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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重生之医路扬名-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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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当初佳佳和郑驰乐的相处模式,关靖泽突然就有点儿意动。

跟郑驰乐变成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好像也不错?

关靖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郑驰乐已经察觉了身后的动静。他收起稿纸走到床边摸关靖泽的额头,感觉到那烫人的温度已经消失以后才舒了口气:“好了,没事了。不过还是要注意点儿,等下不要冲冷水澡,晚上也要好好睡觉,别再把自己折腾出病来。”

瞧见他板着小脸嘱咐,关靖泽微微地一笑:“谨遵医嘱。”

郑驰乐被他脸上的笑容弄得一愣一愣的,自己的声音都找不着了。难怪这家伙不常笑,那时候要是他往来访群众这么一笑,保准对方连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公职人员还是得严肃点啊,笑得这么诱…人是万万不行的!

过了老半天他才不甘心地感慨:“没天理啊……”边感慨还要边瞅着关靖泽的小脸蛋儿猛看,从这祸国殃民的模样就看得出关靖泽故去的母亲一定是个美人!

等到撞进关靖泽那深黑色的眼睛里,郑驰乐才回魂:“咳咳。”

这眼睛倒是像了关振远!瞧那眼神儿,简直锐利到让人不敢去欣赏他那张长得非常好看的脸蛋。

郑驰乐才不会承认自己被关靖泽的笑容给迷惑了,他正了正脸色,正正经经地说:“我领你去洗个热水澡,然后一起去吃饭吧。”

关靖泽也不戳穿他,拿出换洗的衣服跟着郑驰乐去澡房。

郑驰乐提来大半桶热水,分成两桶加了点儿冷水进去调温,自己也一起脱了衣服洗起澡来。

郑驰乐转过身大大咧咧地把热水往身上一浇,皮肤都烫红了却根本不觉得疼,反而笑眯眯地说:“柴火烧水和煮饭都跟城里的不一样,饭吃着更香,水洗着也舒服多了。”

关靖泽又恢复了那不苟言笑的表情:“你这是偏见。”

两个人针对“你没有好好感受”、“洗澡就洗澡还感受什么”、“乡下挺好的”、“乡镇城市化才是大趋势”展开了深入的辩论,最后发展为“你偏见”、“你才偏见”的幼稚对吵。

等回过神来郑驰乐才发现水都凉了,傍晚的风吹过来冷得他一哆嗦。

郑驰乐暗骂自己跟个小鬼较什么劲,要是关靖泽这个病号又冷着了谁来负责?

可他转过头一瞧才发现关靖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好衣服站在那儿,抱着手臂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身上清清爽爽,显然已经洗完很久了。

那目光分明带着几分嘲笑,嘲笑他吵得太投入!

郑驰乐:“……”

他觉得连蛋蛋都有点凉。

当晚关靖泽早早就躺上床,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他发现自己对郑驰乐的关注有点不正常。

他已经二十五岁,早就不是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很清楚当一个人的目光始终追着另一个人的身影时意味着什么。

关靖泽没有喜欢过谁,那时候郑驰乐老是伙同佳佳嘲笑他后半辈子恐怕要跟工作过下去了,毕竟谁都受不了一个工作狂丈夫。

郑驰乐那家伙没个正经,经常会挤眉弄眼地抛出诸如“一个星期要五姑娘伺候多少次”、“你把你家五姑娘想象成谁来着”之类的问题来挤兑他——那家伙对这事儿乐此不疲,非要问到他翻脸才肯住口。

男人和男人开这种带点荤的玩笑很正常,关靖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每次都被郑驰乐挑起火来。

今天单独看见浑身赤…裸的郑驰乐时,关靖泽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产生欲…望的时候梦见了什么。

——那是朦朦胧胧的同性的身体。

跟郑驰乐很像。

关靖泽想起了郑驰乐当初说过的话:“就算我喜欢的是同性,那又怎么样?我现在一样认认真真学习、以后也一样认认真真工作,我能创造的价值不会因为我的性向而减少。相反,如果我找到一个跟我同样优秀的伴侣,我们都有同样明确的志向,在事业上就能携手共进了——而且我们甚至不用分心照顾孩子,因为我们生不出来嘛!瞧瞧,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把更多的精力花在正事上,可以全心全意地为社…会…主…义事业发光发热。”

郑驰乐这番话明显是为了反击故意找碴的曹辉,语气明显带着调侃意味。

可这一刻关靖泽却忍不住认真思考起来。

他心里有两样东西正在展开激烈的角力:内心最真实的冲动与顺从冲动后极可能面临的阻碍。

关靖泽想得入神,一只手突然捂到他眼睛上。

郑驰乐没好气的声音也在黑暗中响了起来:“人睡着和醒着的气息根本不一样,你就算闭着眼睛我也知道你没睡着,别想东想西了,给我睡觉!”

即使眼前一片黑暗,关靖泽也能想象出郑驰乐这一刻的样子。

他“嗯”地一声,真正地合上了眼睛。

一直到睡意渐渐袭来,他依然能感觉到郑驰乐并未离去。

30第三十章:生疑

夏天的白昼一向格外漫长;第二天曙光乍现时天际最亮那颗星还没隐没,郑驰乐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了起来。

关靖泽三人都还在睡;郑驰乐蹑手蹑脚地去外头洗漱。

等他转回里头时关靖泽和薛岩都已经在换衣服了;郑驰乐很不客气地踢了踢牛敢玉的床,笑眯眯地扰人清梦:“起来了,下楼热热身跑一圈。”

牛敢玉啊呜一声,手脚一伸;踢掉了身上的被子。过了几分钟才跳起来:“馒头!馒头!谁抢了我的馒头!”

薛岩和郑驰乐都笑了起来。

薛岩走过去一把将牛敢玉揪了起来;别看他个儿偏瘦,拎起牛敢玉就跟玩儿似的,一点都不费劲。他也不管关靖泽有多吃惊;将牛敢玉扔回床上踹了踹他挂在床边的脚:“天都亮了;别做梦了,洗脸刷牙换衣服。”

四个小鬼很快就洗漱完毕,穿得整整齐齐跑到宿舍楼前的空地练拳热身,然后绕着岚山小学跑了两圈,奔赴食堂吃早饭。

郑驰乐趁机检查进度,没想到薛岩昨天赶工赶得快,竟然真的把郑驰乐给的书都抄下来了。

薛岩这人郑驰乐是知道的,能打又能学,只要确定了方向就能下苦功夫。看到薛岩的认真郑驰乐当然格外高兴,不过该下的任务还是会下的:“那今天你就负责监督大牛把《濒湖脉学》背完——注意是要让大牛背出来,你自己背完不算数。”

薛岩:“……”

要牛敢玉背书,这也太为难人了!

牛敢玉倒是很有担当:“我不会拖后腿的!”

薛岩点点头,埋头把自己那份早饭吃完,拎着牛敢玉走了。等离开食堂,薛岩的脚步才慢了下来,问道:“大牛,你真的决定了要走这条路吗?”

牛敢玉也跟着薛岩放慢脚步地往前走:“我们都没什么亲人了,有也不会认我们。师父不嫌弃我们才收我们当徒弟,我觉得这样挺好,每天都有个目标在,日子过得踏实。而且乐乐也准备学医不是吗?我们跟着学一点儿,以后也能帮上乐乐的忙,老实说,其实我是把乐乐当弟弟看的。别看乐乐刚来时谁都不理,实际上他心好着呢,有次我一个人躲着哭,被他见着了,他就帮我交朋友。后来我的朋友慢慢多了起来,也想过不理你们了,跟别人玩玩儿去……”

薛岩转头盯着他。

牛敢玉说:“你觉得我这样很无耻吧?我回头想起来也挺无耻的,所以没敢跟你说过这件事。可你没发现,乐乐却是知道的,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察觉。他也不在意,只是没再让我帮他做任何事,对我就跟对其他人一样礼貌又客气。不知怎么搞的,那段时间我觉得心里很难过。后来看到他帮你一起打那些人,你们两个合作得很默契,但对方靠着人数占了上风。我当时眼都红了,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那一次之后我们三个才变成了好朋友。乐乐那个人其实最心软,连我这么混蛋的人他都能原谅。”

薛岩沉默良久,缓缓说:“其实我见过乐乐哭。”

那是他们还没有交心之前的夏天,郑驰乐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跑上了岚山山顶那座亭子里哭得很伤心。

当时薛岩正倚在一棵大树后看书,听到那里面传来的哭声后悄然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郑驰乐。那个总是拿出惊人的成绩傲视全校、总是轻轻松松就夺走他的第一名的少年,那一刻褪去了所有光环,看上去就像个最最普通的男孩一样。

薛岩说:“你应该也发现了,我们有那样的父母,想交到真正的朋友其实并不容易。学医挺不错的,就算我们成不了医生,岚山这边可是药材产地,我们懂得多一点,不愁往后的生活没着落。而且乐乐对师父那么推崇,跟着他拜师总没错。”

两个人交换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也没有隐藏心底最功利的一面:他们都是从小就挨着白眼长大的,要说想法有多单纯根本不可能,与其相互揣测,还不如一次把它摊开来说清楚。

薛岩和牛敢玉对视一眼,说:“走,赶紧去教室吧。我先把《濒湖脉学》看懂,再给你讲一遍,一遍不行就讲两遍,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牛敢玉点点头:“走!”

郑驰乐并不知道“前世”好友、如今的师兄已经针对学医以及他这个“师弟”达成共识。他见关靖泽精神非常好,决定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我带你去爬岚山,那是这附近的最高峰,虽然这时节没有云雾景观可看,视野还是很好的。”

关靖泽当然没意见。

没想到两个人刚走到山脚,就听到一旁的树林里传来一阵交谈声。

关靖泽听不出来,郑驰乐却是听得出的:其中一个声音分明是昨天他们去借书那位成老师,成钧。

成钧正好正在说话:“你们也准备走吗?想好要怎么跟老魏说了吗?他这几年脾气越来越暴躁,这次我们一起走的话,他恐怕会大发雷霆……”

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后郑驰乐愣住了。他知道成钧是最早跟着魏其能过来的那批人,相当于魏其能最忠诚的追随者。仔细一回忆,他呆在岚山的最后一年成钧确实调走了,还把一些书留给了他。

没想到这回正好碰上了。

郑驰乐后来也听说过魏其能的事,毕竟魏其能困在岚山同样也与耿家有关,师兄聊起师父入狱的原由时也提了几句。魏其能的遭遇只能用惋惜来形容,如果魏长冶不是病倒得那么巧,再撑个几年的话,魏其能绝对不会沦落成现在这样。

——连曾经的追随者也要弃他而去。

郑驰乐顿了顿,跟关靖泽咬耳朵:“等下你跟我配合一下?”

关靖泽挑挑小眉头:“怎么配合?”

郑驰乐觑了他一眼:“听我的就行了。”

关靖泽也不反对,任由郑驰乐领着自己走出去。

那几位老师里头有个眼尖的瞧见了郑驰乐两人,顿时示意其他人停止交谈:不管怎么样,在学生面前讨论辞职这种事总归不太好。

成钧跟郑驰乐很熟,笑着问:“乐乐,来这边做什么?”

郑驰乐说:“我想带我外甥登岚山!”

成钧皱起眉头:“两个小孩自个儿上山很危险。这样吧,我们陪你们一起上去好了。”

郑驰乐笑开了眉眼:“那敢情好!”

听着他活力四射的声音,面色有点消沉的几个或青年或中年的老师精神也好了一点,也不介意成钧帮他们做了决定,朝岚山上山的路迈开脚步。

岚山的路是周围的人自己修的石路,青蓝色的石头一块垒着一块,由于石头大小不一,石阶也修得不怎么齐整,蜿蜿蜒蜒一直往山顶延伸。

这路看起来好走,真正爬起来却累得慌,走到一半大家额头都开始冒汗,渐渐地就只跟比较要好的人三三两两走到一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气氛不怎么热络。

郑驰乐瞄了面色如常、没有半点疲态的关靖泽一眼,见他精神头好得很,转头跟成钧夸关靖泽:“别看这家伙整天绷着一张脸装老成,实际上他可是多才多艺的,我在他家看过一溜的奖状奖杯,啧啧,太了不起了。”

成钧笑道:“看来你们家的小孩都挺厉害的。”

郑驰乐恬不知耻地点头:“那是。而且成老师你肯定想不到,他那把嗓子可是他们学校的一绝,拿过好几次好奖!”

这可不是郑驰乐夸大其词,玩政治的嘛,做决策时要有自己的想法,平时却得“与民同乐”。关靖泽这家伙把这原则贯彻得淋漓尽致,做事利索、手段强势,但该放得开的时候他比谁都放得开,有时参加某些活动时气氛到了,他一点都不介意开个嗓献唱一首。那时候不知有多少人对此津津乐道,就连淮昌以外的许多地区都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字。

郑驰乐也挺喜欢关靖泽那把好嗓子的,经常撺掇佳佳让关靖泽唱两句来听听。

他把关靖泽当饵撒出去了,竖起耳朵听成钧上不上钩。

成钧果然说:“这么厉害?还有一半才到山顶呢,这路难走啊!不如靖泽你唱首歌来听听!”

关靖泽看着郑驰乐:“唱什么?”

郑驰乐不客气地点歌:“不如就唱魏书记当年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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