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悠游在人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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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只一个字,却意味不明的看着垂首不语的上官羽汐。然后转向左下方,“靖安王爷,听闻您也是一个爱好音律之人,不知对方才郡主所演奏的曲子作何感想?”
“回皇上的话,此曲与以往所表达的对四季的感受和方式截然不同,郡主定然是一个留心生活的人,此中融合的感情细腻又深刻,耐人寻味。郡主果然好才华。”在天成帝的注目下转头看向上官羽汐的方向。
“靖安王爷有所不知,汐儿小小年纪便已经是名动洛都的第一才女了。方才清浅说此曲乃是汐儿与人合作,那么合作之人是谁?必然也是一个深晓音律之人了?”天成帝饶有兴致的继续问。
清浅有些迟疑的没有开口,将视线投向小姐。
“回皇上,那人是汐儿的小友,只是几年前不幸夭折。”平平开口,没有感情,没有起伏。
“原来如此,可惜了一个如此才华的孩子。”天成帝有些感慨,被汐儿视为小友,必然有不同之处吧,可惜了没办法见一见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第二十九章 和亲
清浅坐在回家的马车上,看着心事重重的小姐,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小姐今天的态度,天成帝或许早已经知晓她的选择,尽管对面的六皇子一直似有似无的将视线投到小姐身上,她依旧是无动于衷。在场的世家小姐纷纷有了归宿,甚至就连没有到场的唐萧越也没有能够幸免。那个蓝衣小姐,皇上赐婚给了他。据说那是礼部尚书家的大小姐,据说年方十六,娇艳可人。而六皇子,则是恭声应承了皇帝所赐丞相家的三小姐。
小姐至始至终都没有表情,没有多余的反应,甚至在听到皇帝问及此次南国使团前来的用意之时,分明能够看到将军在几案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小姐依旧是没有反应。
终究,皇帝按照小姐意料中的那样,下旨宣称上官将军家二小姐,享受公主待遇的熙宁郡主将为了两国之间的友谊而嫁给南国太子,于十日后启程,由南国靖安王爷护送,赏黄金万两珠宝无数作为嫁妆。
清浅担忧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小姐,那样的平静和冷漠,似乎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而非当事之人。实在觉得憋闷不堪,挑起马车的帘子,轻轻呼口气,却看到马车前方策马慢行的将军。正当壮年的将军,僵硬着身躯强撑着怒气不发,无法看到他的面容,却不难揣测出他此时阴暗的脸色。
“清浅,我没事。”
清浅给小姐紧了紧被子,然后坐在床头看着闭目准备休息的小姐。
回府之后将军将小姐送回房,嘱咐自己好生照看小姐便出了府门,至今未归。而有仆人来报,方才睿王世子命人传话给小姐,却是白纸一张。听闻,世子今天没去参加宴会是因为睿王将他绑在了卧房中。
小姐静默的看着那白纸,却只吩咐早早歇下。
“该来的,总归要来,何苦焦虑不安。”似乎能够知晓她的想法,上官羽汐低声说。
“小姐,您真的不担心吗?”还是无法遏制心底的恐惧和不安,总是觉得这样的小姐陌生的可怕,也疏离冷漠的犹如路人。
“清浅,担心能够改变事情的结果吗?如果担心可以改变结果,那么也许我会担心一下。可是不能,我们都知道的,那么何苦要为难自己。”
“小姐,我就在屋外,有事叫我,我把灯拿走了。”
“嗯。”
清浅拿着灯一步步离开内室,只听到一声“好生休息”便再无声响。从前的小姐害怕黑暗,总是习惯留着灯,可是后来便开始让她将灯拿走,在外室安置一个屏风,屏风后放置的是一张软塌,清浅便在那里安歇。
十天,这十天可是不怎么好过啊。清浅吹了灯,在黑暗里静静的睁着眼,看着黑洞洞的窗外。
果然,从第二天开始,便有数不清也记不住名字和家世的夫人小姐轮番来到将军府拜访。说是拜访,不如说是来看笑话,看那个受尽恩宠的二小姐如今是怎样的一番情境。原以为皇恩正盛,她是内定的未来皇后,岂料皇上居然将她远嫁南国。昔年被上官羽汐的洛都第一才女,满朝最受宠的女眷名声所嫉妒不已的命妇臣女们此时纷纷登门嘲弄,要看看这第一才女怎样的落魄和不甘。
当时圣旨下达的时候,清浅清晰的记得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多少人的眼睛都脱了窗,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错了,理解错了。可是事实却是,一切都是真实的。
起初来的几位夫人,仆人奴婢用小姐身子不好不见客推搪了,结果只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先前被拒的那些人又回来了,而且,身边跟着的是更多的怀着相似目的的夫人小姐们。将军奉命进宫尚未回来,无奈之下,下人只好去通报了二小姐。
上官羽汐眼都没睁,只是说,找个大点儿的空旷的屋子,茶水点心好生招待着。然后便继续躺在树下的榻上休息。
“小姐,不用去看看吗?”清浅有些担心。小姐这么晾着那些娇贵的主儿真的没事吗?
“唔,她们闲来没事要来找事,那就让她们找吧,只是我很累,没有精力也不想浪费时间来应对。等不下去了自然就会离开,不用担心。”
“清浅,我小憩一会儿,太阳大了你再叫我。”说着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吸绵长稳定,不再理会清浅的目光。
不论时节,小姐总是爱在这莲苑的树下安放一个软塌,然后在太阳暖暖的时候躺在上面,看书,发呆,休息。这个时候的小姐,纯粹,稚嫩,犹如一个未经世事的幼童,就那么纤尘不染的过着自己肆意的生活。可是,谁又能猜到,她原本想要的,不过就是如此简单如此平凡?
清浅招手唤来一个模样端正的小婢,交代她在小姐冷的时候盖毯子,小心伺候,然后便出了莲苑。没错,清浅要去看看那些夫人小姐们的反应,小姐应对起来也好有个数。
拦住一个眼熟的仆人,问明了那大厅的位置,然后便快步赶去。
“秦夫人,您也是带着小姐前来探望上官小姐的?”
“方夫人,您不也是一样的吗?”双方对视一眼,了然一笑。
“也不知道,这洛都第一才女究竟生的怎样一番样貌,竟然能够从小就得到隆宠,甚至有入主内宫的架势啊。”
“能是怎样的样貌?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您家的大小姐吧?当年可是洛都有名的美人儿啊。呦,瞧我,不好意思啊,不小心就……”那秦夫人以扇掩唇,娇笑的看着方夫人,可是没有一点儿揭了人家伤疤的抱歉。
“你!”方夫人想要发作,却顾忌身边这么多的贵妇,生生忍下了愤怒,面容有些扭曲的强颜笑道:“可不是嘛,哪里能比得上丞相千斤嫁给了当今皇后的嫡子,多有福气呢。”
在场的各位夫人一听,脸色各异。按理说,众人是来看上官羽汐的笑话的,结果人还没见到呢,被人晾了有半个时辰,除了服侍的下人,一个主人都没见到。众人没话找话,而那秦夫人,不巧正是当今丞相的妾侍,那个要嫁给唐远竹的丞相女儿,正是她所出。那方夫人是谁?正是那曾经名动洛都,却硬要不顾名分住进睿王府侍妾院子的方瑶生母,兵部尚书的正妻。
“啊,对了,方夫人啊,您的女儿方瑶小姐还是没有消息吗?”秦夫人怒极反笑的反问。
“听说秦小姐原本不是要进宫住段时间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家嫁给六皇子了?”方夫人不甘示弱。
“娘,别说了,隔墙有耳。这么多人呢。”方小姐扯了扯母亲的袖子提醒着。
“哎,上官小姐怎么这么没礼貌啊,先前说身体不适不见客推脱也就罢了,怎么我们这么多人,她一点儿面子也不看?简直是没有教养。自以为受宠就了不起了?还不是要嫁去南国。”
“就是啊,好歹我们也是长辈,居然让我们等她这么就,有没有家教啊,她娘怎么教她的?”又一个声音附和。在别人家里,还是少互相攻击的好,所以现在大家又记起了来这里的目的,以及让自己在这里闲闲久候的始作俑者。
“上官将军驻守北疆五年,这才回来多久,哪里有时间看顾自家的孩子,听说啊,那二小姐的娘,以前是个江南乡下的女人,哪里懂得如何教育孩子啊。”这声音,正是方才与秦夫人针锋相对的兵部尚书方夫人。
“乡下女人?难怪这么没有教养。”
“这样的女人怎么进的了将军府的门?给个妾的名分就不错了,还有个女儿,八成啊,这女儿和她差不多,没有教养,没规矩的丫头。”
“各位夫人,我家小姐身体不适,特遣清浅前来告罪,还望各位见谅。上官家如有招待不周,还望恕罪,各位家中有事的话,清浅就不多留各位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女子,刚才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厅瞬时安静了,都瞪着那个一身浅蓝衣衫的女子,面面相觑。如此直白的赶人,上官家难道真的就这么没有家教?
“各位可是舍不得我家的茶水点心?无妨。张铁,王岩,你们把方才招待各位夫人小姐的茶水点心每位准备一份,送到各位的府上。”
那个女子只是站在那里,扬声吩咐。在场的人脸色变了变。自己家又不是缺这点儿东西,刚才她突然出现,让方才还在交谈的各位措手不及,不知道她有否听到。而且她直接赶人的态度和气势让众人怀疑这是不是上官家的哪位夫人或者是小姐,所以一时间没有作出反应。
由于清浅是上官羽汐的贴身侍婢,而上官羽汐又喜静不好动,所以认识她的人不多,个别谈是深闺中的夫人小姐。而那些参加过昨天宴会的小姐们,有人就见过这个女子。皇帝陛下不仅认识,而且知道她的名字,态度也极为熟稔,因而在底下悄悄对自己的母亲比手势。
“啊,我想起家里还有事,先行告辞了,清浅姑娘不必远送。”方才一直在“称赞”上官羽汐没教养的那位夫人着急忙慌的借口离开。
“那,诸位夫人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
清浅的话尚未说完,一众人等纷纷告辞,拥挤的大厅突然空了下来。清浅默立不语。许久方才记起该叫小姐起身了。
低声吩咐小婢前去准备点心和水果,然后叫醒憨态可掬的小姐,对上小姐那朦胧的眼和娇憨的神情,清浅胸中郁结的那些不快和愤怒烟消云散了。小姐就是小姐,舌头长在他人身上,爱怎么说是他们的自由。尤其是那些长舌妇的舌头,要一条一条管岂不是要累死人了?
第三十章 送别
十日不过弹指间,这期间,十几年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人,不论是出自真心抑或是迫于形势,更或者只是为了来看看这个昔日荣宠加身的郡主如今是如何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形容憔悴,总之,上官将军府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比如大娘带着已经出嫁却专程回娘家来“安慰”即将远嫁的妹妹的上官凝月,如今的大学士夫人,昔年的一品状元妻。更有那不知道天成帝从哪里找来据说是熙宁郡主母亲家的人前来“省亲”。
看着女儿日渐皱起不耐烦的眉头以及加剧的头痛,上官逸心疼不已,只得奏报皇帝,说女儿要去寺庙祈福,慕容先生随行,到时候直接从皇家寺院伽蓝寺离开,前往南国。对此南国使团颇有微辞,却听闻靖安王爷首肯了这一提议。
即便是在寺庙中,留言和议论也无处不在。清浅由最初的淡定自若犹如没有听到,到无法容忍这些出家之人如此的口无遮拦而出言讥讽。倒是上官羽汐,自从来到伽蓝寺便没了头疼的毛病,精神也好了起来,经常在寺院中静思。
十日之期到来之时,上官逸老泪纵横的看着盛装而出的女儿,再也无法将忧虑之情埋于心底。
“汐儿,我的汐儿,我的女儿,为父对不起你啊。”
“父亲,这是女儿自己的选择,父亲不必心存愧疚。”上官羽汐依旧淡漠的神色却添一分动容。
“汐儿,如果有机会,”上官逸咬咬牙,终于说出口,“有机会就逃,绝不要葬送在那吃人的皇宫中。”最后一句,声音低的只能让女儿听到。
“父亲,”上官羽汐紧了紧被父亲抓着的手,“女儿会的,也请父亲早作打算。”
上官逸震了震。
“姐姐已经出嫁,大娘终究是她的生母,如果大娘不愿离开,可以让大娘随姐姐住在夫家,小妹尚且年幼,您可以带着娘和小妹。”话已至此,只有对自己即将会给家人带来的灾难尽量减轻伤害。
“汐儿,你有何打算?”
“父亲,不知您可曾听闻观澜阁?”上官羽汐不答反问。
上官逸惊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父亲且放心,萧不会有事,女儿都有安排。也请父亲转告萧,女儿走后,请当作从来就没有上官羽汐这个人,不论是什么方式,都请让女儿从你们的生活中消失。有时候,消失不过是为了减轻伤害和痛苦。”
上官逸轻声问道:“汐儿,这观澜阁?”可与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