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夫君-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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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冀阳让安梅跟着侍候小小,但一会儿进祠堂,安梅只能待在车上等候。
小小觉得才入睡,就被安梅叫起,安梅快手快脚从银瓶里倒了水在柔软的白棉巾上,递给小小净面醒神,然后为小小轻点淡妆,打散了因小睡乱了的发髻,重新挽了髻,将一上车便取下的头饰插了回去,小小示意她只簪一枝凤钗就好。
才为小小整好衣裳坐下,就听到车厢外秋冀阳的声音。
“要到了,准备好了没?”
安梅还不及开口,小小便扬声道:“准备好了。要下车了吗?”
马车停下,车帘掀起秋冀阳走了进来。“要下车了,我们要走过去。”
他端详着小小的打扮,因为要入宗祠,新嫁娘的她穿了身喜庆的大红,红色织锦石榴褙子,交领白中衣搭着红色马面裙,线条简单的髻仅簪着赤金衔珠小凤钗。
与她方才出门时梳的发型有所不同,头饰也减了。
“怎么重新梳了发?”
“嗯,睡乱了。”小小站着让安梅为她披上大红披风。
安梅垂首退开后,秋冀阳上前将披风拢了拢,然后与小小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祠堂在沧山的一处山腰,因为秋家世代都是习武之人,所以从未修筑过往祠堂的山路,小小跟在秋冀阳身后,动作迅速流畅走着陡峭的山路,这段路,就连会武的二姑奶奶也走得有些心惊,更不用说大太太三个人了,眼见小小如履平地一般,不禁佩服。
“六弟妹难道会武?”大太太讶道。
二姑奶奶想起丈夫曾说,六弟在景山遇袭,是小郡主出手相救。
六弟的武艺是几个兄弟姐妹之中最好的,他不仅有家传武艺,还与小王爷师出同门。
三太太和四太太两个相互扶持,根本无暇去注意其它的事,只艳羡六弟妹这一路都有六弟紧紧相随。
原以为山路难行,秋家的祠堂肯定很简陋,到了祠堂一看,小小才知道自己错了,祠堂虽不是富丽堂皇,却是简朴大方,白墙青瓦的建筑在青山蓝天里,巧妙的合而为一,祠堂打理得很干净,祠堂里已站着好几个人,白发白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那几位是族里的长老。”大太太小声的在小小旁边说。
一到祠堂,秋冀阳便与押后的三哥四哥会合,一同上前跟在父亲、叔父身后。
二姑奶奶与丈夫在祠堂外的花厅等候他们,三太太和四太太走了一大段山路之后,坐在花厅里休息了好半晌,才走出来会合。
几位长老看着小小良久,才点头对秋老爷道:“小六倒是个有福的,娶了老婆就受了重赏。”
“是。”秋老爷躬身应道。
为首的长老笑着引他们入祠堂,微胖的长老一一唱名,秋冀阳与小小两人重复着跪、叩首、起的动作,直到跪拜完所有的祖先们。
大太太三个人站在一旁,看得脸色青白,她们也都跪拜过,那个滋味不好受。
“大嫂,说起来,大侄媳和我那儿媳,都还没来祠堂过。”
大少奶奶那是不用说了,昨天大夫把了脉,开了药,清清楚楚的说了,大少奶奶那是上回山庄里遇贼时,受了惊吓神魂不属,又拖延多日病况严重,所以吃药好生调养吧但什么时候好?看她命好不好了
大夫开了药,爽快的走人。
大爷和大太太暗松口气,宝亲王既然派了此人来,又得了这番话,应该是不会与他们计较大少奶奶指着小小漫骂的事吧
他们却不知道,宝亲王是不屑去与大少奶奶计较,不代表郎家庄的人不在意,所以本就没病的大少奶奶吃的药中,没有甘草这等调味的药材,只有苦到掉渣的药汁,夜里,还时不时被前来看望她的郎家人吓得半死。
郎主规定不能用法术?他们没有用啊他们也没整她,只是来探望嘛瞧瞧是何方神圣,这么大胆竟敢骂他们的小小
第二百二十一章气恼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气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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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祠堂,秋老爷边走边对儿子们说:“明**们就先行回去吧我与你们二叔难得碰面,要聚个几天再回去。”
四爷还没见到郎清双,有些急,却又不好在父亲面前说什么,只好朝秋冀阳看去,拚命使眼色。
秋冀阳淡道:“父亲不急,岳母娘家的叔父来吃喜酒,那天回门,岳母还特别交代我,让哥哥们与姐夫过去认识一下。”
侧妃的娘家叔父,说的是柳依依父亲柳信皓的亲弟柳诚皓,素日协助身为族长的长兄,打理柳家所有的产业,包括柳家船运,柳介中的父亲柳钧虽从其父手上接管船运,但船运却非柳钧家所私有,而是属于柳家全族的。
柳诚皓难得到幽州来,秋家若能与他搭上线,自然能增添不少人脉。
秋老爷沉吟片刻便允了他们多待些时日。
四爷眉开眼笑松了口气,大爷与三爷两个含笑对秋冀阳点头致意。
后头大太太拉着小小的手,轻声的道:“你大哥这些日子老是睡不踏实,心里总挂着秋家的生意,他和你二姐夫两个快要扛不住,亏得六弟在父亲跟前挑开来说,又开口让三弟、四弟和你侄子们去帮衬,这两天总算是能好好睡到天大亮。”
小小偏着头微笑听着,心里却不解,为何要等到冀阳哥哥开口了,秋老爷才点头让三哥四哥帮忙打理生意?
大太太见小小虽然笑着,脸上却带着疑惑,刻意走缓了几步,两人落后在众人身后,她才低声对小小说:“秋家虽说人丁兴旺,我们这一辈有十四个兄弟姊妹,可是婆婆亲生的却只有六个孩子。”
“我只晓得七弟、八弟是收养的。”小小听秋冀阳说过。
“不只他们两个,只不过他们的年龄与六弟相近,老太太因为照顾他们两个,就将六弟给冷待了,那时家里尚不宽裕,六弟很多时候是我跟你大哥、二姐带着的。所以你大哥对六弟最疼,只是他也忙,下头的弟妹多,六弟稍长一些后,跟谁也不亲,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
小小跟在大太太身边慢慢的走向花厅。
“我们在这儿歇一下。”大太太指着小径旁的亭子道。
小小瞥了下近在眼前的花厅,心想大嫂要跟她说的话,可能很多吧轻轻的点头笑道:“正好,方才跪了一阵,腿还真有些无力。”
说着便扶着大太太走向亭子。
大太太直到在亭子里坐定后才微笑道:“婆婆其实也辛苦,当时秋家本家就只余父亲与二叔兄弟两个,分支却是兴旺得紧。我们做护卫的,不能只靠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然而招聘人手也是件麻烦事,三弟和四弟的父亲来应聘时,也不料想到自己就这么撒手人寰,连跟交待都没有,除了自己死,连带着点子也差点出事,父亲为了此事,跟母亲大吵,父亲责骂母亲接差事时没有考虑清楚,母亲却怪责三弟与四弟的父亲本事不够警戒不够,还敢贸然应承。”
小小专注的听着,大太太说起从娘家父母那里听来的这段往事不胜唏嘘。“虽然点子没事,但仍是受了重伤,父亲做主赔了一大笔医药费,那件差事,不但没赚反倒赔上钱财,还赔上了两位新来护卫的命,更留下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孤儿。”
“就是三哥和四哥?”
“是的,因为他们父亲的事,让母亲与父亲不和,心里难免存了芥蒂,对他们两个就不是很好,父亲外头事忙,对家里的事全然不知情,等到他们大了些,处事总是戒慎小心,与家里的人更是格格不入,母亲才惊觉自己不该,可也已经扭不回他们两人对母亲的态度。”
所以后来又有两个孤儿被带回来时,秋老太太才会特别精心的对待,深怕重蹈覆辙,没想到反到冷落了自己的亲生子?
“九妹也是收养的,母亲全副心力已耗费在七弟和八弟身上,而那时家里境况也较优渥,就请了奶娘嬷嬷们照看着,到十弟出生时,母亲实在忙不过来,便一样是请奶娘嬷嬷们来照看。”
“大嫂的意思是,生意忙碌,大哥、姐夫照应不来,三哥四哥明知如此,却也不敢开口帮忙,是因他们觉得自己是外人?”小小不敢开口问,九妹后头的弟妹们,对这个家是亲是疏了
“六弟妹在郎家庄时,也曾有过自己是个外人的感受吧”
“嗯。”小小郑重的点头。“虽然郎爹和阿娘疼我,郎家上下的人都疼我,可是那种感觉还是很不舒服。”尤其是看到他们手轻轻一挥,就能变幻出想要的东西到手上来,她却得踏踏实实的走过去拿东西时,感受特别明显。
“三哥与四哥平日都没差事吗?”有事情可做,少去想这种糟心的事,会好过一些,不然她也不会把琳琅宝阁搞得这么大了。
“他们在家里教孩子们练功,他们也会接差事,只不过近来越来越才。以前教孩子们练功,是件顶重要的事,后来请了师父们,你三哥他们就冷了。可是不安排着年纪大的、受了伤无法再担任护卫的人教孩子,让他们养着不做事,他们受不了吃闲饭,安排了他们,三弟他们只能退开来不再插手,否则让人家说他们抢人家饭碗就不好听。”
亭子外头两棵大树参天,沙沙风响,随风刮落的树叶飘进亭子里,小小微眯了眼避了风势,却挡不了随风进来的叶子,低着头伸手拂去飘落在裙子上的叶子。“其实是三哥和四哥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吧”
“正是。他们一直觉得自己是外人,不让他们插手生意接差事,就是将他们当外人看,可他们又不好开口。”大太太道。
小小扶起大太太,笑道:“现在好啦大家一条心帮衬着,还有大侄子几个也一起帮忙,家里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两人慢慢走出亭子。
大太太笑着点头。“父亲一直追着要六弟回家生意,就是怕你大哥他们两个扛不住,现在问题解决,父亲也高兴。”
听大太太撇开儿子的事不提,小小想了想,迟疑的开口安慰道。“大嫂,大侄媳病了,大夫开了药给她,慢慢调养着就会好的。”
“多亏了六弟妹。只不过他们小两口的事,我们当长辈的也只能看着,由着她去折腾。”大太太想起儿媳,就一阵头痛。
“方才大嫂说婆婆只生六个孩子?其余的全是收养来的?”小小顺着她的意,把话转开去。
“正是。九妹是路上捡回来的孤儿,十一弟、十三妹、十四弟都是族里的孤儿,与八弟一样,那几年天灾不断,他们爹娘死了,长辈们还有其它的孩子、孙子要顾,就把他们送到秋家庄来。”
“说起来,我只知家里有十四个兄弟姊妹,却不知他们姓名排行。”
“这倒是我疏忽了。六弟成亲,兄弟们原该都到,不过事有凑巧,只来了我们四个。”
小小甜甜一笑不在意的道:“原本婚期就订得紧,我们一路从南州城出来,冀阳哥哥也不曾说过婚期订在何时,直到幽州,我才知道订在九月十五。”
“有件事,我不知六弟跟你说过没有。”大太太艰难迟疑了良久,才勉为其难的开口。
“大嫂是说颜荔莲的事情吗?”
大太太讶异的看着小小。“你知道?”
“知道,冀阳哥哥没瞒我。”小小态然自若,眉眼开朗没有一丝不悦。
大太太长叹一声。“我看得出来六弟对你,真的是情深意重,他一直是个长情的孩子,你知道我们每年都给他送生日礼去吗?”
“知道。”
“其实他都不曾取用,对吧”大太太了然的说。
“是。”小小讶异的看着她。
“那些衣物全是出自我们之手,而他真正想要的是母亲亲手专为他裁制的,可他也不为难我们,送去,他便留下。”
“大嫂既然知道,为何每年还要费心去做?”
“总是我们做为家人的一番心意啊”大太太挽着小小的手,缓缓走上通往花厅的游廊。“母亲的吩咐,我们当媳妇的总是要做到最好。”
小小点头,大太太在小小的手上轻拍了一下,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宁州别院里,宝亲王妃坐在朱明珠的房里,紧盯着女儿把药给喝完。
朱明珠已经砸了好几碗药汁,就是不肯好好的喝药,逼不得已的丫鬟们,深怕她久病不愈,她们要担干系,只好上报宝亲王妃。
宝亲王妃得知女儿不是把药倒了,就是把药砸了,气恼的罚了侍候朱明珠的丫鬟们,带着元嬷嬷亲自来盯着女儿喝药。
朱明珠明艳的面容因病染了丝娇弱,我见犹怜的娇模样,令苏千灵心疼不已。
她伸手抚着女儿披在肩头的头发。“乖女儿,你要快些把身子养好,我们好回京去。”
“回京?”朱明珠冷笑一声。“母亲,我们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
“这是什么话?”
“难道不是?”朱明珠不笨,这些天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倒让她摸索出些门道来。“您看,先是传说父亲在宁州为那贱种备嫁,然后我们上别庄找祖父母,我们跟着祖父母来宁州,是最稳当的,可是,不等我们到别庄,祖父他们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