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皇的养女-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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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狐狸精’。
“爷——”那‘狐狸精’当着我的面儿走到了赫连麒的身侧,身子像是蛇一般地盼着他的身子,双臂揽向他的脖颈处,用丰满的胸部蹭着赫连麒的手臂。
“这……这是?”我蘧起了眉头。
赫连麒将盘在身子上的手臂拨愣开,嘴角泛起了一丝的笑意,“她则是被三皇叔用来使美人计的。”
“美人计?”猛然间想到了那兵法一书中写到的‘美人计’。莫非……
“三皇叔是个能耐之人,这点我不可否认,若是他称了帝,国家定会比现下还要富强。然,你晓得那背后有多少人因此而牺牲了吗?就如她。”赫连麒指着身侧那‘狐狸精’,“她早已被训练得成了魔,现下成为了低档品,被卖给了妓院,是我花了重金才从老鸨那里买来,趁着她清醒之时,从她口中逼问得来的消息。你可晓得像是她这样的人有多少?”
我一脸的茫然。
赫连麒冷笑了下,伸出了三个手指,“整整三千人!”
我诧异得脸色愈加苍白,身子上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些人的命运皆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借着他们无依无靠,将其买来,以为自己的人生会幸福无比,实则是愈加黑暗,还不如在街面上过着乞讨生活。他们就是被你后来调查的那些‘死士’,像是她这样的还有一帮人。”赫连麒瞥了我一眼,继续道,“你比他们幸运的是,像是你这般年纪的人早已有过行动了,且不止是一两次,要么是行刺,要么则是像她一般,安排给各个亲王,好的话成为了小妾,不好的话就是一个暖床之人,最后在弃之如敝履,再最后没有了实际之用后,还有一种无味的药水将其封喉,从此再无法告之世人他所有的行动。”
随着他的话语,周围的温度好似骤降了一般,外面的冷风嗖嗖,屋内冷冽得更甚,我身子早已浑身通凉,就连头脑亦是好似被冻僵了,根本转亦是转不动。
“上次的户部侍郎之死根本是冤枉的,那幕后黑手现下不用我说,我想你亦是知晓了吧。”赫连麒叹了口气。
“既是你知道,为何不告与我说?”我双手攥成了拳头,一副痛苦之状,然,心中依旧是有着不信任。
赫连麒摇了下头,“我不过是个商人罢了,商人只要有生意做即好,没有必要去加入朝政,弄得一身泥水。”
“你……”我怒不成声。“可这样多的人皆是无辜的死去了,难道你一点恻隐之心亦是没有?”
“萱绫,”赫连麒拍抚着我的背脊,“再怎样来做,皆是逃不过他的掌心,以我们来对付他,不过是自伤罢了。还是醒来吧,趁他还未展开行动之前,赶紧地醒来吧,因为将你当友人,遂我才来好心的提醒,不希望看到你会受伤,不希望看到你会成为她们之中的一份子。”
我摇着头,泪水流之不止,顺着脸颊到了嘴角,再由嘴角到了脖颈,湿润了衣襟。
“麒?”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子的敲门声,“哈哈,还躲在里头呢?”
“莫非是要和嫂子说悄悄话?”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众人被蜂拥了进来。
我的身子赶紧地被赫连麒拥入在怀中,将我的脸颊按向他的胸前,他回以众人一笑,“本郡王要和内人说点话亦是不成吗?”
“哟?才新婚之夜就这般甜蜜了?”他们开怀大笑,“罢了罢了,你们先恩爱着,一会儿子我们再来闹洞房,反正绝对是跑不了的。”
“好,那本郡王就等着啊。”赫连麒招了招手,用眼神吩咐一旁的丫鬟将那门扉掩上。
我推开了身子,用袖口随意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
赫连麒看我始终不作声,他担忧地紧起了眉头,“我就是怕你会现下这个样子,遂将及早将真实情况告之于你。若是当有一日你真正被人所掌控了,只怕你连这伤心的机会亦是没有了。”
我抬起了眼眸,禁不住望向赫连麒身侧的‘狐狸精’,此时的她好似什么皆不知似的,她双手抱着床柱,不停的扭动着身子,身上的衣衫早已褪到了腰间,白皙的脊背上有五道触目的鞭痕,细看之下,皆是曾经的旧伤。
赫连麒顺着我目光看去,脸上表情闪过了无奈,“她是被下春药太过多,以至于现下脑子根本难以再去清醒。”
我的心随之一震。耷拉下了脑袋,仿佛不敢再去望周围,所有的真是皆是那般恐怖,令我难以去接受。若是告诉我说‘我们等人皆是被三爷利用了’,这些我或许会信,然,让我相信眼前之人的伤皆是被三爷所致,我断然不敢点头。只因我脑海中那总是温柔和煦笑容之人绝对与那挥鞭暴戾之人划不上对等。
看到我越来越后退的身子,直到背部抵上了门扉,赫连麒才稍稍将紧着的眉头舒展开,他迈步上前来,揽了揽我已经快要无力支撑的双肩,“萱绫,脱离他的掌控吧,你现下正一点点地被他所利用着,他怕是要动用你这颗棋子了,皇上因你大婚而伤心欲绝,今夜的皇宫内院非是安宁的了。”
我垂首,默不作声,脑海中一片混乱。泪水蔓延了脸颊,眼前根本一片迷糊,“我……我已经不晓得该是怎么办?不晓得……”我甚至不晓得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赫连麒身子靠前来,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我说过,我这样做皆是为了你好,这场婚宴亦不过是个虚设,纵然在他人掌控,然,亦是被我所戳破,与其反驳,不如顺着来,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走咱的独木桥,两者不相犯。”
我抬起了眼眸,随之看去,哽咽地问道,“这是何意?”
赫连麒笑了笑,他向后退了两步,伸手将身后的小丫鬟招来,“小喜。”
“奴婢在。”那小丫鬟嗓音如黄鹂一般悦耳。
赫连麒瞥了我一眼,将那人皮面具举起,“这张脸则是仿照她来做的。”说着,将那张人皮交给了小喜,小喜双手捧起,走到了我面前,恭敬地弯了个身子,趁着我依旧一副疑惑不解之状时,猛地一贴,手法极准,登时我感到一股凉凉的感觉。
“里面加有了薄荷,还有一些草药成分,不必担忧你的脸会泛起红点儿。”赫连麒解释道。
那小喜伸出双手替我平整着,完毕,便拉着我的身子到了一个铜镜面前,刹那我的身子像是震住了一般,这世上怎会有这般相像的两个人?若是不吱声,只怕是根本难以区分彼此。
赫连麒绕到了我们身后,一脸地痞笑,“如何?这个效果还不错吧?”似是看我已经接受了这张面具,他继续说着下面的计划,赫连麒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笺,“这是一张推荐信,一会儿子你就带着出门,直向西走,巷口有辆马车。马车上有为你准备的路上干粮,还有一些银两,到了绉子国就拿着这封信去找信笺上的这个人,他定是会帮你的。”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看了看旁侧的小喜,又是望了望那志在必得的赫连麒,“要我和她相互换?”
赫连麒打了个响指,眼眸一亮,“如此一来,若是他欲找‘你’,再说何话,甚至做何种事,皆是能被我轻松戳破!”
我不禁蘧起了眉头,不由得感到了一股反感,只因他们欲利用‘我’来伤害三爷,这点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似是看透了我的担忧,赫连麒赶紧地继续说道,“当然若是相安无事的话,那便也罢了。估摸着你这次大婚后,他就不会再来找你了,毕竟他的目的已是达到!”
“目的?”我疑惑地问道,不敢相信所听到的词语,“什么目的?”
赫连麒笑了下,“不晓得我猜得对不对,不过,若是他不这样做的话,可能就得要牺牲自己了。”
莫名其妙的话语,越发令我一头雾水。
“可……我们俩人根本还是不同,就如同声音,她只要一出声……”
“三爷……”
我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确信自己所听到的声音是出自小喜的口中,那语气和眼神,甚至连声音亦是一摸一样。
“呵呵,”赫连麒笑了两声,“你可别小瞧了她,她可是甚小就靠这个来养活自个儿的,她……”话未说完,“咚咚咚”门外传来了三个有节奏的敲门声。
赫连麒不容我再次发问,他将手上的信笺塞入了我的怀中,并从床榻之上找来了一件麻布衣裳,交与了小喜,“一会儿给她换上。”说完,走了出去。
转眼间,我便由着那婢女在我身子上动来动去的,早上梳理的发髻现如今却是成为了普通妇道人家的绾髻,红色喜服瞬变成了粗布兰花的旧色衣裳,不到半刻,我却是由新娘成为了一名‘村姑’,头发上还不忘给系上一条碎花头巾。
“小姐请跟奴婢来。”小喜搀着我的胳膊推开了另一道门,这里竟是直通向府外,刹那没有了府内的喧嚣,变得寂静无声,好似连枝桠上的乌鸦叫声亦是听得一清二楚,一直走了快有一刻,终于在巷子口处看到了那辆藏蓝色的马车。
“大……大人?”似不确定一般。
“武裘?”我诧异道,“你……”
“是麒郡王让奴才在这里等您的。”武裘听到了我的声音,这才确定,便解释道。
我点了下头。小喜笑了两下,提醒道,“还请小姐再等一下,一会儿子麒郡王还要过来与您讲个两句。”
正说话间,从后面传来了急速的脚步声,赫连麒气喘吁吁,“还……还好赶上了。”他伸出双手试图拍抚着自己毫无节奏的心跳,“不要忘记我说的,找信笺上之人。”
我瞟了一眼手上的信笺,脸上闪过了一抹不舍。
赫连麒走上前来,一把将我拥住,“若是想念我们,就稍封信来,不要给我,给张管家即好,他一直惦记着你,得空的话,回去看看他亦好,但要记住‘乔装’。”
张管家?记忆如泉水一般,拥入了脑海,我曾经以为除了爷爷之外,在我的人生中另外两个对我好的人,一个是三爷,还有一个则就是张管家,三爷若是另有他图,那张管家呢?是否我的人生还有真正待我好的人?是否眼前的赫连麒又值得信任?一切不知晓的我,仿佛处于一个根本茫然而混乱的世界,简单的我,就如同赫连麒曾对我说的话语,‘你根本不适合这里的生存’!或许吧……或许这就是天意。就如同喜欢一个人,‘缘分’将两人能牵到一起,没有了‘缘分’二字,纵然是生扯亦是不成。
“赫连麒!”我小声叫道,似是有些个无力。“到底你是归顺于谁?太皇太后,皇上?还是……你自己!”我借着月光看向他的眼眸,两人四目相视,仿佛在探视着彼此。
许久,赫连麒笑逐颜开,“哈哈……还是那句话,我从不归顺于任何人,但萱绫从了谁,我就跟了谁。”
我眉头禁不住拧起,嘴角现出了一抹无力的笑容,“好复杂的话语……”或许,起初我根本从未看透过他。坐上了马车,我将背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眸,眼角的泪水再次滑落。
“咚”的一声,响彻天地。
“开始了……”赫连麒嘴角泛起了一丝的笑意,“只怕是琰立国再无安宁日子了。”
我才欲睁开眸子,孰料合区却是将车帘放下,他大喝一声,马车狂奔了起来,‘嗒嗒嗒’,就好似要和那礼花之响争个高下。
路面之上,没有了白日的热闹喧嚣之景,家家户户燃起了烛火,将屋内照耀得通红,不时地还传来股股喷香的炒菜气味儿,偶尔有小孩儿忙于追逐打闹,三三两两,开怀童真,那童稚的嗓音愈加令人怅惘。
“停一下!”我猛然叫道。
武裘吆喝了一声,疑惑地掀起了车帘,问道,“大人有什么事吩咐吗?”
我摇了下头,径自跳下了马车。
“大人?”
我比了个手势,叫他不要追上来,看到那高高的红色院墙,朱红的大门紧闭着,上面金色环扣静静地呆立着,异常晃眼。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赶紧地走上前去,“咚咚咚”。
“谁啊?”‘吱呀’一声,门打开,一个老人蘧紧着眉头望向我,“姑娘找谁吗?”
“管家,谁啊?”小德子从里走来,脸上亦是闪过了疑惑。
他……他们不认识我?顺着他们打量的目光,我径自看来,这才记起我已不是我自己,我恍然大悟,双泪夺眶而出,才欲拉扯住小德子的双手。
小德子急忙跳开,“姑……姑娘!”有些个惊慌失色。
管家亦是‘噗哧’一声,笑了开来,“姑娘不必太心急。”
我试图将自己激动的情绪抚平,我问道,“王爷在吗?”
“王爷?”管家扬起了语调。
小德子一脸地不耐,与管家对视了一眼,只怕是将我当成了一名花痴女子,脸上现出了一抹不耐,“得了姑娘,依我看你就死心了吧,我家王爷不久矣就将和上官大学士之女成婚了,人家有才有貌,岂是你能攀比的。还是死心了吧。啊?”‘砰’的一声,欲将门给撞上。
我赶紧地用身子给别住,试图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