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散尽-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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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大宝贝的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掏出钥匙开了锁。
盒子里面却又是另一种光景,锃白的瓷器躺在金黄的锦布里,四周都用雪白松软的棉花垫衬着。乔大手里衬着锦布轻轻的把瓷器托出来,轻轻放在一侧刚刚铺好的锦布上。景阳撇撇嘴暗道,有这么些锦布做一身衣裳也够了。
夏荷好笑的拽拽景阳的衣袖,低声道:“阿阳仔细看看。”
景阳伸手要去拿琉璃盏,乔大皱眉挡了回去,递了一块绸布过去道:“吴家公子见谅,只是这瓷器宝贝,我平日里都不舍得碰上一碰。”
景阳蹙下眉,接过她递过来的绸布,想了想又扔到一边,微俯□细细的看两件瓷器,指着琉璃盏道:“你这般肯定这是姚白釉的东西?”
乔大赤着脸皱眉道:“吴家公子可以不买,可不能坏这宝贝的价钱。”
“我只是问问,怎般才能看的出是姚白釉的手笔?”
“吴家公子别问这种辱没你身份的问题,是与不是你还不是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景阳回头冲夏荷笑了笑,夏荷扶着景阳站直身笑着问道:“阿阳觉得如何?”
“说实话,我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景阳看一眼明显带了怒气的乔大继续道:“不过光看那瓷却是少有的,至于是不是姚大师的瓷器,还真不好说。”
乔大嘁了一声,端了一杯茶灌了两口,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小厮领着唐瑞走了过来。乔大似笑非笑的看一眼景阳,转身找了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笑着道:“又来了一家识货的,吴家公子要是拿不准就找人家问问。”
在景阳转头前夏荷已经拉着他环在身侧,唐瑞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夏荷景阳,目光在景阳身上溜了一圈,又在他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扫了眼,笑着道:“看来真是有缘呐,景阳公子也来买瓷器?”
景阳冷笑一声撇开眼,夏荷察觉到他自看见唐瑞那一瞬的僵硬,安慰的揉揉他的腰侧,看着唐瑞道:“不料唐小姐也对这两件瓷器感兴趣。”
“笑话!我唐瑞本就经营古瓷,倒是二位过来有点出乎我意料。”
“呵呵,”夏荷扶着景阳在身后椅子上坐好,身体状似无意的挡在他与唐瑞间,笑着道:“不光是我,我们妻夫刚到乔家时还见你那岳母一面呢,不过想是生意没谈成,黑着一张脸坐车回去了。”
唐瑞轻哼了一声,转头去看桌上的瓷器,见一旁有一块绸布,拾起来垫在手里轻轻把兰花高颈瓶托起来细细的看,间或与身边带来的人耳语几句。
景阳扯扯夏荷的衣袖轻声道:“我们先回去呀!”
夏荷挨着景阳坐下,不避讳的双手握着景阳的手慢慢揉着,低声道:“没事,再等等看,这瓷确实是好,阿阳不觉得吗?”
景阳皱眉垂了头,嘟努道:“我不是怕她,我是看见就不舒服,想,想吐,还,恶心!”
夏荷叹口气揽过景阳,把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冲乔大道:“这价钱我看着还行,就请乔大把琉璃盏包好帮着搬到马车上,银子回头找人送来。”
“不行!”
“不行!”
唐瑞看一眼乔大示意她先说。
乔大轻哼了一声道:“夏小姐,我这两件宝贝可是我乔家代代传下来的,若不是那个毛妮子说漏了嘴,我可还舍不得出手,这是怕小庙儿装不了大佛,实在没办法才想着出手。只是这银子需是现银,你带着银子过来,找人作证银货两讫了才行。”
景阳早在夏荷开口时就急着抬头,夏荷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贴耳柔声道:“阿阳莫急。”
景阳看了夏荷一瞬,心思转了几转,安静的趴在夏荷肩头没有出声。
夏荷笑着对乔大道:“现银好说,那你帮我留着,回头找人送来银子再取货物。”
唐瑞打住欲要答应的乔大,笑着道:“乔大可想清楚,我若买,可是两件全要。”
“呵,那自然是好!”乔大搓搓手笑着道:“两件统共十八万两,唐小姐搞个竞价什么的,转手就能赚个满圆儿。只是这银子……”
唐瑞皱眉道:“先看货,银子都好说!”
乔大笑着道:“那你慢慢瞧,瞧仔细咯,好东西还怕人看吗?”
夏荷蹙眉道:“买东西要有个先来后到,我可是先看上了那件琉璃盏。”
“夏小姐说这话就不对了,你也是刚刚来,不过是看了看,可没有下定,刚才吴家公子不还说什么“说不好”“ 不一定”之类的吗?”
“说这些不是正常的吗?姚大师的东西实在稀有,突然冒出来两件,可不就是得好好看看!”景阳哼声道。
“哟,吴家公子这话说的!”乔大皱眉道:“您看吧,仔仔细细的看,赶明儿请个懂行的过来看看也不为过。不过咱话撩到这儿了,你们谁出的价钱好就卖给谁,谁让咱是生意人呢!”
景阳微微撇嘴,目光快速的扫过唐瑞又握着夏荷的手靠在她身上,似是一眼都不愿多看。
唐瑞拿着高颈兰花瓶细细的看了良久,连瓶底都没放过。夏荷看着她看瓷听音,也不急着说话,待她身边的人接过瓷器也看了一遍,又拿起琉璃盏看时方开口道:“唐小姐待要如何?那琉璃盏我是想带回去的,至于另一件,唐小姐想怎么样都成,只需与主家说和。”
唐瑞勾着嘴角看一眼景阳道:“好东西谁都想要,看着琉璃盏的瓷确实与高颈兰花瓶出自一窑,分开了岂不可惜?”
景阳紧抿着嘴不语,又拽了拽夏荷的衣袖想要离开,夏荷揽着景阳起身,对乔大道:“你说行与不行?我可以再涨些!”
“夏小姐可以涨多少?”
“五千两!”
“呵呵,”唐瑞笑着对乔大道:“你说,你要是一起卖了十八万两,还把那五千两放在眼里吗?你若图那个零头,剩下那个高颈兰花瓶就是个没伴儿的主,还有什么名头。”
乔大摸摸下巴笑着问道:“唐小姐要买?”
“看准咯就买!”
“这个……”乔大见唐瑞面露不愉,忙问道:“不知唐小姐银子怎么付?这可是近二十万两!”
“哼,唐家一座祖宅就值个十万两,还有我那古瓷行,你害怕我赖你银子不成?”
乔大笑了笑道:“唐小姐有心要买就行,那我也不担心平白丢着一个买家。”
夏荷见二人说的热络,揽着景阳出了乔家。
景阳快走了几步上了马车,夏荷紧跟着进去,倒了杯热水递给景阳,景阳接过喝了一口问道:“怎的又非要买?”
“不是非要买,是想让唐二再多花些银子。”
景阳皱眉,“那我岂不是坏了你的打算?”
夏荷接过他手里的茶杯笑着道:“不成就算了,就是一试,不照样没成!倒是阿阳,怎么又不买了?”
“瓷是好瓷,可谁又知道那是不是姚白釉大师的瓷呢,若不是,光那瓷器值钱是一定的,但十万八万就亏了。”
“那唐二还专门找了人来鉴,想着是有可能。”
“哼!三人成虎呗,那人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大师。”
“那,阿阳可看的满意了?呵呵,可是没摸着呢!”
景阳慵懒的往夏荷怀里躺了趟,一只手顺着夏荷的袖子溜进去到处摸了摸,笑着道:“没这里好摸,我改注意了,留着银子给你开布行。”
夏荷紧了紧手臂吻了下怀里的人,轻声道:“委屈了阿阳!”
景阳嘟嘟嘴,搂紧夏荷的腰轻哼了一声。
66
66、感悟幸福 。。。
唐瑞最终以多少银子买下那两件瓷器就无人知晓了,不过,两件瓷器放在唐瑞的古瓷行俨然成了那里的镇店之宝。如此一来,有意去乔家看瓷的人就转移到了唐瑞的古瓷行。唐瑞搜索所有关于姚白釉薄胎瓷器的传说和记录,每次有人来看瓷就找人细细的解说与她们听。
唐瑞一心扑在那两件瓷上,玉露茶行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一直安安静静的正常做生意,就连客源慢慢的往对面的吴记茶行流动都没有反击。
唐瑞在等,等着沪州城里几个有名的藏家上门。夏荷也在等,等唐瑞公开竞价。
时至夏末三伏,天气愈加闷热,胡老掌柜在景阳几封书信的一请再请下,终于在五十大寿前携夫回了城。胡老掌柜五十大寿时,胡晴在家里设了宴请景阳过去,景阳收到请柬就开心了许久,胡掌柜对于景阳来说就是母亲的影子,毕竟胡掌柜在他小时候抱过他多次,在他心里总是要不知觉的亲近些。
夏荷一件一件的帮着景阳试衣服,在景阳又一次抱怨衣服太丑时叹口气道:“阿阳,你穿什么都是美的,咱们还是抓紧些,再晚上些可是要开席了,阿阳的贺礼可还没送到呢。”
景阳嘟嘟嘴道:“衣服穿着都没型儿了,还有啊,你不觉得我吃胖了?”
“不觉得,正好!”夏荷挑了一套水蓝色的纱料长衣裤给他穿好,外套一件碧纱罗窄袖褙子,待一一穿好又细细的扯了扯衣领。
景阳抓住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脸道:“怎么没胖,你看看我的脸嘛!肿了一般,胡掌柜该认不出我来了!”
“哪里?”夏荷揉揉景阳的脸颊道:“还是这般清秀,一点儿都没变。哦,变了,变得越发招人喜爱了。”
景阳微恼的拍掉夏荷的手,气呼呼的道:“都是你,每天变着法子让我吃,前日里陆掌柜还说我富态了不少!”
夏荷顺了顺他耳边的发,细心的扶正他头上的玉簪,笑着道:“陆掌柜是夸阿阳呢,阿阳丰腴些好看,呵呵,摸着舒服。”
景阳瞬间红了脸,不依不饶的狠拧了把夏荷,叱道:“不正经的,大白天说这些。”
夏荷也不喊疼,随手揉了揉,拉着景阳起身道:“走啦走啦,可不能让胡老掌柜久等,咱们是去拜寿,总不能让她老人家等着咱们。”
景阳起身先打了个哈欠,靠着夏荷嘟囔道:“你就让我吃吧,反正生孩子时又不是你疼,疼死我算了,省的你看着……”
夏荷捂住景阳的嘴叱道:“瞎说什么!再这般咒自己看我怎么罚你!”
景阳在夏荷的帮扶下懒懒的上了马车,讷讷道:“很累呀,动一动就累,躺着还是累。荷,你说说,怎么这么累,还有多久才能生出来呀?”
夏荷揽着景阳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探到他腰处轻轻的按压,柔声道:“快了,现在正是三伏天,过去这几日马上就立秋了,秋季一到,腊月还会远吗?”
最近暑气最盛,景阳一般都不出门,在自己房里穿着也随便,一般都是一件宽松的纱衣,王氏或者两个弟弟偶尔过去时,他就拉一件薄外衣披着,这般正经的穿了两层不一会儿就有些冒汗。
夏荷从一旁盛着凉水的水桶里捞出一条布巾,拧干水慢慢的给景阳擦脖子。景阳微仰着头道:“外面还真是热,胡老掌柜怎么这种天气出生呢?还是腊月里好,赶上过年,吃的好穿的好,还有烟花看。”
夏荷抿嘴直乐,解了褙子放到一边,把他身上的纱衣拉宽松些,笑着道:“我们宝宝自然是有福气的!”
“唉,这般说不好。”景阳苦恼的皱眉道:“胡老也是个有福气的,可是我还是觉得腊月里出生的好。春天不好,像我,属牛的,春日里出生,忙着春种,注定要忙一辈子。”
“不是有我这条龙接班了吗,春天的牛好,有春草吃,饿不着肚子。”
景阳的手顺着夏荷的腰溜了一圈儿,笑着道:“怎么是条龙?该是条长虫才对,还得是水蛇才确切!”
夏荷呵呵的笑,拉住景阳乱动的手放在怀里,叹口气道:“你说,唐瑞手里有多少银子?”
景阳皱眉,挣开夏荷的手臂坐直身体。夏荷笑着重又揽过去,柔声道:“咱们妻夫说说闲话,没别的!”
景阳抿着唇哼了一声,不情愿的开口道:“若是原价买了那两件瓷器,估计手里也没现银了,说不定古瓷行也得抵押出去。”
“这么说,她手里也没多少银子?”
“多在唐炎手里,两家不是分了家吗?与做生意而言,唐炎比唐瑞强上太多了。”
“也不见得,只是唐炎拿她当剑使,唐瑞竟也乐的去戳人。”
景阳哼了一声闷闷不语,夏荷低头吻上景阳紧抿的唇,爱恋的厮磨良久才轻叹道:“阿阳心底还是放不开吗?”
景阳本来放松的身体瞬间绷紧,嘴唇也不自觉的抖了抖,眼睛紧紧闭着竟是不敢睁开。夏荷紧紧环住景阳深深吻住,呢喃道:“我要她家业败落,要她离开沪州,你可会觉得好些?”
景阳猛地睁开带着湿意的双眼,惊道:“你不可胡来,她那种衣冠禽兽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夏荷捧着景阳的脸颊柔声道:“可是阿阳心里有疙瘩,静下来就喜欢皱眉,我看着心疼,你说,该如何是好?”
“你!”景阳拉下夏荷的双手紧紧攥着,急道:“你答应我给我时间的,我会好的,可你不能有事!”
夏荷目光柔和的缠绕着景阳,终是笑叹道:“我说话自是作数的,我说会陪你到老就不会食言,{奇}只是那个唐瑞,{书}教训还是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