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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槿色如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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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苏槿若问道。

“您会杀了她吗?”芸儿问道。

苏槿若一愣,不解地看向芸儿。

“她恨你。”芸儿说道。

“我知道。”苏槿若淡淡地说道,“她忠于王爷,而我是王爷未来的正妻,所以捎带着也对我好。但她是女人,爱上了,又怎会真的是无怨无恨呢。”

“那主子要如何对她呢?”芸儿有些焦急地问。

“她杀不了我,所以,我也不会去伤害她,除非有一天她触犯了国法家规,这里容不下她了。”苏槿若淡淡地说着,她不怕见血,但她不嗜杀。

“那主子知道府里没有孩子的原因吗?”出于好奇,芸儿还是问出了禁忌。

苏槿若一愣,冷声道:“芸儿,你想问什么?”

“芸儿知错。”芸儿忙跪倒,不敢再造次。

苏槿若也不再追究,毕竟这件事她也参与了,对那些女人,她做不到全然的心安理得。

第十八章 笑倚春风相对语(5)

“小姐。”何俊衍顾不得男女禁忌,冲进了偏厅。

“发生什么事了?”一段时间的相处,芸儿和他已经熟识,见他慌慌张张的进来失了礼数,忙上前问着解围道。

“紫夫人拼了命的往外冲,好几次差点冲破了侍卫的人墙,而红夫人上吊刚刚被人就了下来,橙夫人则是哭天抢地地吵着要见爷。”何俊衍单膝跪地,一口气说完。

“那翠夫人呢,这出闹剧怎就独独缺了她呢?”苏槿若语带讥讽地问道。

“翠夫人倒是不哭不闹,但递了封信出来,说是要削发为尼,现在七彩楼的剪子刀子都已经被收了起来了。”何俊衍说道,似乎是想起了素秋,说道削发为尼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下去。

苏槿若冷笑,这出好戏倒是一个都不少啊。

“爷怎么说?”苏槿若问道。

“爷未置一词。”何俊衍说道。

“你起来吧。”见何俊衍连头都不敢抬,苏槿若让他起身。

何俊衍依命侍立在一旁。

“芸儿怎么看这件事呢?”苏槿若问道。

“这四位夫人算是英王送给咱家王爷的,她们自然觉得自己身份不凡,更确信王爷不敢让他们有差池,所以才敢这么闹的。”芸儿分析道。

“是吗,我倒是想,有人愿意去侍奉佛祖,倒是件好事,就怕到时再青灯古佛不得安宁罢了。”苏槿若冷然地说着,何俊衍的身子不由得一紧。

苏槿若看了他一眼:“俊衍,爷去七彩楼宿过几夜?”

“几乎天天去那里。”何俊衍如实报告,但又害怕苏槿若不高兴,说得有些犹豫。

苏槿若了然地点头,难怪如此嚣张,敢说溶溶是过了气的残花败柳,不下蛋的母鸡,被季岩抛弃是理所当然的事,因着也该聪明得将好东西留给得势之人。可真是几个得势之人啊。

“走吧,今儿我也不想午睡,就去那里看看戏吧。”说着,苏槿若便往外走去,芸儿和何俊衍紧紧跟上。

张雷见苏槿若前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门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扇门,此时洞敞着,细看之下,厚实的大门已经破损。

“是里面,砸破的。”张雷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让何总管换铜门。”苏槿若说道,语气不容置啄。

七彩楼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丫鬟仆妇一刻不离地看着自己的主子,生怕出了什么岔子,连带着自己遭殃,见苏槿若进来,都忙跪下行礼。

苏槿若示意他们干各自的事情。

苏槿若看了看齐聚在一起的思维夫人,冷笑着说道:“听说这里,一个上吊,一个撞门,一个伸冤,一个还要出家,可真够热闹的。”

四个夫人没有回话,苏槿若也不在意,继续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实在孤陋寡闻,这有人思过竟然是这么思的,你们倒是给我当回先生,说道说道如何?”

“你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小姐,你凭什么拘禁我们三个月?”奼紫冲着苏槿若吼道。

第十八章 笑倚春风相对语(6)

没有名分,说得可真好。当初溶溶也不过只是影射,而现在奼紫是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只是苏槿若的心情早已是全然不同了。

“那你又是何种身份呢?”苏槿若笑着,声音却无一丝温度。

“好歹昨晚爷还是宿在我的床上。”奼紫的声音有些颤抖,但面上还是强撑着,未有一丝一毫的示弱。

恃宠而骄吗?在这王府待了不到半个月的女子竟有这样的气魄,苏槿若不知道是不是该为她的勇气鼓掌了。

“你说,如果,你不进王府,你的命运会是如何?”苏槿若说得很轻很慢,但随着她将字一一吐出,七彩楼里却显得出奇地安静。

如果没有季岩在烟尘居的赐名,那么他们就该是如同他们进入烟尘居时的身份一样,英王府的乐姬。

“我听说,北方柔然不是特别的太平,而我爹爹的一部分属下正为皇朝驻守着边境之地,那是极其地辛苦呢?知道吗?我爹爹治军向来严厉,那些兵士的军中生活可是极其的单调,我倒不介意为他们送去一些快乐的。”苏槿若风淡云轻的说着,听在奼紫耳里却是振聋发聩,就算她尚不是岭南王的正妃,就算这一切都存在着变数,但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却是做不得假,手握重兵的定北侯是她最坚强的支柱。

“是吗,当年苏府一夜灭门,那苏家小姐是再无下落,不知道小姐你是在哪里躲了这么写年呢?”奼紫很快镇定,出言反击,对于苏槿若的身世,英王是很好奇的。

苏槿若的唇边一闪而逝的笑意,原来是拿捏准了自己的弱处啊,想来自己在世人眼里还是个不明不白的身份呢。

“何总管,这以下犯上,按着府里的规矩该如何啊?”身后传来季岩的声音,橙悦最先反应过来,挣脱了仆妇跑到季岩的跟前,又被侍卫拦了下来。

“回爷的话,杖打五十大板。”何总管回话道。

“那好,就照着何总管的话做吧。”季岩的脸色平静地似乎只是在谈论餐后的茶点,奼紫一听瘫软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翠嫄忙跪下求饶,这五十大板,若是打足,只怕不死也留不下一个好人了。

季岩没有看他们,只走向苏槿若:“槿儿的意思呢?”

“若说是犯上就罢了,也该给人一个申诉的机会,只是这乱糟糟的场面会让人笑话,再则说若是不罚,对溶夫人也不公平。”苏槿若说道,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溶溶,“既然爷在此,那就让大家各自说说委屈好了。”

“委屈?”季岩意味不明地笑着,“谁的委屈,若是在这王府里呆着委屈,那就让人将他们送回皇都去吧,反正在京畿还空着个院子。”

四位夫人这下可傻眼了,原本是对苏槿若要软禁他们三个月的决定不满,想闹一闹,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奼紫逞口舌之快,说了不该说的话,将季岩招了来,竟说是要被送到皇都去。

第十八章 笑倚春风相对语(7)

“求爷饶了我们这一回,我们下次决计不敢了,可千万不要赶我们走啊。”橙悦赶紧跪下来求着,嫣红、翠嫄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跪在苏槿若面前:“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说着,还拉着奼紫下跪。

“你们怕是到了皇都性命不保吧。”站在一旁的芸儿突然出声,跪在地上的四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苏槿若明白芸儿说话的意思:“芸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

季岩浅笑:“这府里的事本就是槿儿的分内之事,槿儿就看着办吧。”说着,转身离开之际传音入密:“这一趟我来得纯粹多余。”

苏槿若不禁莞尔,看得众人不明所以。

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苏槿若才收起了笑意,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起来吧,爷走了,我也受不起你们的跪。”

“求小姐饶恕我们。”嫣红带着哭腔说道。

“要说这饶恕,也谈不上,只是这事闹成这样,我也得立个规矩,否则府里天天来这么一出我也受不了。”苏槿若淡淡地说着。

“只要小姐不送走我们,我们听凭处置。”翠嫄说道。

“不出家了?”苏槿若笑着问道。

翠嫄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妾身一时糊涂。”

“不上吊了?”苏槿若又看着嫣红道。

“妾身不敢。”嫣红也是一脸尴尬地低着头。

“不想着和爷在伸冤了?”苏槿若如是对橙悦说。

橙悦一个劲地摇头。

“难你呢?”苏槿若对奼紫说道,“这刚换上的铜门,我可怕把你的一身细皮嫩肉给撞坏了。”

奼紫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呆呆地看着苏槿若,眸中有着恐惧。

“那好吧,这里伺候的人听好了,赶紧将这里收拾好,带你们的主子各自回房,思过六个月,六个月后以观后效。”说完,便往外走去,“张侍卫长,你的任务没有改变,只是时间也变成了六个月,每日的情况让俊衍告诉我。”

看着残破的门慢慢地关闭,七彩楼里的四个女人瘫倒在各自丫鬟的怀中。

“主子,为什么不送走他们?”芸儿不解地问,苏槿若完全可以顺着季岩的话将他们送走,以绝后患。

“送走他们,那他们岂不是自由了,倒不如在王府里,还受着约束来得好。”苏槿若丢下一句话,快速朝悠然居的方向而去。

“六个月?”季岩淡淡地问着,看不出他的意思。

“已经安排了可靠的丫头婆子进去伺候,亏待不了四位夫人。”何总管回答。

季岩摇摇手:“这件事就照着小姐的意思办,以后府里的这些事情一律向小姐请示就好。”

何总管出去后,季岩看着书桌上刚刚送来的密信,眼里满是阴霾,和这比起来,府里的事根本算不得什么,就让槿儿自己去折腾吧,只要她不受了委屈就好。想起槿儿身边倔强而聪慧的小儿,季岩的唇角划出了完美的弧度,有这样的丫头守着槿儿,槿儿只怕根本受不了委屈吧。

第十八章 笑倚春风相对语(8)

“主子。”张雷拱手道。

“看看吧,无双的密信。”季岩将密信扔给张雷。

“四皇子?”张雷的脸色惊变,那个皇都里本本分分过日子的四皇子安王季恒。

“我也不相信,但无双的消息从来不会错。”季岩说道,一脸的冷峻之色。

“此事该告知定北侯吗?”张雷问道。

季岩无奈一笑:“定北侯?我的老岳丈只怕早就不再想过这金戈铁马的日子了吧,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当日他交给槿儿的那个盒子里,其中一件便是能号令皇朝三分之一兵权的兵符。”

闻言,张雷一惊,惊悚地看着季岩。

季岩挥挥手让他放松:“槿儿并不知道,现在这东西倒成了她房里的摆设了。”

“如果卑职想的不错,定北侯的意思应当是将这天下三分之一的兵马给了主子。”张雷说道。

“准确地说,他苏怀诚是拿天下三分之一的兵权作了他闺女的陪嫁。”季岩笑着说道,笑容里竟有着几分无奈和羡慕。

“若是皇上知道了,不知又会作何想法?”张雷大声嘟囔,季岩听在耳里,却不加理会。

“那现在兵符既然在小姐手中,主子想如何?”张雷问道,浑身的神经已经绷紧。

“里通外国,这罪名太大了。”季岩幽幽地说着,眼中流露着惋惜,“让无双安排人进入安王府探个究竟吧。”

“卑职领命。”张雷转身而去。

季岩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腰却被什么咯了一下,一摸,竟是快小小的铜牌,上面还刻着一朵不知名的花。想不起来是从哪里得来的东西,顺手就搁在了书桌上。

午夜,季岩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悠然居,却发现苏槿若还靠在软榻上看书。

“槿儿。”季岩皱着眉喊道。

“回来了。”苏槿若淡淡地应着,起身帮他倒了杯茶。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季岩的心不由得一动。

苏槿若取出一张纸:“芙蓉阁传来的消息,北方柔然盛传,要将草原最美丽的月亮花嫁给安王。”

季岩本就没有醉意的脑子愈加清明了几分,无双不过刚刚探听到的消息,芙蓉阁竟然也知道了,真不愧是皇朝曾经最优秀的情报机构啊。

“那不正说明柔然要和皇朝交好吗?”季岩看着苏槿若说道。

“若是要和亲,那他们应该直接将月亮花嫁给皇上,或者是有望成为储君的皇子,而不是安王。”苏槿若说道。

“谁说,安王没有机会成为储君呢?”季岩反问,淡淡的酒香拂向苏槿若,苏槿若不由得皱了眉头。

“除非是柔然认定他会成为储君。”苏槿若挥挥手,挥散面前的酒气。

“什么意思?”苏槿若捉住了她左右摆动的手,凑近她问道。

“好大的酒气。”苏槿若仰头,避开季岩的气息。

“知道吗,这胭脂桃花酿可是玲珑阁里独有的东西啊。”季岩说道。

“冰清玉洁四位夫人可真是手巧,这四季的花朵到了他们的手里都成了佳酿了。”苏槿若感慨道。

“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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