道厮混到了哪个国色天香的香闺中了。那一刻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偏巧,顾睿的脸也往我这边偏,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心情一不好,敬酒之类的来者不拒,原本,只需小抿一口,意思意思就可以了,结果,把杯中的酒当成了顾睿的血来喝,狠狠地一口见底。顾睿见着了,便撇下他身边的人,噌噌地拽着我往外走,完全不介意场内诧异的眼光。我喝了酒,胆子自然肥了不只那么一丢丢,随手扯了一个人的胳臂,硬是不肯走,好事者将当日的情形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竟成了两男争一女的艳俗老掉牙的故事,自然,我是不了解的,红酒的后劲很大,五杯下了肚子,眼神便朦胧了很多,只记得那件西装的袖口很是精致,滚着黑金色的边,那日,顾睿一把拍下我拽着别人袖子的爪子,将我横抱出了酒宴。

“余生生,你一个人好端端地跑到那种地方干嘛去了,还喝酒,要不是我,今天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顾睿一把将我塞进车,还不忘咆哮一番。

“顾睿尔,你不是也去了吗,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我不去怎么知道你背着老娘乱——搞啊,还有,请叫我莫子兮,那是我的官方名字。”我的分贝自然也是不低的,尤其生气或者高兴的时候,声音会骤然间变尖,很像传说中的魔音,能撕裂人的耳膜。很少有人能承受地起,所以在法国的时候,司马奕没少叫我闭嘴。

“你乱说什么,什么叫乱搞,你看看你自己。”他气呼呼地帮我扣好安全带。

“我怎么了,我好得很。”红酒后劲上来了,我的四肢发软,原本是想要站起来的,却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你看场合上有那一刻淑女喝酒是和你一样一口见底的,万一被不怀好意的占了便宜怎么办?”

“感情好,一口闷。我和他们在套交情呢,外公说了,让我多多结交一些青年才俊。好对比对比,没准还能淘回一个比较不错的,给我们莫家传宗接代呢。”我攀着他的袖口想要站起身来,无奈绑在身上的安全带子束得紧了一些,只能弯曲地扭着身子。

“什么青年才俊,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歪瓜裂枣,你看今天拉着你喝酒的杨家大胖子,肥头猪耳的,你也看得下去?”他“嘁”了一声。

回想了一下他那一张泛着油光的脸和一个比怀了6个月身孕的孕妇还要圆滚滚的肚子,“不堪入目。”我一锤定音。

“就是,现在长得爷这般器宇轩昂风度翩翩潇洒多金装得了大叔,扮的了萌,驾驭的了御姐,镇地住萝莉的美少年,屈指数数,也就不过5个吧,你还要去认识其他什么挂着羊皮卖狗肉的才俊啊。”

“这不是还有另外4个吗?”我拿着一对迷~离的眼睛问他。

“子裴和谢杰人算的上两个,不过他们你就别想染指了,姜晟蕤算一个,但是人家姜大少早已抱得美人归,听说连孩子都快要抱上了,所以你还未开始,便已经被宣判出局,子渊和江晖算的上一个,你确定你要去试一试江晖吗?”他探过头来,抵住我的脑门,伸出手抚了抚我垂在眉梢的额发。

“他比千年玄冰还要难以解冻。”我摇了摇头,循着热气,靠在他的肩头,找了一个自认为比较舒服的位置。

☆、四十五,争执(2)

“虽然老祖宗们总是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但是,生生,你外公的眼光已经不如年轻人那般毒辣了,以后不要陪着子渊或者是子裴娶参加这些宴会了,可好?”

他一根一根掰着我的指头,放在唇边。

“谁说的,外公还说你配我绰绰有余,难道他这一句也说错了?”脑子混混沌沌,不知今夕何夕。

“这一句评价很是中肯。”我听不清后面他还说了些什么,估计是一大堆自恋地贬低别人以此来抬高自己的废话吧,我靠在温软的身躯上沉沉睡去。下班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江家是后起之秀,近来风头正健,连外公都会在吃饭的时候偶尔提起他们家的情况,我在巴黎和他做了3年的同学,却对这个人陌生的很,唯一的印象就是生人勿进。

“菲力牛排,七分。”我将菜单合上,随手递给了身边的服务员。

“我记得你以前只吃九分的。”江晖喝了一口水。

“现在觉得太老了,咬不动了。最近上了年岁,牙口不好。”

“你那天,还好吧?”江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那天?”我迷惑地看着他。

“顾睿那天把你横抱走了。”

“哦,你说那天啊,我都记不太清了。不过一觉睡醒又生龙活虎。”

“那就好,也是,顾睿那么宠溺你,又怎会做一些伤害你的事?”

我小心翼翼地低着头,思绪却飘到了前天,踩着点打完卡,子裴那张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脸瞬间在我面前无限放大。

“唉,兮兮,听说顾总和江总为了你,差点大打出手哦。妹妹你太不够意思了,身拥两大美男,竟然还挂着昨日黄花的脸,真是找死啊!”

“你乱说什么啊。”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乱说啊,圈子里都已经传开了。话说在一个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天上人间……”

“说人话。”我毫不留情地打断子裴诗情画意的回忆,难得他那张狗嘴里能吐出几个像模像样的四字成语。

“就是在顾总要拽着你回去的时候,你死命地拉着江总的手不放,还踹了顾总几脚,而江总看到这个状况之后,也一把将你护在了他的怀中。结果,顾总说‘江总,真是得罪了,我女朋友喝醉了,我现在要把她送回家。’你知道吗,江总听了这番话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隔空点穴了一般,站在那边一动不动,脸色瞬间变了。”他顺带还亲自上阵,表演了一番。

气得我顺手抡起包,往他身上砸去。

“兮兮,能不能透露一点当事人的想法啊,我可是在顾睿那个小子身上压了一万大洋呢,不过,身为江家的长子的江晖,嗯,外公很看好他哦。”他朝我抛了一个媚眼,“兮兮,要不你透露一些呗,大不了哥哥赢了这个庄,和你五五分成。”

“莫子裴,你要是无聊了怎么不去帮帮子裴啊,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了。”我没好气道。

“不高兴去插手那趟浑水,一旦趟进去了就再也无法脱身了。”他潇洒地将双手插进口袋中,“兮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闲散惯了,哪里高兴去搭理这些高难度、高专业、高素养的公务。”

那天和子裴斗嘴的场景历历在目,我有些神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连连抽出纸巾,以此来遮掩慌张的情绪,“那晚喝多了,纯粹是喝多了。”

江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唇边淡淡地绽开一个笑容。

服务员适时地端上一块七分熟的牛排,滋啦滋啦地冒着油豆。

“这么说来,娱乐报纸上登的那个女孩子是你。”江晖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说。

“你一个大忙人,怎么也有闲心去八卦地看娱乐报纸?”我掩饰地咳了两声。

“我妹妹是顾睿的忠实粉丝。”他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我暗暗咬碎银牙。

“不过你完全可以放心,她现在只有14岁。”

“14岁?顾睿尔那个小子还真是老少通吃,连一个巴掌大的小孩子都不放过。”我捏紧了拳头。

“他曾教了我妹妹三年的钢琴。”

“嗯?他还去自力更生当家庭教师?我怎么从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一段经历。”

“哦,他也不是常常来教小彩,只是在我快要从巴黎回来时,每个礼拜来两次,当我回去念书后,他也不教了。”

“那你们家也接受这种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家庭教师?那个家伙简直是不负责任的代名词嘛。”我撇撇嘴。

“小彩很喜欢他,而且,他钢琴弹得确实不错,毕竟,能够师从陈老的人并不多。而且,他从不收费。”

我听得越来越糊涂:“难道他看上你们家谁了?”所以才这般兴师动众,不求好处?

“子兮,那时,我和你是大学同学,所以,现在想来,他来我们家教小彩钢琴,多半是为了打探你的消息。因为他和我喝下午茶时,总会把话题往莫氏四公主身上带,而且不露一点痕迹,在每一年的两段假期里,我和他谈着你在巴黎种种的事迹,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生生她过得开心吗?或者是她那么笨,肯定会受欺负。看来我果真比较迟钝,到现在才发现他当年的心思。”

“那身为当事人的我岂不是神经粗大如牛?”牛排还是有些老了,嚼在嘴里硬邦邦的,没有鲜嫩的味道。

“不过好在,在一次又一次的错过之后,他还是找到了你。”他端起酒杯,晃了晃“Cheers。”

“Merci(谢谢)。”我举起酒杯和他的杯子碰了一下。

“对了,顾睿现在的法语说得怎么样了?”

“他连英语的ABC都说得磕磕碰碰的,法语?还不如给他一根麻绳来得爽快。”我嗤笑一声。

“子兮,难道你不知道顾睿他会法语吗?”江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顾睿尔学过法语?”

“是的,大学一年级,圣诞节放假,他还眼巴巴地拿着一本初级法语词汇来请教我问题。”

“我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就算是上一回,在薰衣草田中他还挠挠头,说不会*语。

“或许你从未问过你去法国那一段时期,他是如何过的日子。”江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忽的我眼前浮现了那一本拉鲁斯法语词典,还有那一张夹在里面的纸条,他说,让那个女孩子等着他,等他去法国找她,难道,他也是想来法国和我一起念书吗?

☆、四十六,西子湖畔,同伞风雨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丫的,臭顾睿尔,我不打电话找你你难道就不可以关心一下我吗,不就拉了一个男人的手么,有必要这么小肚鸡肠吗,再说,那天晚上你自己带了一个国色天香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心中暗自腓腹。和江晖的一顿饭倒也这么平平淡淡地吃了过去。

看着眼前静默了好几天的手机,心里没来由的烦,捡起来,想要发一条短信给顾睿,输了一半,就把它抛到床上,“顾睿尔,你先给我发个短信会死啊。”我一个猛子,将自己的身体抛向了床上。

唉,我终究学不会先走下一个台阶,再爬上顾睿那边的阶梯。

隔天,心血来潮,想要回去看看12岁以前和妈妈生活的土地,于是,也不打招呼,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踏上了前往杭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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