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面不寒杨柳风-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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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捶他:“哪有你这样的,就跟王婆一样,自卖自夸。”
刘寒山心里暗道,这可是大实话。他敢拿项上的人头担保,萧沐良那小子到现在对自己妻子还没有死心,难保见了慕雪一面以后,改变主意不娶了,那他不就危险了。所以这个婚礼,他说什么也要阻止她去参加。
两人说了会话之后,慕雪犯困了,刘寒山便把她抱到床上,自己也躺下来,陪她睡觉。她原本丰满的身材被疾病折磨得骨瘦如柴,几天之内,脸颊便迅速凹陷了下去,看得他都心痛不已。要不是她这次生病了,他永远都不知道以前对她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他在努力地补救,希望还来得及。
刘寒山抚摸着她没有血色的脸颊,在内心不断问自己,应该还来得及吧?还来得及吧?
第二天,慕雪变得有些心神不宁,坐在窗户边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张灯结彩的天鹰堡,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刘寒山看她的目光时而露出向往,时而又露出哀伤,便知道她的想法了,她还是想要亲眼去看一看萧沐良的婚礼。刘寒山在内心天人交战,纠结了半天,才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婚礼应该也蛮有趣的。”
慕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刘寒山被她看得不自在,只好坦白道:“好吧,我其实是不想去的,但是你要是真的想去的话,咱们就去看一眼好了。”
热闹的婚礼现场,穿着大红蟒服的新郎礼貌地客气地接待着来宾,目光不断在人群中逡巡,好像寻找什么。庄志今拎着两份贺礼朝他走来:“萧堡主,我代表家父恭喜你新婚大喜,百年好合。”萧沐良客气地道谢,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羡煞一干前来喝喜酒的女宾客。庄志今又奉上另外一份礼物:“我师兄刘寒山有要事缠身无法前来,嘱咐我帮他向你道一声恭喜。”
萧沐良问:“我能冒昧问一下,令师兄是因为何事不能前来?”
庄志今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师嫂生病了,师兄要照顾她,因此不便前来。师兄说他很遗憾没能亲自喝到萧堡主的这一杯喜酒。”
萧沐良大吃一惊,昨天,真的是她,她真的来过。可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见他一面呢?他急忙问道:“你说她生病了?她病得严不严重?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庄志今出声提醒:“萧堡主?”萧沐良突然醒悟过来,解释道:“我一直把雪儿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关心,听说她生病了便有些担心。”
庄志今了然地看着他,难怪师兄坚持不来要陪着师嫂,这两人分明是情根未断。
刘寒山搂着慕雪,站在人群的边缘,远远看着婚礼现场。天鹰堡堡主和盛扬山庄大小姐的婚礼轰动了整个武林,来观礼的人非常多,婚礼现场被挤得水泄不通。刘寒山小心护着她,不让她受到挤压。慕雪出神地盯着场中的那一个焦点,听着司仪大声地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后是夫妻交拜。
也许是福至心灵,也许是心有灵犀,他居然在拜天地的时候,抬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那一眼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了恩怨纠葛的往事,穿过了七年的时光。他竟然呆立在那里,浑身僵硬,无法动弹,连司仪的喊话都没有听到,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全都消失无影,他只看得到她。这个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女孩,他视若珍宝的女孩,他本打算牵着她的手走过一生的。
两相对视时,她对他笑了笑,张口说了几个字。
他看得真真切切,是四个字,祝你幸福。
他一阵恍惚,心头莫名的疼痛。等他再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他回过神来,大家都在不解地看着他,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的母亲,他的新娘,他的宾客全都在等着他。他看向新娘,她抓着红布的【奇】手微微颤抖。他已经辜【书】负了一个,不能再辜负【网】另外一个。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朝司仪示意继续。于是暂时停顿的婚礼又继续下去。新娘子的手又恢复了镇定。
司仪高声喊道:“夫~妻~交~拜!”
一对新人跪下来,互相朝对方磕头。
司仪又喊:“礼成,送~入~洞~房!”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许个愿,假如一章有20个人给我留言,我就二更,假如超过30个人给我留言,我就三更,假如留言不给力,那……那我就钻被窝内牛满面去。
第六十五章
观礼回来之后,她的情绪波动非常大,她揪着刘寒山的胳膊哀求道:“刘寒山,我想回家,我想要回家。”
刘寒山哄着她:“好,我马上带你回家。”
刘寒山一刻也没有多待,立刻启程回去。他带慕雪回到了长兴县两人当初住的地方。再度回来,她百感交集,顺着熟悉的大门迈了进去,里面没有什么变化,跟原来几乎一模一样。她摸摸桌子,又摸摸墙壁,然后敏锐地发现,房子外表虽然没变,但是建筑材料全都被换过了。她走到厨房,厨房焕然一新,整齐锋利的刀具,一整套漂亮的瓷碗,雕花镂空的橱柜,全都没有用过的痕迹。
她对跟进来的刘寒山说道:“刘寒山,我现在可没有力气给你做家务了。”
刘寒山:“不用,不用,我找几个佣人帮忙好了。”
慕雪:“可是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
刘寒山:“这样啊,你不用操心这个,我会解决的。”
他所谓的解决方法非常干脆,就是将隔壁房子给买了下来,然后找了几个佣人专门洗衣做饭。平时,一到饭点,他就亲自过去端菜,从来不让那些佣人进屋,完全符合慕雪的要求。至于家里的卫生,他则亲自动手打扫,勤快地跟以前判若两人。冉维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少爷拿着扫把在扫地,惊恐万分地上前想要帮忙。
冉维:“大少爷,这些琐事让属下来做吧。”
刘寒山:“也好,这里就由你来打扫吧,我去整理房间。”
冉维接过扫把,呆滞地看着刘寒山匆匆忙忙地往内室走去,再擦擦眼睛,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慕雪对居家的刘寒山相当满意,围着庭院走了一圈,问:“刘寒山,这里原来有的一个猪圈哪里去了?”刘寒山擦擦冷汗:“呃,早就不养了,太占地方了,我就把它给拆掉了。”慕雪:“是吗,我还真有点想念以前的生活呢。”
刘寒山额角的一滴冷汗滴下来,当初他故意弄个猪圈就是为了整她,她现在不会要反过来折腾他吧?
果然,慕雪开口道:“刘寒山,我觉得每天无事生产太对不起这个家了,要不我再养点什么?”
刘寒山:“你现在生病了,身体要紧,就不要再操劳了。养什么以后再说。”
最后在慕雪的坚持要求下,刘寒山只好给她弄了一只宠物。慕雪盯着笼子里跳得活泼欢快的小仓鼠,笑得别有深意。她找了一张纸,将养老鼠的方法一一写下来,然后贴到墙壁上,对刘寒山吩咐道:“刘寒山,你要每天给它清洗笼子,食物用小米来喂,一天三次,它喝的水要煮过的凉开水,一天给它换两次。最重要的是,你要每天把它放出来溜一下,免得它被关久了,都反应迟钝了。”
刘寒山盯着上爬下跳的仓鼠,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捏死它。小仓鼠仿佛感受到他的威胁,立刻站了起来,举高双手,做投降状。刘寒山鄙视了它一眼,真是没骨气的家伙,只会浪费粮食。小仓鼠睁着两颗黑漆漆的小眼珠,有些无辜地看着一脸不耐烦的刘寒山,然后尾巴一甩,钻到干草堆里,彻底无视他。
虽然他很不耐烦,但是每天还是按照慕雪的要求去照顾那只小仓鼠。
冉维一脸同情地看着刘寒山给老鼠换干草,清洗笼子,以及喂食。堂堂护柳山庄的大少爷,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吟剑传人,现在居然每天窝在家里照顾一只小老鼠,传出去还不得笑掉人大牙。当然冉维是不敢当面取笑的,只能在四处无人的时候,偷偷抖两下肩膀,发泄一下。刘寒山提起小仓鼠的尾巴,甩了两下,小仓鼠害怕地“吱吱”叫了两声。
刘寒山转头问冉维:“冉维,这里附近有没有卖老鼠药啊?”
冉维提醒他:“少爷,少夫人就在你的背后。”
刘寒山装模作样地将小仓鼠放到手掌心,轻轻抚摸了两下它的脑袋,做出一副人鼠和谐相处的美好样子。小仓鼠瑟缩了两下,嘎吱了两声,呜呜,他刚刚明明是要试图谋杀它的。它一点也不想跟这个谋杀犯在一起,可惜无力反抗,只好屈服在刘寒山的淫威之下,战战兢兢地假装和平共处。
某天,慕雪心血来潮,对刘寒山撒娇道:“刘寒山,我想吃你亲手做的饭菜。”
刘寒山一个头两个大,苦着张脸对她说:“你的胃本来就不好,还是算了吧。”慕雪满脸失望:“哦,我就是药喝得舌头都麻痹了,想要换换口味。”刘寒山想起她每天喝的那些比毒药还恐怖的汤汁,顿时就心软了,牙一咬:“好,我给你做。”慕雪低垂的脑袋又抬起来,两眼闪闪发光:“真的吗?”
她尾随着刘寒山走进厨房,亲自将围裙给他系上,然后在一边观看难得一见的情景。刘寒山手起刀落,将萝卜,青菜,猪肉,香菇,鱿鱼等都切好之后,开始犯愁了。慕雪指挥道:“刘寒山,你先把葱姜蒜放下去爆一下。”刘寒山闻言,照做,一股脑儿将佐料全倒下去。慕雪叫:“快用铲子翻一下啊,油都溅出来了。”
刘寒山有些手忙脚乱,一边动手一边问她:“是这样翻吗?”他一用力,葱姜都从锅里飞了出去。
慕雪气得骂他:“你这个笨蛋。”
两人在厨房弄得热火朝天,冉维在外面看得直叹气。这几天下来,刘寒山的形象在他眼里完全崩塌了,冉维只觉得这个世界凌乱了,荒唐了,已经不是他原来熟悉的那个了。他摸摸腰间的宝剑,默默地走到外间,耳朵里仍然充斥着慕雪在训斥刘寒山的声音:“你是猪头啊,青菜都被你给炒焦了。”
刘寒山不甘示弱:“你自己第一次煮的时候还不是弄出了一锅黑炭。”
慕雪:“你还有时间跟我贫嘴,眼睛看着锅里点。”
冉维捂住耳朵走了出去,这一定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英明神武的大少爷。
好容易折腾出了一桌饭菜,刘寒山面有菜色地将饭菜一一端到饭桌上。他愤愤地盯着这个可恶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她生病自己理亏的份上,他绝对不会这么忍让的。慕雪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举起筷子,夹了一朵香菇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嫌弃道:“真难吃,你是不是把盐巴当味精使用了?”
她又去夹糖醋排骨,这回学乖了,先伸出舌头舔了两下,一股甜得发腻的味道差点麻痹了她的味蕾。她又嫌弃道:“刘寒山,你到底放了多少糖?”刘寒山腮帮子鼓得紧紧地,目光几乎要把她给射成蜂窝了。慕雪又举起筷子去夹虾球,小心翼翼尝了两口,再度吐槽:“猪食,绝对是猪食。”
刘寒山捏紧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他在心中拼命告诫自己,不可以跟一个病人一般见识。
一桌子菜居然就在她一边吐槽一边举筷之间全被吃光了。慕雪一脸嫌弃地对他说:“下次,我再也不指望你烧菜了,简直是自讨苦吃。”她揉着饱胀的胃缓步走了出去,在院子里来回散步,帮助消化。刘寒山默不作声地收拾着桌子上的空碗和筷子汤匙,真是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女人,一边说难吃,一边还全都吃光了。
慕雪一边捧着肚子散步,一边透过窗户观看刘寒山忙碌洗碗的背影。其实她的味觉早就被药给麻痹了,根本尝不出味道。她刚刚就是故意挑衅他的。他明明被她气得半死,却没有发作,反常得不像他的个性。其实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内心更加不安了。为什么刘寒山要对她百依百顺,甚至是无理的要求也答应?他越是这个样子,她以后怎么走得心无旁骛?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一直睁着眼睛,难以入睡。她转了个身面对刘寒山,他即使熟睡,眉头也皱在那里。是在为她的病情担心吗?她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头,手却没有离开,反而顺着脸颊滑到他的脖子。心头那股熟悉的念头开始蠢蠢欲动,她的手慢慢收紧,他一点也没有设防,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
慕雪拼命地告诉自己不可以,但是却无法阻挡那股邪念。她的双手收紧又放松,反反复复,直到她用尽全部意志力,猛然收手。怎么办?她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了。刘寒山依然在熟睡,手下意识把她给抱紧。慕雪忍着眼泪,狠狠心,一口咬在自己手臂上,直到血腥味传入鼻腔,她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只得隐忍着,不敢出声吵醒他。
第二天,刘寒山再给她端药的时候,她看都不看一眼,拒绝再喝。反正都没什么效果,干嘛还喝它?刘寒山耐心地劝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