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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桃妆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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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大多是顺应天命,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古来如此。只是代价未免太惨痛了些。”

“大师……”我难过得说不出话,瞪大眼睛看着他,看着泪水从眼眶滚出去。

“我上次就叫你今生不要再回京城,可惜,终究逃不出命运的安排。”

“什么命运,明明是你们的诡计!你知道长庆王所有的事……”我才不要在他面前哭,逞强擦去泪水,厉声问:“紫葳和京墨在哪里?你一定知道!”

“在清□长手上,我也找不到。长庆王得知皇上有意讨伐他的消息,便马上调动军队。皇宫里,有吴千雁和皇太后做内应,京城之外,大军包围。皇上早已陷入败局,无力回天,于是想起了逍遥王。长庆王亦非等闲之辈,知道你不好对付,因此找来了清□长。其实清□长便是早已设好的一颗棋子,我事先并不知道清□长原是长庆王的人,更想不到他们会挟持孩子……其实吴千雁才是最隐秘的一步棋,她在后宫,就足以和皇太后联合起来整垮蔺淑妃和皇后……”他自顾自说着这次政变,说着长庆王的种种计谋。他洞悉一切,知道这几年所有的事都是长庆王一手策划,却一直不露声色。

我再也听不进去,只是看着眼前陌生的人,心痛无比。我终于低下头,泣不成声:“大师,大师你的心呢?你的心到哪里去了……”

罗净逼近两步扶住我,关切问道:“小桃花,你在说什么?”

我伏在他肩上,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袍:“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是高僧啊!世间最清明的人就是你,你是不是走火入魔还没好?是不是?不然怎么会帮那个大坏蛋?一定是了,我帮你驱除魔性好不好……”

“小桃花!”他猛地推开我,“我很清醒,也明白自己并非什么高僧,你太高估我了。其实罗净,就是芸芸众生中渺小的一粒尘埃。”

“什么尘埃?!”我又气又急,朝他哭嚷,“你是飞檐走壁的高僧,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助我,你是神,是我的神,我天天拜你、天天拜你!为什么你不保佑无辜的众生……”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冰冷的空气中几乎要凝结成冰。

他抬手用衣袖抹去我脸颊的泪,低声说:“我不是神,保佑不了太多人,能保的,也只有一个你而已。”

我呼吸一窒,哽咽卡在喉咙,眼泪朦胧望着他,喃喃问:“为什么……只有我?”

他不答,视线轻轻柔柔落在我面庞,眉尾忽而一抽:“可是,你到底受尽了伤害,最大的伤害,还是我造成的。从那一刻起,我不配当你的大师。”

我执拗问:“为什么只有我?你心里有我是不是?”

这一次他迟疑了,没有立即否认。夜色深沉,掩去了许多景致。我好想看看他眼里是不是倒映出了我的影子,可是希冀还是化为乌有,他移开视线,声音苦哑:“于归,你会幸福的。”

他唤我作于归的时候,那种情愫沉甸甸的,好像再沉一点点就要拉我往下坠。我痴痴望着他,问:“以后都叫我于归,好么?”

他仰面深吸口气:“小桃花,只要你们不与长庆王作对,孩子会没事的。”

“叫我于归好么?”

罗净恢复一派漠然的神情,冷淡说:“小桃花,你该回去了。”

我失望转身,茫然踏在深深浅浅的草地中,湿了绣花鞋。

浮华殿伫立在黑暗中,失去了往日的荣华。到处都是侍卫,却没有多少宫女内'。。奇‘书‘网'侍。我轻而易举进到了华容添的房间,不料亦有两名侍卫看守。他们警觉地拔刀相向,我挥一挥手,二人昏迷倒地。

正在对弈的华容添和玉临王同时扭头看来,华容添颇有几分无奈:“于归,你怎么闯进来了?”

我朝他们渐渐走近,走过帘幔,靠近烛火,光线明亮起来。华容添这才起身,定定望着我问:“你哭了?”

“容添……”我喃喃唤着他,疲惫极了,一下子埋首在他胸膛,“我很难过。”

“发生什么了?别难过,说出来罢。”他轻轻拍着我,像哄紫葳一样。我无力环住他的腰,一动不想动。我要说出来吗?说我的伤心难过是因为罗净?我意识到玉临王也在,于是稍微敛去娇弱之态,慢慢说:“原来皇上密会大元帅的消息是罗净大师透露给长庆王的,他是长庆王的人,他不是从前的罗净大师了……”

华容添捏起我的下巴问:“你见过他了?”

“嗯,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容添,为什么太后变了,吴千雁变了,大师也变了。怎么什么都变了?”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微不足道么?”华容添宠溺一笑,揉着我的脸颊,“我没变,你怎么不为我高兴,反而为他哭呢?”

“你当然不能变!”我忽然激动地紧紧抱住他,“如果连你也变了,那我就真的绝望了!”

“你感到绝望么?因为罗净?”

第四章忍泪吟…5



我一怔,紧张得结结巴巴:“不!没有……只要你还在,我就不会、不会绝望。”

“瞧你脸都花了……”华容添无奈叹气,一面替我擦拭泪痕,“日子或许会很难熬,但是一定不能绝望。从前我绝望地以为今生都不会再爱上谁了……”他正说到深情处,却被玉临王的干咳声打断,我斜睨着玉临王以示不满。玉临王彬彬有礼看着我俩问:“抱歉,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先走?”

华容添从容扶正我的身子,扭头朝玉临王笑笑:“四弟,我们的棋尚未下完。”

“我看王兄可能没兴趣下棋了。”

“呃……不如我们来想想如何处置这两名侍卫?”华容添指了指外间地板上横着的两个人,“不能叫别人知道于归来过。”

“知道了又怎样?”我不满嘟着嘴。

“长庆王将我软禁,无非是不想叫我们见面。若叫他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对孩子不利。”

“王兄说得是,还是掩人耳目比较好。”

我若有所思道:“方才大师说,孩子都没事,只要我们不和长庆王作对就行。”

玉临王耸耸肩:“你现在来找王兄,算不算跟他作对呢?”

“这有何难?”我冲昏倒的侍卫施了道法术,将他们送出了房,东倒西歪躺在院里,“待他们明日清晨醒过来,会什么也不记得,放心罢,没人知道我来过。”

玉临王有些目瞪口呆,却又极力隐藏着好奇,打趣问:“王兄,她平时也对你使妖法么?”

华容添狡黠一笑,盯着我说:“或许她在我身上使了迷魂术。”

“自己多情,还赖我会迷魂术!”沉浸在他的宠溺目光中,我之前的伤心一扫而光,横他一眼,跳上床榻摇头晃脑道,“你们二位雅士继续下棋,我这妖精来观战!”

“罢了,你们难得见一面,我还是不打扰了。”玉临王正儿八经告辞,华容添温和含笑送他出去之后,匆匆合上门,转身便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径直朝床帏冲过去。惊叫一声,我的手脚一通乱舞,笑着嚷嚷:“你干什么呀?放我下来!”

随即两个人重重倒在了床上,他揉捏我单薄的肩,笑容风流:“如你所愿,放下来了!”

他的脸贴得很近,一呼一吸都清晰可闻。我抬手抱住他的头,故意凶巴巴瞪着她说:“你好重,下来!”

他倒是很听话,环住我的腰,侧身倒下去,将头深深埋在我颈窝,方才那种幸福的劲头瞬间荡然无存,疲惫道:“于归,你说紫葳和京墨现在睡着了吗?”

我语塞了,不知要如何安慰他,只是抚着他的长发,抚了好一阵子,手上也沾染了他的男子气息。

“他们两个从小就娇惯,怎么能过得了人质的日子?没人哄他们吃饭睡觉,我真是无用之人,从过去到现在,我谁也保护不了。”

“不,容添,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他们不会抓走孩子来要挟,是我连累了你们,我一直都在连累你。”

“你本来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却因我而陷入这场阴谋。”他揽住我的臂膀更紧了些,“如果他们敢伤害孩子,不惜一切,我也要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听见他语气中的决绝,我有些骇然,似乎他一直都是与世无争的态度,现在却被逼到如此地步。那些惨烈的宫廷争斗,谁参与了便会浑身血腥,一世都洗不净!我心慌无比,紧紧抓牢他的头发,害怕一转眼,连仅有的他也不复从前。

他忽然咝了一声,微微抬起头蹙眉问:“你是想拔我的头发么?”被他这么一问,我醒过神松了手,觉得咽喉抽痛,哑哑说:“非要斗得你死我活?”

“只要你们都平安,就再没有什么值得我拼斗。”他的唇落下在,柔柔贴在我唇上,接着挑开、侵入……一种奇妙的触感从舌尖传遍全身,每一声喘息都是他赋予的踊跃,如欢快的溪水在畅流、撩起水底的长草摆动。

他是爱我的,我亦想全心去爱他,只是当那双手在身躯四肢游走时,总会不经意地想起罗净、和那汪冰寒中的温泉。我想把那些梦魇般的画面从脑子里赶走,但它们无孔不入。我很害怕,却鼓起勇气,双手颤抖着、摸索着去解他的腰带,我要把它们赶走,就必须用另一些画面来填充。

可是华容添捉住了我的手,烛光下一张轮廓分明的面孔阴晴不定,低低说:“于归,你不必如此来安慰我。”

“你不想要我么?”我无辜而委屈地瞪着他。

“想,但不是现在。”他忽然翻身坐了起来,“你快些回去,吴千雁找不到你会不会马上通知长庆王?”

“我出来好一会了,吴千雁……”我摇摇头,“谁知道她长了一颗什么心。”

“于归,听我说。”他面色凝重盯着我,“你盯紧吴千雁的举动,还有太后。吴千雁经常去太后那,你能跟就跟。”

“难道从她们口中可以探听到孩子的下落?”

“任何风吹草动,对我都很重要。”

他说出这样正经而严肃的话,我忽觉有几分落寞,幽怨睨着他:“你就是想利用我去打听消息。”

“于归……”华容添露出对我惯用的无奈神情,“我对你怎样你不知道么?”

“哼,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我气哼哼理了理衣襟,正想跳下床,冷不丁又被他拦腰捞了回去。他用下巴蹭我的脸颊,胡渣扎得人微微的疼又痒极了。

“丫头,你还是喜欢使性子。”他的语气暧昧又无奈,“怎么突然想给我了?”

我捂住发烫的脸颊,耍赖嚷嚷:“什么什么……你乱说,我才没有呢!”

他凑到我耳边,用极微弱的气息呵着气说:“紫葳和京墨还下落不明,我没心情,对不起……”

什么意思?难道是我非要和他……我从没这样窘迫过,挣了几下便跳下床,一阵风似的逃走了,头也不敢回,丢下一声嗔骂:“讨厌!”

一路在冷风中飞回絮华宫,脑子总算清醒了不少,好几次想到讨厌那两个字的时候,自己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正月里真是冷啊……

第四章忍泪吟…6



正月初三,长庆王于延华殿灵柩前即天子位。德妃随灵柩前去帝陵,终生守陵不得回宫。

十五日后,后宫众嫔妃须遵皇太后懿旨出家慈航院。

夏青为她们感到惋惜,说本朝没有令先皇嫔妃出家的先例。我倒觉得出家比老死皇宫更仁道,太后这回是坏心办了好事。因大多嫔妃进宫时受过夏青的□,于是她向吴千雁请示之后去给她们送行。

我也一同去了,行走在凄凉的宫中,随时都有陌生而阴森的脸孔在周围晃荡。

在西华宫门处,后妃们都着了素白的丧服,在侍卫的看管下陆续往外走。一张张苍白容颜中也偶有熟人。有的才入宫一年,后宫路还没开始走人生就已经到了尽头。

我挽着夏青,驻足在空旷的宫门内,目送她们戚然离去。无意瞥见和我们一同进宫的几名宝林,不由微微叹道:“夏大人,吴千雁应当跟她们一起走的。”

“要谁走谁留,不都是皇上一句话么?”

“先皇的女人是他嫂子,难道没有名目就这样留在后宫?”

“他想要哪个女人从不管礼法。再说,翰林院的官员也换去了一大半,敢站出来反对他的人能有几个?”

“翰林院!”我忽然想起被我扔在脑后的两个人来,悄声问,“那京兆尹呢?”

“京兆尹已被罢职。你觉得皇上会让蔺家好过么?”顿了顿,夏青睨着我说,“倒是秦朗坤大人跟着玉临王还安然无恙。”

秦朗坤、沈云珞,终究阴阳相隔。我心口堵得慌,仿佛呼吸不畅。举目望向远处,这条队伍沿着宫墙走来,浩浩荡荡。忽然从人群中发现一个气质脱俗的身影,我踮起脚打量许久,拉着夏青问:“那边……看那个是不是蔺淑妃?”

夏青按住我的肩,轻轻嘘了声,趁侍卫不注意,不动声色离开了。绕了一圈,从宫墙拐角处混入队伍。

果然是蔺淑妃,高挑的身姿没有一丝松怠,高扬下颌,自有一股临危不惧的卓然。夏青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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