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放肆-第4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泽和顿珠约好了游完泳在北海东边的一家小饭店见面。
罗泽这几天总是去游泳,他骑着黄小石的那辆旧车子,在北京的街道上慢慢慢慢游逛。游泳的时候,罗泽戴了一个银色的橡胶泳帽,银色的游泳眼镜,银色的泳裤,罗泽的皮肤偏黑,银色和他的肤色很相配。下了水他才知道水里居然会有那么多的水草,很容易把人缠住,所以他也只去游了几次。游泳最容易把一个人的皮肤晒黑,才游了几次,罗泽的脸现在就黑黝黝的。
游完泳,如果时间早,罗泽会提着泳帽泳裤去旁边的旧王府里转悠转悠,他坐在水边的那张长椅上望着隔岸的秋千架发呆。那两只鸭子,在水里游过来,游过去,再游过来,再游过去。罗泽在心里想,这两只鸭子已经多少岁了?是不是这里的主人活着的时候它们已经在这里了?
看着那两只鸭子,罗泽想起和安琴一起来这里的事。安琴的鼻子真是敏锐,在屋子里参观的时候,她闻到了旧王府里弥久不散的香水味儿。
安琴小声对罗泽说:“这一定是最高级的香水,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有这种香水,要不怎么这里的主人去世了这么多年这香味居然还在。”
“可能这些香气都渗透到每一件家具里去了。”罗泽说。
“你说会不会是法国香水?”当时安琴还问。
“你怎么就认为是法国香水?”罗泽就笑了起来,怎么就不能是德国香水?
“德国没有好香水吧?”安琴说。
“二战前好香水都出在德国,二战后德国香水业才一天比一天差。”罗泽说。
“我没听说过德国香水。”安琴说:“现在世界上好像是法国香水最好。”
“美国香水好像也不行。”罗泽说香水的配方可能要保密,是世世代代相传。
“中国古时候有没有香水?”安琴问罗泽。
“中国古时候的香水也好像都是从同外进口,好像是叫‘古剌水’。”罗泽说。
“‘古剌水’?”安琴说她从来都没听过这种名字。
“是译音。”罗泽说:“最好的香水其实是要闻着没有,不闻它它倒又有了,若有若无才好,只有有“胡臭”的人才要那种浓烈的不能再浓烈的香水。”
“只不过现在的人都把‘胡臭’写成是‘狐臭’了,是错白字。”罗泽说。
“哪个‘胡’字?”安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罗泽在地上给她写了一下,说:“现在的文盲是越来越多了。”
“胡人就是外国人?这我知道。”安琴说。
“在古代起码是这样,‘胡萝卜’就是从国外传进来的,还有‘胡琴’。”罗泽说。
罗泽坐在水边的时候想起了这些,那次来北京,罗泽还给安琴买了一瓶法国香水。罗泽要自己不要想这些,想这些事只能让人心里更乱,他更愿多想想自己和顿珠感情的进展。
罗泽开着车从黄小石家出发到北海那家小饭店,整整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路上总是堵车。罗泽终于看到那个故宫的角楼了,那个鎏金宝顶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有点耀眼。那家小饭店就在故宫东角楼的东边,隔着护城河。
罗泽在那家盒子店附近好不容易找了可以昼夜停车的地方,是在盒子店的东边,穿过一条胡同,就是那个停车场,是地下停车场,停完车,罗泽又从那条胡同走回来。胡同里,许多人家的门口都种着那种紫扁豆,颜色可真好看,是接近浓胭脂的那种色。看扁豆的时候罗泽擤了一下鼻涕,他一直拿着擤鼻涕纸走到饭店门口才把它扔在了垃圾桶里。罗泽站在饭店外边朝里边看了看,看到了坐在里边的顿珠。
顿珠早就等在那里了,与前几天不一样的是,顿珠穿了一身罗泽从没见过的藏族服装,褐色的,不知是什么料子,领口和袖口上边有一圈儿各种颜色的小“十”字。这种料子看上去就让人觉着热。
进到店里,罗泽坐下来,他发现顿珠耳朵上戴的耳饰也换了,顿珠现在戴的这副耳饰一眼看上去就特别的特殊,是骨质的,是一个菱形的大骨片,大骨片下缀着四串小骨头珠子,朴素而又十分特殊。罗泽还从来没见过骨头做的耳饰,他把一条胳膊放在桌上,侧过身,问顿珠耳饰是不是象牙的。
“看样子不怎么像象牙?最多是象骨的吧?”罗泽说。
“罗老师你胡说!”顿珠小声说,说:“这个可不能胡说。”
“太严重了吧,这么严重,问都不能问?”罗泽看着顿珠。
章节56
56。 要一次,只要我一次
顿珠已经点完了菜,服务员离开后,罗泽抬手摸了一下顿珠的耳饰。
“问题是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骨头耳环。”罗泽说。
“你肯定不会见过。”顿珠说。
“我真没见过。”罗泽说,看看左右,又摸了一下顿珠的耳垂。
顿珠侧过脸,把骨质耳饰从耳朵上慢慢取了下来,耳饰上边的挂钩有点太长了,她把骨质耳饰递给罗泽,要罗泽好好看看。
顿珠突然笑了起来,说:“好几次了,都忘了给你了,这次我给你带了一条来。”顿珠说着从她的提包里取出了一条哈达,很长的白哈达,她把它打开,给罗泽搭在脖子上。
顿珠这么做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朝他们这边看,邻桌儿的两个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给罗泽把哈达搭好,顿珠用两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罗泽笑。
“你笑什么?”罗泽小声问顿珠。
“你很漂亮。”顿珠小声说,又问罗泽皮肤怎么一下子黑了这么多。
“男人不要漂亮,男人要魅力。”罗泽不敢大声说,因为脖子上的哈达。
“你这里是不是有熟人?”顿珠看看左右说。
“戴一下就可以了吧?热乎乎的。”罗泽把哈达从脖子上取了下来。
“别摘。”顿珠看看左右,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顿珠去洗手间的时候,罗泽招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他又看一下顿珠点的菜单,顿珠点了四个牛肉合子,一小汤盆牛肉豆花羹,一个火爆腰花,一个西芹百合,一瓶二锅头。罗泽觉着不太够,又点了半只烤鸭,一个烧二冬。罗泽看到那边有烤鸭,这家盒子店的烤鸭炉就在客座儿的旁边,隔着一道玻璃墙,里边怎么*作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顿珠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又把那条哈达给罗泽搭在了脖子上,这条哈达太长,罗泽只好把哈达的两头塞到了衣服口袋里,衣服口袋给塞得鼓鼓囊囊的,这样就不会摆来摆去。
“这样行吧?”罗泽对顿珠说。
“你喝多少?”顿珠问罗泽,她拿着酒瓶,还是只给罗泽倒了一少半儿,给自己倒了一多半儿。
“都倒一样,男女平等。”罗泽说。
“我不能让你喝多,你一喝就多。”顿珠说。
“你今天就让我多喝一点儿,只多喝一点儿。”罗泽说。
“你喝多就闹事。”顿珠想想,又给罗泽倒了一点儿。
罗泽先吃了一个牛肉合子,他想在喝酒前吃一点东西,然后再喝酒,顿珠说得不错,这家店里的烙合子真还不错。皮很薄,馅儿不但味道很好,还很多,很厚实。
“你再吃一个,先别喝。”顿珠要罗泽再吃一个。
罗泽拍拍肚子,便又开始吃第二个,吃着合子,他看着顿珠突然笑了。
“是不是,这件藏服不好看?”顿珠问罗泽笑什么?
“你的脸型不合适戴眼镜。”罗泽想起了那天晚上黄小石说的话。
“我很快就去做一个近视矫正手术,以后不戴眼镜了。”顿珠说。
“动手术?”罗泽把自己的眼睛用两个手指往开拉了拉,做了个怪样子:“动刀?”
“不用。”顿珠告诉罗泽做这种手术只要用激光一打就好,但手术费用很贵。
“怎么个贵法儿?”罗泽说。
“做一只眼两千五,两只是五千。”顿珠说。
“一点都不贵,是人眼,又不是脚上的鸡眼。”罗泽说他脚上有个鸡眼。
“你开我的玩笑?斗、鸡、眼。”顿珠猛地大笑了起来,她想起《虎口脱险》那部外国片子里的一个射击手。
“虎口脱险,虎口脱险,虎口脱险。”顿珠笑着说。
罗泽也笑了起来,也想了起来,他也爱看那部片子。
“手术费我给你出怎么样?”罗泽说。
“我不接受。”顿珠说。
“你要是不接受我一口全喝了。”罗泽拿起杯子,看一眼顿珠,马上就下去了一截儿。
“我接受,我接受。”顿珠忙把罗泽的杯子夺下来。
罗泽的脸已经一下子红了起来,酒把他呛了一下:
“我出钱的意思是,从今以后,你这双眼睛只许看我一个人。”罗泽说。
“看别人的时候怎么办?”顿珠笑眯眯地看着罗泽。
“当然还可以看女人,但不许看男人。”罗泽说。
“我想想看。”顿珠说罗泽:“你这么一说我倒要想想做不做了,问题是,世界上的漂亮男人太多了,不看太可惜,只看你一个太亏。”
“要不,只做一只,用这只做过的看我,用那只没做过的看别人,一个模糊一点,一个清楚一点。”罗泽说。
顿珠掉了一下脸,旁边桌上有人在笑,那个桌上放着一盘红红的西瓜。
“他们怎么有西瓜?”顿珠对罗泽说。
罗泽又招招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问他们桌儿上赠送的西瓜怎么没上。西瓜马上就上来了,罗泽和顿珠开始用西瓜就酒。他俩儿喝得很慢,喝到中间,菜都凉了,罗泽又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让他把菜再热一下。菜很快就热了过来。顿珠不太喜欢吃味道发甜的菜,结果是罗泽把那一盘烧二冬都吃了。
“甜食容易让人发胖。”顿珠说。
“我是个正常男人,正常男人都不怕胖。”罗泽说。
“怕发胖的男人是不是不正常?”顿珠说。
“待会儿你想让我带你去什么地方?”罗泽说。
“天这么热?”顿珠说她没有想好去什么地方。
罗泽和顿珠每喝一口都要碰一下杯,就像每进一次门都要开一次门一样。
“咱们像不像情侣?”罗泽又说,碰碰顿珠的杯。
“不像。”顿珠说罗泽:“你要是穿上藏服就像了。”
“像你们藏族的女婿?”罗泽说。
“我说走嘴了。”顿珠的脸红了起来,她看着罗泽,说:“怪不得同学们说你脑子像陀螺,转得比任何人都快!”
“转得快好不好?”罗泽说。
“我怕我跟不上。”顿珠说。
“这么说,咱们是真正的情侣了?”罗泽要顿珠承认。
“你会不会打网球?”顿珠把话岔开了,这时候有人从外边进来,有一个网球从这个人的袋子里掉了出来,在地上滚着,沾上水了,而且又马上掉出了一个。
“咱们走吧,去你家怎么样?”酒已经喝完了,罗泽不想再在饭店里待下去了,他要去顿珠在北京的临时家。
“真去?”顿珠说。
“真去。”罗泽说。
“我家太乱、”顿珠说
“我最喜欢乱了。”罗泽说:“谁让你告诉我你家里有一尊度母像。”
罗泽和顿珠打了出租车,出租车里很凉爽。顿珠家很快就到了。顿珠吃饭的时候对罗泽说她的父亲还给她留下了一尊铜佛,据说是很古老的度母。顿珠这么一说,罗泽就突然很想去看看那尊度母,罗泽对古董特别感兴趣,但罗泽明白自己的兴趣现在并不在佛像上。
说是看佛像,但在进顿珠家换拖鞋的时候,罗泽突然一把把顿珠抱在了怀里,罗泽先是搂住了顿珠的肩,然后把一只手移下去,搭住了顿珠的腰,然后把两只手都往下移,紧紧抱住了顿珠的腰,顿珠的腰很紧凑。
顿珠不知把手放在什么地方好了,就那么张着。
“你就是我的度母。”罗泽说,因为喝了酒,眼圈那地方特别红。
“瞎说。不能瞎说。”顿珠说。
“我喜欢度母。”罗泽把顿珠抱得紧紧的,满嘴酒气,像个大孩子。
顿珠这才好像明白自己的手应该放在什么地方了,她也紧紧把罗泽抱住。
“泽泽,别瞎说,度母不是瞎说的。”顿珠说。
“你叫我泽泽我很高兴!度母。”罗泽又说。
“不好,你是我老师,我就叫你罗老师!”顿珠马上又说,
罗泽把顿珠抱得更紧了,把脸贴在顿珠脸上,罗泽的脸很烫。
“顿珠,你要不要我?”罗泽说。
顿珠不说话,却把罗泽抱得更紧。
“你要不要我。”罗泽小声说。
顿珠不说话,好像不会说话了。
“行不行?要一次,只要我一次。”罗泽又小声说。
顿珠忽然挣开了罗泽,把头发拢拢跑进了卧室。罗泽也马上跟着进了顿珠的卧室,罗泽脚上的拖鞋太小,罗泽干脆脱了它,光着脚舒服多了。顿珠的卧室里真是很乱,对着门的地方放了个软式衣柜,也就是里边是个钢架子,外边蒙了一层防水大花布,可以用拉链托住的那种,居无定所的人都喜欢用这种临时性的衣柜。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罗泽脸红红地问。
“不说这,不说这。”顿珠说:“你先看看我的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