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散尽-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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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远行 。。。
偏就署着,还要经公子的手把信给他,不过是想暗示公子不能轻易把他给嫁了,她李贾看上他了。算计,绝对是算计。兰锦愤愤的想,凭什么她看上他他就得嫁呢?家里那么远,他兰锦可不会离开吴家。
景阳进了府与王氏说了几句话,把家书给他就一个人急匆匆的回了景阁。兰锦快步跟着,想劝他走慢些又有些明白他的急切,只得时时注意着他的脚步,随时提防着不能被什么东西绊到。
景阳坐在屋子里喘了会儿气,瞥一眼忙着倒茶的兰锦,兰锦识趣的退了出去。景阳掏出信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才小心的打开取了信纸出来。
“阿阳,我很想你,时时都想。可是贡茶的事茶司还没说定见面的日子,或许又要晚归一些。阿阳,你莫心急,我一办完这些就会赶回去,以后吧,以后去哪儿咱们都一起,再不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也省的我时时都挂念着心安不得……”
景阳细细的读,七八张纸的信,尽可能详细的写着京里的不同,京里两处吴记茶行的真实状况,还写着在街上无意间看到的稀罕玩意儿。景阳反复的看了两三遍才小心的折起来,起身放到床头的小匣子里。
“兰锦,兰锦进来研墨!”景阳慌张的取了白纸在桌子上放好,回头见兰锦进来忙问道:“那人几时回京?可能带着咱们的信回去?”
“兰翠说李小姐也给雪儿公子带了信,让她等到回信再回,应该要在沪州等上一两日的。”兰锦往砚台里加了温水,轻轻的研着,抬头见景阳握笔怔怔的坐着,轻声道:“还有一晚上呢,公子可以好好想想再回,明日里咱们送过去就成。”
景阳看看手里的毛笔,轻轻放下对兰锦道:“研好墨你也回去好好看看你那信,要是想回信就一起带过去。”
兰锦停了一下才笑着道:“我晓得的,只是公子莫急才好。”
景阳盯着桌上的白纸看了片刻,摆摆手道:“先出去吧,我静一静。”
兰锦不放心的放下墨棒,轻声道:“公子有事就喊我,我就在外间候着。”
景阳点点头,待兰锦出去才重又拿起笔细细的蘸饱墨,刚写下一个“荷”字眼泪就下来了。景阳看着那个荷字愣了半天,又抬笔写到:安好,勿念!
景阳叹口气放下笔,又取了刚刚小心放起来的信看了两遍,捂在心口继续写到:我想你呀,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
景阳嘤嘤的哭着,所有委屈和想念都化作泪水流了下来,眼泪打在刚写下的字上,慢慢的晕成一团浅淡的墨迹。景阳抬手把被眼泪浸过的纸揉成团扔在一旁,轻抚着小腹等眼泪停了才又取了纸慢慢的写好,细心的吹干折好塞进信封。
景阳叹口气轻声道:“我也想你呀,你快些回来吧,你一个月后不回来我和宝宝可就不要你了!”景阳想了片刻,转念道:“一个月会不会太短?反正你要尽快,哦,路上也别太赶了。你……你快些就是,我好好儿的等你回来啊!”
58
58、生活百味 。。。
兰香的处境很是微妙,那日他进唐府,见唐府挂着彩红,他的后院里还贴着喜庆的红喜。唐瑞告诉他,这个小院以后就是属于他的,还亲自取名“香榭”,这对于一个侍夫来说真真儿是天大的恩宠,兰香开始觉得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要开始了。
新婚那夜,唐瑞以腿伤为由没有歇在香榭,以后也都是住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般都由户小公子陪着。想着她有腿伤,新婚未能圆房兰香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唐瑞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去过香榭,兰香不得不鼓起勇气亲自熬了莲子百合粥去了唐瑞住着的瑞雅阁。
屋里依旧是户小公子陪着。他是正夫,陪着倒也理所当然。
兰香还没敲上房门就被门口的侍仆拦住了去路。他认识他,那是户小公子身边的贴身随侍湖心。
“你来这里做什么?唐家的侍不能踏进妻主的院子你不懂?”湖心微抬着下巴叱道。
兰香抿紧嘴,深吸口气道:“麻烦你告知妻主一声,就说兰香亲自熬了粥来看她。”
“啐!”湖心叉腰哼道:“果真如妻主所说,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呵呵,狐媚子吧,还偏偏没有做狐媚子的脸蛋儿。”
“你……”
“你什么你,也不看看你那德性,也上赶着要爬妻主的床!”
兰香拧眉道:“妻主也是你称呼的?”
“哈哈,好笑的紧!唐府谁不知道我自公子嫁过来就做了妻主的房内人儿。”湖心挑起一缕发随意的绕在手指上把玩,挑眉道:“咱们唐府不差你这种货色,要我说呀,你还是呆在你那香榭舒坦些,没事儿别到处溜达的好。”
兰香气的咬着牙道:“我若有不是自有妻主教训,犯不着劳你一个下人的嘴。”说着绕过湖心推门进去。
唐瑞其实早就听见两人的争执,不过正躺在户小公子腿上吃水果,一时懒得搭理。兰香她是不准备要的,想爬上她唐瑞的床他兰香只就身份来说也不够格儿,不过她有把握,以后若能用的上他,只要哄上一哄他就会巴巴的黏上来。
兰香看见里面的情形,顿住脚步嗫嚅道:“妻主,香儿特意熬了百合莲子粥给您补补身子。”
唐瑞把玩户小公子柔荑的手没停,微微瞟过来一眼道:“放着吧,谢谢香儿了,等我伤好了就去看你。”
兰香笑着应下,又往前走了几步轻声道:“兰香侍候妻主可好?”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侍候妻主!”湖心尖声道。
兰香脸色白了白,看着唐瑞的眼睛一动不动,唐瑞仿若没看到般的继续吃水果。兰香微带着祈求的声音张口,“妻主?”
唐瑞看看桌上的烛台对着湖心道:“不早了,也该歇着了。”转脸又对兰香道:“香儿也回去歇了吧,改日我去看你,以后不要乱跑的好。”
兰香紧抿着嘴看了唐瑞一会儿,咬着牙转身出门。
“妻主怎么不喝了他的粥,百合莲子呐,又要百年好合又要求子,真是用心良苦呢!”户小公子娇嗔的说道。
“哼,什么东西!本小姐说过不要竟然还厚着脸皮进来,要不是看着他还有点用处,非得找个人伢子卖了不可。”
“呵呵,妻主和主夫没见呢,他那般长相还梗着脖子装公子架势,哪里有一丝气势,不过是扮小丑罢了。”湖心剪掉一节灯芯随口道。
户小公子娇笑出声,睨一眼湖心道:“你怎的这般说他,毕竟是妻主的一个侍儿不是!”
“呵,妻主新婚之夜都没有要他,自然是说不会要他。”湖心笑着看向唐瑞娇声道:“心儿说的可对?”
唐瑞笑道:“一对儿活宝!呵呵,自然是,不过这话以后在他面前少说,不然本小姐以后用的着他的时候哄着多费事?”
兰香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竟然也跟着勾唇笑了起来。兰香快步往外走,似是要摆脱那些不甘与失望,摆脱自己千辛万苦寻来的“好”姻缘,摆脱这早就被吴府上下耻笑的兰香和兰香的妻主。
“哭什么?没出息的东西!”兰香狠狠的抹把脸啐道。
进了香榭就看见进唐府后唐瑞赏下的侍仆绿柳,正躺在门口专属于他的躺椅上悠闲的磕着瓜子。兰香轻哼了一声走过去,一脚踹上绿柳。绿柳“嗷”的一声跳起来,见是兰香眉头一皱道:“主子为什么打我?”
“我?”兰香伸手又是一巴掌,叱道:“既然称我是主子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主子的躺椅也是你一个下人躺得的?还自称“我”!堂堂唐府下人都没学过一天规矩?”
绿柳捂着半边脸,气哼哼的道:“别拿自己真当了主子,那也是小姐可怜你才给了个虚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哈,哈哈哈~~~”兰香捧腹大笑,笑的眼角有了湿意才慢慢直起腰。兰香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滴,眯着眼睛道:“绿柳,你信不信,妻主不会休了我,哦,侍夫不用休书,呵呵,那她宁可让我在这院子里好好的活着也不会摘了我的虚名,而这虚名一日还在,我就一日还是你的主子。”兰香忽而咬着牙瞪大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也就一日掌握着你这个下人的生死去留。”
绿柳瞬间瞪大眼睛,指着兰香道:“你个恶毒的男人,我在唐府也是服侍了五六年了的!”
“哼,若是得宠也不至于来服侍我这个恶毒的人。”兰香顺着躺椅躺下,斜一眼绿柳道:“我的话你可以学给妻主听,呵呵,看看她会不会替你找个好主子。哦,我刚才在瑞雅阁听妻主说,要卖什么人给人伢子,你正好也能去问问有没有你。”
绿柳抖了抖,本瞪着兰香的眼睛慢慢的垂了下来。兰香嗤笑一声道:“哪有侍夫也用仆人的道理,可是本公子就有,你若好好做我的随侍,自然有你之前没有的好处,若是还像刚才?哼,那你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比较好。”
绿柳腿一软哭着跪下,抽噎道:“主子,奴知道错了,奴不该小看主子。主子毕竟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又见过市面,自然比旁人要强上太多,求主子放过奴吧,奴再也不敢了!”
兰香心底嗤笑一声,坐起身拉着绿柳起来坐到一侧,绿柳挣着身子不敢坐,被他一个眼神定在躺椅上。兰香退了手上兰锦当初送的暖玉戒指亲手给他戴上,笑着道:“什么奴不奴的,若是真心待我,兄弟相称又有何妨?跟着我自不会让你吃了苦头!”
绿柳看一眼手上的戒指,带着些许怯意的偷瞟一眼兰香,嗫嚅道:“绿柳是听了院子里那些人的话才,才……绿柳不是真的看不起主子。”
兰香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亲热的笑笑道:“我知。我比你大上一些,以后人后称我一声哥哥也是可以的,你若真心待我,我也必不会亏待了绿柳。别的不说,就是吃的穿的,我也能保证你比别人要强。”
绿柳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戒,笑着道:“那弟弟就先谢过哥哥了,哥哥以后就是绿柳的主子,唯一的主子!”
兰香笑着点点头复又躺下,绿柳乖巧的取了毯子给他盖上,蹲在躺椅尾安静的给他捶腿。
兰香眯着眼看天上云卷云舒,偶尔有鸟滑过天空却不留一丝痕迹。兰香暗想:我必会见证自己的存在,唐瑞你不要我倒也正好,可是你既然抬我进门,就该负责我的吃穿用度不是?呵呵,我倒也乐的有吃有穿清闲自在。
玉露茶行的生意倒也过得去,有了唐瑞新找到的皋卢,再加上之前的玉露、茉香和其他种类的茶,招揽生意倒也不难。唐家本就做瓷器和古瓷,既然开诚布公的做茶生意,瓷器行的上等茶具就开始摆在茶行里一起出售,又请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男子在店里煮茶,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景阳最近经常去玉露茶行对面的吴记,没事儿就盯着对面看客流,兰锦问过几次,先前景阳只是笑笑不语,后来问的多了景阳就说,看着对面儿碍眼。
兰锦暗笑,想着这对面估计也碍眼不了几天了,若是妻主大人回来还指不定会怎样呢!
景阳请了城南茶行的胡清和城中吴记的陆掌柜在家里见面。胡老掌柜自上次离开就没有再进过城,景阳虽一直惦记着,这么远的路倒也不能过去探望。胡清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做事更加认真,本就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又有胡老掌柜从小的教导,真正成长起来也是旁人不能比的。
胡清自那次城南茶行出事后还是第一次与景阳面谈,倒有些拘束,景阳笑着道:“胡掌柜不用这般小心,这次请你和陆掌柜过来,除了生意的事还想说说胡老。不知她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胡清叹口气道:“谢大公子惦记,还好,只是说什么也不愿回城。”
景阳轻叹口气,“过段日子我会亲自写信请她老人家回来吃孩子的满月酒,到时候咱们再好好劝说一番,住在沪州城里有你们在身边总是好些。”
胡清感激的点点头,“娘说过,我不把城南茶行的亏损挣出来就不回来。”
陆掌柜倒是先笑了,摆手道:“胡老钻了牛角尖呐,亏损也不尽因为你那次失误,也是有唐家从中作梗才会那般。呵呵,下次见到了我倒要好好与她说道说道。”
景阳也笑着道:“陆掌柜说的极是,胡老这是自在一个人苦了咱们大家了,一个个儿的都坐在这里挨良心折磨。”
胡清面色微赧,垂着眼帘道:“不管怎样,胡某必不会辜负了大公子所托,也好早些完成母亲的心愿。”
景阳点点头,肃容道:“玉露茶行又开业了,最近咱们店里的生意可有什么影响?”
胡清与陆掌柜对视了一眼,陆掌柜摇摇头道:“目前倒是没看出什么,若唐家不使诈,咱们吴记定不会落于下风。”
景阳轻磨这茶杯沿道:“落于下风倒也不至于,只是,我不希望唐家也开茶行。”景阳抬头笑着道:“咱们的老主顾签契约一般多久?”
“一次是一年,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