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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宫斗不如养条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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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领队很快回来禀明情况,然后任由碧霄宫的宫人将他们挨个儿搜了一遍,连身上的玉佩荷包都被扒走,之后便由国师引领直奔寝殿。

孟桑榆缓缓跟随其后,嘴角含着一抹讽刺的笑意看着国师在花瓶边转悠。周武帝眼睛通红的看着一群人在桑榆的寝殿里肆掠,将这一张张脸孔深深记入脑海。

国师一脸的高深莫测,一手拿着佛尘,一手拿着罗盘,装模作样的检测一番后便指使禁卫军将花瓶翻倒。水淌了一地,几株如意竹也七零八落,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国师的心跳有些快,隐在人群中的兰心面色白了白。一直关注着兰心三人的碧水和银翠交换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幸亏还有后手!国师暗自庆幸,一边掐着手诀一边朝床榻走去,对禁卫军说道,“这里有邪气!进去看看!”

一名禁卫军应诺,爬进床底细细摸索。

孟桑榆脸上的邪笑弥漫开来,阿宝鼻头轻哼了一声。

“你们可要快点,一刻钟要到了。”瞥向殿内的沙漏,她曼声提醒。

“贫道省得,定不会耽误娘娘的时间。请娘娘让贫道再看看正殿。”国师脸色青白,声音有些颤抖,一群禁卫军也没了刚入殿时的气焰。

孟桑榆挑眉,抬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却更加让这群人心惊肉跳。

自然,正殿里也是什么都没找着,国师心知良妃的计策已被识破,再找下去也是白费功夫,额头不由冒出了一层冷汗,哆哆嗦嗦的给德妃娘娘跪下了。

“本宫父亲为大周出生入死,没想到本宫却被人污蔑,受人猜忌。若祸害皇上的罪名落到实处,你们是要逼死本宫啊!”孟桑榆仰头长叹。

“贫道不敢,求娘娘恕罪!”国师砰砰砰的磕头。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权势地位,完了,都完了!过了今天,他还有何面目在大周立足?欺凌了孟家后人,大周子民每人一口唾沫就能将他淹死!他积攒了半辈子的好名声也荡然无存!

“要告罪便去神武门门口告罪吧!来人,将他拖下去!”孟桑榆挥手,碧霄宫的侍卫利落的将国师扔出宫门。

一群禁卫军已经齐崭崭的跪在了殿前的空地上。孟桑榆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自拿起一本游记翻阅,对宫人们命令道,“给本宫狠狠的打!数数儿的时候大声点,本宫在殿内听着呢!”说了要挨个儿打脸,她可不是闹着玩的!

殿外噼里啪啦的杖责声不绝于耳,每打一下,宫人便大声将数报给德妃娘娘听,碧霄宫一时间沸反盈天,万众瞩目。连直属于皇帝的禁卫军都敢如此暴打,满宫里数来数去也就德妃一人了,偏她事前问过皇帝,偏这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旁人还真不好说些什么,没见连乾清宫里的皇帝都沉默了么。

周武帝窝在女人怀里,耳边是禁卫军的惨嚎,眼里是她邪气的笑容,忽然就觉得心跳如擂,难以自控。这样的桑榆,妖异邪肆,如艳阳一般发出灼灼华光,牢牢吸引住他的所有视线。以前觉得万分厌恶的嚣张跋扈,如今却怎么看怎么可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想到这里,他的狗脸红了红,做贼一样将头埋进爪子里。

当杖责结束,能站起来的禁卫军几乎没有,甚至还有几个被当场打死,还是皇帝闻听消息后又遣了一队侍卫将他们抬出去,并赏赐了许多贵重东西以安抚德妃的心。德妃跪地接了赏赐,却因此闭了宫门自请禁足。皇帝不好再咄咄相逼,只得随了她。

消息传出宫廷,满京城的民众都哗然了。德妃,那是功臣之后啊!孟国公还在边疆浴血奋战,他的女儿却被人如此污蔑,这是明晃晃的迫害忠良啊!跪在城门口谢罪的太清真人差点没被臭鸡蛋给砸死,日后再无法在大周立足。向皇上建议请国师入宫查看的几名妃子直接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打入了冷宫。那一队禁卫军也自此消声灭迹。

这次事件非但没有扳倒德妃和孟家,还让己方损兵折将,元气大伤,沈慧茹气的脸色铁青,当日就因郁结于心而请了一回太医。

33、变故1

德妃杖打禁卫军的消息像长了腿一样传遍全京城。有人说德妃娘娘连皇上的脸都敢打,这是恃宠而骄啊;但见德妃自此以后紧闭宫门不理世事;这恃宠而骄的说法又站不住脚。父亲在边关立下如此不世之功,不正该好好讨皇上的欢心然后耀武扬威一番吗?德妃却闭门不出;可见是被皇上的猜忌伤了心了!

不管外界褒贬如何;孟桑榆一概不理,只关起门来料理内鬼。

“这东西可还眼熟?”孟桑榆将一个布包扔到座下跪着的夏冬、兰心、慧心面前。布包卷的松松的;落到地上时自动散开,露出里面的巫蛊娃娃和两张符咒。

看见这等阴邪的东西;三人脸色齐齐一变;然后就是不停磕头否认。观她们如出一辙的惊惧表情;放在一起还真看不出谁是那心怀叵测之人。

碧水凑到主子跟前;低声回禀自己的监视结果。三人都有嫌疑;但兰心的反常之举显然更多。兰心隐约从碧水口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磕头的声音更响了,不一会儿额头就青紫了一片,浑身也冒了一层冷汗。她现在极度紧张。

她这一紧张,胭脂混着汗水的味道便越发明显起来。周武帝鼻子一动,从孟桑榆膝头跳下,走到兰心面前吠叫。就是这个味!错不了!

“兰心,阿宝都指认你了,你还不承认?你留在花瓶,床榻,屏风上的气味,阿宝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孟桑榆懒懒开口,还未卸去妆容的面孔既锋利又霸气,令人不敢直视。

夏冬和慧心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朝兰心看去。

“娘,娘娘……”兰心身体巨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总算是知道自己究竟哪儿露了马脚了。没想到竟会败在一个小畜生身上。

但能避开孟国公的厉眼,顺利潜伏在德妃身边两年,她也不是个简单的,很快就定下心神,辩解道,“回娘娘,奴婢对娘娘的忠心日月可鉴,请娘娘明察!阿宝只是个畜生,他的反应如何能做得准?奴婢经常在殿内伺候,殿内留下奴婢的气味也是正常。”

“阿宝过来。”孟桑榆没有理会她,对表情凶狠的阿宝招手。待阿宝跳上她膝头,她亲亲阿宝的小鼻子,悠悠开口,“本宫实话告诉你吧,阿宝认定是你,不管你说什么,本宫也不会信。你无需辩解,本宫也不会逼问你是谁指使,本宫心里明镜似地,日后必然要那人好看。至于你,便杖毙了吧,你的家人也会很快下去与你见面。”

“娘娘不要啊!求娘娘饶过奴婢的家人吧!是奴婢一时糊涂,不关他们的事啊!”心知主子向来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兰心绝望的大叫起来,膝行到主子面前就要抱住她的腿求饶。

门边的太监极有眼色的走上来将她拖下去,还拿帕子捂住了她的嘴。求饶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门外沉闷的杖责声。

殿内一片寂静,夏冬和慧心早已瘫软在地,面无人色。孟桑榆疲惫的挥手,叫人将她们带下去。

“把这些害人的东西烧了吧,皇上还昏迷着,再烧几卷佛经为他消业。”自胎穿到大周,孟桑榆对灵魂之事还是信的,即便不喜欢周武帝,可她也不会主动去坑害对方,对方是死是活全看天意,她只顺势而为就行。

周武帝感动的哼唧一声,舔了舔女人皓白的手腕。如今还惦记着昏迷中的自己的就只有桑榆了。沈慧茹是巴不得他死呢,这巫蛊娃娃和符咒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是。”银翠和碧水拿着小布包去了膳房,将布包扔进炉膛里化为灰烬。

冯嬷嬷给主子倒了杯茶水,迟疑的开口,“娘娘,兰心爹娘已去,家里就只剩下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还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您就饶了他们一命吧。”

“饶了他们?”孟桑榆揉捏阿宝耳朵的手忽然用力。

周武帝龇了龇牙,强忍住耳上的疼痛,仰头用担忧的眼神看向忽然冷了面色的女人。

“我饶了她的家人,她可曾想过饶了我的家人?若我真着了她的道,我、你、碧水、银翠、父亲、母亲、哥哥、孟家两千族人,甚至是阿宝,都难逃一死!我只要了她们一家三口的命,相对于她而言已算是仁慈了。她既然敢做就要敢当,这个结果她早该料到!”

吐出一口浊气,她眼神放空,沉声问道,“嬷嬷可还记得苏婕妤?”

冯嬷嬷满脸愧色,小心接口,“可是去年夜里忽然暴病而亡的苏婕妤?”

“就是她。你可还记得她身边的两个大宫女?一对儿姐妹花?”孟桑榆再问。

“记得,”冯嬷嬷点头,“姐姐因犯了错被苏婕妤贬到了浣衣局,妹妹待苏婕妤暴亡后被宸妃看中要了去,如今是她身边的大宫女,她姐姐眼下也被弄出浣衣局了,在宸妃宫里当二等宫女。”

“暴病而亡?好个暴病而亡!大冬天的,屋子里烧了地龙还要再添四个火盆,苏婕妤再怕冷也不至于怕成那样。火炭烧得如此旺,殿内的门窗还都关得死紧,一点缝隙不留,这是有人存心要憋死她。火炭会燃烧殿内的空气,挥发出有毒的气体,苏婕妤便是中毒而死的,这下手的人除了替她值夜的大宫女还能有谁?只可惜太医不懂其中原理,轻易让罪魁祸首逃脱了去。斩草要除根,苏婕妤就死在她的心软上。而宸妃,这事她也干净不了。”察觉到自己手劲太大,孟桑榆连忙松开阿宝的耳朵,满含歉疚的亲吻他的额头。

苏婕妤体弱多病,为人极尽低调,死得也是无声无息,他都不曾听到半点儿风声,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龌龊。这些后宫女人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心狠手辣,而自己一边将桑榆推向风口浪尖,逼着她去斗去自保,却又一边厌恶着她自保的手段。还真是……

周武帝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只恨不能狠狠甩自己几个耳光。但他的灵魂已渐渐适应了阿宝的身体,阿宝的反射弧又极短,还真用爪子啪啪的打了几下。打完以后他自己也愣了愣,只能无奈苦笑自己越来越无法自控的本能。

见阿宝用小爪子一下一下拍自己的脸,小模样滑稽的紧,孟桑榆低低笑了,胸中郁气也随之消散。

她看向呆若木鸡的冯嬷嬷,无奈开口,“嬷嬷,为了自保,有些事我不得不做。今日我若放过了兰心一家,日后如何震慑手里的下人?我还能相信谁?那两个孩子若是留下了,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若他们执着于为姐姐报仇,指不定日后又是两个祸害。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要小看任何人,特别是你的敌人。”

冯嬷嬷已经被说得面无人色,连连点头称是。而周武帝则沉浸在‘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句话中,又想到如今满目疮痍的朝堂,一时间百感交集。

巫蛊事件就这么过去了,宫中很是风平浪静了一段日子,却不想这天又爆发了一件大事。被龙眼卡喉的五皇子本应该早就痊愈,但却越养越虚弱,短短一月不到竟已到了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的程度。贤妃大恸,唤来所有医正为五皇子会诊,结果诊出五皇子并非生病,乃是中毒,这毒就下在五皇子每日喝的汤药中。因毒性甚大,接连二十几日的投毒,五皇子是救不回来了。

贤妃哭昏在乾清宫前,皇帝大怒,誓要将投毒事件彻查到底。宫中人人自危,就怕被牵连进去。

碧霄宫,孟桑榆正在书房里练字,阿宝蹲坐在书桌上,小爪子放在墨条上有模有样的来回碾磨,画面有些滑稽,却十分温馨。

冯嬷嬷敲开房门,快速将此事回禀了一遍,然后用忧虑的眼神看着自家主子。

“不用担心,贤妃不是嫌我晦气吗?救了五皇子后我就再也没沾过她绛紫宫,连慰问的礼物都没送过去一件,这事牵连不到我们。”孟桑榆搁笔,略略沉吟片刻后说道,“这事十有八…九是冲着李贵妃去的。嬷嬷这几日把宫门看好了,不要放闲杂人等进来,若我没有料错,宫中将会有一场巨变。”

“唉,奴婢知道了。”冯嬷嬷面色凝重的答应。

孟桑榆深吸口气,铺开一张生绢,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七个狂草大字。

看见这几个字,周武帝本就阴郁的心情更添了许多焦躁。五皇儿竟被人下毒?究竟是谁干得?沈慧茹?这个名字几乎在第一时间跃上他的心头,令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

事情果然如孟桑榆所料,变得越来越复杂。投毒一事还没理出个头绪,二皇子却又闯了滔天大祸,在一次玩闹中将自己的伴读推入荷花池淹死了。那伴读是李相最倚重的下属的嫡孙,且还是家里的独苗,下属悲痛欲绝,一状告到了金銮殿。

皇帝大怒,赏了二皇子三十廷棍,闭门思过半年。但这事却还没完,那属下见二皇子只挨了顿打,自家却断了根,心中郁愤难平,将李相结党营私,卖官卖爵,贪污受贿的罪证都爆给了皇上,与此同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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