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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诱爱入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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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就慌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哭起来会是这幅模样,没有不顾现象的撕心裂肺,也没有撒娇式的梨花带雨,她只是顺着眼泪横流,然后淡淡的,一字一句的说着一件让人心碎的事情,不是控诉,更多的却是哀伤到悲凄。

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姿态摆那么低呢?低微到了泥土里,她一直认为他是她心中的执念,不可触及,所以从不曾去奢望,*是无穷无尽的,她已经全然忘记了这么多年她警告自己的那些话。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他嗓音沙哑,用纸巾温柔的擦干眼泪,她一动不动的任他摆弄,他微微叹气,“如果你要问,那么我想,我可能是喜欢你,或许不止一点。”

她抬起黑亮的眼眸看着他,眼睛摧残如黑夜里最明亮的星子。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他言简意赅的说。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他将她放倒在宽大的沙发上,一手扶着她的蛮腰缓慢挺进。

她已经很多年没做过,即使有了前戏的润滑,她却还是疼的皱紧眉头,易宁绪也不好受,憋的满身是汗。

他不得不停了下来,轻柔的吻着她的身体,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在身下绽放,他的嗓音沙哑糜…乱,“放松点,不要紧张。”

性…爱本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两个相爱的人,从身体到灵魂的亲密接触。

室内温度骤然上升,两个滚烫的身体连在一起,他缓慢的进入,并没有那层障碍,终于艰难的深入。

汗湿,她的手紧紧揪着身下的毯子,只能跟随着他的动作承受着他猛烈的撞…击,那种突然被抛至半空而无边无际的感觉让她想要抓紧身边的人。

事后,她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上,易宁绪绅士的将她身上擦拭干净,又抱了她进房间里睡,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腰,闻着她身上清甜的水果气息。

向暖是个标准的南方女孩,眉清目秀,纤弱娇小,她蜷缩着身体,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事情发生的时候谁都来不及顾及其他,可是此刻清醒过来,他们会怎么样?

女人因爱而性,她们爱一个男人,所以心甘情愿将自己献给他,可是男人却不是一定的,他们就算是不爱一个女人,却也并不会排斥与她发生关系。

这么多年的情景如无声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一一放过,那十年,就仿佛是一生一世般漫长,她爱着他,毋庸置疑,在他面前,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

半夜醒来,易宁绪摸了摸身边的人,却意外的没有一丝温热气息,他心底一凉,突然坐了起来。

屋子里并没有开灯,她多久离开的他都不知道,他裹了外套走了出去,客厅里也是一片漆黑,他心突然慌了,不知所措。

他顺着来到了阳台上,那个女人穿着他宽大的衬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今晚月亮很圆,室外光华万丈。

他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黑发在空中飞舞,像幽暗的精灵,他深吸口气上前,“不冷吗?”

她愣愣的看着他,眼神透过他不知道在看什么,明明刚刚做的很激烈,可是此刻他的全身都泛起凉意。

她的眼底有泪光闪烁,在月光下,她的脸颊发出莹润的光泽,向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爱哭的人,可是在面对他时,眼泪总是情不自禁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他伸出手环住她的身体,她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易宁绪心底很不是滋味,用手擦干她的眼泪,缓缓的说:“你后悔了?”

后悔?后悔什么?难道他是说刚才那场你情我愿吗?她没有后悔,从没没有,甚至是当年她明知道他不会给自己任何承诺的时候,她依旧毅然决然的生下了那个孩子一样,她从不曾去后悔。

当年,他声音透着冷意的告诉她,“如果你一定要生,我不会逼你,但是你要记住,我可能什么都给不了你。”

瞧,他多么诚实,一直以来他都说的清楚明白,是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他确实什么都没给到她,只是徒留一身伤痕。

她转身望着他的眼睛,手轻轻抚摸着那里,她其实一直想要问他,问他是否还记得她,却又害怕,怕结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样伤人。

他眉头皱的死死的,他并不擅长去安慰女人,沉默着擦掉她的眼泪,他叹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跟我在一起吧?”明明应该是反问句,却被他说出了肯定的意味。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是因为昨晚吗?”

“不是。”他略微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我不讨厌你,韦恩也很喜欢你,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能更喜欢你。”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她双腿弯曲,将头埋进两腿之间,许久声音低沉的传出来,“你问过我愿意了吗?”

他轻笑一声,“我还以为昨晚你那样做,已经表示你愿意了。”

他两只有力的手臂将她埋着的脑袋提了起来,这样不得不逼迫着向暖与他对视,他看着她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哭呢?”

向暖抿嘴不语,他永远不会明白,那些因为爱他所流过的眼泪,会不会有一天汇聚成汪洋大海。

☆、第29章

向暖是被易宁绪给抱回屋子里的,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声音嘶哑的问:“现在几点了?”

易宁绪从身后将她搂进怀里,将她凌乱的头发给弄好,回道:“四点过,还早,睡吧。”

她闷声闷气的嗯了一下,不再说话,房间里安静悄寂,只有两人低沉的呼吸声。

后半夜向暖睡的并不安稳,似乎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混乱纷杂,她梦到自己回到了老家的乡野田里,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父亲一边抽着自制的旱烟,一边叫她,“瓦儿。”

那种浓重的烟草气息仍旧在鼻翼间盘旋,却又熟悉的让她想要流泪,接着场景切换,她又到了医院,那里阴森恐怖,走廊里不时传来了人群的哭闹嘶叫声,每一分钟都有人去世,那种哭闹的嘶吼声仿佛在耳边不断回旋。

十五岁那年,父亲突发白血病,让本就家徒四壁的家庭更加穷困潦倒,她比谁都清楚,那么大一笔钱她不可能拿的出来。

那天医生告诉她,“你父亲的情况,现在有两种药,一种是国外新研发的,病情会得到很好的控制,但是医药费相对很高,第二种是国内的药,只能让病人减轻一点痛苦,却会便宜很多。”

这就是贫穷的悲哀,就连生病都不敢,没有钱去生病,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向暖从很小起就开始掌管家里大大小小,将家里家外打理的井井有条,跟能借的人都借了,那个年代,大家生活都不易,能拿出来的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相比于如无底洞般的医药费简直是杯水车薪。

她在外徘徊难过了一整天,第二天晨光微露下,她在医生办公室门前等着,然后她告诉他,“我选择第二种药。”

见惯生死的医生对此早已麻木,只是习惯性的安慰她,“他坚持不了多久,你早点准备后事吧。”

她面无表情的点头,却在转身那刹眼泪掉了下来,小时候每个见过向暖的人都会夸一句,这孩子真懂事。

是的,她从小就很懂事,不哭不闹不撒娇,洗衣做饭忙农务,甚至就连学习都从来是名列前茅,她好,太好了,好的不需要人操心一句。

所以眼泪对于那时的向暖来说太过陌生,可是那天,她却哭了,她太难过,心底又太苦,一想到从此以后她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她就害怕。

她怨恨自己救不了父亲,又怨恨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她趴在医院的走廊座位上不可抑制的哭了起来,从开始的低沉压抑到后面止也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她不敢去面对父亲,她想这辈子她都没办法去忘记,是自己亲手将他送向了死亡,那会是她一辈子的梦魇。

不知道过去多久,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时,才收敛了几分,咬着嘴唇坐在座位上默默流泪。

身边的座位不知何时坐着一位非常年轻的男人,在那时候的向暖看来,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男性,眉目俊朗,英俊出众,那种泯灭众生的出众气质即使不曾开口已让别人自觉不敢直视。

就好像这世上人与人之间注定会有差别一样,有的人生如蝼蚁,生死无人问寻,而有的人注定不是平凡人,在那时候向暖才知道原来人真的是有云泥之别的。

她不信命,愿意去改变、去拼搏,可是在遇见他时,她便从未将两人划上对等号,从认识起,她便将他看的太高太高了,高到她从不敢去奢望,高到她不得不捧在心上,真心对待,可是她忘记了,他从来都不需要。

他伸出手递给她一张黑蓝格子状的方形手帕,对折的整整齐齐,手关节修长干净,他冲着她微微一笑说:“给你。”

她甚至忘记了哭泣,愣愣的看着他,他眼睛朝她努了努,再次示意她擦擦眼泪。

她接了过来,与他相比,她的手指粗糙难看,甚至长着红红的冻疮,她缩了缩手,有些敏感他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让人厌恶。

可是他并没有,他依旧笑的温柔和煦,那时候的向暖因为家庭负担,即使已经十五岁了,却依旧瘦弱矮小,与同龄人相比,她就仿佛小了三四岁般。

所以十五岁的向暖看着就好像十二岁的模样,瘦骨嶙峋,实在没有一点青春期少女该有的模样。

那天他仿佛一个英雄般来到她身边,她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帮助她,或许是同情,又或许仅仅是无聊。

他帮她交了所有医药费,甚至将父亲转到了特护病房,她追着他出去,抿嘴一脸固执,“为什么要帮我?”

他耸耸肩,“只是觉得如果钱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的话,也是一件好事。”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他满不在乎的笑,“你不需要报答我,我只是想起我父亲去世的时候。”

即使有了更好的药,但白血病根本就不可能彻底根治,所以在缠绵病榻几个月后,父亲终究是去世了。

那天她抱着冰冷的身体,哽咽着泣不成声,到最后,她终于还是一个人了,记得奶奶还在世时,总是敲着拐杖,一遍一遍的骂她,赔钱货,扫把星。

她虽然年龄小,却并不代表什么都不懂,一个村子里的左邻右舍总会有些流言蜚语,他们说,向暖的妈妈跟人跑了,他们还说有人给向暖算命,说她命中犯煞,专克家人。

曾经向暖总是在心底诅咒那算命先生,可是后来她又觉得或许那是真的,自己这一辈子注定了孤独一生。

向暖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早晨熹微的阳光照了进来,她睁开眼,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场荒唐的事情,猛地坐了起来。

她抹了把脸,脸上还带着泪水,她吸了吸鼻子,怎么又哭了。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易宁绪站在门口微微倚墙看着她,许久缓缓说道:“你昨晚梦到什么了吗?睡觉都在哭?”

向暖微微窘迫的看着他,又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昨晚没有发现,可是此刻没有黑夜的遮挡,她突然就觉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他几步走近来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向暖心底直发毛,便听他勾唇微微戏谑,“昨晚的事你没有忘记吧?”

昨晚?向暖的脸一下就红了,在男女之事上她本就脸皮薄,而且听他这样说,她更加觉得脸红。

他又故意呼吸粗重,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处,痒的她想要去扰,他笑的暧昧,声色性感低沉,“如果你忘记了,我不介意让你再重新回忆下。”

“轰”的一声仿佛大脑炸开了一般,脸红的滴血,昨晚那样缠绵悱恻,那样的亲密不可分离。

在她正兀自羞恼的时候,便听韦恩奶声奶气的疑惑道:“爸爸,你不是叫向暖姐姐起床吗?”

向暖的脸更红了,罪魁祸首易宁绪扬起唇角无奈的笑,“她昨晚不好好睡觉,所以起不来。”

说着韦恩已经到了门口,准备敲门,“向暖姐姐昨晚没睡好吗?”

向暖红着脸,又故意说:“是,没睡好,昨晚家里来了老鼠,吵了我半夜没睡好。”

韦恩挺怕怕的,他对老鼠很敏感,易宁绪脸色又青又白,狠狠的咬牙看着他,她这么说,不就是说他就是那只老鼠吗?

随即嘴角轻扬,趴下身体隔着被子压着她说:“那要不要那只老鼠再来骚扰你一遍?”

向暖到底比不过他脸皮厚,红着脸推开他,然后支支吾吾的说:“你出去。”

他勾起嘴角不以为意,“昨晚都看完了,现在还叫我出去。”

她憋着一张脸看他,相要说什么却到底没说出口,这世上许多事情,似乎都介于不说憋屈,说了矫情之间。

明明昨晚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现在又干嘛搞的像被强迫一样呢?再说这种事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就当是找了个牛郎吧,再说这位“牛郎”要放在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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