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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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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月色,只惨白地罩在眼前少年的脸上。苍白的颊、漆黑的瞳、血红的唇。

“妈呀!”沫蝉吓得几乎弹起来,“鬼,鬼啊!”

他不急不慢地瞟她一眼,“你这样叫,被人听见,会以为你是‘鬼压身’。”

这样清冷的声线,这样总是不疾不徐的态度,沫蝉已经认出是莫邪来。拍着心口用力喘气,恼怒地伸脚踹他,“鬼压身是什么啊?”

月光仿佛也柔和了些,“就是有鬼半夜潜入你房间来压着你。”

他薄薄的红唇邪/恶一挑,“至于鬼压着你,会跟你做什么运动,那就不消我说了。”

“你——”沫蝉气得指着他,却已是自动小声了下来,“那你到我房间里来干嘛?就算咱们是一家人,可总归男女授受不亲吧?”

他长眸微眯了下,“江远枫是谁?”

沫蝉脸一热。原来梦里喊的话,竟然都被这坏孩子给听去了么?

“你管呢。”

沫蝉用发丝遮住自己的脸,“是我梦魇惊动你了吧?小邪谢谢你过来看我,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22、虫

隔日早八点,沫蝉在书房门前探头探脑。5

按理来说以莫邪那小P孩的跩样,他是肯定不会按时按点进书房被她虐的,沫蝉告诉自己说:进去吧,不会撞见他。先进去为强,气势上更容易镇定些。

“虫,还不进来?”

冷不防门内传出他懒洋洋的声音,吓得沫蝉好悬一头撞在雕花门板上。她红着脸蹦进门槛去,“你叫我什么?”

他今儿倒是难得地神清气爽,声音听着懒洋洋,不过小身板却坐的标杆溜直,“虫。”

“凭什么啊?”沫蝉狰狞。

“蝉,不是虫么?”他理所当然地答,“你刚刚探头探脑的样子,是帮我记住一句诗——虫声新透绿窗纱,是吧?”

滚你NN的!沫蝉心里忍不住爆粗。5

可是她没敢真骂出来,她有点心虚。

昨晚她是迷糊来着,可是她不会忘了自己的虎口上曾经一疼过——就是那一疼,把她从梦里活生生扯出来的。等莫邪走了后,她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虎口,那里毫不留情印着一枚齿痕。

狗崽子,他听见她梦里跟江远枫低声下气地恳求,他竟然咬她!

——当然,她也更没办法否认,其实她虎口在那一疼之前,还一湿来着……她在梦里被那旧伤疼得要发烧打摆子了,可是却因为那一湿,结果一切都好了起来;好到,都梦见了江远枫。

她瞅他一眼,脸已是忍不住红了。

他在小站月台上舔过她来着,好像那会儿也是被他舔完就不疼了;那就是说,昨晚上他潜入她房间,是趁着她睡觉又舔她了……完后他还跟她说什么鬼压身……

妈的,这情形怎么越回想越YD啊!夏沫蝉你给我打住,打住啊啊啊!

他好脾气地抬眸瞄她,“你瞅着我这么脸红,莫不是又发情了?不然,我安慰你一下?”

沫蝉垂下头去,默不作声掏出海淀高考模拟卷来,抽出英语最难的那一套,善良无辜地搁在莫邪面前,“小邪,我知道你很讨厌补习老师来打扰你的暑假清静——这样吧,只要你这套卷能答对80%,那我今晚就买票离开。”

他面上笑谑顷刻抽离,眯起眼睛来望住她,“你要走?”

“嗯。反正昨天你都得满分了。我明白你考不上大学不是知识不过关,你是自己不想去,那我来得就也多余了。”沫蝉还朝他眨眼,“放心,我不会把实情告诉三叔公的。我就说,我自己能力有限,让他另请高明吧。”

他垂下头去,握紧笔杆。沫蝉起身,“你先答卷。一个小时后我回来看。”

如果狂犬病的20年潜伏期真的到了,她当然要赶紧跑回家去。跟爸妈窝在一起,然后——然后再回头去看看跟远枫从前一起到过的那些地方。

她忧桑地迈出门槛的刹那,仿佛听见身后传来幽幽一声:“……虫,别走。”

“嗯?”沫蝉扭头回望,却见那白衫少年垂着头。

是她听错了吧。

23、高手,又见高手

趁着莫邪在书房里答卷,沫蝉就扯着莫愁坐在廊檐底下磨牙。夹答列伤她要走了,可是对这个家的好奇还没解开,莫邪那小子是牙关如铁,好欺负的就一个莫愁了。

“诶,你说他让狼咬过——该不会是黄鼠狼吧?”

“你是说他是肥鸡么?”莫愁竟然郑重地思考了下,“现在鸡肉里抗生素含量太高,黄鼠狼都不稀罕吃了。它们宁愿吃纯天然无污染的老鼠。”

沫蝉好悬呛着,“唉你将来学生物去吧!”

莫愁点头,“我志愿报的就是G大生物系。”

“你报G大?”沫蝉这才如梦方醒地问,“那么说,你也今年高考啊!考了多少分?”

也许是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莫邪身上,沫蝉都没问过莫愁这些事儿。夹答列伤莫愁郑重点头,“分数,哎还是别提了,不然小爷估计又要看我不顺眼。”

“哎你说吧你说吧。”沫蝉扯着莫愁衣袖。

莫愁的小脸蛋儿红了红,“才715。”

沫蝉只觉胸臆间一顿翻滚,好悬张口一口血喷出去。还“才715”,有没有这么揶揄人的啊?

“你,你该不会是你们青岩,啊不光青岩,还是你们省的最高分吧?”

“不是。”莫愁脸又红了红,“我才第二。最高分是莫言。”

莫言!!!

沫蝉等不及现在就想见见莫言了,啊啊啊!果然叫这个名字的,都是人中龙凤啊!

“你现在就要见莫言?”莫愁一听沫蝉的话,脸都白了,下意识瞄了瞄安安静静的房间内,“内个,这要问问小爷才行。不然,他会剥了我的皮。”

沫蝉就忧愁了。她是笃定莫邪的英语试卷一定会合格的,那她今晚是一定要离开青岩的,如果今天再看不见莫言真容,那估计就再没机会了。沫蝉忧桑地望着一只蝴蝶翩翩飞进蔷薇花丛里去,淡淡出了神。

“你再提莫言一遍试试。”

书房那两扇雕花大门不知何时打开,莫邪翩然无声地立在了沫蝉身畔。沫蝉吓得险些平地跳起,转头瞪着他,“你怎么出来了?”

“答完了。”他秋水横波的一双眼,这一刻仿佛白眼仁儿多黑眼仁儿少。

沫蝉赶紧堆笑,“哎哟哟,这么快就答完了啊。我就知道我们家小邪是个天才,这么难的卷子都能风卷残云。啧啧,太了不起了。”

接下来的戏码她都想好了,如愿以偿给他高分,然后如愿以偿地向三叔公辞行,在如愿以偿瞒住众人地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最后,如果医生真的确诊,那她就悄然离去。

可是当她看向卷子时,却惊得张大了嘴巴,“小,小邪,这这真是你答的卷子?”

“太完美了,是不是?”

莫愁都闪着星星眼,一脸的崇拜,“我们小爷的英语水平,是几乎可以当母语用的。”

莫邪却不说话,一双眸子只清风明月地落在沫蝉面上。

24、你耍我,是不是?

“莫愁君,是你说他的英语好到几乎可以媲美母语的,是吧?”沫蝉努力压抑着,尽量温柔地问莫愁,以免把他吓跑。夹答列伤

莫愁仿佛有些回不过神来,一双比女孩子还要秀气的眸子小心地打量着莫邪的神色,“是,是啊。小爷小时候,是,是在国外长大的。”

沫蝉想起来了,三叔公说过,莫邪的父母都是在国外“打工”。她就笑了,回手便将卷子扔到莫邪脸上,“夏莫邪,你欺人太甚!”

莫邪这回乖乖答完了卷子,没跟上回综合题似的只答了一半;人家卷面上字母还是那26个英文字母,可是那压根儿就不是英语,而是汉语拼音!

妈的,他还好意思最后作文写的是:Wo-de-jia-zhu-zai-qingcui-de-xiaodifang……沫蝉开始还以为自己眼睛瞎了,怎么都不认得这几个英文单词!

“你耍我,是不是?”

沫蝉真真儿出离愤怒了。夹答列伤都决定了今晚要走了,都绝对相信他能把卷子答得很好了,可是他这么一来,她的一切计划就都泡汤了!“夏莫邪你别告诉我,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你,竟然连一年级小学生的英语水平都比不上!”

莫邪却只是淡然将卷子从脸上揭下来,跟揭面膜似的,眼睛依旧只清风明月罩在她面上,“我是在国外长大,我的听和说都没有问题,但是不等于我就会写。我算是英语层面的文盲,不行么?”

“虫,你既然答应了我爷爷,那你就得留下来。”他深深望着她,“我的英语很烂,你需要从头帮我补起。”

“无赖!”

沫蝉不信,她绝对不信他的英语会烂到这个地步!笨学生她也见过,也没至于笨到连英语和汉语拼音都分不清的!他既然能聪明到将综合卷子拿到满分,那他这是故意要跟她作对,她说要走,他就非让她走不成!

说实话她不怕这样无赖的小孩儿,如果在从前,她有的是法子跟他对着干——可是她现在也许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她还要用来多陪陪爸妈,还要去寻找与远枫从前的记忆,她哪里有时间跟他干耗在这诡异的小山沟沟里!

莫愁看着两人,面色紧张地发白。他忽然弱弱出声,“沫蝉,你今晚真的走不了。刚传来消息,外头大雨造成洪水泥石流,山谷外的铁路被冲毁了。要想修复,估计要不短的时间。”

通进这山谷的铁路就那么一条,除了铁路之外根本不通长途客车,更别提飞机!沫蝉咬牙瞪向莫邪,“好,你赢了。夏莫邪,算我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连老天都帮你,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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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蓝的红包~~~后头再来一更。】

25、值得

沫蝉很生气,午饭和晚饭都没去吃。5莫愁期期艾艾端着托盘在门外头站了两回,中午吃了闭门羹走了,晚上就站在那决定死扛到底。

沫蝉磨蹭到入睡时间,只好打开了门。不管怎么着,她在屋里睡觉,外头站个男生,那感觉总有些怪怪的。

莫愁进来就如释重负地将托盘来的碗碟一样样都摆到桌子上,觑着沫蝉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劝,“从来,他也没留过谁。这次是他第一回,他没经验,你别怪他。”

桌子上的饭菜清爽情致,没有浓墨重彩的,都是轻盈粉嫩的模样。沫蝉看着新鲜,就拈起筷子来尝尝。就算再生气,这时候也只能认命了,反正铁路都坏了。

“真好吃,这是什么啊?”

沫蝉却抿紧了唇不肯说。5

沫蝉挨个盘子里的都尝过了一遍,认真点头,“真的好吃。都是你们这儿山上的野味儿吧?”

莫愁腮帮红了红,“是。都是小爷亲自上树去抓的。”

“上树去抓的?”沫蝉哽住,心里忽然有不妙的预感,“莫愁你赶紧给我说,这究竟是什么!”

莫愁脸都白了,“……蝉。”

“呕——”沫蝉捂着嘴奔出去,蹲在蔷薇花架下一顿干呕。

蔷薇开得如霞似锦,有牡丹的国色天香,又比牡丹多了野性率真,沫蝉知道自己蹲在这儿呕,是特对不起蔷薇花儿,所以她还是用力都忍住了,摇摇晃晃站起来,扭头恶狠狠盯住莫邪的房门。

沫蝉踹开门冲进去,“夏莫邪,你到底想哪样!拦着不让我走,就是想这么恶心我的么?”

喊完了才看见,他竟然对着镜子举着根棉签在给他自己上药。他面上颈上脊背上手臂上,多小虫子似的趴着一条一条红色的伤痕。

莫愁悄然跟上来,“我们都不太擅长爬树。这都是他为了给你逮那些虫子……”

沫蝉的心没来由地一紧,“这也是吃饱了撑的吧!明明是要用虫子来恶心我,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眸子一凛,从镜子里凉凉地盯着她。莫愁吓得一扯沫蝉的衣袖,“……是你忘了,你最喜欢吃。”

“昂?”沫蝉傻住,“我爱吃蝉?”谁扯的蛋啊?

莫邪仿佛瞪了莫愁一眼,莫愁赶紧垂下头去,小心解释,“你刚到那天,第一顿饭,你就说好吃。那蕨菜里头,就是配着油炸了的蝉。”

第一顿饭,是她跟莫邪一同吃的。她记得仿佛他只是兴趣缺缺地用筷子在盘子里挑了两下,都没见吃,可是却仿佛兴趣浓厚地盯着她餍足的神情。

也不知怎了,沫蝉心仿佛被谁捅了一下,她咬了咬唇,赌气地说,“那我以后不吃了。你别再弄成这样,不值得。”

她是想说,就为了几只虫子,弄这一身伤痕不值得。

“值得。”

他却从镜子里将目光缓缓罩住她,随即散开。

26、喂,和好吧

沫蝉立在角门下等着莫邪。5

外头刚下过雨,远处山峦田野都是一片湿漉漉的翠绿。脚下的古老的石阶上爬满青苔,沫蝉真想撑开一柄油纸伞,那情景便能入画了。

“姑娘,你是这家的么?”门口走过来个男子,精瘦的一张脸,猴儿般的眼睛,上上下下觑着沫蝉。

“是啊。”沫蝉点头,“您有事?”

那人尴尬笑笑,“这宅子,你们还不打算卖么?小姑娘听我一句劝,这里你们不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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