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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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的话,让沫蝉不由得想起帮助关阙破获的“连环剖尸案”。那个案子的锁定嫌疑人,也是从切口所透露处理的嫌犯的外科手术技能入手。只不过在捉住真凶之前,却也使得江远枫替父受过,最终死去……
想到远枫后来化身枫鬼回来,却在帮她惩治完吸血鬼之后,飘然远去——沫蝉的心便疼得无法呼吸。
此时才明白,远枫的终究离去,也是因为纨素——因为她的身子里有舞雩的魂魄,而她又冒失地让远枫上了她的身,远枫的魂与舞雩的魂同处在她身子里,远枫如何抵挡得过舞雩?
舞雩借此驱散远枫魂魄,不再准游魂留在阳间——终是她,没能保护住远枫。
“小姐,你怎么了?”黑皮肤的史密斯惊讶地问,望见沫蝉落了一腮的泪。
沫蝉回神,这才意识到流泪,赶紧擦掉。
史密斯却和善了许多,“我明白,你是在为这几位华人受害者哀恸。夏小姐,关于这个案子如果再有可以透露的消息的话,我会及时告诉你。你放心。”
沫蝉连忙鞠躬,“多谢您!”
每条生命都不能白死,更何况是华人女子这样惨死在异国他乡?她无法袖手旁观,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帮她们讨回公道!
。
接受沫蝉的嘱托,雎鸠亲自跟着编辑部主任朱清航。
短短几个夜晚,朱清航竟然每个晚上的女伴都不同。雎鸠郁闷地伏在墙头上,看着他今天搂着娇小直发的女孩子离开私房菜馆,明晚又扶着妖娆袅娜的卷发美眉进了宾馆……
朱清航夜夜笙歌,绝不重样,可是他自己却夜夜这样毫无惊喜地趴在墙头……雎鸠于是越看朱清航越不顺眼,暗自决定想要整他一下。
第七个晚上,就在雎鸠已经压制不住了心底暗藏的小恶魔,想要趁着路上没人扑上去在朱清航那保养得宜的面颊上挠一爪子的时候,却惊愕发现,朱清航竟然走上了一条熟悉的小路……
雎鸠认得,这条路正是通向地矿局家属楼;而朱清航停下脚步,抬头仰望的那幢楼,说巧不巧正是沫蝉他们家住的楼!
雎鸠被冷风一吹,加上心底一激灵,就忘了要挠朱清航脸的事儿。他蹲在墙头上看朱清航孤寂忧伤的背影,只觉一股子凉气从脚底下蔓延上来。
他很想立即马上电。话给沫蝉,却一下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沫蝉说。
难道要跟夏沫蝉说:我觉得,你们那个老花花公子的主任,好像是在暗恋你?
夏沫蝉不一巴掌拍死他才怪。
。
警局。
关阙对着桌面上的两叠X光相片出神。
两叠片子分别是莫言、雎鸠的。
医生的分析还在他耳边回荡,当时医生在指着片子中几处关节,对应其他病人的片子,将区别放大了给他看,说:“这几处关节,普通病人的状态是这样的;而关警官你委托我拍摄的这两位,关节处却并不是闭合的——不闭合的意思就是,它们应当是还能活动、扭转的。”
关阙当时就心头一晃,“医生,这会意味着什么?”
医生谨慎地表述,“比如我们人类的膝盖骨,按照目前的状态只能是向后弯曲,不能再向前弯;而对于这些尚未闭合的关节来说,就意味着这二位的身子也许还能进行我们普通人已经无法做到的扭曲和变化——我猜想,那情形就类似于变形。”
“变形?”关阙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打颤,“变形成什么?”
医生摇头,“我只能做我职业范围内的设想,从骨骼关节的情形给出生理的证据;但是至于他们二位究竟能变形成什么样子,就不是我们当医生的可以准确说出来的了。关警官,我也很好奇这个答案,或许警方通过缜密侦查,才能给出答案。”
关阙眼前的两叠片子,一薄一厚。
薄的是雎鸠的。医生只是当日在医院里得着机会拍下两张。片子里的骨骼情形相对简单。
厚的那叠是莫言的。因为莫言在医院住院多日,而且之前长时间昏迷,于是医生便有机会给他多拍了许多片子。而不同时段、不同情形之下拍摄出来的片子,彼此已经发生许多改变,呈现出不同的情形——莫言的状态要比雎鸠更复杂一些。
从前的猜测也只是猜测,关阙有时候可以麻痹自己,提醒自己不要想;可是此时证据已经摆在眼前,已经由不得他逃避。
关阙闭上眼睛,先给关关打电。话,“关关,哥问你一个问题: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雎鸠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样?”“哥,你为什么这么问?”
关阙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静,“我们家前前后后也收养了许多流浪猫,你养了它们一段时间,就将它们送到小动物保护协会去,等着爱猫者来领养……猫猫刚走的时候你也会难过,可是你却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雎鸠也是猫,我想早晚有一天它也会离开你身边的……”
“不会的,哥!”关关斩钉截铁,“这么多年,我送走那么多猫,却惟独只有雎鸠留在身边。这就是说,哥,雎鸠是我的,我绝不会让它离开。”
“如果它有天,自己走了呢?关关,猫是奸臣,说不定哪天它出门后,自己就不再回来了。”
关关怔忡了一下,“那我就去找它。直到找到它,带它一起回家。”
关阙放下电。话,闭紧了眼睛。
他暂时只能放过雎鸠,他得从莫言入手了。
。
雎鸠跟踪朱清航,结果不知怎地,立在墙头上忽然按捺不住,哈秋哈秋打了好几个打喷嚏。险些身子摇摇晃晃,从墙头栽下来!
朱清航也闻声扭头望过来。
幸好雎鸠是猫形,朱清航看见的不过只是一只立在墙头上打喷嚏的狸花猫。
朱清航便也笑笑。那保养得宜的斯文面孔上,不知怎地笼上了一层温柔,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雎鸠盯人反倒被人家发现,就算仗着猫形而没露馅儿,可是他还是觉得没面子。尴尬之下,它只能支楞起尾巴,尴尬地跑了。
跑过了几条墙头,雎鸠忽地猛然一停步,满身的猫都扎撒起来,凛然望向前方。
只见前方轻袅月色里,墙头上正娇俏地站着一只纯白的小猫。小猫正美滋滋地自己一边舔着小爪子,一边给自己洗脸。
看见一只猫当然不至于将雎鸠吓成这样,雎鸠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他认得眼前这只猫——
雎鸠耸起脊背,四脚一齐蹦向前方,呲牙咧嘴地低吼。
小白猫听见了,不急不慢地抬眼望他一眼,咪呜回应一声。
雎鸠咬牙,“你本来就不是猫,你还装作猫!滚开,不准再霸占猫的身子!”
小白猫眨眼调皮地笑,“就因为上次你没能帮夏沫蝉找见我,你就觉得没面子了是吧?自诩是只猫太子,却原来连我这只猫都捉不住的。”
看过前文的看官们,应当还记得小雪吧?
曾大状的女儿小雪,死后因为舍不得母亲而将魂魄寄托在白猫身上,不肯转世轮回。后来在沫蝉和莫邪的帮助下,她避开了轮回的规矩,得以再次投胎进母亲的腹中,再一次成为母亲的女儿。
曾经小雪寄托为猫的时候,被河童吓跑过,沫蝉当时还以为小雪只是一只普通的猫,便邀请雎鸠帮忙来着——结果,雎鸠失手了。
雎鸠想到那次掉链子就呲牙咧嘴,“我抓不到你,还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一只猫!还有,你现在不都已经再度出世了么?你个小丫头怎么还回来当猫?你小心损了你的阳寿!”
小雪点头,“我只是,不放心沫蝉姐姐。猫太子,我爸爸受沫蝉姐姐所托,要救她爸爸的;你发现了什么没有,我好告诉爸爸。”
雎鸠犹豫了下,便将刚刚看见的情形说了。
小雪也愣了愣,“沫蝉姐姐担心的人,却会站在沫蝉姐姐家楼下?明明知道沫蝉姐姐不在家,那个人竟然还望着沫蝉姐姐家的窗口?”
“是啊!”雎鸠摆动尾巴,“朱清航一定是暗恋夏沫蝉了!”
小雪却狡黠一笑,“不对,你弄错了。还自诩是只太子猫,我看你真的不配啊……我知道答案了,我先走了!”
“你知道答案了?”雎鸠闻声便急了,“唉你别走,你站住!”
“我不!”
小雪身影如白色月影,几个蹦跳已经飘然远去,“笨蛋太子,我再也不要当猫了,猫可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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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枯藤花②:永远不说疼
小雪纯白身影在夜色中灵动飘逸。睍莼璩晓
直到看见了地面上那个人。
“莫邪哥哥——”
莫邪立在地面,眯起长眸望着墙头上直掠过来的小小白色身影,他也是一皱眉。伸手连忙接住小白猫,“小雪,你怎么敢灵魂出窍,又回来当猫!你现在还小,阳气还弱,你这样冒失,会丢了性命的!”
“我不怕!”小雪凛然迎着莫邪,“我的命是哥哥和沫蝉姐姐给的,现在哥哥和姐姐有困难,我不能袖手旁观!膈”
莫邪心头一热,“你发现什么了?”
小雪摆动着小小的猫耳,得意地笑,“莫邪哥哥这是要去找猫太子吧?我抢先了一步,哥哥不用去了。”
“哦?”莫邪也微微惊讶,被小雪的聪慧逗笑,“说给我听听,为什么不用我去了?脂”
“哥哥找那笨猫,自然是想知道他跟踪朱清航的结果。可是那只笨猫自己还没想明白呢,就算哥哥去问了,估计也会被他给绕晕了,回头说不定反倒更郁闷了。”
那笨猫以为朱清航是在暗恋沫蝉姐姐,那莫邪哥哥听见了还不要郁闷了?
“那小雪明白了么?”莫邪含笑问。
“当然!”小雪得意点头,“哥哥,沫蝉姐姐担心的那个朱清航,是在暗恋沫蝉姐姐的妈妈!”
朱清航亲自送走了沫蝉姐姐,他当然知道沫蝉姐姐不在家;沫蝉姐姐的爸爸在狱中,朱清航当然也知道——这个时间,沫蝉姐姐家中只有她的妈妈。所以朱清航是去看谁,答案便不言自明。
莫邪也微微挑了挑眉。
小雪竖起手指,“这件事不要告诉沫蝉姐姐吧,否则,她会很为难。”
“说的对。”莫邪伸手拍了拍小雪的头,“那我们就说好了,谁都不把这件事告诉给沫蝉姐姐,好不好?”
“好!”小雪在莫邪面前乖顺极了,柔柔点头,“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莫邪大笑,却收回手指,“小雪乖,这个承诺,哥哥只跟沫蝉姐姐玩儿。咱们之间,说好了就好了。”
“哦!”早熟的小雪登时便懂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一百年不许变——哥哥,你要对沫蝉姐姐一百年不许变啊。姐姐不贪心,她也只要一百年,只要人类的一辈子就够了。”
泪水一下子滚烫地涌上眼眶,莫邪急忙深吸口气,转过头去。
继而转回头来,拍着小雪那聪明的小脑袋,“小雪,这件事交给哥哥之后,你就什么都不要管了。回去好好地当你的小婴儿,别再随便灵魂出窍了,听没听见?”
“哦!”小雪也心有余悸,“小雪也是害怕的。从前被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吞过一次了,现在知道她复生了,就怕再被她吞一次!”
莫邪眯眼,“上次吞你的,不是绿蚁么?”
“没错啊。”小雪难过地摆摆尾巴,“可是那个女人在绿蚁的身子里啊。真正想要吃掉我的,是那个女人啊。”
“后来沫蝉姐姐要招我回来,都是绿蚁身子里的那个女人不肯放了我……”
莫邪闻言也是一怔。
小雪打折呵欠躺倒在莫邪掌心,“哥哥我困了,送我回家吧。我会将这件事告诉爸爸,我想一定帮得上爸爸,也帮得上沫蝉姐姐的爸爸。”
莫邪想了想,终是点点头,“好孩子,那就辛苦你了。”
抱着小雪朝曾家方向走,莫邪终是忍不住抬头望向南半球的天空。
虫,看看你救下的小女孩儿,都已经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你了——傻瓜虫,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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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研究案情的曾大状莫名其妙打了个盹。梦里看见前世的小雪,聪慧可爱地向他微笑,甜甜地说,“爸爸,你在为沫蝉姐姐爸爸的案子皱眉么?”
女儿总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曾大状含笑点头,“是啊。你沫蝉姐姐临走前,将她爸爸托付给了我,我很担心会辜负了你沫蝉姐姐的信任啊。”
“沫蝉姐姐爸爸的案子,很不容易,是吗?”
“是啊。”曾大状伸手抚摸女儿柔柔的头发,“因为警方已经定案,而且有三书这样的关键证人,爸爸想要推翻,缺少有力的证据。”
小雪乖巧点头,“爸爸,你说大人的世界里,一个男人被诬陷的话,那么诬陷他的人会有哪几种呢?”
曾大状毫不犹豫答:“犯罪动机最直接的是两种:一是情,一是财。那么可能诬陷他的人,就因动机而分为两种:情敌,或者是财务上发生过纠纷的人。”
小雪乖巧听着,“沫蝉姐姐的爸爸并不富有,所以不会是财务纠纷——爸爸,沫蝉姐姐的爸爸,可能有个情敌哟。”
“哦?”
曾大状在梦中怔忡,很是怀疑自己这真的只是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