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纪事-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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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看向胡流风远去的背影,低声朝青篱道:“小姐,胡公子真怪……”
刚才说那一句话,竟然是十分亲近的语气,小姐与他可没有亲近的交情呢。
青篱点点头,是怪呢,这胡流风她还从来没看透过,表面总是副玩世不恭,风流倜傥的模样,可实际上,青篱知道这样的人远远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样。
这倒也还罢了,表里不一的人多了去了,这世上的每个人都会伪装,或多或少的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掩盖起来,只给某一个人看。
青篱看不懂的是他对青阳的态度,如若是无情,为何每次一起时,可以笑得那么开心,而且青阳上次赶他走,他使出苦肉计,硬是不走,如若是有情,可,却也看不出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来。像胡流风这样聪明的人,不应该不知道青阳的心思,更不应该这样若即若离的游离在青阳的左右……这样摇摆不定,不似是他这样的聪明人该有的作派。
想到青阳,青篱突然眼睛一热,她走的那般突然,未必与胡流风没有干系,如今已将近两个月,却没有写只言片语给她,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又想起青阳走时,细雨濛濛,静巷悠长,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之中的马车让人觉得分外的孤寂……
转头看胡流风一身青衫的坐在湖心亭中,她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要帮青阳做说客……无论她做这个合不合适,为了青阳她都要试一试……
密垂的门帘突然挑起,岳行文的月白衣衫出现在门口,不顾齐齐向他张望来的询问目光,迳直走向青篱。
他的面容淡然,看不出喜怒,青篱一颗心揪着,紧张的盯着他,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拳起,手心沁出丝丝的汗意,想要问李谔的情况如何,却又不敢问,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呆呆的望着他。
岳行文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突然轻笑出声,黑眸中透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轻语,“你快自由了……”
只这一句话,青篱的心突然下子雀跃起来,这意思是说李谔的腿伤能好?笑意刚涌到眼底,□到李江几人,连忙又收起,低声嘟哝道:“先生这话传到李谔耳朵里,又要故意找你的茬儿……”
岳行文轻笑一声,转头向李江三人道:“小候爷的伤势虽重,所幸未伤及筋脉,将养些时日,待皮肉愈合,应该不碍行走……”
他的话音一落,李江几人连带红姨众人均是一脸的喜气儿,红姨双手合十将菩萨众神谢了一个遍儿。李江则一挑帘进了屋中,刚进去便听到容老太医的喝斥,“出去,出去,一身的灰尘……”
岳行文轻笑,回身又向屋内走去,只是确认了李谔的筋脉无碍,便连忙出来说与她知道,事实上还没医治完呢。
青篱突然觉得自己是这般的幸运,李谔伤成那样,竟然可以完全康复,在心底谢了十几遍的菩萨。
提着的一口气猛然松了下来,才觉双腿已是站得僵直,刚一抬腿,一股麻意从底传来,青篱不由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唬了红姨一跳,那几人连忙搀扶她,却见她苦着脸,眉眼带笑。
靠在红姨身上,好一会儿,腿上的麻意褪去。再看看门帘密垂的房门,转身向曲桥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奶娘,待会儿叫小可去找一趟季平安,把我前几日画的图样拿给他,叫他赶快做。”
停顿了一下,又道:“木料什么的都要用最好的,柳儿待会儿先支五十两银子过去,告诉季平安,银子若不够只管来取……”
红姨和柳儿转身去了。青篱沿着曲桥行了几步,前面是个分岔口,一边通往无人的小石亭,一边通往胡流风现坐的石亭子,刹那间,心思转过,交待杏儿与合儿,“不必跟着了,去门外守着,若是那边有需要,你们也搭把手。”
便向胡流风坐着的石亭子而去。
胡流风又是那副桃花眼波流转,笑意盈盈的模样。看着她一步一步缓缓行来,笑道:“可是那小侯爷无碍了?”
青篱笑着点点头,“是,胡大人料事如神!”
胡流风哈了一声,做得意状。
青篱在他对面坐了,伸手拎了红泥小炉上的铜壶,准备沏杯新茶喝喝,虽然是近六月的天,但是她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的这副身子,一直都是畏寒的,所以,她一向只饮热茶,而且是要微微烫嘴的那种才喝得舒服。
胡流风含笑看着她的动作。
青篱被他看得奇怪,低头一看,自己面前正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碧盈盈的新茶,不由一愣,随即将小铜壶放在原处,坐了下来,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温度正正好。
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沏的茶?”
胡流风眼波一转,笑道:“你上曲桥的时候。”
这情形让青篱忆起原先在京中,每次她去草药园子,那人总会提前沏着这一杯温度刚刚好的新茶给她……
把心中一刹那的惊奇与怪异赶走,连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喝热茶,甚至是喜欢喝这个温度的茶这样的问题也不敢再问,含笑点点头,“谢了。”
胡流风虚摇着手中不存在的扇子,不在意的一笑,将头转向身边密密簇簇的荷叶丛,其间已有十来枝粉荷绽放开来,另有不少已打了苞的荷花剑一般星星点点布在碧荷丛中。
幽幽的开了口:“……接天连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苏二小姐这诗虽然只得两句,却是将荷塘的景致勾勒得栩栩如生……”
青篱正思量如何开口问青阳的事儿,猛然一听这话,诧异的抬了头,捂嘴一笑,“这是哪年的老古懂,胡公子又给翻了出来……”
胡流风一笑:“看到此景,突然想了起来。”说着顿了一顿,又道:“这么一想,又想起苏二小姐的将进酒,那般酣畅淋漓,胡某一直好奇,苏二小姐处在深闺之中,缘何有这般只有男儿才能体会到的心境?”
青篱诧异他屡屡提及往事,但却还是极快的回答,不想让他看出丁点儿破绽,“快意人生,何分男女?”
胡流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苏二小姐好高远的胸襟……”
青篱低头喝茶,一面思量胡流风的怪异,这样的怪异她之前感受过一次,就是那次宏远寺之行时……
抬起头,笑着打断他,“若说胸襟,我认得的人中,却没一个比得过青阳县主的。胡公子以为呢?”
胡流风微愣,随即笑道:“县主的胸襟自是我们等比不了的。”
这话的意思是指青阳的皇家身份,而非指青阳自身。
青篱心中一动,莫非,胡流风碍于青阳的身份,并非无情,所以才这般若即若离?
还欲再说,却见岳行文跟在容凌云身后行了过来,连忙起身相迎。
容凌云手里握着一张,青篱只觉眼熟。
容凌云满脸笑意,将纸伸到她眼前,问道:“丫头,这个东西是你画的?”
青篱疑惑的凑近一瞧,正是自己画的轮椅图纸,只是那歪七扭八的线条让她的脸不由一红,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岳行文从容老太医手中接过纸张描了一眼,伸出白晰修长的手扣了扣太阳穴,无奈斥道:“你这也叫画?日后莫说是为师教过你……”
一言未完,容老太医辟手将那图纸抓了过来,吹胡子瞪眼,“你小子长能耐了?敢在老夫眼皮底子下‘为师’,‘为师’的这般自称?”
正文 第十四章 东窗事发
第十四章 东窗事发
天愈来愈热,就连青篱这种一向不怕热的身子骨,也觉得有些受不住,为了防着李谔的伤口化脓感染,她自掏腰包买了许多冰回来,先运到自己的府里,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偷偷的运来侯府别院,可那李谔得自得她托人做的轮椅,却一刻也不肯他自己的屋子里呆着,整日要李江推着他在院子里晃悠,但是青篱必须得跟着。
青篱恨恨的看了坐在轮椅上眉开眼笑的李谔,暗中撇嘴,明明是伤了腿,这人的脑子却是傻了,以前整日冷着脸,让人退避三尺,现在却是明晃晃的挂着傻笑,满院子的跑。
李江已经沿着湖边小绿荫小道走了三圈,眼看六月的太阳就要发威,前倾了身子,低声劝道:“爷,回屋吧,太阳一出来,对您这伤口不利……”
李谔抬头朝天空看了一眼,“再走一圈。”
李江还欲再说,李谔却冷了脸,神情一如往常那般。李江心中叹息,爷的心思他当然是知道的,无非这个破烂东西是李青儿画好叫人做的,竟然欢喜成这样……想到这里看了看身旁与轮椅相距二尺远的人,心中暗哼,虽说这李青儿与岳行文为爷尽心尽力的医治,但是他们二人的心思他却是懂的,爷一向看人看事极准,难道会不知道?
青篱自早上起来没用早饭,便跟着这李谔走了这么三大圈儿,腿早就软了,听他还要再走,一把抓住扶手,瞪向李谔:“吃饭时间到了,回屋去!”
她的声音高而响亮,像是在喝斥顽皮的孩童一般。
李谔不由眼一眯,本就狭长的眼睛显得更长,射出寒光,直直盯向她。
现在青篱可不怕他,寸步不让的回瞪过去。
两人互瞪了半天,青篱突然撤回目光,转身就走,“一月养伤之期,只余十天,十天后,我就回自己的府上。到时,你的伤口若还不愈合……”
说着顿脚回首:“……江南之行,无限期顺延……”
青篱话音未落,只听李谔暴喝一声,“你想得美!”
“推我回去!”李谔脸色刹时铁青一片,怒喝一声。
李江吓得一个激灵,话也不敢应,推走轮椅就走。外面的温度已然上来,李江急步匆匆,将青篱拉在后面,李谔猛然一拍扶手,怒喝,“走那么快做什么?爷头晕!”
李江微愣,登时明白过了,向后看了一眼,青篱无奈叹口气,快步跟上。
因她在湖边的一句话,用早餐的整个过程中,李谔都黑着脸,一言不发,倒也不再似以往那般刁难她,给什么吃什么,遇到他不爱吃的,只是冷哼一声表达不满,却仍旧是接过来吃了。
用完早饭,青篱像往常那般将他正看的书递到他手边儿,李谔伸手接过,拿在手中,也不看翻,出神的盯着外面,过了一会儿,回过头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道:“怎么不多穿点?”
屋内为防着他伤口感染化脓,放了五六个冰盆,青篱受不住这股凉意,总是要多加一件外衫的,今日在湖边走的热了,倒也不觉得凉。
听他问,微愣一下,这般小的事儿他也注意到了。心中一热,连忙转身向外走,“这就去,小候爷自已看书吧。”
一言未完便出了房门,却没往自己住的客户走去,漫步到柳树荫下的秋千架上,坐了上去,任秋千慢慢晃悠,盯着水面出神儿。
自确认李谔的筋脉无碍之后,容老太医嫌这里住着不自在,听说青篱有万亩的庄子,扯了胡岳二人去瞧了瞧,回来十分的高兴,说他要搬到庄子里去住。
那庄子的房舍虽说是新的,可是屋内简陋,青篱百搬劝阻,他只是不听,无奈叫张贵临时买些东西将房间布置了一下。
而胡岳二人,自容老太医走后,想必是衙门里积压的事要处理,也各自回去,岳行文每隔天过来一次,查看李谔的伤口愈合情况。
李谔的伤口她没亲眼瞧见过,只听那人说,愈合的不错。不错,不错就好,复原了,她欠的人情就小些。
李谔移动着轮椅到窗口,隔着窗纱望向秋千上的身影,神色变幻,良久,朝着门外叫了一声:“李江!”
李江应声而入,“爷,什么事儿?”
“你把京中苏府的事儿再给我说一遍!”
李江怔忡,“苏府?哪个苏府?!”
李谔“啪”的一拍桌子,“爷认得几个苏府?!嗯?!”
李江一见自家爷脸上的怒意,这才明白过来,苏府,京中城东苏佑庭苏大人的府第!
连忙回道:“回爷的话,苏府大老爷苏佑庭任在户部任职,是户部郎中,二老爷苏佑贤因‘贪墨案’在家闲赋一段时日,现在在新成立的司农署任大司农……”
听到这儿,李谔冷哼一声,“一个从四品的知府,一跃升为正三品的大司农,皇上的心思也不难猜……”
李江本正说着苏府的事儿,听到李谔插这话,连声附合,“爷说的是。何况这苏佑贤不仅不懂农事,还是有‘贪墨’嫌疑的,皇上这用意再明显不过……”
李谔摆摆手,打断他,“接着说苏府的事儿。”
“是”李江应了一声,“苏府现在当家的主母是苏佑庭之妻王氏,苏大老爷一家,上有一位年近六旬的老母亲,下有两女,呃,不对,是三女……大小姐与三小姐是正妻王氏所出,二小姐就是李青儿小姐,是已故的偏房李姨娘所出……”
李江一边说,一看偷眼看李谔,这些事儿早就给自家爷说过,不知现在让重说一遍到底是为何?见李谔目光正视窗外,无甚反应,顺着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一角秋千架,暗叹一声,挑他认为是重点的接着说,“已故李氏的祭日是七月十五,那一日正好也是苏二小