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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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生叫牛敢玉,据说牛敢玉他的父亲是个杀人犯,所以牛敢玉在学校里一向没什么朋友,直到他上铺转来了一个外校生,这个憨厚的大家伙才一改往日的怯弱慢慢开始跟别人接触。
了解了牛敢玉老实的个性以后,其他人才猛然发现以前自己对牛敢玉的印象简直是大错特错,大伙很快就接纳了这个憨厚的大个子。相对地,对于那个整天差遣牛敢玉做这做那、从不与其他人往来的转校生,大伙从最开始的好奇逐渐生出了几分反感。
这个让人反感的转校生此刻正在第一考室里酣然大睡。
“乐乐,乐乐,你已经睡了一节课了,麦老头也已经盯了你一整节课!再不起来考试就要结束了!”
见旁边的人大有睡到考试结束的架势,旁边的男生小声地提醒。
被称为“乐乐”的男孩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他一愣,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发现自己正在考场上的时候忍不住骂了一句:“老天真缺德啊!让我被车撞就算了,居然还让我梦见考试!”
所有人:“……”
已经盯着这个学生很久的麦老头破口大骂:“郑驰乐,你还要不要考试!”
郑驰乐笑眯起眼:“嘿,这梦境把麦老头你还原得可真够真实的,我还说过两天回去找你喝酒呢!麦老头,小卖部的老板娘到底从了你没有啊?”
所有人:“……”
麦老头喷出一口老血,他快步走到郑驰乐旁边揪着他的耳朵把他往外拎。
耳朵上鲜明的疼感让郑驰乐愕然。
他发现老天比他想象中更缺德!!
郑驰乐在麦老头的咆哮声中暗暗抹了把脸,害怕有唾液喷到了自己脸上。
麦老头的脾气果然永远都这么暴躁,只有性格更加火爆的老板娘能够受得了他啊!
郑驰乐不回嘴,麦老头终于也骂累了,见郑驰乐一副切不动煮不熟的滚刀肉的架势,怒骂:“你这次考试要是没拿下第一,我就赏你一顿竹笋炒肉!”
趴在窗边偷窥的小孩们嚷嚷着:“我们也要!”
郑驰乐:“……”
麦老头气得笑了,走回里头拿起竹教鞭阴森森地说:“好好好!竹笋有了,就等着你们的屁…股来炒肉!”他转头瞪向被自己揪到门口的郑驰乐,“还不快进来考试,你连名字都没填,再不抓紧时间今晚可得趴着睡了。”
郑驰乐可不想拿自己的屁…股开玩笑,乖乖滚回自己的位置。
要知道麦老头正是郑存汉找的那位老战友,整存还把郑驰乐托给了麦老头看照,麦老头要是揍郑驰乐那可是再名正言顺不过了。
见郑驰乐夹起尾巴认真考试,麦老头坐回讲台上举高报纸翻看,心思却转到了老战友那儿。
那位老战友脾气倔,身体每况愈下也不告诉唯一的女儿,还拉下面子求他帮忙照看郑驰乐,整一个安排后事的架势。
真是个拗人!
考试结束,郑驰乐捂住还在发疼的耳朵往外走。
刚刚下过雨,这会儿地面还是湿漉漉的,就连迎面吹来的清风也带着几分山野泥土的气息。
金色的阳光从教学楼前那两棵大樟树的叶缝间洒落,让郑驰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记得往前走是老石砌成的宽大石梯,下了它往前走就能看到一面高高飘扬的国旗。
而再往前就是校门,校名是魏其能亲自题的“岚山小学”四个字。
这都是郑驰乐曾经很熟悉的东西。
这时一个带着几分迟疑的声音从郑驰乐身后传来:“乐乐……”
郑驰乐回头一看,正是刚刚提醒自己的男生薛岩。
郑驰乐来得晚,住的寝室本来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牛敢玉,另一个则是薛岩。薛岩的父亲是个人渣,手里虽然没有沾染人命,可黄赌毒全占了,后来还强了薛岩的母亲逼她生下薛岩。
早些年打…黑打得厉害,薛岩的父亲就进去了,薛岩被他母亲扔在监狱外面,冷冷地说:“你们提前把他关进去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出现过。
郑驰乐静静地看着薛岩。
当初郑驰乐住的202寝室只有三个人,郑驰乐不太爱搭理同龄人,牛敢玉那个傻大个总是浑不在意地热心帮忙,薛岩则总是比他更冷,一整天都把眼睛黏在书上。
后来薛岩被人几个狱警的孩子围着打,郑驰乐和牛敢玉二话不说冲上去解围,薛岩才慢慢地开始和他们说话。
再后来他去考淮昌一中,跟薛岩他们的联系也就断了。
郑驰乐这人很少回头看,因而对于这两个少年时的舍友也没太惦念。
许多年后郑驰乐因缘际会跟薛岩重逢,却愕然地发现薛岩这时居然走上了他父亲的老路混了黑,而且眼里对自己有着刻骨恨意。
那时薛岩冷笑着说:“既然你当初选择了扔下我们,就不要假惺惺地来劝我了。记得大牛吗?他死了,死在我面前,我现在做的所有事都得是为了给他报仇。”
郑驰乐这才知道在自己走后发生了很多事,自己忙着游走各地的那段时期有不少人来找过他,其中一拨人看起来不像好人,牛敢玉就跟对方起了冲突。
牛敢玉当场就被人打成重伤。
第二天牛敢玉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当时要不是其他人及时赶到,薛岩自己恐怕也会折在里面。
麦老头安排薛岩去了别的地方上学,但薛岩心里憋着一股气,没过多久就走上了他父亲的老路。
当时薛岩给的调查结果让郑驰乐有些吃惊,因为那个时期来找他的人居然都是从首都来的,而且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地方:首都叶家。
郑驰乐追查之下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是首都叶家的人,而且早些年就娶了某位老首长的孙女为妻,生了个女儿。
想到那些人对牛敢玉下的狠手,郑驰乐不禁有些心寒:叶家这么执着地想要知道他的下落,是不是想要抹杀他的存在?
郑驰乐和薛岩长谈了一番,薛岩沉默着抽了很久的烟,最后才说道:“那时候我们真的觉得你是我们的救星,你学习上能压得那些人抬不起头,打起架来也不含糊——别看大牛看起来整一个傻大个,可他心里亮堂着呢,也只有你这样的他才服气。当时是因为那些人骂你是‘杂种’,大牛才会和他们起争执……就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你让我收手,那我就收手;如果你也觉得心里难平,那我们就一起好好盘算盘算。”
郑驰乐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但是还记得薛岩当时藏在烟雾后面的神情,一半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事而沾染上的狠绝、一半却是因为重感情而保留着的温柔。
那两种极端的东西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给人的感觉无疑是极为震撼的。
而如今的薛岩还没有变成那样。
郑驰乐的心微微一颤,控制不住地快步上前,张开手给了薛岩一个熊抱。
时光就像把无情的刻刀,在人不知不觉间就将他许多本应存留得更久的部分一点点剔除掉。等他们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有自己的路要走,对方也有对方执着着要完成的事,每颗心都已经背负上许多东西,慢慢地不再轻易伤怀、慢慢地不再轻易感性、慢慢地不再轻易向别人敞开自己的心扉,即使是故友重逢,也只能像两个陌路人一样静静相对,连朋友间的拥抱都给不了对方。
但他们现在都才十一二岁!
在这个年纪什么事都可以做、什么都不需要顾虑!
郑驰乐突然对老天爷生出了一点儿感激。
郑驰乐红了眼眶,薛岩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似乎对这突然的亲近感到很意外。
郑驰乐当然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不太正常,他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笑眯眯地瞎扯:“多亏你提醒我,要不然麦老头可真的逮着这机会赏我一顿竹笋炒肉了。”
薛岩没怀疑他的说辞:“你刚才做梦了?”
郑驰乐“唔”地一声,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说:“是啊,做了个老长老长的梦,连麦老头看上老板娘的事儿我都梦到了。”
薛岩信以为真,问道:“那你刚才那张的试卷做得还行吧?”
郑驰乐自信地说:“应该没问题。”小学的题目他虽然不敢打包票说能拿满分,考好一点那是一点都不难的。
薛岩正要说点什么,牛敢玉已经从考场上出来了。他耷拉着脑袋,满脸都是沮丧:“这次的倒数第一肯定又是我了。”
薛岩安慰说:“没事儿,分数又不能当饭吃。还是来想想暑假干点什么吧,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郑驰乐说:“我要赚点钱,到时候去省城一趟。”
他现在正好十一岁,算算时间佳佳好像刚出生不久,郑驰乐准备找机会上关家瞧瞧。
虽然他注定不能叫郑彤一声母亲,但还是希望郑彤能够过得开怀一点。
当初他是太固执了,既然郑存汉要他和郑彤当姐弟,那就当姐弟不就得了?
干嘛非得要母子相认,搞到郑存汉在暴怒之中送走了他,最后谁都不开心?
一个人并不是非得为某一件事而活,既然所有人都已经走了出去、有了更好的生活,那么妄图去动摇安稳的一切的人才是不可饶恕的。
郑驰乐决定这一次以佳佳“舅舅”的身份造访关家,指不定还能让关靖泽当自己的便宜外甥,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想到关靖泽,郑驰乐忽然又突然皱起眉。
他们是一起出事的,他莫名其妙地回来了,关靖泽呢?
作者有话要说:=w=今天开始去培训,回来重写了第二章!继续自夸:我是勤快的日更君!快收藏快留言~(≧▽≦)/~啦啦啦
☆、第三章 重见
听到郑驰乐要去省城,薛岩和牛敢玉都很吃惊。
以前郑驰乐从来没有说起过自己的身世,在薛岩两人看来他孤零零地被人扔到这边念书,家里恐怕也没什么人了。
郑驰乐看着前世曾经被自己牵累的两个人,停顿片刻,说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吧。”
学校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郑驰乐三人来到空旷的沙地上一屁…股往下坐,围在一起聊了起来。
时隔多年,郑驰乐对自己那并不被期望的出生也释怀了,他简单地把自己家里那错综复杂的关系说出来,然后安静地看着眼前两个昔日旧友。
牛敢玉的脑袋还转不过弯来,薛岩却已经说道:“你外公是在为你和你妈妈打算。”
薛岩从小被骂作“强…奸犯”的孩子,还被亲生母亲所厌恶,受过的冷眼比牛敢玉和郑驰乐都要多,所以他从郑存汉那看似冷硬的做法里看到了一丝温情。
带着一个父不详的孩子所要承受的东西是别人无法想象的,薛岩的母亲就是受不了那样的痛苦才对他越来越厌恶、对他父亲越来越憎恨,最后扔下薛岩远走他乡。
郑存汉做出这样的安排其实对郑彤、对郑驰乐都是一种保护。
郑驰乐说:“我知道。”
年少不懂事的时候总是不顾一切蛮横向前,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不罢休,冷眼看着自己狠狠碾碎自己的心的同时也狠狠碾碎别人的心,弄得所有人都不开心才能把一切看得通透。
郑驰乐抬起头,继续道:“这次我就是要去认我姐姐的,等认完以后我就跟她一起回去见那个顽固的郑老头。”
薛岩点点头说:“那我们帮你一起攒钱。这时候去省城可不容易,要翻过两小时的山路才有车站,到了车站再买张五块钱的车票乘两个多小时的汽车才能到省城汽车站,而且省城忒大了,到了那边也得花钱坐电车才能到你想去的地方。”
“你们可以帮我一起,但是不用帮我攒钱。”郑驰乐说:“后头不是监狱吗?为了在监狱里面过得好一点,他们手里或多或少都有点钱,我们找机会溜进去倒卖点东西,来钱很快的。”
牛敢玉迷茫地说:“可是我们没有本金啊。”
郑驰乐说:“这个不要紧,这不是期末了吗?老板娘那里肯定还有点儿没卖出去的存货,要是等下学期开学再卖指不定都长霉了,我们去跟她商量商量,先把货拿下来。”郑驰乐以前就是这么干的,要不然他也没法自己跑去参加淮昌一中的考试。
薛岩沉默片刻,说道:“我手里还有三块钱,可以先拿出来用。”
牛敢玉不甘落后:“我也有两块!”
郑驰乐忍不住乐了起来:“看来我们手里的钱都见底了,要是再不干点什么马上就会饿死了。走,干活!”
他率先站起来拍拍裤子上沾着的沙子,大步往学校的小卖部走去。
郑驰乐三人都穷得响叮当,自然不是小卖部的常客。老板娘看到他们时有些意外,不冷不热地问:“要什么?”
郑驰乐和老板娘打过很多次交道,知道老板娘老公早逝,没有自己的孩子。
虽然老板娘脸色永远冷冰冰的,实际上对他非常好,他拿不出本钱时还常常把东西赊给他。
想到老板娘当初对自己的关照,郑驰乐的眼神多了几分孺慕:“老板娘,我们想跟你商量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