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药典之家仆-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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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他的下巴。对方牙关很松,捏开还有涎水淌下来。他嫌弃地把口水抹在那人身上,拿起汤盆,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昏睡药粉搅进去,每喂一次就立即合上那人的下巴,确保汤汁不淌出来。耐心伺候半天,才把汤连洒带灌给那人喂下去。
“再睡一觉,明天咱就该说再见了。”伺候病号实在不是个轻松的活,许玖也累的够呛,昨天一夜没睡让他感觉更糟,看东西都有重影了。
他拎着盆打着哈欠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很久很久,床上的人睁开眼,那眼睛还有些无神,眼珠像生了锈似的动也不动。随后开始有了意识,脑袋缓缓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天花板上,又慢慢闭上眼睛。
☆、第30章 暗涌
外庄园区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流。
人们穿着体面,不时能看见富人华丽的马车在车道徜徉,如果你认真看,或许能在马车晃动的瞬间看见高门大户小姐们艳丽的面庞。
巨大原石堆砌的房子坐落在这里,它们造型各异,色彩鲜明,一排排临街而立,仿佛整个杜图庄园的华丽名片。这些房子外部布满花纹,饰以巨大的廊柱,透明的橱窗,能让人一眼望见里面摆放的物品。这是杜图庄园最繁华的的地方,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高贵典雅,富丽程度会让人有种王城都不过如此的感觉。
然而许多人都不会注意,这些富丽繁华的背面,高楼挡住的角落,则是肮脏破败灰蒙蒙的石房子,一个一个紧挨在那里,长年累月不见阳光,低矮肮脏密密麻麻。
杜图庄园并不是个富裕的领地,有腰缠万贯钟鸣鼎食的富人,自然有衣不蔽体三餐不继的穷人。而且穷人的数量还相当多,他们像蚂蚁一样密布在各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从空中看去就像华丽袍子上的一块块疮斑,污浊黑暗又无处不在。
这些贫民区是律法都不会管的场所,有多少人在这里出生、或被扼杀在ji女的腹腔里;有多少人无所为生,年纪轻轻死去。这里生活着一群最肆意又最低贱的人,是暗娼流寇的天下,坑蒙拐骗的天堂。他们在这里逞凶斗狠拉帮结派,不知凝固了多少代的鲜血让一切看起来都更加污浊不堪,腥臭横生。
隔壁一个女人正在追打上完就跑的男人,粗俗的骂声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者,他们跺脚、喝彩,吵得房顶的破石板嗡嗡作响,灰尘大片抖落。而在一片闹哄哄中有个屋子却极安静,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此刻正在不停踱步,屋外的嘈杂让他极为烦躁。
“操!”他一拳头敲在破旧的桌子上,桌子“铮”地一声,一条腿断了一截。
原本摆在桌上的东西啪啦啦掉到地上。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伴着低沉的暗语:“老大,小述回来了。”
男人一惊,也压低声音:“进来!”
屋外进来两个人。
他们个头都不高,看身形还都是半大的少年,可是一人腰上别着根沉重的金属棒,一人身上缠满了绷带。
男人盯着绷带少年:“你身上是什么东西?”
那少年还很虚弱,声音黯哑:“回老大,我被天勇的人追杀,逃到断崖旁边的荒原,昏迷了两天。”
那人说着就咳起来,男人耐心很足,不声不响地等着他继续。
“我在荒崖旁遇上了一个人,他救了我。”
男人挑眉,上前扯了扯他身上的绷带,惹的少年人痛的嘶叫一声。
“巫医?”
少年人迟疑道:“不知道,他的治病手法跟巫医很不一样,我的腰被捅穿了,流了很多血,当时以为活不下去了,醒来的时候也不敢相信。”
“……”男人眼里精光四射,他仔细看着对方身上的伤,“这么重的伤都能治?他有神力?”
少年人犹豫一下:“他有很有效的药。”
“嗯?”男人垂头,脸凑到少年人肩膀的伤口上面,捻了一点血痂下来,放进嘴里舔了舔,随即吐了出来,“的却是没见过的药。那人什么来历,长什么样,住在哪?”
年轻人腿颤了颤,他从荒原上走回来,身体虚弱的厉害,此刻一张面皮更是白如金纸,他旁边的少年手疾眼快地给他搬了张椅子。
“老大,让小述歇一会。”带棍子的少年嬉皮笑脸道。
男人瞪了他一眼:“无法无天。小述,你继续说。”
“我逃到了荒原上,昏迷前看到了一个年纪很轻的人,他长得很白净,也很瘦,后来我就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还躺在荒原上。”
“你是说你一直在荒原?!”男人声音陡厉,“你说你伤成这样在荒原上过两三夜?”
荒原一到夜里气温非常低,这片贫民窟的角角落落每天都有被冻死的老弱病残,一个重伤失血的人躺在荒原居然还能活下来:“你这是在讲笑话?”
“不,我没有说假话,”小述抬头和男人对视,“我醒来的确是在荒原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嗯?”男人沉思,荒原,荒原,断崖荒原,“是断崖旁边的那个荒原?”
小述点点头。
“阿虫,派人到荒原去看看,把那个人找出来。”
“那个,老大,”带棍子的少年为难道,“万一人家只是路过呢?”
“一个人单枪匹马路过荒原?”男人嗤笑,“找。就算是路过又怎样,肯定还在这附近,小述你去把他的长相告诉画师,找,一定要找到他。”
“可是,他的长相我没看清楚……”小述有点着急,男人挑了眉,这是要发脾气的征兆。阿虫一看,立即捂住小述的嘴,“嘿嘿,老大,我们画,我们画,一定把那人找出来!”
两个少年拉拉扯扯出门,开门的一瞬间光亮照到了男人的脸,只见他裸着的上身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一道从肩膀斜劈而下,像条绶带般狰狞在皮肉上。
男人是这片区新崛起的老大,一路血海拼杀过来,每次重伤都是死里逃生,不敢去找巫医,只能买到一些最基本的药,全靠自身挺过去。他命大,更多的人则不声不响地死了,像荒原上的垃圾一般被丢掉,进了野兽的肚子,好像从没存在过。
而现在,有了一个可能落单的,隐姓埋名的巫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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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外区又出现了砍杀事件。”庄园内,老管家正对着他的主人汇报,“死了十三个人。”
男人从书堆抬起头,神色不耐:“又因为什么事?”
“抢地盘,听说崛起了一股新势力。”
“抢那片贫民窟?”男人手指敲着桌子,冷笑,“他们在背后干什么我不是不知道。这两年未免太不像话,都出了多少命案了?”
“大人的意思是想整顿?”
男人把书合上,傍晚的光照到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像尊雕塑:“荒原上的亡命之徒太多,我们信仰兽神,出生就带着暴/力、好战的天性,管的过多也没意思。”
老管家恭恭敬敬地听着。
“砃,如果我的腿是好的,也想周游世界,像所有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一样。但不等于做事情可以目无法纪。”男人今天格外话多,他躺了太久,醒来后脾气也变得平易近人,“你去写公榜吧。”
“大人是要剿灭他们?”
“光明之下永存黑暗。剿灭是不可能的,让他们回到该呆的地方去。”
大管家了悟:“是,大人。我这就下去拟公文。”
老管家的速度相当快,男人只看了几页书,拟好的公文就递了上来,基本详细的势力介绍,分布范围,人员行当等。
男人仔细看着,拿笔画下了几个重点处理对象。
“这些人不能留了。”
老管家对着名单仔细看了:“大人想什么时候行动?”
“尽快。”男人处理起事情来杀伐决断,迥异于平常,“马上要冬月了,附近的贫民都会进城采购货物,这些坑蒙拐骗的人越早处理越好。”
“那大人,那些黑市的人……?”
男人沉吟一下,摆手:“黑市的利害关系太大,不闹出事就暂时不要管它。”
“可是就任由他们在领地偷运官矿?”
男人望着他的老管家:“我自有计较,砃。”
老管家低头看着他:“是。大人您最近身体好了些。”
“是吗?”男人揉揉额头,“哦,是因为那个小孩的身体好了点。”
老管家欣慰地笑了:“那大人以后还会叫那个年轻人来吗?”
“许玖吗?”男人真陷入了思考,很久以后,楼下的风铃沉入雾霭沉沉的夜色,男人才回过神,张了张嘴,突然又住了口,只道了一句——
“你看着办吧。”
☆、第31章 噩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歇斯底里的男孩质问他面前的男人。
那个男人大腹便便坐在座椅上,周身隐匿黑暗,只能见一双硬心肠的冷眼,正阴鸷地看着他:“怎么对你?”
“我和玄影都是你儿子!我很努力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里比他差?”
“哪里比他差?因为他的化形是战士,而你只是个精神体。”
“可是蓝微公主也是精神体,陛下还是很宠爱她啊!”
“陛下是陛下,我是我。”男人蔑视地看着哭泣的小孩,带着股喷薄而出的恶意,“你努力又怎么样,你天资聪颖又如何,就算你再聪明我也能把你拖成个废物。我知道你比玄影更早化身,可我给玄影找了全王城最好的引导师,是太子殿下的师父!而你呢,只能缩在这里,日复一日浪费你的天资,过了锻炼天赋的初蒙期,你就会变的比王城任何人都差!”
男孩显然被这浓浓的恶意惊呆了,他瞪大眼睛,那双占了脸庞三分之之一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惊恐,他一直知道男人不喜欢他的,可是,他实在想不通这么讨厌他的理由,只惊慌失措:“可是,你是我爸爸啊!”
“我儿子很多,不差你一个废物。”男人用脚碾住他细幼的手指:“我不会给你找引导师,你如果能挺过去算你命大,不能,就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爸爸,不要走爸爸!你不喜欢我什么我可以改,爸爸,爸爸……”
男人越走越远,可他忽然又回过头,望向那个惊恐的孩子:“这么怕死?呵呵,真是赏心悦目的画面啊。记住,你的名字叫罪恶!”
“嘭”地一声,是铁门锁住的声音,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一个绝望大哭的男孩,一切都在天旋地转,仿佛被万古洪荒所遗弃。
“哈……啊!”哭声犹在耳,像心底最绝望的控诉,男人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气,努力平稳颤抖不已的身体。
屋里一片黑暗,只床头的落地夜灯闪着幽幽珠光。
男人缩了缩身体,有些回不过神,仿佛还处在那一片刻骨的痛苦中。
他全然没了白天处理政事的运筹帷幄,变得脆弱而惊恐,连屋外的风铃都听出一股惊心动魄的寥落来。
“屋子太静了。”男人慌张地想,黑夜让他很不安,他试着勾着轮椅想坐上去,可他手还在颤抖,轮椅从摆歪了位置,他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膝盖砸向地板,砰地一声。
“大人?”屋外侍从轻声询问。
“叫砃过来。”男人回过神,努力让声音和平时没两眼。
“是的,大人。”
一阵小跑声远去,不一会有更多的足音跑回来,他的老管家用他自小熟悉的声音敲门:“大人?”
这声音让地上的男人彻底放下心来,他压着嗓音:“砃,你拿着灯,进来。”
老管家轻轻地开门又关门,他手里托着最上等的朱彤石灯,红色的暖光照的一室生辉。他慌里慌张地看着倒地的男人,急忙去扶:“大人!”
男人摆摆手,在他的贴身管家进屋的瞬间他已显得不那么狼狈,他冲管家点点头,重新扶上轮椅:“刚才屋里太黑了。”
老管家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床头硕大的夜明珠,发现男人脸上还残存着水迹:“大人做噩梦了吗?”
男人下意识想否认,头刚摇到一半,又微不可查地点头:“是做了一些不好的梦。对了,白天的那个名单调查好了吗?”
管家对这种生硬的转折了然于心,他的主人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问,只上前轻柔地搀起他:“还没有,大人,我已经派人下去盯着了。”
男人点点头。
可在这种衣衫凌乱地情况下,就算他的主人表情再严肃,也少了平时的持重威严。
“大人,大人务必放宽心,您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人能伤害您。”老管家把男人扶到椅子上,顺手给他盖了条柔软的毛毯。
男人闭起眼睛,很快又睁开,静静地看着跳跃的火光,一动不动。他就像个俊美的雕像,有着让王城所有贵族嫉妒,所有小姐痴迷的面孔,可他却残了腿,年复一年的呆在这里,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