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散尽-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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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目光柔和的缠绕着景阳,终是笑叹道:“我说话自是作数的,我说会陪你到老就不会食言,{奇}只是那个唐瑞,{书}教训还是要给她的,{网}我的阿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
景阳皱眉问道:“你老实说,去京里一趟除了办贡茶一事还做了什么?”
“还请了贾大师过来沪州一游。”
“贾大师?那个鉴瓷高手?”
“是啊。”
景阳鼓着腮帮子瞪着夏荷道:“你做什么坏事了?老实交代,免得本公子严刑逼供!”
夏荷搂着景阳直笑,“你逼供也不过是这些。贾老是李相的朋友,我受李妹妹所托带她来沪州寻古玩珍品。”
“人呢?”
“快到了吧,说不准,她指不定在路上遇见什么难得的宝贝,一时不舍得离开呢!”
景阳待要再问,夏荷已经麻利的帮着他穿好褙子,拉着他的手掀帘出去了。胡老掌柜就站在门口等着,见景阳出来已是湿了眼眶,颤声道:“大公子有了身子还亲自来看胡某,以后还是不要坐马车奔波的好。”
夏荷回身半抱着景阳下了马车,景阳笑着道:“您五十大寿,景阳不来岂不是礼数不周?再者说了,您跑去乡下清闲,转眼就是近一年,要不是路远,景阳肯定得亲自跑一趟。”
胡老掌柜扶着胡晴的手往里走,一面对一侧的夏荷叱道:“你该多照看些大公子,这么重的身子岂是坐马车的事儿?你就不心疼他!”
夏荷讪讪的笑,握着景阳的手紧了紧,玩笑道:“我这是紧着劝才坐马车过来,不然他就自个儿骑马先跑过来咯。”
众人大笑,陆掌柜朗声道:“胡老您倒是委屈了小主母,小主母对咱们大公子可是好的没话说,我和老吴都盯着她呢!”
“都称了主母,自然要有担当,平日里劳累些也是应该!想当年主母一人……”
“好了好了!”陆掌柜拉着胡老的手笑道:“您呐,一年不见怎的变唠叨了?呵呵,是不是久日子没见,见了惦念的人就想着护犊子?且怪你没事儿跑什么乡下?”
胡老掌柜瞪大眼睛道:“本就是该她夏荷都担着,还让我们大公子受委屈!”
陆掌柜让胡晴引夏荷景阳过去客厅,扶着胡老低声道:“倒是你糊涂了,小主母紧着想法子让大公子忘了那事儿,你怎的还提?”
“唉,我气呀!那厮是该好好教训,你且说说咱们怎么出出这口气!”
“这什么日子,谈那些作甚?真是为老不尊呐!赶明咱们细细商议,今日呀,你就安心做你的寿星!”
胡老掌柜气的甩一下袖子背手往里走,嘴里嘟囔道:“我为老不尊?也不知是哪个说的要捣了那厮的玉露茶行,我为老不尊!”
陆掌柜快步跟进去,笑着道:“你就是糊涂啦,还不让人说,不过是五十岁,就没了先前的精明劲儿,看来大公子放你回乡就是不明智的,瞧你那脑子,一年不用就秀逗了!”
胡老气哼哼的回头凶道:“今日我大寿,再给我气受饶不了你!”
“得得得,您老慢行!您老消消气!话说,您老呀,能不能回茶行与我并肩作战呐?”
胡老气的直笑,啐道:“大公子这般我自然要回去,将来生了小主子他就更忙了。”胡老狠狠道:“灭了那个没眼力见的唐瑞!”
陆掌柜呵呵的笑,抬手催促道:“你这老寿星,赶紧入座吧!”
景阳这一日过的颇为开心,回到家里还是乐悠悠的。夏荷与几个老主母一手带过来的老掌柜都见了面,就有些明白景阳为何对这几位老掌柜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她们对景阳像自己的孩子,却没有哪个倚老卖老,都是先是孩子后是东家,亲切又不逾越。
景阳乐呵呵的带着胡老掌柜的夫送给他的送子符,笑着道:“这可是最灵的女儿庙求来的,咱们连这个都有了,不生女儿就对不住胡老妻夫,也对不住我十月怀胎呀!”
夏荷摇头跟着笑,心底想说男女都是一样,又怕坏了他兴致。
景阳晃着脖子上的红绳,拍拍鼓鼓的肚子道:“乖女儿,快些出来吧,爹都等不及想见见你咯!”
“娘也想!不过还是待足了月再出来,呵呵,娘等不及,可苦等也甘之如饴。”
景阳嗔怪的瞪一眼夏荷,勾着嘴角揉揉肚子道:“那就足了月再出来,爹也不急!”
夏荷趁他高兴又递了一勺红枣粥过去,景阳乐呵呵的喝了推开她的手道:“真不喝了,太饱不舒服!”
夏荷见他今日里没少吃,笑着喝了碗里的,给他换了晚上穿的嫩黄宽松睡袍,柔声道:“今日里洗不洗?”
景阳舒服的展展胳膊,点头道:“洗呀,出了一身臭汗。”
夏荷扶着景阳去了屏风后,景阳看见宽大的浴桶就笑了,咬一下夏荷鼻子哼道:“备好水了还问我!”
“只是冲一下,不可洗太久。”
“嘻,啰嗦!”景阳扶着夏荷小心的走进去,慢慢坐在里面才道:“我洗洗澡就费些水你都要唠叨,怎的这般小气!”
“洗久了会着凉!”
“唉!”景阳满足的叹气,娇嗔道:“将来百岁里可不能不让我洗澡,两三个月呢,又生了孩子,脏兮兮的多难受呀!”
“我帮你洗,定让阿阳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景阳靠在浴桶上让夏荷擦洗,眯着眼睛笑道:“将来和宝宝一起洗才舒服。”
“不行!”
“为什么?”景阳睁开眼睛问道。
“女娃娃怎么能和爹爹一起洗?”
“为什么不行?”
“不管,我帮你洗,也能给宝宝洗,但你不能抱着她同浴。”
“嘁!”景阳不屑的皱皱鼻子。
夏荷红着脸道:“我都还没与你同浴过,怎能让她抢了先?”
景阳抬起湿漉漉的手扯着夏荷的脸颊软肉笑啐道:“不羞的,和女儿吃醋!”
夏荷微恼的皱了眉,哼道:“反正就是不行!”
景阳“呼”的从水里站起来,吓的夏荷连忙扶住,轻叱道:“毛毛躁躁的,摔着怎么办?”
景阳盯着她直看,夏荷一面忙着给他擦身体一面嘟努道:“好嘛好嘛,洗就洗呗,不就是个毛孩子!”
景阳一个忍不住笑出声,“哪有你这样的,我哪次不是被你看光了,还吃味这个!不洗就不洗了,那你带着宝宝洗就是了。”
夏荷红着脸扶着景阳出来,快速的给他穿上睡袍。景阳看着她的红脸痴痴的笑,怀着她的腰道:“我哪儿哪儿不是你的,还真吃味了不成?”
夏荷也觉得自己有些耍小脾气,轻哼了一声道:“那你亲亲我。”
景阳坐在床边捧着夏荷的脸,先是笑着细细的看了看,见她面色更红才勾着嘴角吻上那唇,“你还是,容易脸红,怎么是好呢?可我就是喜欢的紧!”
夏荷挪了挪,轻抚上他丰润了许多的身子,低喃道:“阿阳,我越发想你了!”
“那你还……”景阳拉着夏荷的手往下游走,红着脸道:“莫大夫说没事的,你不该,不该不碰我。”
夏荷勾着嘴角抚摸了良久,叹息道:“乖阿阳先躺着,我也去洗洗,很快!”
景阳嘟着嘴看着她消失在屏风后,翻了个白眼寻了个安逸的姿势躺下,许是跑了一天太累,夏荷洗好出来时景阳已经睡熟了。夏荷看着微蹙着眉睡着的景阳,叹口气低喃道:“什么时候眉心这疙瘩全部解开了,才是我真正舒心的阿阳回来了。”
夏荷唤人把浴桶里的水抬出去,吩咐了兰锦明早要去荷香散里的事情,留着床头的一盏灯,搂着景阳躺好,习惯的揉着他的腰背,待景阳微蹙的眉头慢慢展开才停了手,低头吻了吻景阳低声道:“阿阳,好睡啊!”
“哦~”
夏荷看一眼梦呓的景阳,满足的笑了笑也闭了眼,良久才似梦似醒的呢喃,“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前的小甜蜜,唐厮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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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须臾之间 。。。
唐瑞在两件宝贝上做足了功夫,等到沪州城人人乐道姚白釉传世好瓷时已经进了冬日。
夏雪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没有李梵的消息,问过夏荷,夏荷只是说李梵去了北方某县赈灾,具体什么县也没有明说。问的紧了,就推说是上元节会回来,渐渐的夏雪也不再追问,反而一心扑在荷香散里,夏荷一度以为他知道了李梵的去向,可是又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得暗地里嘱托了平烟和李梵派来的李佴好好照看,不可让他离开沪州城。
平烟和兰翠的事已经基本定下了,景阳打算着过了年正月里就把兰翠嫁过去,反正他也不小了,早嫁他也早省心。
兰香一直住在唐瑞的别院里,俨然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就连里面的小厮侍者都换了一遍。唐瑞忙着古瓷行的事,一时也懒得计较,反正她也没把他当做自家的夫侍,又不能这么快就把他赶出门,毕竟还有那么一点用途。若是让他住着就能免了聒噪她也乐得清静,反正那院子永远是唐家的,他就是住上十年也是唐家的。兰香倒不这么觉得,他慢慢的安排自己的人,不过半年的时间,已经用唐瑞那张别院文书抵押的银子和出嫁时景阳陪送的银子开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成衣铺。
景阳身子愈发的笨重,已经不怎么出门,闷得厉害了夏荷就让人驾着铺着四五层褥子的马车带他去茶行布行转转,更多的,是到雪园住上两日。
景阳是真的闷,平日里夏荷出门谈生意他就更闷,晚上夏荷回来他不舍得再拉着她不放,可是自己实在是闷得心里发紧,好在夏荷在家看账时都拉着他坐在一侧,有些不扰人的小生意也拖到家里让他来谈。
景阳靠着夏荷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皱着眉嗑瓜子,被夏荷挡住让兰锦换了果脯。夏荷不待景阳不悦就忙开口道:“天气太干,嘴皮子都翘起来了,可不敢再嗑这干东西。”
景阳看一眼桌上的账本,哼道:“账看完了?都晓得注意我了!”
“阿阳说的哪里话!可是又闷了?”
景阳捻了一颗杏脯丢到嘴里,长出口气道:“你今儿一天忙什么去了?午饭都不回来吃,在外面可吃好了?”
“吃好了,阿阳莫担心我。”夏荷推开账本扶着景阳回了床上,盘腿坐在他身侧给他揉腿。景阳的脚依旧肿着,白白胖胖的却让夏荷十分忧心,奈何莫大夫只说正常,生过孩子就会好起来。夏荷照着王氏说与的方法每晚给他揉捏双腿和脚,可是这般揉了半个月,效果是有的,却没见那双脚完全好起来。
夏荷力度适当的给他揉完双腿,搬着他的脚放在靠枕上,捏完双脚才把他一双脚盖在被子里,起身净了手给景阳擦脸,景阳看一眼夏荷,委屈的瘪瘪嘴道:“你今儿个忙什么了,怎么不答我?别什么事都瞒着我,把我当摆设。”
夏荷脱了外衣钻进去,搂着景阳道:“夏末不是告诉你李妹妹要我招待贾大师吗,她到沪州了,我今日里就是与她见面去了。”
“怎的不邀她住在府上?”
“她住在唐家古瓷行附近的客栈,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收藏的宝贝。已经说好了,待她忙完就过来府上住。”
景阳拍拍突然鼓出一些的肚子,皱着眉摁了摁,嘀咕道:“屁股怎么跑这里了?半个肚子都空了!”
夏荷摸摸景阳的肚子,察觉一侧硬硬的分明就是小孩子的屁股,另一个则软软的空了一般,还没待收回手,那硬硬的一处又不见了。景阳皱着眉又拍了一下,训斥道:“该睡觉了你又闹腾,白天却老老实实的睡觉,诚心和爹爹过不去!”
夏荷抬手揉开他蹙着的眉头,笑着道:“阿阳明日想出去走走吗?”
“不要,走不动!你若有时间何不在家里陪陪我?”
“好,这几日都不出去了,就在家里陪着阿阳。”
出不出去还真不是夏荷说的算,第二日早上夏荷扶着景阳在园子里散步,兰翠就带着门口的小厮送了请帖过来。请帖是唐瑞以古瓷行的名义发来的,邀请景阳去竞价会看竞拍,夏荷这个招赘妻主被完全漠视。景阳听兰翠读罢撇了撇嘴道:“烧了吧,没兴趣!”
夏荷接过请帖笑着道:“我等着帖子等了小半年,怎么能说烧就烧了?”
景阳看一眼夏荷,不乐意的道:“和唐家掺和什么?你耶不嫌掉了身份!”
“贾大师对姚白釉大师的瓷器颇感兴趣,我得与她同去瞧瞧。”
景阳不信的扁扁嘴,哼道:“肯定有什么没告诉我,不过我不好奇,我慢慢等着,看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夏荷笑着扶着景阳慢慢往回走,“阿阳信我,我知道,自然也不负阿阳的信任。”
“你且记得要护好自己!”
“我知!”
景阳张张嘴,到嘴的话被肚子里的孩子一脚踹的没了踪影,景阳咬牙站了会儿,扶着夏荷继续往前走,夏荷心疼的放慢步子,揽着景阳的腰慢悠悠的回了屋子。
唐瑞手里那两件古瓷竞价那日,景阳留在家里陪着王氏一起给宝宝做小衣,夏荷却带着吴管家与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