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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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再也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就往外跑了。
郑驰乐看了其他人一眼,也站起来说:“我出去跟她说说话。”
严成川跟郑彤都想一起去,却被关振远拉住了。焦海跟韩静对视一眼,都不明白饭桌上的气氛怎么突然就变了。
在他们听来,郑驰乐说的话根本没什么问题!
郑驰乐追着佳佳到外面的操场,佳佳正坐在那里哭得伤心。
郑驰乐蹲下看着她:“佳佳,你怎么了?是舍不得严爷爷他们和小舅舅吗?现在交通这么方便,省会这边连飞机场都有了,要见面很容易的。”
佳佳使劲地将眼泪忍住,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郑驰乐。
从她有记忆开始,这个“小舅舅”就是最疼他的人,他什么都肯陪她玩,她想要什么都肯给她,要是她犯了错他也不会骂她,只会耐心地引导她去想自己错在哪里。在知道“小舅舅”的身世后,她心疼“小舅舅”——她特别特别心疼“小舅舅”,她缠着严姨学做菜、她一点一点学会做所有家事,就是想要当“小舅舅”的家里人!
她想要代替妈妈弥补“小舅舅”!
佳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当听到“小舅舅”说“你还小,不应该离开爸爸妈妈太久”的时候,她就完全收不住眼泪。
“小舅舅”离开爸爸妈妈的时候是几岁?
还是说“小舅舅”从来就没能呆在爸爸妈妈身边?
佳佳突然用力地抱紧郑驰乐,喊道:“小舅舅,我不走,”她哽咽半天,终于喊了出口,“哥哥,让我留在你身边,哥哥!”
郑驰乐怔立原地。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傻孩子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到底是因为什么。
郑驰乐伸手回抱佳佳,安抚般答应:“好,不走。”
第231章
第二三一章:秋雨
公休日只有两天;因此关振远跟郑彤来不及去泯岭见关靖泽就往回飞。要不是前两年省会的民航航线正式开通;他们恐怕没法赶回首都。
佳佳跟郑驰乐说开以后脸上笑容变得更多了,严成川见她比往常要开心就知道是因为郑驰乐;回军队前拉着郑驰乐说话。
这个只比郑驰乐小一两岁的年轻人脸上居然多了几分局促;他下意识地挺直身体;认认真真地开口:“郑哥;我想等佳佳长大,然后娶她。”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会骂严成川一声禽兽;因为佳佳实在太小了。
但郑驰乐知道佳佳远比同龄人要早熟。
当初被佳佳撞破自己跟关靖泽的事他就一直在担心,怕这件事会对佳佳造成不好的影响。可佳佳不仅接受了这件事;还一直在他面前掩藏着已经知道他是她哥哥的事情。
这种懂事实在让人心疼——郑驰乐比谁都知道这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听到严成川的承诺,郑驰乐不答应也不反对:“你是要娶佳佳;所以你要做的就是等她长大后把她追到手。只要佳佳自己愿意,相信大伙都乐见其成!”
严成川喜笑颜开:“我明白了!”
看着严成川高兴的样子,郑驰乐也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总归还是快乐的事情多,知道自己错误的人会去改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会去努力……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
时间飞快地跑,很快就入秋了。
这个秋天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充满了丰收的喜悦,贺正秋来奉泰后别的什么都排在后面,打出第一张牌就是清整水利系统,整个奉泰的农业供水体系都在他的规划之下进行了整顿。
奉泰物种丰富、土壤肥沃,是生态农业、林业的好地方,唯一的遗憾就是降水不均匀,有时大旱、有时又闹洪涝,气候真是顽皮到不得了。
贺正秋的专长就在就是工程、地质、水利,跟着他过来的专家团队也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们在水能利用这一块做了全面的实地考察,该挖的挖、改建的建、该堵的堵,这几年的劲使下来,成效总算出来了。
今年的旱情大大减缓,过去大面积水荒的情况几乎没再出现。
而且这段时期里贺正秋不争不抢、不声不响地埋头干活,奉泰的大半土地他都走了个遍,遇到对政策不理解、对工程不理解的群众,他还亲自坐在树墩下闲聊似的跟他们解释——贺正秋这个名字,慢慢印入了很多人心里。
等其他人回过味来,奉泰人提起贺正秋已经只会用这么一个词:“好书记!”
但是对于有些人而言,这个秋天并不那么美好。
从今年夏季开始,田思祥就开始向上头提出申请,表示想要亲自到奉泰这边复检当初安放在这边的设备。对于军研处的工作来说,田思祥纯粹是半路出家的,不派他去也很应当,但不知道为什么,田思祥就是想再去一趟。
心里莫名的执念让田思祥一直在上送申请。
这一次终于批准了,可田思祥得到答复后心里反倒感觉更加不踏实。
跟他一起前往奉泰的还有叶曦明。
经过这些年的磨练,叶曦明逐渐变得成熟起来。他继承了他父母的天赋,在军研处渐渐开始发光发热,本来田思祥这个天降的人能走到现在这地方就已经够令人不可思议了,可一比对叶曦明的上升速度,田思祥根本就是小儿科。
叶曦明并没有骄傲,他知道他身上有着身为叶家第三代的光环,升得比别人快实在没什么好夸耀的。
叶曦明跟田思祥一起登上飞往奉泰的军用飞机,都显得有点心事重重。田思祥是因为心里那不明不白的沉重,叶曦明则是因为叶沐英的事。
奉泰如今蒸蒸日上,叶沐英和孟桂华都是跟着贺正秋一起过来第一批“开拓者”,又是多年知交,照理说不会有什么矛盾才对。
偏偏叶沐英在电话里说:“我想想办法让桂华调回华北。”
华北是孟家的根基所在,孟桂华回去发展当然也不错,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孟家之所以坚定地站在贺正秋这边就是希望孟桂华能当贺正秋的接棒人。叶沐英轻描淡写的这么一句话,事实上就是想让孟桂华让出这边的大好局面。
这容易吗?
想都知道不容易!
而且他们之间的情谊怎么办?
虽说官场上还说“情谊”似乎有点天真,但叶曦明踏入仕途以来的环境相对单纯,还不太习惯尔虞我诈。
他觉得这样实在太可惜了。
叶沐英怎么突然想跟孟桂华争呢?
叶曦明想不明白,但又隐隐有点儿预感。
叶沐英跟郑驰乐那么好,这么做也许是想……为郑驰乐开路。
叶曦明正想着事儿,旁边的田思祥突然开口问:“我们好像还有另外一个附带的任务?”
叶曦明说:“对啊,给我们的保护名单上多了几个人,我们得跑一趟给他们检查一下他们家里的安防系统。”
田思祥说:“我看过资料,里面好像有个人叫常悔,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叶曦明说:“常悔?那好像是个前两年回国的华侨吧?不过能上名单,肯定没那么简单,可能带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回国。”
叶曦明说得含糊,田思祥却听懂了。除了华商这重身份之外,这个常悔肯定还有别的身份,比如商业密探甚至军事密探之类的,要不然也不会要他们去跑一趟。
田思祥会注意到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人特别低调,在保护名单上显得很突兀。而且这个名字又让他想到那么一句诗,“嫦娥应悔偷灵药”,大意是“当初做选择的时候也许没想过如今会是这样的境地,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后悔”。
田思祥想到自己儿时特别天真,看到杨铨自甘堕落地跑去偷别人东西总觉得很痛惜,偶然翻到这么一首诗以后就念出来告诉杨铨是什么意思。回想起来这诗根本和真正的偷窃没什么关系,结果硬是被他拗成“这么下去你以后一定会后悔”。
难怪杨铨只觉得他烦,从来都不听劝。
想到杨铨,田思祥又沉默下来。
他得承认自己想来奉泰的原因,只要杨铨一天没有伏法,他就没办法真正放心。这个人有太多的不确定,从这人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没有看透过他。
那时候好学生、坏学生之间似乎有着一条天然的鸿沟,他没法跨越它去理解杨铨的想法。到如今他更是没办法理解杨铨到底在做什么、杨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田思祥神色沉沉。
叶曦明跟田思祥交情不错,见他这模样以为他还在想“常悔”的事,主动给田思祥出主意:“我们既然被授权去做这件事,理论上是拥有查看他们背景的权限的,要是你真想知道的话我们下飞机后可以去调阅他的档案。”
田思祥知道叶曦明误会了,可他不想解释,顺水推舟地说:“也好。”
军用飞机比民航飞得快,两人在飞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中途又休息了两个多小时,睁开眼时终于瞧见了奉泰省会军用机场。
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叶曦明相当自来熟地跟奉泰负责接待自己的人聊了起来,很快就说起自己想要调阅资料的意图。对方熟知叶曦明的背景,没多为难,直接把叶曦明跟田思祥带进档案室。
田思祥很快就看到了“常悔”的资料,等他看完之后眼皮突然就突突直跳,因为这份背景资料给他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他模模糊糊地抓住了一丝灵光,可等他再认真去想的时候却又想不清楚。
叶曦明见他若有所思,拍拍他的肩膀说:“看完我们就出发吧,你对这人这么感兴趣我们就先去他那边好了。”
田思祥虽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却下意识地点点头,跟叶曦明一起出发。
似乎是为了印证田思祥心里那点儿不明不白的预感,杨铨在一觉醒来时就瞧见了倚在窗边玩枪的刘启宇。
杨铨笑着坐了起来,说道:“你来了。”
刘启宇阴沉着脸,定定地看着杨铨。
杨铨笑容不改:“看来你想明白了。”
刘启宇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铨没回答,他站起来取出书架上的一本书,一张一张地抽出里面夹着的照片,拿出打火机将它们慢慢烧光。
整个过程杨铨都被刘启宇拿枪指着,他看起来却没有半点担心。翻倒在烧完之后问道:“举着枪不累吗?”
刘启宇重复了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铨说:“这个真说不准,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大概在国家机密保护名单上面,这也是这么多人买我账的原因。”
刘启宇不是糊涂人,从奉泰军改开始后他就感觉处处掣肘,他以为是黄毅在捣鬼,可他报复完黄毅之后事态恶化得更快,交易线全面切断只是小事,各个隐秘的藏匿点被一一捣毁才是真正的麻烦!
眼看黄震军已经逐渐掌控了全局,老越那边的老巢也快被抄空,刘启宇意识到这背后必然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一切!
他想来想去,只能想出一个人选:杨铨!
刘启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出杨铨的落脚点,看着早已改头换面却不改那从容神态的“常悔”,刘启宇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他那么努力地经营着一切,好不容易稳定局面、取代杨铨的位置,才发现杨铨根本对这个位置不屑一顾!没什么比这个更讽刺的了,刘启宇心里烧着一把火——而且越烧越旺!
他手指绷得紧紧的,大有随时扣下扳机的架势!
相比之下,杨铨还是很从容。
他抽出另一本书,取出最后一章照片慢慢烧毁。
在照片上的人被火苗吞噬之前,刘启宇清楚地辨认出对方的模样:那是田思祥。
刘启宇心里的火烧得更盛。
像杨铨这样的人,居然也对某个人有着那么深的执念——像杨铨这样的人,看起来居然也像是在坚守着什么——也像是在为什么深埋心底的目标而筹划多年——
而自己却只是杨铨摆在棋局里的一颗棋子,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完完全全按照杨铨的设计一步步往下走。
简直就像个愚蠢之极的蠢蛋!
刘启宇说:“你不怕死?”
杨铨转过身,目光淡然地望着刘启宇。他说道:“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吗?我今年五十了,如果按照一百年来算,我已经活了半辈子。在我这半辈子的前面一小半,我过得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直到我遇到一个人,他的出现像是阳光一样穿透了我世界里的黑暗。你要知道,见到过光的人,很难继续忍受周围的黑暗……”
刘启宇手背的青筋暴现。
杨铨说:“不过我想你大概没办法明白的了。”
刘启宇一字一字地重复刚才的话:“你不怕死!”
杨铨坦然地迎上刘启宇的目光:“我不怕死。”他说道,“我这半辈子的后面一大半,都在为一个我很尊重的人完成他没完成的事。不过我这个人比他狠,我觉得有些人根本没法挽救,何必给他们机会?该弄进监狱就弄进监狱,该弄死就弄死,搞得干干净净才是正理。”
刘启宇说:“你的意思是我是其中一个?”
杨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