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枯骨.连城上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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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低首看着手心紫黑的血渍,心口没有来由地发闷。
“咦?你怎么悠闲起来了?不是要赶路吗?”
风佑拿着水袋走来,从昨夜起连城一直怪怪的,不说话也不催着他赶路,今早更是惫懒起来,一小段山路歇了好些次。
“赶不赶都是一样的,‘破军’已落,战事皆有定局!” 连城面容冷漠,神色平静,风佑侧过脑袋看了看她掌心的血渍,好奇的伸手戳了戳。
“你学过易经?”
“皮毛而已!”连城将掌心合起, 师父去的早,她在青炎那段日子并没有学到什么,尽管周围人都夸赞她,但她知道为了哥哥,她所学还远远不够。所以她算不出“破军”的方位,她不知道那颗逝去的星辰到底是谁?是易怀沙吗?还是左世都?抑或是墨蛟?不!别是墨蛟!
念头一生,连城也被自己吓住了!什么时候对墨蛟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情?那个眼神寂寞而温润的男子,那个身体冰冷却内心火热的异族太子。
“怎么了?”风佑看连城对着自己的指尖发呆,好奇的上前敲着她的头。连城对风佑喜欢动手动脚的行为已经习惯了,知道他不拘小节也就甚少计较起来,转身看向他,有些犹豫地问道:
“为什么接近我?”
避开风佑灼灼地目光,连城仔细回想相处的情景,她还是不明白风佑这样的人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还有那个约定……
身子突然一暖,连城被拥进一个滚热的怀抱里,风佑热辣辣的吻就在连城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落了下来,树影摇动,连城瞪视着眼前俊逸的脸庞,翕长的睫毛,风佑的眼睛微闭着,此刻看不见那双梦幻般的冰蓝色眸子,只略微闻到他身上淡淡紫玉金檀木的香气。
“因为我喜欢你!”沙哑的嗓音刺激着连城血气涌涨地头脑。
“啪”连城毫不犹豫的一掌甩去,风佑竟是躲也不躲,右颊顿时红肿起来,风佑侧偏过去的脸上风云变幻,连城还未来得及辨出他的情绪,眼前已转过一张无赖的笑脸。
“丫头,要多吃点饭啊,你这巴掌是我遇到的女人中最轻的了!”风佑意犹未尽的摸了摸受伤的脸颊,一点也不在意眼前连城几欲爆发的怒气。
“男人接近女人还能有其他理由吗?”
“无耻……”
“嗯嗯!”连城羞愤的擦着嘴唇,风佑却双臂抄着笑嘻嘻地看着她幼稚的举动,口中竟然还附和着连城对他的评价。
“流氓!”
“嗯嗯!”看着风佑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连城肺都要气暴了,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下唇快要被她擦出血来。
“下贱!”
“人见(贱)人爱!”风佑一句话,连城没晕过去,这……这世上这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娇嫩的茶叶,银绿隐翠,清香袭人,透过水晶杯,连惑痴迷地看着春染杯底的满绿。自己嗜酒,连城好茶,有时会被她拉至湖泊上的小庭,看她含笑烹茶,这已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仍记得手中这透明的水晶杯是连城的最爱,那时握着杯壁的手指,纤葱玉白,灵巧修长,妖娆诱人,而自己的收抚过她精致细腻的脸庞,看她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他亲手从母亲濒死的身体里抱出来的妹妹!他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妹妹!他最可望而不可及的情人!
连惑痛苦地将身子后仰,一头青丝落地,他双目瞪着高高的承尘绝望地笑着,将心爱之人送入他人的怀抱,这种痛,谁人知道?抬手轻啜着杯中的香茗,当年执意要来这杯子,也只是贪恋杯沿上连城淡淡的味道……
“吃点东西嘛!”连城气恼地将脸偏到一边不理会风佑好意递过来的烤肉。
“你肚子知道你这么对它,它会很伤心的!”风佑说完,连城的肚皮戏剧性的“咕噜”一声,连城愕然,惊讶地瞪着自己的小腹,一旁的风佑笑叉了气连说:“看吧,看吧!”
连城没好气的捶了一下肚皮,继续绝食抗争,她绝对不要再和这个登徒子说话,也不要吃他给的东西。
“你不想回南阳了?”风佑托着下巴,好笑地看着连城,说到这连城不仅气馁起来,在这个荒山野岭,没有风佑她根本别想活着回南阳,可是想到那家伙对自己所做的事,又实在无法共处,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吻她?
为什么自己要被嫁出来?为什么要忍受这个轻佻的无赖?连城委屈的落下泪来,与哥哥分离近一年,到底何时才能相见?
“大人,南阳范梁求见!”年惑盯着手中的杯子,转了两圈,心不在焉地应道:
“喧!”
“是!”侍从退了下去,南阳现在的局势有些诡异,万俟延死了,左世都也死了,这叛乱两方也说不清是谁赢了,墨蛟现在西泽,万俟延诛毙后他和连城自是要洗清罪名的,南阳国主已死,约定自是不复存在,相信墨蛟不日也将赶回南阳,那连城呢?连城在哪?年惑心中知道连城没事,那是兄妹之间微妙的感觉,可是整整一年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为何还不能相见呢?而无后的南阳今后又由谁来统领?他的连城,南阳的王后,国主的遗孀,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呢?
心烦地起身,年惑小心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出门向议事殿走去,左世都那边还是要拜祭一下的,毕竟他莫明其妙的帮了他,这也就是证明了万俟延的叛逆,虽然打破了原先的计划,但却保全了连城的名誉,可这样一来连城还是得留在南阳,对了!南阳!
年惑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远处操练的兵卒,嘴角上扬了起来,原来南阳也可以轻易得到的,不费一兵一卒,而这一切全要看墨蛟的了!年惑高声唤来身边的侍从:
“待会给我准备车马,我要亲自接太子回南阳!”
“是!”
年惑缓缓松了一口气,又走了几步,现在关键的还是要找到连城!皱了皱眉头,年惑看见远处范梁英姿勃发地向着自己走来,年惑淡笑;又是一个人物!
“好了,别哭了,我娶你好了!”这边,风佑正“大肚”地摆了摆手,很受不了地看向连城,“不就亲了一下嘛!”
“你说什么?”连城瞪大眼看着他,高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南阳的王后,娶我?风佑你是太过愚笨还是太过聪明?你知道亵渎王后的罪名吗?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你知道我忍辱负重来南阳的目的吗?你只不过是个什么也不用管的市井草民,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悲哀,你可以不负责任地说话,随心所欲地行事,可我们不可以,我们一个个都是玩偶,都是棋子,都有着互相牵扯的人生!”
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吗?连城泪湿的眼看向一旁呆立的风佑,心里喃喃地添了一句,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抱怨,而对象却偏偏是他。
“不再是了!”沉默了半晌,风佑低低地出声,连城不解地看着他,一边的风佑神情严肃的盯着连城脚下的湿泥,用几近呓语的声音说道:“南阳王后无德,通奸叛乱,勒令逐出玉牒,活掩而殉国主!”
连城的表情由惊讶而转为了然,继而自嘲一笑,风佑抬起头,冰蓝色的瞳孔温柔而忧郁,那种伤感是连城不曾遇见过得,透过风佑眸子散发出来,带着蛊惑的魔力。
“我送你回南阳,约定成立,只是,丫头,如果我要得是你呢?”
“……”
时间在风佑重得令人窒息的目光中凝滞,太阳高高地爬上中天,山中的花,慢慢地,慢慢地,绽放成一种声音,此起彼伏,经久不止……
战后交易孤坟禁魂
“不知范大人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引范梁进议事厅,连惑借此仔细打量了眼前这匹冒然顿出的黑马,来南阳之前连惑打听过易怀沙,打听过墨蛟,打听过左世都,唯独这个范梁他无半点印象,就表面看来,穿着华丽,脂粉扑面的范梁完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可据探子报来的情况,他又是能文能武的将才,也许不及左世都,但也不会相差甚远。
“也没什么大事,侯爷此次前来,旅途劳顿了,不知休息的可好?”范梁微微躬身,眼神里却无半点卑微,虽说以他现在的身份是够不上资格跟连惑说话的,可偏偏南阳此时朝中无人,算来算去也就是他合适些,连惑的笑意甚淡,对于这场内乱,他心里是清楚的,左世都是功臣,范梁只不过拣了个便宜,那么这次来是要功?还是要赏呢?
“范大人多虑了,一切甚好!范大人若有事直说无妨?”
“那也好!”范梁想了想,笑着说道:“其实南阳现在的情况侯爷也是知道的,国主无后,如今南阳侯的空缺不知侯爷有何打算?”
连惑一愣,这个范梁还真是够直的,一上来直击要害,连惑扩张的想法也是五陆尽知的,此次虽领了天都御令,但南阳毕竟自己平息了叛乱,这样一来,连惑不撤兵挂不住脸面,但又没有资格直接吞并南阳,所以范梁这么一问,连惑倒是不好做回答了,撤吧自己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捞到,不撤吧对天都和其他各国又不好交待,而连城那边八字还没一撇,毕竟人在哪还不知道呢!
“范大人有何建议?”连惑堆着笑,紧盯着范梁,想看穿他的想法。
“依在下看来,现有资格继承南阳侯爵位的有两人?”
“哦?说来听听!”连惑心“咯噔”一下。
“一位是朱渂国的太子,墨蛟!”连惑眼神一暗,却频频点头,示意范梁说下去。
“朱渂乃南阳护国,朱渂国的国君与先王血脉相连,按辈分来说,墨蛟作为先王的侄子是有权继承王位的!”
“还有一个呢!”范梁看着连惑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说道:“还有一个就是国主的遗孀,连城王后!”
连惑听到“连城”二字,情绪澎湃起来,有些惊异的看向范梁,这小子,怎么猜得到自己的心思!
“这女子当国……”
“侯爷对南阳有所不知,我们南阳国是有女子当国的历史的,前大东朝南阳太祖无后,七十而得一女,遂以千金之躯坐上南阳龙椅,所以这点请侯爷放心!”
范梁这一声“侯爷”加重了力道,连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范梁这些话寓意已经很明显了,他会支持连城坐上王位,这样一来南阳也就当然是连惑的了!
顿了顿,连惑笑着问道:“不知范大人有何事是本侯可以帮忙的?”
范梁会心一笑,躬身做了个揖,道:“范梁有两个请求!”
“讲!”连惑放下了戒心,这人哪只要有欲望就有弱点,他倒想看看范梁这黑马的弱点!
“原南阳千乘侯易怀沙,曾遭罪臣万矣延诬陷,后贬至莽军百人队队长,这次叛乱功勋显赫,还请侯爷作主,帮怀沙官复原职!”
连城了然地说道:“这事好说!还有呢?”
“还有就是……”范梁抬头看向连惑略显吞吐的说道:“若王后能顺利登基,还请侯爷作主,凭借天都圣主手令赐我和怀沙一个圆满!”
“哈哈哈!”连惑大笑起来,这个范梁绕了半天不过想要个女人!
“范大人放心,本侯不仅要赐婚,还要给你们一个盛大的婚礼,已庆南阳新主登基!”
“谢侯爷成全!”
送范梁出了前厅,刚想转身,却听范梁轻声唤了声:“侯爷!”
连惑侧身,看范梁正立在四方的天井下淡笑。
“纸莎所托之人果然不负范某所望!”
连惑被怔住了,原来写密信的人竟然是他,缓过神来,范梁早已离去,连惑站在风中发愣,到底是谁利用了谁?而他的心愿真的只有一个女人而已吗?
山脚村落的小客栈外,风依旧吹,偶而有几只飞鸟拍打着翅膀掠过云端。躲了一整天的太阳,终于露出脸来,照的地上的花草也显的懒洋洋起来。
“竹笋肉片!我说丫头,嫁给我吧!”风佑一脚踩在凳子上,一脚乱抖着,惬意地指挥着店小二忙着点菜。
“清炖母鸡!你看我能文能武,样样全才,那点配不上你!”
“还有,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温柔多情,梅菜扣肉!”
“啊?”一边的小二抓着脑袋看着风佑。
“啊什么?梅菜扣肉!”
“好嘞!”
“刚说到哪了?”风佑瞪了一眼杀风景的小二,对着连城谄媚的笑道。
“温柔多情!”连城转着手中的茶杯,看也懒得看他。
“对!温柔多情!风趣潇洒!细心体贴……呃……总之,丫头,你就从了我吧!红烧鲫鱼!”
一旁的掌柜憋笑得抽筋,早滚到桌子底下了,小二想笑又不敢,站在风佑身边抖个不停,连城一脸淡然,悠闲地喝着手中的茶水,对着屋外的树影发呆。对于风佑的神经质连城已经习惯了,他说得话不管摆出什么情绪,一律当作放屁就好!
风佑见连城不理他,有些泄气的在店内溜达,见掌柜坐上放着一只金钱小龟,意兴珊澜地拿过来放在饭桌上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
“你有钱吗?”过了半晌,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