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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终结单恋(惜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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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拧……倏地,初蕊住口。

乱了,她在说什么鬼话?居然和主人计较起玫瑰和浪漫?疯了,她肯定疯病不轻,才会忘记自己的定位。

雍叡看她,玫瑰?院子里不是种了一大畦?烛光晚餐?他哪一顿没把她喂饱?

如果她还嫌老天对她太坏,那么她该回去过过苦日子,两相对照后,再来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没认真她的话,雍叡别过头,发现桌上手机震动,拉开棉被,起身。

生气了吗?初蕊望住他的背,没看见他拿手机,只看见他进起居室,咬住下唇,不晓得该怎么办。

要不要走到他背后,环住他的腰说声对不起,说自己太贪心,说她不过是开玩笑,没有其他意思,她不要玫瑰或晚餐,事实上,他给的东西已经多到让她好感激。

坐起身,十指扭绞着棉被,她气恨自己,不是清楚自己不过是商品吗?商品怎能向主人要求待遇?商品自怎能计较好坏?

他要找来整型医生把商品整出价值感,有什么错误?买家本希望手上的东西完整无瑕呀!她凭什么自卑自怜?那是身为主人的权利。

他没说错,他们本就不是普通的男女关系,他们不能拿到天秤两端相秤,寻找公平定位,她到底呀、到底在期盼些什么?

笨初蕊、坏初蕊,贪心向来坏事,难道妳得到的还不够多吗?想想月虹的身不由己,想想阿爸阿母的悲哀,想想社会上无数存活困难的人们,她到底还想多要些什么?

他已经听见她的声音,会回答她的问题不是?他回来的次数增加了不是?他甚至拨空回来陪她看母鸟教小鸟展翅,他是那么忙、那么忙的男人啊!妳怎能不感动、怎还能用贪婪让他生气?

「范初蕊,妳真的欠他一句对不起。」

下床,赤裸的双足踩在地毯上,她缓缓走近起居室,不停在心中练习对不起三个字。

绕过屏风,进入起居室,四下搜寻,心沉入谷底。他走了,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肯听……

「对不起,不会了,我发誓再不会不识好歹。」

对天起誓,她缓缓跪下,这夜,她逼自己牢牢记取身分,不准僭越。

   

雍叡不是因为生气初蕊的无心话离开,他是接到了紧急消息,才匆匆驾车出门。

义父病危,医生开出通知,他在最短的时间驾车到医院。

「雍叡哥!」

随着一声轻喊,纤细身子投入他胸怀,那是时宁,他未来的妻。

「别怕,我在。」短短两句,他安抚了时宁。

环住她的肩,他们一起走入病房,秦玉观四周站满人,看见雍叡和时宁,他挥挥手,示意所有人离开。

「女儿,过来。」

是回光返照,他的精神比平日好,半靠枕头,面对死亡不畏怯,秦玉观雍容态度让人钦佩。

「爸爸……」时宁扑进父亲怀抱。

「爸爸好希望能看到妳穿白纱的模样,妳一定是全天下最美丽的新娘。」秦玉观抚抚女儿的短发,笑说。她是他人世间唯一牵挂。

「我不拗了,我马上嫁给雍叡哥,再不要什么自由,我只要你好好的。」

「傻瓜,自由是好重要的事,等妳当了妻子、母亲,家庭会像一条无形的线,随时牵绊妳,到时,妳会后悔,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放弃一切走进礼堂。

五年很好,五年后妳大得可以撑起一个家庭,成熟得可以当个好母亲,就五年吧!在五年中好好学习,让雍叡多帮帮妳,然后两个人齐心协力组织家庭,好好走过一辈子,别像爸爸和妈妈,聚少离多。」他总是为女儿着想。

「爸,是时宁不懂事。」

「不,妳很乖,爸爸有妳真的很满足。雍叡……」

「义父。」他走近,随时宁跪在秦玉观身边。

「你做的很好,关振一定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

「是。」

「他那个人心机很重,你千万不能给他翻身机会。」

「是。」

「他的地盘分拨给他的手下吧!事情要做得不落痕迹才好,让外界的人去猜测关振是让手下取代,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样才不会影响你想引导天御盟脱去黑道背景,走入白道的计画。」

「是。」

什么事都教他算计到了!从憎恨到崇拜,雍叡心里淋上五味酱,说不出的滋味翻涌,他必须承认,遇上秦玉观是他人生的重大转折。

「接下来的事我看不到了,你好自为之。未来即便再迫切,也要记得,天御盟毕竟是黑道出身,有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命令就能让下面兄弟乖乖听命,给他们时间,替他们开启眼界,教育他们放下身段,别愤世嫉俗。」

「是。」

「最后一件,我要郑重托负你……时宁,替我照顾她一生一世,别教她有机会哭,别让她受一丝一毫委屈,否则……我死不安宁。」

「雍叡发誓做到。」

「我相信你的承诺。结婚那天,记得带一杯水酒到坟上看我,告诉我,你们很快乐。」

「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夜,他为恩人垂下男儿泪。

「交给你了,别让我地下有知,恨自己错看人。」谆谆叮咛,他放得下事业名声,独独放不下独生女儿。

「雍叡定不负义父所托。」

「很好……很好……很……」最后一个好字未出口,双眼闭,一代强人与世永隔。

不说话、不移动,雍叡看着床上的义父。

时宁的哭声离他好远,彷佛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他怎么能恨这样的英雄那么久、那么彻底?他怎能不佩服他定下的每步计画?

头低,他紧握义父的手,用生命发誓,他会照顾时宁、保护时宁,一生一世!

天御盟的老盟主去世,整个政商界全数惊动,黑道白道同声哀泣,丧礼规模比照元首级礼遇。

整个台湾翻了过来,报纸上、电视媒体,处处都在报导这一代奇人的生平,而雍叡更是媒体簇拥的焦点,他们急着追出一个答案──天御盟将往何处去。

丧事办了近两个月,外界纷纷扰扰,只有雍叡的高墙里一片平静,生活是静态的、光阴流逝是静态的,在这里,唯一的不平静是初蕊的心情。

她恨自己的贪心、自己的踰矩,恨自己把他推离身边,恨相思泛滥成灾。

她怎么办?一个有心的商品要如何装作无心?爱要如何埋藏,才能藏得密不透风?

叹气,是箭射穿了她的胆,教她尝到千般苦、万般涩。

 第四章

合上「桂花巷」。那是萧丽红的小说,才读完,眼眶里满布湿润,那样的人生、那样的刻苦、那样的……独活呵……

姨婶对书中主角说的话好熟悉,师父也曾拉住初蕊的手说同样的话,说她好命、她定享富贵。

是啊,富贵的确是教她撞上了,她活在人人羡慕的豪宅里,吞燕窝、吃鱼翅,道道地地、货真价实的富贵吶!

谁知晓,富贵原是靠孤独换来,这样的命是好是坏,初蕊不知道。她只晓得高剔红的爱情、高剔红的生命,一字字在她身上翻转、演出,是否,走过三十年、五十载,回头发现,捏在手上的富贵不过一场云烟?

三个月了,自上次的不愉快之后,整整三个月,他不见她。是惩罚吗?不知道,他总有他的理,她却无权拥有立场。

初蕊弄清楚了,她喜欢同他说话,他不见得爱听,何况说说谈谈,总有不小心,玩笑开出了仇,他转身离开,而她,惆怅满怀。

经过两次整型手术后,她的背光滑无瑕,只有淡淡的粉红色映在新疤上,不仔细看,看不出异样,这是她,一个全新的范初蕊,只是呵,抹得去表面旧疤,怎抹得掉深烙在心底的沉重记忆?那些是她生命中的环节,环节个个相扣,扣出今日她的性格。

穿再漂亮的衣服、住再大的豪宅,就算将她从头到尾彻底改造过,也改变不了她的认分性格,她相信亏欠、同意还债,她用最合作的态度看待立场。

此次事件,她把原因归诸自己,她检讨反省,反省后的结论是,该学会紧闭嘴巴,就像以前,乖巧听话是最安全的作法。

于是,她花三个月训练自己,一天一点,慢慢回复过去,外表上,她是全新的范初蕊,内心里,她封闭快乐,学会谨言慎行。

「初蕊小姐,盟主今天会回来。」李昆说。

初蕊在院子里荡秋千,白色裙襬划呀划,划出几道无心痕迹,她很美,美得不像凡人,在这里工作的男性员工常常一不仔细,便看痴了眼。

睁眼,她对上站在面前的李昆,下秋千,她站直身子问:「对不起,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盟主吩咐,下午回来。」

回来!?他要回来了?意思是,他愿意揭去前恶,同她从头来过?他知道她认真反省了,不再计较她的贪心?

新机会、新希望,雀跃的心呛了两声,她像获得救赎的罪人,用力一点头,笑说:「我知道了,谢谢。」

转身,难得轻快的脚步迈开,挂在脚踝处的千斤重担卸下,消失不见的阳光重现,她几乎要唱起歌儿了。

才起跑,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煞住,想起美仪老师口口声声强调的端庄,他会喜欢端庄情妇吧?敛起笑,她发誓从现在起,当个一百分情妇。

走进客厅,走入厨房,安娴地对厨娘和管家点点头,然后打开冰箱,寻找可用的食材。

「盟主回来,小姐想亲自做菜?」厨娘问。

「是。」

他从没夸过她做菜好吃,但他用行动证明,她亲手煮的餐饭,他常常吃得半点不剩。

「小姐想做什么菜?」管家问。

她从冰箱和储物柜里取出全鸡、草虾等食材,排排铺铺,换了几次组合后,决定。「雪莲红参鸡、翠玉虾焗、辣椒银芽和烩鲜鲍。」

这些都是师傅新教的菜色,她练了再练,练出师傅要的火候,也练出精湛手艺。

「要不要帮忙?」

「不用。」摇头,洗手做羹汤,她要亲自为他做晚餐。

「好吧!我们在外面,有任何需要唤我们一声。」管家说完,和厨娘离开。

拿起雪莲,在水龙头下冲洗,她想起在井边洗菜的岁月,那时,她看着同龄小孩在屋外嘻笑玩耍,听着他们的笑声,她的唇角也跟着上扬,那是书上写的童年,初蕊懂,也能领会他们的快乐。虽羡慕,她从没想过加入,生活的担子在肩头,未曾松卸。

阿爸阿母若是看到自己,一定会说她出运,说他们把她卖得好……

想起父母,她忍不住轻叹,酒精跟赌博千万别涉呀!一沾上,人性抹灭,不认得孩子亲情,遗忘人生一遭自己该尽的责任义务。

她想过要捎封信给父母,又怕他们一闹二闹,闹上这里,使得雍叡好生气。

别想他们,想想雍叡吧!想他们第一次见面,不过一眼,她便被这个顶天立地男子深深吸引,为他舍命,她连犹豫都不曾。

在他和关老板谈判时,她低头想的是欠债问题,想自己是否有幸,在上辈子欠他一些东西,然后此生牵牵绊绊,牵扯出他们的三面、五面之缘。

不管怎样,她真的好幸运,她来到他身边,顺理成章占据位置,她不该反反复覆,一本桂花巷就引起她的独活自悲,三月不见面,便怀疑起自己的生活是不是苦多于幸。

她说服又说服,说服自己反复不平心找到定位。

她一面刷洗着食材,一面让自己的心妥妥贴贴安放着,放在他偶尔会出现的地方。

打起精神,没错,朝这个方向想去,他愉快、她幸福。为什么人不愿意退一步,让自己定位在幸福圈圈呢?用力叹气,放下洗净的鲜鲍鱼。

「范初蕊,学会满足吧,妳能无忧无虑活着,能学习各种知识手艺,妳该感激他的提供,没有他,妳正过着送往迎来的生活,也许五年、十年攒够了赎身金,人生已变形。他不过对妳做了小小要求、不过给了一点点限制,有什么不能接受呢?师父说,食人一钱,当还人八两,妳欠下他的,何止天地。所以,尽全力做到让他满意,有什么不可以?」

从这刻起,她决定不再要求他的聆听,不再对他做任何提议,她要做到他一个眼色,便懂得他的心意。

晚饭,他吃光她做的每道菜,她添饭加汤观察他的脸色,像尽忠仆人般小心翼翼伺候。

她安静、张扬笑颜对他,她努力做情妇,虽然她对情妇这行业所知不多。

「插花老师说妳的程度可以去考证照。」

「是。」

老师对她说过,当时初蕊没回答,只是笑笑揭过话题,因她明白,她会留在这里,一步都走不出去,她不能出门考试,外面世界与她无缘,证书……更说不上了。

「妳想考?」他问。

可以吗?眸光闪过,下一秒钟,瞬地黯然,摇头,她做过承诺,知道界线在哪里。

她不要?她不要,他就偏要。他说过,支配范初蕊人生的人,是雍叡,不是别人。

「下个星期,会有一组老师到这里替妳做测验,妳好好准备考试。」他下令。

什么意思?她抬眉,有疑问想出口,但被自己硬生生压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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