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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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铃儿想到孙大夫那因为丧子丧妻的伤痛及仇恨的表情才接着道:“孙大夫说之所以和夫人您合作,并不单单是因为当年夫人的援手,而是因为当年孙大夫的儿子莫名死去和六房老太太有些关系。二掌柜的妻子,是老太太身边一陪房婆子的女儿。”
齐氏对于当年的事情略有所闻,将安铃儿的话和从前的传闻连起一想,很多事情都透彻了。只是苦了如梅,皱眉想半天,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么说老太太和二掌柜联系了?我就说,老太太并不熟识医理,怎么会想到用那么阴损的法子害我的儿子?有这个二掌柜在其中便说得过去了。”
“太太也太过仁慈了。您前些日子逐出府的蔡婆子的儿子蔡大,如今就济民堂里当差呢。而蔡大,今日个和那二掌柜的很是说了一番话。可惜,蔡大自己也不知道传的信内容,他不识字。”
齐氏听了安铃儿的话,冷冷一笑道:“如今想也知道会是什么计谋,老太太也太过急切了些!”
安铃儿看着齐氏的表情,却摇了摇头道:“夫人实在是将老太太想的太过好心了。夫人可知道那二掌柜今儿晚上和谁人约好了喝酒的?沈宜!”
齐氏听了“沈宜”两字,脸色一顿,直直的看向安铃儿,从她眼中看出那个最为龌龊的却也是最为毒辣的算计来。一张素脸顿时气得绯红!
“、、、、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恶毒!”
如梅看着气得浑身颤抖的齐氏,隐隐明白老太太的恶毒算计,想着如蔷送出的那枚印章,不由得想老太太和沈宁真不愧是母女呢!就是这般恶毒的计谋,都有异曲同工之处!
“娘亲、、、我觉得我们真的不能再对老太太手下留情了、、、、若是你真的掉进老太太的陷阱里,我和弟弟们这辈子也都完了!”如梅等安铃儿走后,正色对着齐氏道。
齐氏只是看着八宝阁中的一尊翡翠貔貅出神半天,“梅儿,我知道你憎恨老太太,我也很恨她。为何为般不肯放过我们母子几人。但是若是我们真的狠辣不留情面,你说百年之后我如何去面对你父亲?如何告诉他,我们这般对待他的嫡母?”
如梅听了这话,知道齐氏也在游移之中。也不再多劝,她知道,娘亲迟早会下定决心的。因为她无比的确定。老太太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如今这个局面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而第二天,渊哥儿和泽哥儿的昏边不醒,帮齐氏下定了决心:纵使无面目见九泉之下的沈圭,她也绝对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的!
如梅看着冷凝的娘亲,抓住了齐氏的手道:“娘亲,爹爹只会理解你的做法的,他一定不会怪你的!”
齐氏看着如梅,眼中闪过厉色道:“便是你爹爹不理解,我也管不了嘞。谁伤害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放过!无论这人是谁!”
如梅点点头,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便是母亲的怒火!便是现在,她也是这般憎恨着齐天枢和余欣娘呢!
孙大夫被请来诊脉的同时。齐氏已经吩咐了沈喜带着人看住大门和偏门。吕嬷嬷则是带着几个从开封回来的壮实婆子去了老太太念经的偏房。
如梅看着手中的热茶,对着春华道:“大姐姐这般躁动,想是很需要这样子的温茶呢!不知道殷姨娘和二姐姐需不需要、、、、”
春华抿了抿唇道:“殷姨娘和二姑娘、、、、、姑娘去见见就知道了。”
如梅点点头:有道理,我们这便去见见她们吧!”
尘埃落定
安铃儿从六房回孙大夫医馆的这个夜晚,许多人都忙碌着。二掌柜的理了理衣衫,无视温柔的妻子祈求的目光道:“今晚我有事情,你不必等我了。”
李惠娘本来还有几分期待的心瞬间落到了冰点,多少个日夜的等待,只是换来这句“不必等我的话”?美丽的丹凤眼里有着不可明说的悲伤,看着二掌柜的披着外袍出门的身影,她忍不住道:“相公,你还是怪我!是不是?你还是认为孙大哥是我害的是不是?可是如今你般作为就是对得起他吗?他若是知道、、、、知道你如今又有了心爱的人,会怎么想?”说道最后,李惠娘居然咯咯笑了起来,只是眼里却是亮晶晶的眼泪。、
二掌柜闻言,刹那间双目里只剩下寒冰,那恍似终年不化的寒冰似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李惠娘。半响,二掌柜的嘴角浮现一道冷冷的笑容,“你以为我如他所愿的娶你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安他心。你这样的贱人怎么配得上他?还有,我爱上谁,有多少男人或者女人,他都不会怎么想,只因、、、只因他以为我中意的是你。现在明白了吗?我死后若能见他。必会和他说清楚,至于你?水性扬花的女人,给我乖乖的呆在屋子里吧!”
门哐当一声开了,二掌柜带着几个随从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李惠娘却是定定的坐倒在椅子上,半响,才吃吃的笑了起来:“贱人?水性扬花?哈哈哈,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谁?”的贴身丫鬟小茶心里虽然害怕,就不得不上前道:“太太、、、、太太您别吓我们啊!”她知道当家老爷不太理会太太,长久的冷落使得李惠娘精神失常的恍惚,她们这些下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而就在窗外,孙大夫浑身颤抖,这么几年,无论他怎么追问,刘宇(二掌柜)和李惠娘都对儿子的死三缄其口,他这个做父亲的至今都不能找到儿子的尸体安葬!
彭定风眯着眼睛看着赵宇走远,看着孙大夫的样子,叹了口气。、
孙大夫的颤抖在瞧见屋子里似狂似癫的李惠娘时冷静了下来。这个女了也是当年好友之女,和大儿一起长大,本来以为天作之合,那里知道最后却是如此?大儿的死她也似乎不是那么无辜。
李惠娘看着孙大夫突然的走进来,顿时呆了呆。而小茶,本想大声呼叫,却被彭定风点倒了。
“孙、、、、孙伯伯、、、、你怎么在我家”李惠娘有点转不过弯来。
孙大夫冷冷一笑道:“孙伯伯?若是大儿还在,你现在也应该是喊我一声爹了、、、、、”他上下打量了下李惠娘,摇头道:“当年我问你大儿的生死行踪,你却遮遮掩掩。其后更是嫁给了刘宇。 即便他和大儿的死有莫大关系,你也不改心意。可真是忠贞呐!”
孙大夫最后一句话,说得李惠娘的脸都燥红了。只是如今,她早已经不能像当年一样的找出借口推脱。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世伯,再想想自己这些年来的不幸,随即生出一种赴死的心来,酸涩一笑,对着孙大夫道:“我和青哥之事,是我对不起他,但是他的遗体当年我不知情,如今也是不知道。”
孙大夫还待再问,不想彭定风拦住他眯着眼道:“刘太太或许不清楚孙世兄的遗体在哪里,但是肯定清楚孙世兄是怎么死的吧!其实刚刚夫人和尊夫的谈话我们都听见了,夫人最好是说实话,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夫人再隐瞒了。”
李惠娘看着从前待自己和蔼慈祥的孙大夫,再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彭定风,想起已经死去多年的孙青,不由得满心黯然,终究是一念之差,才道如今这地步。“青哥的死,却是我的错。当年我怨青哥腼腆不知女儿家的心事,而相公、、、相公刘宇却样样比青哥强,我自然是希望未来的丈夫是刘宇。年少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父母宠溺世伯你慈爱,定会成全我,哪里知道最后青哥会出事呢?”
李惠娘回忆着,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时候,少女再见到刘宇后如春花般娇艳的笑容、、、、最终,自己如愿以偿地嫁给了刘宇,可是却是一生不幸、、、、
孙大夫听着李惠娘说了当年的纠葛,说了她当年的不甘以及后来的种种设计,最终使得孙青在一次意外中身亡。他听着,却是老泪纵横,当年若不是他坚持要和老友家结为亲家,自己儿子怎么会死?
彭定风看孙大夫恨不得掐死李惠娘,忙道:“孙大夫,事情并不是这般简单,李氏话中句句为刘宇开脱,先带走她,慢慢审问不迟。”
孙大夫知道彭定风的意思,点点头,任凭彭定风打晕了李惠娘,不让她自尽。这个女人,让她活着就是一种折磨。
彭定风看了看时辰,知道是该赶去酒楼堵人了,忙带着孙大夫出了刘宇家,上了路边的马车。一路上没惊动什么人,还真的感谢刘宇对李惠娘的冷落--家里没几个下人。
怡春院里,几杯酒下肚的沈宜早被一边春衫薄裙的姑娘位弄昏了头。要知道自从安铃儿的事情后,他被家里人看得极来。手里的钱都被大老太爷和大老太太没收了,每月过手的钱也不过三五两银子罢了。真是这样,他才不得不偷偷当自己的玉佩给送进当铺。不起当掉的玉佩也给他惹事儿,居然和冯娘子扯上了。若是说他没有心动那是不尽然的。但是他也是在戊里想想罢了。如今,他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了,就是出来喝酒 的钱都不够,更别说上青楼来了。
刘宇看着已经搂着女人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沈宜,眯了眯眼。他知道沈六老太太的意思,可惜六老太太不该拿已死的孙青来威胁自己。等到沈宜彻底醉倒后,刘宇看着鲁大和蔡大两人在几个青楼姑娘们嬉笑声中脱下沈宜的贴身衣物。、
“有什么好笑的?我们这是帮你们,好了,扶沈四老爷下去吧,哈哈哈”
两个姑娘扶着沈宜进了后面的卧房后,刘宇也不啰嗦,直接掏出一包药粉给鲁大。
“二掌柜真是爽快人!”鲁大拉扯着不愿意离开的蔡大出了门。不一会儿,院外传来男人的几声闷,刘宇依旧没有放下酒杯,又过了片刻,他才推开对着暗处道:“孙叔叔和三公子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彭定风看了眼孙大夫,拖着已经绑牢的两个先走了过去,“二掌柜的不错,这么多年沉得住气。”
刘宇也淡淡道:“三公子也不错,有乃父之风。”随即对着孙大夫露出一丝罕见的笑容道:“孙叔叔这几年来一直不愿意见我,今日倒是可以好好喝一杯。”
孙大夫却神色复杂,想着今日还有其他目的,便冷哼一声:“我可当不起这声孙叔叔!今日来也不是来喝酒的,我们来的目的,你也心知肚明。”说完,从鲁大怀里搜出那包药粉,闻了闻后,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恨为女身
如梅在老太太疯癫冲撞前,挡在齐氏的身前,轻声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放心,弟弟们都好好的呢!”
殷老太太一怔,半响尖叫起来:“我不信,我不信,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可惜最终被拉下去的是老太太。如梅清楚,以后就是念佛,对老太太而言也是奢念闻。她看着跪倒的殷姨娘和如蔷,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泛起了一种奇特的怜悯,却以及听了长辈们对她们的处罚。
事情依照齐氏和如梅所想般落幕了,如梅倒是没有太多的高兴之情,她想到前世的自己,想到了沈家这么的伯娘和婶娘,想到因为无子而被婆母苛待的大姑母,想到自己的娘亲,想到冯娘子、、、、女 人一生都在这不大的宅门里战斗着,为的却不是自己。她突然有一种很苍凉的感觉、、、、
如梅正在一件幼童衣衫绣着一株粉色的芙蕖,一针一线很是斟酌。
正是暑气最重的时节,房间里早就放了一盆冰,倒也不热。
“姑娘,歇歇吧!”春华端着一盘冰镇西瓜进了屋子。
如梅放下针线,摸了摸了僵硬的脖子叹了口气:“这件夏衫是给悦姐儿的哎希望她喜欢。”
如梅叹了口气,她知道许多人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对悦儿这般好,其实很简单,她只是看着悦姐儿,想起了前世自己那凄凉死去的女儿罢了。
如梅吃了两片西瓜道:“这瓜凉丝丝的,悦姐儿那里可送了去?”
春华一笑:“就知道姑娘会这样问!太太早就吩咐人送去了,与姑娘及两位少爷的份量是一样。”
如梅点点头,看着窗户外面一片艳阳高照,不由得嘘了口气:这几个月的生活真的很平静呢!
老太太在春天那场风波后,住进了冯娘子曾在六房住的偏院里,外面看着她的壮实婆子就有四人,里面伺候的则只有添福一人而已。而喜福,则被卖出沈家。而殷姨娘和如蔷,则到城外三十里外的庄子上去了。如兰则老实了许多。日日在齐氏面前殷勤奉承,却不敢太过了。老太爷事后大病一场,病好之后,找到族长沈予,将沈圭的生母秋娘以平妻的名头加上了族谱,然后整日里大半时间休养,其余时间则是教导渊哥儿和泽哥儿读书不提。齐氏彻底理家之后,将六房外面的诸多财产以好听的名头送给了长房,尤其是济民堂里六房的股份送了出去。虽然事后沈宁来了信质问,不过齐氏并未理会,反而是使人去荥阳将大姑姑奶奶生的小女儿悦儿接了过来。
如梅现在的日子,就是跟着齐氏学学管家外,再来就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